第33章 明天下葬
“好。”
孟毓前脚出门，后脚老太太扯着嗓子就在门口喊起来了，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回去路上孟毓特地绕开了孙大家，生怕被看到似的跑得飞快，不一会就到家了。
赵老汉和几个工人在堂屋聊天，小厨房里扈氏带着几个媳妇忙活，见她回来连句话都不说，只低头干活。
馒头刚出锅，高粱馍馍、玉米馍馍和几个白面的，装一筐看着还挺有一番野趣，端出去也不会撅了家里面子。
一大锅猪下水加了大料正大火烧着，案板上摆着大刘氏做好的豆腐草鱼汤、红烧草鱼、香椿炒蛋、清炒空心菜、醋溜土豆丝和自家发的黄豆芽。
人多，怕菜不够，扈氏又从库里翻了两碗花生米，炸过之后皮衣泛着红红的油光，撒一点细盐，喷香馋人。
冬天腌的大蒜萝卜也摆了一盘，再加上一筐大葱青菜，中午这顿算是能糊弄过去了。
“张氏赶紧上菜。”菜都差不多了，扈氏指挥几个人端菜上桌。
孟毓也不能干看着，赶紧端了两盘菜跟了上去。
赵君城的娘正好拽着明兴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腊肉。
扈氏见到赶紧迎上去，“大妹子，你看你，来就来了带什么菜啊！孟孩子就是不懂事，我让她去请你过来的，这还让你倒贴了。”
“不妨事的。”老太太估计还没听说赵君城的事情，笑眯眯的把肉递给她，“过年时候熏得多了些，再不吃天一热就要坏了，我们这三张嘴也吃不少粮食，加个菜没什么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扈氏也就嘴上客气，接了腊肉之后就交给大刘氏，交代她用辣椒爆炒，才陪着老太太进屋。
大刘氏炒好了腊肉，才让她们带着孩子窝在厨房吃饭，猪下水煮了这半天还是臭烘烘的，闻得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倒是二房的赵明梓馋的不行，大刘氏直接捞了一截肠子给几个男孩分了，女孩就只有眼巴巴的看着。
明松懂事的把大肠都夹到了孟毓的碗里，明柏见状也要夹过去，被他拦下了。
“你还小，长身体呢，娘吃我这份就行了，你的自己吃。”说完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
才十三岁的孩子正在抽条发育，此刻看着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懂事儿，孟毓不免有些心疼。
“松哥儿吃吧，娘没什么胃口。”孟毓把自己碗里的两块鸡蛋夹到了赵卉的碗里，“卉姐儿想吃吗？”
卉姐儿摇摇头，被厨房里不流通的空气闷得脸颊红红，看着可爱的紧。
孟毓又把剩下的腊肉和大肠都给了赵明松，含笑说道，“吃吧。”
赵明松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谢谢娘。”
四房小家的氛围融洽的很，看得张氏嫉妒。
赵明梓是个伶俐的，立刻学着堂哥的样子夹了一块大肠送到她嘴边。
张氏喜笑颜开，一口吃下，得意道，“我家梓哥儿真是个贴心人儿，从来不搞虚的，孝敬爹娘就做到实处去了。“
那一张白白圆圆的包子脸，此刻看着竟也有几分讨喜的意思了。
孟毓假装没听到，看着几个孩子的吃播，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倒是小刘氏，因为就一个闺女，就分了几块腊肉，脸色本来就难看，听到她这炫耀的话，更是气得眼眶都红了。
大刘氏倒是坐得住的，安静吃饭，累得没心情说话。
孟毓吃饭时候就坐在门边，竖着耳朵听主屋说话，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跟老太太说的，反正一直到吃完晚饭也没听到她有什么大动静。
这一家老实人估计都被李氏吃的死死的。
等到他们酒足饭饱去上工，赵君河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拿了水瓢猛灌了一气凉水，才去屋回话。
张氏巴巴的把锅里留的饭拿出来端了过去。“爹，早前给咱家做梁的那个老师傅早就不在了，我刚回来路上从我师父那里跑了一趟，正好他那还有一架，我说急用，他找了人今儿下午就能送来。”
“嗯。”赵老汉不咸不淡的从鼻子里应了一声，“吃饭吧。”
赵君河见状也没别的可说，正准备老老实实的吃饭，李平妹也赶来了，手里还拎着几服药。
一进屋就毫不客气的坐到了赵君城的旁边，胳膊一伸把留得那碗菜拿走了。
“这饭菜给我留的吧？真是有心了，谢谢婶子。”话落拿过赵君城的筷子直接开吃。
赵君城和张氏正要开口，赵老汉拦住了，“李氏跑这一趟辛苦了，多吃点吧。”
气得张氏一口牙都咬碎了，胳膊一甩又去了厨房。
“可不，那牛车都快把我颠散架了。”李平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客气，“娘，明兴吃饱了吗？”
这审问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遭人虐待了呢。
老太太小心翼翼的点头，“吃饱了，刚去学堂。”
李平妹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只是扒到素菜下面的腊肉，脸色突的一沉，“这腊肉怎么那么像我一直没舍得吃的那块？”
眼刀狠狠地剜向自家婆婆，后者立即就慌了。
孟毓反应还算快，急忙出面解释道，“这肉是我到你家花钱买的，因着家里菜不够，婶子说你们家过年时候还有多的腊肉，就给了我二钱。”
“是、是啊。”老太太望了一眼李平妹目露凶光，硬着头皮应下了。
李平妹脸色才缓和，手朝她一伸，“钱呢？”
孟毓又肉疼的从荷包里找了二钱给她。
真不是她圣母，主要是真的怕在家里再惹出点什么事来。
李平妹收了银子，这才优哉游哉的继续吃饭，满嘴油光好不快活。
扈氏被气的不轻，一甩袖子去厨房督促张氏给老二做饭了，走之前还不忘白了孟毓一眼。
她这是给家里招了什么祸害回来。
孟毓有苦说不出，只能等她吃好了把人送走。
下午三四点时候，赵君河的师父才把新的房梁拉过来，大家这才真的忙活开，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把房梁屋顶都做好了。
围墙赵老汉决定自己慢慢来，晚上结了工钱，这工程才算完。
“一天一百文，光工钱就八钱了，再加上赵君城的医药费误工费，还有那房梁，就这一天可都把我俩的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扈氏万分委屈的跟赵老汉诉苦，耷拉的脸看着满是苦涩。
赵老汉很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这钱我出的，我不比你有数。这给都给了，还能再伸手问人要回来吗？”
“那也不能全都让我们出啊，家都分了，这钱就当我们借她的，让孟孩子慢慢还就是了。”
赵老汉瞪了她一眼，“你让她一个寡妇拿什么还？这命都快不是她的了，你再逼债，她日子还用过？”
扈氏撇了撇嘴，“那也不能让我们去死啊，老头子，我这还有几年好活，到时候要是连口薄棺材都没有，我死不瞑目啊。”
她这个唱衰的调调听得赵老汉心烦。
“放心，到时候我那口棺材也给你，行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扈氏有些怕怕的，“这分了家一碗水你还端不平，让老大怎么想？老二老三怎么想？”
“孟孩子给了两亩地换的，这事说出去咱都不亏，你不给她修好了合适吗？”赵老汉不满的反问。
扈氏无语，也不好再反驳他。
只是看着在那捣鼓石灰粉的孟毓越发不顺眼了。
“君海啊，你假告了好几天了，明天就回吧，别耽误了东家的活计。”赵老汉坐在门口废弃的对窝上，朝几个来帮忙的儿子吩咐，“老三也是，你那个监市到底是公家的饭碗，别砸咯。”
还是当初好不容易花钱买的呢，自然是不能让他砸手里的。
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二，也不用他操心，自己能安排自己。
“赶紧回家，天都黑了。”
老爷子这么一发话，大家都收拾手里的活计回去了，孟毓装了半篮子的石灰带回去了。
晚饭大刘氏没再铺张，做了一大锅疙瘩汤，配上中午的剩菜，一大家子勉强对付下去。
尽管因为房子的事情其他几房不太高兴，可也没敢表现的太明显，等吃了饭，孟毓翻了个空坛子出来洗净搬回了房。
大刘氏还以为她要腌鸡蛋就没在意，还是张氏烧水时候注意了下，她拿了碱面和食盐还不够，又从锅底扒了草木灰，自己烧的一壶开水全都拿回去了。
张氏心里觉得蹊跷，等她回房关门后，蹑手蹑脚的跑到了四房的窗根下面偷偷把窗户开了条缝，艰难的往里看着。
角度不太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孟毓和孩子们说话的声音。
“我做个魔鬼蛋试试，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不用帮忙。”
赵明松听了这话，拽着满心好奇的明柏到里间背书去了，孟毓晚上不让卉姐儿做绣活，现在也被拉过去听书。
孟毓拿了水盆，放了等量的碱面和食言，比例她不清楚，只能按照感觉倒开水，用勺子搅拌到它们全都融化混解，又加了草木灰和生石灰。
嚯，味道大的差点把三个孩子都熏出去。
孟毓好不容易按下，这事还没搞成，不能让家里知道。
等开水凉下来，几种材料混合成的料灰差不多就好了，孟毓在它凝结之前赶紧裹了五十个鸡蛋出来，放在缸里密封放在了床底下。
这个皮蛋最快也要一周才能好，她还用的灵泉水呢，但愿这七天别出什么事才好。
孟毓把屋子收拾好，才让几个小的睡觉。
张氏眼见没什么搞头，早就撤了。
一夜无梦。
天刚亮孟毓就醒了，才三天就适应这闲适的生活了。
急忙起床去后院喂驴。
这次那大鹅学聪明了，见到她没再冲过来，只远远的在围栏里挥舞大翅膀，脖子也昂的高高的。
孟毓看着稍稍安心，又有点高兴，这灵泉水绝对好用，大鹅都有灵性了！
所以今天倒了不少的泉水出来，顺便给那几只鸡也喂了点。
赵君海他们三兄弟也都收拾好了褡裢，装了些各自婆娘准备的东西，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走了。
大刘氏还好，老二老三家的虽然红光满面，眼角含春，但等男人一走也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看啥都提不起劲。
孟毓腿脚利索的洒扫，又去厨房帮忙，今天的白粥稀的捞不出几粒米，把昨天的馒头蒸一蒸，凑合咸菜又是一顿。
赵老汉今天要去打围墙，所以特地给他炒了个鸡蛋。
孟毓女红什么的也不行，家务做完之后也去老宅子帮忙了。
春天不热，但太阳晒死人，赵老汉忙起来那是头也不抬，快到中午时候族长来了一趟。
“老哥，孙大明天下葬出殡，你去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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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毓前脚出门，后脚老太太扯着嗓子就在门口喊起来了，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回去路上孟毓特地绕开了孙大家，生怕被看到似的跑得飞快，不一会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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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刚出锅，高粱馍馍、玉米馍馍和几个白面的，装一筐看着还挺有一番野趣，端出去也不会撅了家里面子。
一大锅猪下水加了大料正大火烧着，案板上摆着大刘氏做好的豆腐草鱼汤、红烧草鱼、香椿炒蛋、清炒空心菜、醋溜土豆丝和自家发的黄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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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腌的大蒜萝卜也摆了一盘，再加上一筐大葱青菜，中午这顿算是能糊弄过去了。
“张氏赶紧上菜。”菜都差不多了，扈氏指挥几个人端菜上桌。
孟毓也不能干看着，赶紧端了两盘菜跟了上去。
赵君城的娘正好拽着明兴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腊肉。
扈氏见到赶紧迎上去，“大妹子，你看你，来就来了带什么菜啊！孟孩子就是不懂事，我让她去请你过来的，这还让你倒贴了。”
“不妨事的。”老太太估计还没听说赵君城的事情，笑眯眯的把肉递给她，“过年时候熏得多了些，再不吃天一热就要坏了，我们这三张嘴也吃不少粮食，加个菜没什么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扈氏也就嘴上客气，接了腊肉之后就交给大刘氏，交代她用辣椒爆炒，才陪着老太太进屋。
大刘氏炒好了腊肉，才让她们带着孩子窝在厨房吃饭，猪下水煮了这半天还是臭烘烘的，闻得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倒是二房的赵明梓馋的不行，大刘氏直接捞了一截肠子给几个男孩分了，女孩就只有眼巴巴的看着。
明松懂事的把大肠都夹到了孟毓的碗里，明柏见状也要夹过去，被他拦下了。
“你还小，长身体呢，娘吃我这份就行了，你的自己吃。”说完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
才十三岁的孩子正在抽条发育，此刻看着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懂事儿，孟毓不免有些心疼。
“松哥儿吃吧，娘没什么胃口。”孟毓把自己碗里的两块鸡蛋夹到了赵卉的碗里，“卉姐儿想吃吗？”
卉姐儿摇摇头，被厨房里不流通的空气闷得脸颊红红，看着可爱的紧。
孟毓又把剩下的腊肉和大肠都给了赵明松，含笑说道，“吃吧。”
赵明松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谢谢娘。”
四房小家的氛围融洽的很，看得张氏嫉妒。
赵明梓是个伶俐的，立刻学着堂哥的样子夹了一块大肠送到她嘴边。
张氏喜笑颜开，一口吃下，得意道，“我家梓哥儿真是个贴心人儿，从来不搞虚的，孝敬爹娘就做到实处去了。“
那一张白白圆圆的包子脸，此刻看着竟也有几分讨喜的意思了。
孟毓假装没听到，看着几个孩子的吃播，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倒是小刘氏，因为就一个闺女，就分了几块腊肉，脸色本来就难看，听到她这炫耀的话，更是气得眼眶都红了。
大刘氏倒是坐得住的，安静吃饭，累得没心情说话。
孟毓吃饭时候就坐在门边，竖着耳朵听主屋说话，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跟老太太说的，反正一直到吃完晚饭也没听到她有什么大动静。
这一家老实人估计都被李氏吃的死死的。
等到他们酒足饭饱去上工，赵君河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拿了水瓢猛灌了一气凉水，才去屋回话。
张氏巴巴的把锅里留的饭拿出来端了过去。“爹，早前给咱家做梁的那个老师傅早就不在了，我刚回来路上从我师父那里跑了一趟，正好他那还有一架，我说急用，他找了人今儿下午就能送来。”
“嗯。”赵老汉不咸不淡的从鼻子里应了一声，“吃饭吧。”
赵君河见状也没别的可说，正准备老老实实的吃饭，李平妹也赶来了，手里还拎着几服药。
一进屋就毫不客气的坐到了赵君城的旁边，胳膊一伸把留得那碗菜拿走了。
“这饭菜给我留的吧？真是有心了，谢谢婶子。”话落拿过赵君城的筷子直接开吃。
赵君城和张氏正要开口，赵老汉拦住了，“李氏跑这一趟辛苦了，多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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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那牛车都快把我颠散架了。”李平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客气，“娘，明兴吃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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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小心翼翼的点头，“吃饱了，刚去学堂。”
李平妹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只是扒到素菜下面的腊肉，脸色突的一沉，“这腊肉怎么那么像我一直没舍得吃的那块？”
眼刀狠狠地剜向自家婆婆，后者立即就慌了。
孟毓反应还算快，急忙出面解释道，“这肉是我到你家花钱买的，因着家里菜不够，婶子说你们家过年时候还有多的腊肉，就给了我二钱。”
“是、是啊。”老太太望了一眼李平妹目露凶光，硬着头皮应下了。
李平妹脸色才缓和，手朝她一伸，“钱呢？”
孟毓又肉疼的从荷包里找了二钱给她。
真不是她圣母，主要是真的怕在家里再惹出点什么事来。
李平妹收了银子，这才优哉游哉的继续吃饭，满嘴油光好不快活。
扈氏被气的不轻，一甩袖子去厨房督促张氏给老二做饭了，走之前还不忘白了孟毓一眼。
她这是给家里招了什么祸害回来。
孟毓有苦说不出，只能等她吃好了把人送走。
下午三四点时候，赵君河的师父才把新的房梁拉过来，大家这才真的忙活开，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把房梁屋顶都做好了。
围墙赵老汉决定自己慢慢来，晚上结了工钱，这工程才算完。
“一天一百文，光工钱就八钱了，再加上赵君城的医药费误工费，还有那房梁，就这一天可都把我俩的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扈氏万分委屈的跟赵老汉诉苦，耷拉的脸看着满是苦涩。
赵老汉很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这钱我出的，我不比你有数。这给都给了，还能再伸手问人要回来吗？”
“那也不能全都让我们出啊，家都分了，这钱就当我们借她的，让孟孩子慢慢还就是了。”
赵老汉瞪了她一眼，“你让她一个寡妇拿什么还？这命都快不是她的了，你再逼债，她日子还用过？”
扈氏撇了撇嘴，“那也不能让我们去死啊，老头子，我这还有几年好活，到时候要是连口薄棺材都没有，我死不瞑目啊。”
她这个唱衰的调调听得赵老汉心烦。
“放心，到时候我那口棺材也给你，行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扈氏有些怕怕的，“这分了家一碗水你还端不平，让老大怎么想？老二老三怎么想？”
“孟孩子给了两亩地换的，这事说出去咱都不亏，你不给她修好了合适吗？”赵老汉不满的反问。
扈氏无语，也不好再反驳他。
只是看着在那捣鼓石灰粉的孟毓越发不顺眼了。
“君海啊，你假告了好几天了，明天就回吧，别耽误了东家的活计。”赵老汉坐在门口废弃的对窝上，朝几个来帮忙的儿子吩咐，“老三也是，你那个监市到底是公家的饭碗，别砸咯。”
还是当初好不容易花钱买的呢，自然是不能让他砸手里的。
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二，也不用他操心，自己能安排自己。
“赶紧回家，天都黑了。”
老爷子这么一发话，大家都收拾手里的活计回去了，孟毓装了半篮子的石灰带回去了。
晚饭大刘氏没再铺张，做了一大锅疙瘩汤，配上中午的剩菜，一大家子勉强对付下去。
尽管因为房子的事情其他几房不太高兴，可也没敢表现的太明显，等吃了饭，孟毓翻了个空坛子出来洗净搬回了房。
大刘氏还以为她要腌鸡蛋就没在意，还是张氏烧水时候注意了下，她拿了碱面和食盐还不够，又从锅底扒了草木灰，自己烧的一壶开水全都拿回去了。
张氏心里觉得蹊跷，等她回房关门后，蹑手蹑脚的跑到了四房的窗根下面偷偷把窗户开了条缝，艰难的往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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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松听了这话，拽着满心好奇的明柏到里间背书去了，孟毓晚上不让卉姐儿做绣活，现在也被拉过去听书。
孟毓拿了水盆，放了等量的碱面和食言，比例她不清楚，只能按照感觉倒开水，用勺子搅拌到它们全都融化混解，又加了草木灰和生石灰。
嚯，味道大的差点把三个孩子都熏出去。
孟毓好不容易按下，这事还没搞成，不能让家里知道。
等开水凉下来，几种材料混合成的料灰差不多就好了，孟毓在它凝结之前赶紧裹了五十个鸡蛋出来，放在缸里密封放在了床底下。
这个皮蛋最快也要一周才能好，她还用的灵泉水呢，但愿这七天别出什么事才好。
孟毓把屋子收拾好，才让几个小的睡觉。
张氏眼见没什么搞头，早就撤了。
一夜无梦。
天刚亮孟毓就醒了，才三天就适应这闲适的生活了。
急忙起床去后院喂驴。
这次那大鹅学聪明了，见到她没再冲过来，只远远的在围栏里挥舞大翅膀，脖子也昂的高高的。
孟毓看着稍稍安心，又有点高兴，这灵泉水绝对好用，大鹅都有灵性了！
所以今天倒了不少的泉水出来，顺便给那几只鸡也喂了点。
赵君海他们三兄弟也都收拾好了褡裢，装了些各自婆娘准备的东西，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走了。
大刘氏还好，老二老三家的虽然红光满面，眼角含春，但等男人一走也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看啥都提不起劲。
孟毓腿脚利索的洒扫，又去厨房帮忙，今天的白粥稀的捞不出几粒米，把昨天的馒头蒸一蒸，凑合咸菜又是一顿。
赵老汉今天要去打围墙，所以特地给他炒了个鸡蛋。
孟毓女红什么的也不行，家务做完之后也去老宅子帮忙了。
春天不热，但太阳晒死人，赵老汉忙起来那是头也不抬，快到中午时候族长来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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