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你以后，也会和她这样亲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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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渺有些局促道：“我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容凛双手枕在脑后，向着自己绑着纱布的腿扬扬下巴：“你看，没事儿了已经。”
肖渺眼里面依然满满的都是担心：“还疼么？”
容凛摇摇头，淡淡道：“好多了。”
“那就好……”肖渺感到容凛的态度有些疏离，这让他莫名不安起来。他迟疑了片刻，又小声道：“刚刚，你和司云依……”
“她是来照顾我的，”容凛对他弯唇笑笑：“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容非彦已经安排我和她订婚了。”
“……”
肖渺没想到容凛会用这样平常的口吻说出这些话，这让他顿时就愣住了。他嘴唇动了动，但却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最终黯然地垂下了眼。
容凛别开目光、避开少年黯淡下来的眼神，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里。他习惯性地摸兜想要掏烟，又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病号服，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睡觉，明天不去上学了？”
肖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你真的……会和司云依订婚吗？”
一阵沉默。
容凛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勾唇笑笑：“你刚刚不是问我疼不疼么？那我实话告诉你，很疼，但只是疼在腿上。如果被撞的是你的话，”他顿了顿，伸手指指自己胸口：“那疼的就该是这儿了。”
容凛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是一贯的嬉皮笑脸，口气也是什么都不在当回事儿似的云淡风轻。只是他望向肖渺的眼里眸色幽幽、一点儿笑意也没有。
聪敏如肖渺，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他惊愕地瞪大眼睛：“难道，那辆车不是意外吗？”
“是意外。”容凛依然是看着他，淡淡地笑：“但是，如果我和你分手了，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意外了。”
肖渺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打着颤：“所以，之前你忽然要和我分手，也、也是因为……”
容凛耸耸肩，不置可否。
“其实分手这种事对我来说挺平常的。你也知道我之前有过很多女朋友，都是玩玩儿的，玩完就甩。”容凛用很是轻松的语气道，说着笑起来：“说起来，分手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会问我到底喜欢过她们没有。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她们的吗？”
肖渺木然地摇摇头。
“我和她们说，‘我一开始确实喜欢过你，只不过现在不喜欢了’。”容凛道：“我这话是认真的，我没骗她们。”
他目光落在肖渺脸上。
“现在呢，虽然你没有问我这个问题，但我还是想要自作主张回答你。”容凛勾唇微笑道：“你想听吗？”
肖渺心里一阵苦涩，他使劲摇着头，甚至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你别说了……”
“我一开始确实喜欢你，”容凛笑着道：“现在也还是很喜欢。不对，应该说是……更喜欢了。”
肖渺愣住了。
容凛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去，一双眸子深邃幽暗、满是纷纭复杂的情愫。他启唇、声音低沉带了几分沙哑：“你是第一个，让我有想要保护一辈子的冲动的人。”
他顿了顿，唇角又勾起一抹自嘲似的苦笑，垂下眼睫。
“只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保护你多久了………”
肖渺鼻头一酸，眼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容凛抬眼看着肖渺，他一向意气飞扬的眼里，第一次流露出颓然迷茫的神色，他张张嘴、轻声道：“你现在，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
肖渺胸口疼得一塌糊涂，他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掉着眼泪一个劲儿地摇头。
“你怎么又哭了？”容凛有些无奈地笑笑，对他招招手：“别哭了，过来。”
肖渺跌撞地走到他的床头边上，容凛伸出手，用指腹温柔地揩去他眼角的泪花。肖渺哭着去捉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攥在手里。
容凛动作一僵，脸色古怪地抽回了手。
“我之前送给你的戒指，你还是还给我吧。”容凛忽然道，他语速飞快、垂下眼不去看少年的反应：“也不是我小气，只是我觉得要断就断干净点儿，这玩意儿……你也没必要留着了。”
肖渺慌乱地捂住胸口，泣不成声：“不，我不……”
容凛在他眼前摊开手心，温声道：“乖，还给我。”
一阵僵持，肖渺最终还是妥协了，他颤抖着手指一点点解开系在颈间的红绳。把尾戒放在容凛手心的那一刻，肖渺感觉全身的力气就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一般，他腿一软、差点就跌坐在地上。
容凛缓缓收回手，手指蜷紧、把还带着少年体温的尾戒紧紧攥在掌心，眼底一片晦暗。
“别哭了，”容凛轻声对他道：“虽然我承认，一开始我总故意把你逗哭，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哭、我胸口就憋得慌，喘不上来气儿。”
“我不哭了，”肖渺使劲儿抹着眼泪，眼泪却断线的珠子似的向下掉。他抽噎着、气都几乎喘不过来，断断续续地语无伦次道：“可是……我很难受……我不想和你分手……”
容凛拳头越攥越紧，剧痛的感觉阵阵传来，他低头略略扫一眼、发现掌心已经被戒指硌出血来。
他不动声色收起手，对肖渺勾勾唇角、故作调侃道：“还哭？再哭我就亲你了？”
他说着就伸手要去捧肖渺的脸，肖渺慌忙地躲开他。容凛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失落，却依然是故作出调笑的表情：“这么小气啊，连亲都不给亲了？”
肖渺一双盈满泪水的眼里满是茫然，他轻声道：“可是，你就要和别人订婚了……”
“这不还没订呢么？”容凛知道肖渺是个原则感极强的人，也没有再勉强下去，无奈地耸耸肩道：“算了，不给亲就不给吧，我……”
话音还没落，他的嘴唇就被一双微凉的唇覆上。
容凛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少年眼睛是闭着的，长长卷卷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他的表情很认真，亲吻的动作小心翼翼、甚至近乎于虔诚。眼泪顺着他眼角滴落在容凛的脸上，又顺着脸颊滑落唇角，蔓延开一阵苦涩的味道。
容凛心痛如绞，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少年的后背。
肖渺稍稍抬起头来，声音微微发着颤：“你以后，也会和她……这样亲吻吗？”
容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反手勾过少年纤细的颈子，仰起头反客为主地狠狠吻上去。
昏暗的病房里，两个男孩难舍难分地亲吻着彼此，时间在一瞬间凝滞不动，画面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唇瓣依依不舍地分开，容凛嘴唇微微地动了动，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哭了。”
声音很轻，但语气郑重得就像是许下某种誓言。
肖渺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张大眼睛看向容凛、容凛却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他，轻声道：“你回去吧。我也有点累了，我想睡觉了。”
肖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病房，又是怎么从医院回到了家里的。他脑海里全然一片空白，一直到肖亦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哥！哥你没事儿吧……”
肖渺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肖亦担忧的神色，有些木然地摇摇头：“我、我没事。”
肖亦急迫道：“哥，容凛是不是又和你说什么了？”
“没事儿了，”肖渺打断他，轻声道：“以后，你不要再提他了。”
他顿了顿，又垂下眼睛：“对不起，小亦。这段时间……都是我的错，没有顾及到你。我明天就去找新的工作，先把欠席铮的钱还上……”
肖亦使劲摇头，带着哭腔道：“哥你别说了，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是我……我太没用了，什么都不会做……”
“说什么呢。我是你哥哥，我应该照顾你。”肖渺笑笑，轻轻地揉揉他的头发：“好了，睡去吧，明天上学别迟到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径直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肖亦看着肖渺步伐有些不稳的背影，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缓缓攥紧了拳头。
KTV。
办公室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办公桌后的男人从桌上的文件里抬起头，沉声道：“进。”
大门推开，一个单薄瘦削的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渺？”席铮看到少年，有些意外地一挑眉稍，旋即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你居然真的来主动找我了？怎么，协议的事情，你终于改变主意了？”
肖渺摇摇头：“不是，我欠你的钱，我都会如数还给你的。”
“是么？”席铮目光在肖渺身上上下打量着：“那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肖渺一脸沉静地看着他。
“我想知道，我爸爸和容非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席铮眉头一动。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到要来问我的？”
肖渺道：“你以前和我提起过，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没错，我确实知道。”席铮道，眸色幽幽地看着肖渺：“……但我觉得，你是不会想知道的。”author_say尾戒的话狗子会再次给小渺戴上的！而且是在某个重大场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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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渺有些局促道：“我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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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渺摇摇头：“不是，我欠你的钱，我都会如数还给你的。”
“是么？”席铮目光在肖渺身上上下打量着：“那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肖渺一脸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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