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薛执醒了_反派的掌心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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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薛执醒了

  这已经是陆夕眠第十次抬手摸向自己的嘴唇。

  她一只手仍然被人死死扼着手腕,扣在地上,无法动弹。

  另一只手时不时地就要抬起来,摸一摸唇。

  指腹下的触感粗糙干裂,她想起来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喝过水,所以嘴唇破了皮。

  本能一般地抿了下嘴,粉/舌探出一个尖,刚触到那片干涸的皮肤时,大脑突然又是一片空白。

  轰——

  好像有股火烧到了脸上。

  一直未褪去红色的脸蛋又愈发滚/烫。

  刚刚碰……碰……碰了他一下,她现在舔一下,虽然是在抿自己的唇,可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在舔、在舔……

  陆夕眠低低呜了一声,把头埋回去,拿脸来回蹭他。

  她已经放弃了挣扎,现在被抓着手腕,起不来身,腿也是软的,索性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薛执身上。

  左侧的耳朵压着他的胸膛,半敛着眼眸,抑制不住地回忆了一下方才的事。

  啊啊啊啊!!

  她在心底无声尖叫。

  陆夕眠羞赧时便会下意识咬住唇,咬住唇后想起什么,耳根更红。她又羞又囧又恼,转了转脑袋,继续用额头使劲蹭男人的胸口。

  闭着眼睛,在心里尖叫,唾骂自己。

  蹭着他的胸口时,鼻间满是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与药味,那些叫人脸红心热的回忆又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

  啊啊啊啊!!

  继续羞赧地咬唇,蹭脑袋……

  如此往复,一遍又一遍。

  “我好像得病了。”她捂着心口,喃喃自语。

  心口像是揣着一只调皮的小兔子,它举着鼓槌,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在她的胸口敲鼓。

  兰姝教她说,若是想亲,那就是喜欢。

  陆夕眠抬头看了一眼那张俊俏的脸,薄薄的唇。

  红着脸又埋回去了。

  应该是喜欢了吧?

  她不仅想亲一次,她其实……其实还想试试。

  刚刚太快了,就感觉到软软的——

  啊啊啊!打住!不可以再想了!!

  大逆不道!!会遭雷劈的!!

  陆夕眠!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人家前世帮你家平反昭雪,厚葬了你的父兄家人,还替你寻了个风水宝地下葬,是为了让你生出这般龌龊的僭越心思的吗!!

  陆夕眠!你不仅不知恩图报,还惦记上了人家!!

  怎么可以有这么下流的想法啊啊啊陆夕眠你不可以!!

  都怪谢兰姝!要是她不乱教她这种东西,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啊!要是她没听过谢兰姝的那些话,她现在肯定还能对宣王恭而有礼,礼敬有加。

  结果现在呢?看都不敢看他了!

  陆夕眠沉迷在一种又羞赧,又别扭,又恼怒,还有一丝丝意犹未尽的奇怪情绪里。

  她此刻所做的反应都出自本能,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薛执发着高烧,梦里原本是一片黑暗。

  他身子很重,脚上好像有一双手,在使劲把他往无底的深渊里拖拽。

  突然又有一双手抓住了他,那双手力气不大,架着他的胳膊往另一边拉,与黑暗深处那股力量抗衡。

  他觉得自己的脚磨得慌,热得慌。

  他觉得自己要被撕成两半了。

  后来两股力量终于都一起消失,他又感觉到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像是盯着一块美味肥嫩的鲜肉。

  最后……

  他是被人砸醒的。

  胸口有个锤子一直在敲打,一下一下,撞/击着他。

  若是力气再大些,只怕他的肋骨都要叫人给砸断了。

  胸口钝痛,窒息感包裹着他。

  薛执被胸口的疼痛给折磨醒了。

  他一睁眼,就知道了自己莫名的那种沉重感是从何处来。

  小姑娘整个人都趴在他的上半身,脑袋正一下一下捶着他的胸口。一边捶,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

  说得什么听不清楚,但是她每一声小奶猫一样的哼哼声都像猫爪在他心上挠着。

  一下一下,痒痒的。

  薛执:“……”

  他叹了口气,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可惜女孩太沉溺于自己的情绪里,并未察觉。

  薛执无奈地笑了声,垂眸去看她的头顶,低声道:“陆姑娘,你这是——”

  胸前骤然一轻,女孩蓦地抬头。

  他声音低低哑哑,说得极慢,也因此,她抬头时,他最后两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骤然间的四目相对,“作甚”二字彻底封在了喉中,再也张不开嘴。

  他看到女孩满面羞云,眼尾,脸颊,脖颈,乃至耳根,都是红的。

  但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通红一片,像是才从热水里捞出来一般。

  那双纯真干净的小鹿瞳里此刻亦是写满了羞涩,望向他的眼神欲语还休,娇怯又期待,似是开心惊喜,还有丝难以理解的炽/热与直白。

  薛执哑声,怔了片刻,蓦地狼狈地偏过头。

  心口热意浮动。

  那目光太滚/烫,他受不住。

  “你……”

  “你醒啦。”女孩惊喜道。

  薛执努力调整着呼吸,强装镇定,“你趴在本王身上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哑得仿佛沙砾摩挲过般,带着朦胧的质感。

  陆夕眠呆呆地盯着男人的唇,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儿去。

  她果然没法再单纯地盯着他看了。

  她的身子仍然没有让开,手撑在他的胸口,下巴垫在手背上,目光懵懂茫然。

  近在迟尺,呼吸相闻。

  薛执突然觉得好热。

  他打算就这么起身,手肘要撑着地,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攒着什么。

  薛执:“……”

  难怪她非得赖在他怀里,原来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薛执蓦地松了手,不自在地咳了声,他平躺在地上,眼睛直直看着房顶。

  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抱歉,唐突了。”

  陆夕眠仍出神地看着他。

  或者说,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

  清醒的状态下,她叠在他身上。

  薛执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重量,她的体温,她身上的香气。

  掌心沁了一层汗,上头似乎还残留着那抹如凝脂般滑腻的触感。

  情蛊又有复苏之势,太阳穴绷着,他强压着某种冲动,咬牙道:

  “陆姑娘,能不能从我……能不能下去。”

  “啊,啊?”陆夕眠回神后,只捕捉到了最后一个“去”字,她弱弱地问,“去哪里呀?”

  娇怯轻柔的像小动物一样的哼哼声,挑战着薛执最后的理智。

  “陆夕眠!”

  一边恼怒般地喊出她的名字,一边忍无可忍似的,一手撑着地面起身,另一只一直攥着的她的那只手揪住女孩的后领,把人从自己身上拎了起来。

  等陆夕眠彻底恢复了神志,她已经从低头看着他,变成了与他对面平视。

  “……”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气氛突然变得焦灼了起来。

  他们一个不自在地按揉着脖子,视线四处乱飘,耳根微微发红。另一个跪坐在一边,手揪着自己的裙子,头埋得低低的,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垂。

  “我……”

  “你……”

  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周遭的温度又莫名滚//烫。

  沉默一直延续,可这也不是个事儿。

  最终还是薛执先张嘴。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陆夕眠诧异地抬头,“您不记得了吗?”

  薛执顿了顿,躲避开女孩的视线,“嗯。”

  倒也不是全都不记得,起码昏迷前的事隐隐约约都有些印象。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就是想听她亲口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那些话,比如,比如……

  比如她说的担心他什么的。

  咳。

  薛执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陆夕眠哪里有这么多坏心眼,她还以为对方真的不记得了,于是十分天真地又讲了一遍。

  她此时忘却了什么叫害羞,毕竟连那样的事都做了,只是再说一遍自己的真心话,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都是她的真心话呀,说实话有什么好丢人的。

  薛执没想到让再说一遍的是他,可最先受不住的也是他自己。

  小姑娘这一口一个“担心你”,“想陪着你”,她都不曾想过她的话有多容易叫人误会吗?

  他是个身体和思想都非常成熟的男子,身体里还有个不知何时就会对他发难的蛊虫在,他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是他的错,不该招惹这么纯洁无辜的女孩。

  他想告诉她,让她离远一些。本来也做了打算,拉开距离,回到他们各自原本的世界和故事里,他们本来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薛执也不想再执着追问她究竟想得到什么了。

  这个问题已然成了他心里的心结,该管束那颗不听他命令的心,不该继续放纵下去。

  若非坚持想要得到个答案,他也不会频频失控,又在发烧的时候……

  占了人家的便宜。

  想到这,薛执耳根的血色又深了些。

  只有同她讲清楚,不再来往,才能避免以后的麻烦。

  薛执挣扎了片刻,终于转回头。倏地又对上了女孩清澈的,带着一丝羞怯的眼睛。

  对视的那一刻,所有的决心又顷刻间化为乌有。

  思考了那么多个日夜才做好的决心,像个才灌满了水的缸,被人用力一锤。

  水奔流如注,争先恐后地向外涌,一转眼的功夫便散了个干净,什么都不剩了。

  强硬的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变成了更加委婉、客气的道歉:

  “是本王唐突姑娘。”薛执抱歉道,“伤着姑娘哪里了吗?”

  他将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都好好地隐藏起来,转眼又恢复了一派温和模样。仿佛方才的失态与窘迫都是错觉。

  男人垂眸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领,他面上一副从容,可若仔细看,能看出他的动作缓慢杂乱毫无头绪,指尖微微颤着,泄露了他凌乱的内心。

  陆夕眠觉得他好像又穿上了那层伪装,在她面前也和旁人一样,温文尔雅,谦逊守礼。

  从前他也总是客客气气的,那时没觉得有什么,她甚至还很高兴,美滋滋地觉得宣王殿下待她亲切和蔼,是一种接受她示好的表现。

  可此刻……

  那个单方面的、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过去以后,再见他这副模样,就叫她平白生出一股委屈。

  她刚刚才察觉了自己的心意,慌乱之余,随之而来的便是自卑、胆怯。

  因为痴心妄想地期盼着同样的回应,因为知道对方身份尊贵,因为看出了他刻意的疏离,又或者并不刻意,只是宣王殿下一贯如此,待她与旁人并无不同。

  因为这些种种,所以自卑与胆怯突然冒了出来。

  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是从何而来,她明明没有立场和身份,可她就是觉得委屈。

  她开始瞧宣王这一副斯文模样不顺眼起来。

  “陆姑娘?”

  “我没事。”陆夕眠失落地垂下眼睛,打算起身去叫人。

  既然人醒了,瞧着也清醒着,那应当就不算虚弱,可以去找人帮忙了。

  薛执心里突然一紧,他怔愣着看她起身,视线偶然略过她的手腕,蓦地一凝。

  “站住!”他低喝道。

  陆夕眠已经背过了身子,外头雨还下得很大,背景音嘈杂,她没有听到薛执的话。

  薛执拧着眉,快速从地上起身,紧走两步追了上去,手按住她的肩膀,将人转了回来。

  他微微低头,出人意料地看到她红了眼睛。

  什么话都再说不出口了。

  薛执无措地抿住唇,手掌用力,推着她的肩膀又走了回去。按着她坐下,他又快步离开。

  不知去了哪里,很快他回来,手里多出一个白瓷瓶。

  男人半跪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腕,搭放在自己的膝上。

  陆夕眠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整个红肿起来了。

  “抱歉……”薛执叹道,“冒犯了。”

  他将药膏倒在手心,双手合十,稍稍捂热,捂药的间隙他抬眸,见她正对着手腕发怔。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他低声说完,手按在了伤处,用力揉搓。

  “嗯……”陆夕眠疼得叫了声。

  她往回缩手,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指尖。

  四目相对,心跳声鼓噪,又开始在耳中奏鸣。

  视线不分彼此,勾缠良久。

  半晌,才纷纷挪开视线。

  “得揉开淤血。”他低声解释。

  她顶着一张红脸,羞赧地咬着唇,固执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舍不得移开。

  而他生平头回惧怕什么人的注视,不敢抬头。

  难以招架,却又留恋、贪念。

  该怎么办呢?好像别无他法,只能狼狈认输。

  经过万般思虑又能如何,到最后不还是只需要看她一眼,就瞬间土崩瓦解了。

  究竟是何时开始,他开始变了呢?

  薛执出神地回想着。

  好像是……

  她撞上来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开始变得不同了吧。

  男人唇畔久久挂着笑意,不再是那一成不变的弧度,而是出自真心的,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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