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娘，你打我吧
没想到竟是个须发全白的老者，乍一看得六十多了吧。
这还能跟明松聊到一起，估计也是个老小孩。
孟毓还没敢坐下，就把手里的点心递了过去，一旁引路的婆子眼疾手快的接过去。
梅陆安看到小友的母亲也不似寻常村妇，心里不由得也高看了一眼。
“赵夫人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他话说得除了客套没什么毛病，但是配上他有些夸张的语气，听起来就比较滑稽。
孟毓憋了憋笑，“我们家小院小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来，因着去府城这一路少不得梅老爷照顾我家松哥儿，这点点心算不上什么，您收了，我这当娘的心里才能放到肚子里。”
老爷子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点头笑笑，“放心好了，松哥儿是个可造之材，我一定会好好看顾的。”
“有您老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孟毓对松哥儿有信心是一回事，但是古代科考她完全没经验，听他这个老童生这么说，松哥儿应该是不错的，“我们赵家终于要出一个秀才了！”
看她有些激动，梅陆安也不觉得猖狂，又道，“赵夫人，不止呢，松哥儿可是案首的不二人选。”
“啊？！”孟毓傻眼了，“松哥儿县试也才第三而已，府城那么多人才，怎么就能第一了？”
梅陆安神秘兮兮的摇头，没说具体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松哥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比下去的。”
孟毓看了看一脸少年气的赵明松，突然觉得他周身闪着学霸光环。
“梅老爷这样看好你，不好让他失望的，松哥儿。”孟毓不好给他压力，她又不懂。
松哥儿点点头，“我会努力的，不辜负娘亲的养育之恩，也不能让人说梅老爷看走了眼。”
他不苟言笑的拱手让礼，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梅陆安满意极了，可自己两个孙女都嫁了人，不然的话，一准把他招来做孙女婿。
跟他又客套几句，孟毓起身告辞。
松哥儿送她到了梅府的大门外，“松哥儿，梅老爷喜欢你不免带着主观意见，你也不用因为他的话有压力，正常发挥就行的，咱课业不差，县试又是前三，娘相信你一定可以超越自己。”
孟毓站定了，同他话别。
松哥儿略显老成，小脸崩的紧紧的，“我有信心的娘。我以后，还想给娘挣个诰命，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他说得坚定，好像早就打算好了。
孟毓是又惊又喜，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存了这些心思，眼眶突然就热热的，鼻尖泛酸。
“好。”她轻轻张口，温柔应下，“娘就等着松哥儿请诰命了！”
此情此景太过感伤，孟毓怕自己待会真的哭，把二两银子塞他手里后转身就走了，也没看到松哥儿依依不舍的眼神……
从梅府离开，孟毓就赶紧去买了盐碱，现在自己单过，也不着急回去，就顺路去了一趟醉仙居。
远远得就看到他们挂出来的新幌子，‘琥珀蛋’。
要论炒作营销，还是得这些大户来，光琥珀就够唬人的了。
孟毓花了三文钱买壶茶，就在醉仙居对面的茶铺坐了下来，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都是来问琥珀蛋预约的。
虽然他们一盘凉菜定价到了五两白银，但丝毫没有挡住城里人富人的热切。
孟毓听到小伙计已经将预约排到了下月底，越往后，价格还会便宜一些。
但他们吃的就是个面子，哪能让别人先走一步，最近几天的都要竞拍了！
这效果夸张的孟毓惊掉下巴。
这掌柜的也太懂了！
不过不关她事，家里有孩子要科举，她就不能做生意，至少明面上不能。
一想到醉仙居赚的差价，她就肉疼！
看得差不多了，孟毓正打算回去，结果刚走一段路，就遇到了赵君波。
脚踩皂靴，腰挂金刀，再加上他本来就生的周正，所以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你来这干什么？！”赵君波浓眉倒竖，用刀把把她推到一边，十分不解的质问。
孟毓觉得他可不尊重人，见他还有同僚在，也没好拂他的面子，只冷着脸说道，“你就是再忙也该知道过两天就是府试的日子，家里还一个要考学的，我来还能干嘛，当然是送松哥儿过去。”
赵君波恍然大悟，可也不满，“人都送过去了，你就赶紧回吧，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帷帽也不戴！”
“我正大光明出来送孩子赶考，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戴？”
赵君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想到自己在家也没占多少便宜，又懒得继续搭理，“爱戴不戴，反正分了家，谁还能管得了你。什么时候回去，这只簪子给小刘氏捎上。”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里面裹着一支镂空雕花银簪，还有两只绒花，应该是给穗姐儿禾姐儿的。
也没多交代几句，就赶着跟同僚走了。
孟毓没想到他竟也是个顾家的男人，刚刚的气也没了，甚至有些羡慕小刘氏。
把东西收拾好，孟毓赶紧赶路。
就快入夏了，中午的日头还是很晒人的。
索性，几乎每天进出城的人比较多，她能蹭到驴车牛车，回家还挺顺利。
把簪子送到小刘氏那里，就回家做皮蛋去了。
自己过日子，也不用背人，两坛皮蛋很快就做好了。
做了午饭，孟毓在家等明柏放学回来，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有些着急便自己出去找了。
刚到村头井边，就看到孙大家的赵氏拽着自己儿子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赵明柏身上脸上都是灰，头发乱的跟什么似的，一看就是跟人打架了。
只是没想到，真的跟他们家是冤家。
“好你个赵孟氏！你杀了我家孙大还不算完，竟然又让你儿子欺负我家明泽！你这小贱妇，到底安得什么心！”远远看到孟毓，赵氏就抢先开骂，还差几步就到跟前，她胳膊一抡，明柏那小身板就被他摔到了地上。
他犟得很，胳膊肘磕破了也没吭声，红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孙氏。
“你可还要点脸！”孟毓边骂边把明柏拉起来，心疼的检查他的伤势，“孩子打闹你一个大人跟着掺和什么！我没说你以大欺小，你还敢先告我柏哥儿的状？”
“我不掺和？我不掺和你家这死孩子能把赵明泽打死！”孙氏气得跳脚，新仇旧恨她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她活活咬死。
孟毓剜了她一眼，正要问话，明柏十分不吝的喊道，“你怎么不问问赵明泽他怎么骂我娘的！他下次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一定宰了他！”
这孩子凶恶的眼神吓到了赵氏秀娥，听到他还要打自己儿子，立即飞扑上去，手作势就要掐死他。
孟毓急忙挡在身前，手上没空，抬脚就踹上了她的肚子！
赵氏狠狠地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你个天杀的小贱人！是不是还杀了孙大，还要把我们一家子都不放过！救命啊！来人啊！赵孟氏杀人啦！”赵氏坐地蹬腿，哭得就是泼妇那一出。
孟毓看得心烦，扯了她的头巾按住脑袋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已经有围观的村民出来了，大晌午的，还有几个手里端着饭碗，过来看戏。
孟毓也不怂，指着赵氏说道，“我要杀你还能给你机会喊救命！别用撒泼耍赖那一套，有事你就说事，不说我回家吃饭去了！”
赵氏头发散乱，又坐地撒泼，这时候看着比明柏还要狼狈。“哎哟，你们快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赵氏捶胸拍腿的嚎，“老天爷啊，你快睁眼看看吧，这杀人害命的贱人咋还不遭雷劈。孙大死了还不算，还要害我和那苦命的孩子哇……”
孟毓冷眼冷笑，一句也不多说了，拉着明柏径自走了。
赵氏一看她们要撤，那自己这戏铁定唱不下去。
“我今天跟你拼了！”赵氏从地上爬起来，捡了块有尖角的石头就要砸她。
本来一众看好戏的村民怕真的在眼皮底下出事，赶紧上前拦住了她，赵氏气愤不过，石头一扔，偏了，落在了孟毓脚边。
她停下步子，捡起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赵氏，这石头我带回家就放门口的石板上，你哪天若是想不开，便来寻我给孙大陪葬就是。”她冷言冷语的说着，面上带着凛凛正气，“可你若是以孩子的名头欺负我家孩子，那就别怪我送你一家老小下去和孙大团聚。”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如何，走了。
到了家，一路憋着的明柏才嘤嘤地哭出声。
孟毓没着急教育他，打了水先给他擦洗，收拾完又让他吃饭，一句责骂也没有。
明柏垂着脑袋，也不敢动筷。
“娘，你打我吧，我不该跟明泽打架的。”
“为什么要打你？”孟毓若无其事的吃饭，还不忘给他碗里夹菜。
明柏一愣，该吸溜的鼻涕也忘了。
“你在外面拼了命的想要维护娘，做的是对的啊，我不能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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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毓还没敢坐下，就把手里的点心递了过去，一旁引路的婆子眼疾手快的接过去。
梅陆安看到小友的母亲也不似寻常村妇，心里不由得也高看了一眼。
“赵夫人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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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毓憋了憋笑，“我们家小院小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来，因着去府城这一路少不得梅老爷照顾我家松哥儿，这点点心算不上什么，您收了，我这当娘的心里才能放到肚子里。”
老爷子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点头笑笑，“放心好了，松哥儿是个可造之材，我一定会好好看顾的。”
“有您老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孟毓对松哥儿有信心是一回事，但是古代科考她完全没经验，听他这个老童生这么说，松哥儿应该是不错的，“我们赵家终于要出一个秀才了！”
看她有些激动，梅陆安也不觉得猖狂，又道，“赵夫人，不止呢，松哥儿可是案首的不二人选。”
“啊？！”孟毓傻眼了，“松哥儿县试也才第三而已，府城那么多人才，怎么就能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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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毓看了看一脸少年气的赵明松，突然觉得他周身闪着学霸光环。
“梅老爷这样看好你，不好让他失望的，松哥儿。”孟毓不好给他压力，她又不懂。
松哥儿点点头，“我会努力的，不辜负娘亲的养育之恩，也不能让人说梅老爷看走了眼。”
他不苟言笑的拱手让礼，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梅陆安满意极了，可自己两个孙女都嫁了人，不然的话，一准把他招来做孙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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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毓站定了，同他话别。
松哥儿略显老成，小脸崩的紧紧的，“我有信心的娘。我以后，还想给娘挣个诰命，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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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毓是又惊又喜，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存了这些心思，眼眶突然就热热的，鼻尖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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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午饭，孟毓在家等明柏放学回来，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有些着急便自己出去找了。
刚到村头井边，就看到孙大家的赵氏拽着自己儿子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赵明柏身上脸上都是灰，头发乱的跟什么似的，一看就是跟人打架了。
只是没想到，真的跟他们家是冤家。
“好你个赵孟氏！你杀了我家孙大还不算完，竟然又让你儿子欺负我家明泽！你这小贱妇，到底安得什么心！”远远看到孟毓，赵氏就抢先开骂，还差几步就到跟前，她胳膊一抡，明柏那小身板就被他摔到了地上。
他犟得很，胳膊肘磕破了也没吭声，红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孙氏。
“你可还要点脸！”孟毓边骂边把明柏拉起来，心疼的检查他的伤势，“孩子打闹你一个大人跟着掺和什么！我没说你以大欺小，你还敢先告我柏哥儿的状？”
“我不掺和？我不掺和你家这死孩子能把赵明泽打死！”孙氏气得跳脚，新仇旧恨她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她活活咬死。
孟毓剜了她一眼，正要问话，明柏十分不吝的喊道，“你怎么不问问赵明泽他怎么骂我娘的！他下次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一定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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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毓急忙挡在身前，手上没空，抬脚就踹上了她的肚子！
赵氏狠狠地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你个天杀的小贱人！是不是还杀了孙大，还要把我们一家子都不放过！救命啊！来人啊！赵孟氏杀人啦！”赵氏坐地蹬腿，哭得就是泼妇那一出。
孟毓看得心烦，扯了她的头巾按住脑袋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已经有围观的村民出来了，大晌午的，还有几个手里端着饭碗，过来看戏。
孟毓也不怂，指着赵氏说道，“我要杀你还能给你机会喊救命！别用撒泼耍赖那一套，有事你就说事，不说我回家吃饭去了！”
赵氏头发散乱，又坐地撒泼，这时候看着比明柏还要狼狈。“哎哟，你们快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赵氏捶胸拍腿的嚎，“老天爷啊，你快睁眼看看吧，这杀人害命的贱人咋还不遭雷劈。孙大死了还不算，还要害我和那苦命的孩子哇……”
孟毓冷眼冷笑，一句也不多说了，拉着明柏径自走了。
赵氏一看她们要撤，那自己这戏铁定唱不下去。
“我今天跟你拼了！”赵氏从地上爬起来，捡了块有尖角的石头就要砸她。
本来一众看好戏的村民怕真的在眼皮底下出事，赶紧上前拦住了她，赵氏气愤不过，石头一扔，偏了，落在了孟毓脚边。
她停下步子，捡起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赵氏，这石头我带回家就放门口的石板上，你哪天若是想不开，便来寻我给孙大陪葬就是。”她冷言冷语的说着，面上带着凛凛正气，“可你若是以孩子的名头欺负我家孩子，那就别怪我送你一家老小下去和孙大团聚。”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如何，走了。
到了家，一路憋着的明柏才嘤嘤地哭出声。
孟毓没着急教育他，打了水先给他擦洗，收拾完又让他吃饭，一句责骂也没有。
明柏垂着脑袋，也不敢动筷。
“娘，你打我吧，我不该跟明泽打架的。”
“为什么要打你？”孟毓若无其事的吃饭，还不忘给他碗里夹菜。
明柏一愣，该吸溜的鼻涕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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