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慕染盯着那片红失神了片刻，然后在他向她走来时，用力咬了下下唇，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步子迈得又急又快，三两步就到了她身前不足三米之处。
慕染努力忽略掉他衣着的异样，沉着地站在原地，待他走到她面前时，浅笑着开口，“季……”
下一秒，他面无表情地擦过她的肩角越过了她。
“马上给25床联系普外科急会诊，然后再准备一下对整个病房进行消毒。”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很奇怪，明明他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说话，可响在她耳中却如同隔着一层密不透风的墙。
慕染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变得太难看，毕竟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确是不合时宜的。
她转过身，看着季原交代完护士后，头也不回径直去了更衣室，不动声色地呼了两口气，然后又回到了刚刚等待的位置上坐下。
两个方才就盯着她嘀咕了半天的护士又偷偷看着她，用一副自以为小声的语气讨论道――
“快看，她又来找季医生了。”
“咦，又是她，季医生根本不喜欢她啊，她怎么还来……”
“毕竟长得漂亮嘛，美女倒追的话，成功几率很大的。”
“得了吧，没看到刚刚季医生的表情了吗？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那么不耐烦的表情，以前季医生给那些褥疮病人换药换一整天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这倒也是，不过她还真有勇气，如果是我，被喜欢的人这样子看两眼，我肯定要哭死。”
“这叫有勇气吗？明明就是厚脸皮呗，哪家正儿八经的女孩儿能像这样啊……要我说，看她那样儿，指不定做什么工作的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那么年轻就一身大牌……”
两人将头藏在电脑后面，偷偷小声说着，正说到兴处，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会诊医生联系好了吗？”
二人顿时吓了一大跳，大惊失色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季原，那个刚刚才说过慕染坏话的小护士更是脸瞬间变得煞白，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他偏偏要在这时候出现？为什么她刚刚非得要把自己心里的“恶毒”话说出口？
小护士心中升起一大股悔意，时间要是暂停在此时此刻就好了。
当着心仪之人的面说自己“情敌”的坏话，大概是最社死的情况，没有之一了。
另一个小护士也有些后悔，可她总归勉强保持了镇定，结结巴巴地回，“打……打过电话了，普外科的林医生说……他十分钟……之内赶到。”
“嗯。”季原依旧冷眉冷眼的，面色平静地扫了二人一眼，然后转身就欲离开。
他此时脱掉了白大褂，只穿着自己的灰衬衫，双手湿润，指尖还在往下滴着水珠，看样子是刚洗了手，连手都没来得及擦就出来了。
看着他转身，平日里无论如何都要攀着他说几句话的小护士此刻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眼看他又要走近更衣室，季原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看向她们，说，“医院是很严肃的场合，你们既然穿上了这身衣服，就时刻不要忘记自己的指责，尤其是面对病人和家属，你们代表的就是整个医务工作者的形象，一言一行，都该慎重。”
说完，他回身扭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这一席话的两人，顿时窘迫又羞愧。
其中一个小护士下意识看向慕染的方向，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安坐在座椅上的人，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空荡荡的座椅上只留下一个白色的购物袋。
季原面色如常地关上了房门，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他背靠在门后，眉心皱起，心中渐渐升起一股隐约的厌弃。
而这股厌弃是对他自己――他原本不是这样爱管闲事又上纲上线的人。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今日做出这反常的行为只是因为她们讨论的对象是她。
可即使他反复安慰自己只是因为那个病人突发意外而变得敏感，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冷静地告诉他：“承认吧，从你刚刚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你就在变成另一个自己。”
当一个人变得对除她一切的人和事都丧失耐心与容忍时，是不是代表，他已对她泥足深陷？
季原闭上眼睛，清空脑海中一切思绪，然后坚定地对自己说――不是的，有些人就像一场烟火一样，而你只是迷恋了她那一瞬的美丽。
走出医院大门的慕染却并未看到后来的那一幕，如果她看到了，此刻绝不会这么坚定地离开。
坐上车后，她随手打开车载蓝牙，然后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出来了，你继续说。”
电话那头，是时隔多日，终于和她联系的周妍。
“慕小姐，之前你说的合作……还有效吗？”
当初在酒吧，慕染找到周妍，和她谈了合作，可最终她并没有同意。
慕染也能理解她的犹豫，毕竟她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她有顾虑也是正常的。
而现在周妍找到她……
慕染眼中浮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神色，嘴角勾起，低声说，“当然。我说过，你随时想通了，都可以和我联系。怎么，现在是下定决心了？”
周妍一时没有答话。
其实在昨天以前，她还从没想过要打出这个电话。因为比起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平白无故要帮她的人而言，她还是觉得该抓住自己眼前这个男人。
她从不觉得天上会突然掉馅饼，一切的利益得来都要付出代价。而徐梦白，就是她付出了血一般的代价，忍着所有人戳她脊梁骨的骂名自己争取来的。
但是就在今天，这个她费尽心思抓住的男人，却突然对她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父母最近让我要个孩子。”
徐梦白是个典型的不成器的富二代，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哥儿，平生最怕他那对父母，对他父母的话言听计从，觉不反抗。
联姻、结婚、进公司，全按照他父母的命令来做。
而现在，这个命令变成了“生孩子”。
周妍可不会单纯到以为徐梦白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她为他生孩子。
即使私生活再乱，即使徐梦白再不喜欢他的那个妻子，可到这种时刻，她就又变回了那个名正言顺的徐太太。
唯一有资格生下徐梦白孩子的人，只有她。
而她呢？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像一件烂衣服被抛弃的情妇，是下场凄惨也不会有人可怜只会叫好的人人喊打的小三。
周妍不想让自己未来像一个怨妇一样，日复一日地等待着那个男人偶尔施舍的好处。
所以，她主动给慕染打来了接通电话。
“是的，我下定决心了。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她在电话里说。
慕染闻言，嘴角笑意更甚，她的食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然后说，“不急，我告诉你一个地方，等你到了，我们慢慢谈。”
季原处理好那个病人时已经接近傍晚了，夕阳斜斜挂在天边，一片片晚霞落下的暖色均匀地倾洒在整个城市里，而他脱下新换的白大褂时恍然一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孤独感。
他站在没开灯的更衣室里，沉默地看着夕阳缓缓落下，最后消失无踪，这才收起多余的表情，转身开门出去。
刚一出门就碰上了今晚的值班医生，对方端着刚到手的外卖，客套地邀请他一起吃晚餐，而季原摇头拒绝了。
“谢谢，但我有约了。”他淡笑着说。
“哦，没关系，季医生再见。”对方也回了一个同样的微笑，然后互相点了点头，擦肩而过。
一拐过走廊拐角，季原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电梯就在他身侧，而他却沉默地朝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走去。
走到半路，却突然被人叫住，“诶，季医生！”
季原停下，回头看去，是今下午那两个小护士中的一个，她小跑着过来，递给他一个白色的购物袋。
“这是什么？”他问？
小护士还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瞥着一边说，“是……是给你的。”
“谢谢了，但我不需要。”季原干脆拒绝道。
“诶！不是我给你的，是……那个，慕小姐留下来的！”眼看他要走，小护士急了，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
季原顿住脚步，第一反应不是去思考她话里说的什么，而是看向她抓他的那只手。
后者顿时反应过来，猛地抽回手，“对不起，季医生。”那声音如同他是多么可怕的人一般，已有微微的颤意。
很奇怪，在这种时候季原竟然想起了慕染。那个人就从不会这样，做任何事都坦坦荡荡，从不害怕，也从不迟疑。
他掩下眼中复杂的情绪，抬头看向那个护士，“没事……你刚刚说这是谁的？”
“是慕小姐今下午留下来的。我猜……她应该是想给你的……”小护士又把购物袋递到他眼前。
而明白她话里意思的季原却突然一愣，随即皱眉看向眼前这个袋子。
袋子没有封口，随意一望，便将里面放的东西一览无遗。
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白色的礼品盒和……一束干花。
干花上，夹着一张纸片，上面用钢笔字手写道――
迟来的道歉微不足道
可但愿你不会计较
forj。
如此霸道又个性鲜明的卡片，一眼便能猜到出自谁之手。
小护士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张卡片，心中一时感到有些羞涩。
所以季医生喜欢慕小姐是迟早的事吧？
那么张扬又浪漫的美人，谁能够真的拒绝她呢？连她这个女人都难免心动，更何况是……
她偷偷用余光瞟着季原，果不其然看到他抬起手，伸向她……
小护士积极地将那个手提袋递到他指尖，可不曾料到，季原的手却轻轻地擦过纸袋，又垂向身侧。
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插进裤兜，随即移开视线，冷声说，“你错了，这不是给我的东西。实在找不到失主的话，待会儿交给失物招领处吧，如果有人要，就会回来找的。”
说完，季原朝小护士微微点了下头，毫不留情地转过身，轻声道，“没事我就先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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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子迈得又急又快，三两步就到了她身前不足三米之处。
慕染努力忽略掉他衣着的异样，沉着地站在原地，待他走到她面前时，浅笑着开口，“季……”
下一秒，他面无表情地擦过她的肩角越过了她。
“马上给25床联系普外科急会诊，然后再准备一下对整个病房进行消毒。”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很奇怪，明明他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说话，可响在她耳中却如同隔着一层密不透风的墙。
慕染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变得太难看，毕竟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确是不合时宜的。
她转过身，看着季原交代完护士后，头也不回径直去了更衣室，不动声色地呼了两口气，然后又回到了刚刚等待的位置上坐下。
两个方才就盯着她嘀咕了半天的护士又偷偷看着她，用一副自以为小声的语气讨论道――
“快看，她又来找季医生了。”
“咦，又是她，季医生根本不喜欢她啊，她怎么还来……”
“毕竟长得漂亮嘛，美女倒追的话，成功几率很大的。”
“得了吧，没看到刚刚季医生的表情了吗？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那么不耐烦的表情，以前季医生给那些褥疮病人换药换一整天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这倒也是，不过她还真有勇气，如果是我，被喜欢的人这样子看两眼，我肯定要哭死。”
“这叫有勇气吗？明明就是厚脸皮呗，哪家正儿八经的女孩儿能像这样啊……要我说，看她那样儿，指不定做什么工作的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那么年轻就一身大牌……”
两人将头藏在电脑后面，偷偷小声说着，正说到兴处，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会诊医生联系好了吗？”
二人顿时吓了一大跳，大惊失色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季原，那个刚刚才说过慕染坏话的小护士更是脸瞬间变得煞白，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他偏偏要在这时候出现？为什么她刚刚非得要把自己心里的“恶毒”话说出口？
小护士心中升起一大股悔意，时间要是暂停在此时此刻就好了。
当着心仪之人的面说自己“情敌”的坏话，大概是最社死的情况，没有之一了。
另一个小护士也有些后悔，可她总归勉强保持了镇定，结结巴巴地回，“打……打过电话了，普外科的林医生说……他十分钟……之内赶到。”
“嗯。”季原依旧冷眉冷眼的，面色平静地扫了二人一眼，然后转身就欲离开。
他此时脱掉了白大褂，只穿着自己的灰衬衫，双手湿润，指尖还在往下滴着水珠，看样子是刚洗了手，连手都没来得及擦就出来了。
看着他转身，平日里无论如何都要攀着他说几句话的小护士此刻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眼看他又要走近更衣室，季原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看向她们，说，“医院是很严肃的场合，你们既然穿上了这身衣服，就时刻不要忘记自己的指责，尤其是面对病人和家属，你们代表的就是整个医务工作者的形象，一言一行，都该慎重。”
说完，他回身扭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这一席话的两人，顿时窘迫又羞愧。
其中一个小护士下意识看向慕染的方向，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安坐在座椅上的人，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空荡荡的座椅上只留下一个白色的购物袋。
季原面色如常地关上了房门，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他背靠在门后，眉心皱起，心中渐渐升起一股隐约的厌弃。
而这股厌弃是对他自己――他原本不是这样爱管闲事又上纲上线的人。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今日做出这反常的行为只是因为她们讨论的对象是她。
可即使他反复安慰自己只是因为那个病人突发意外而变得敏感，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冷静地告诉他：“承认吧，从你刚刚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你就在变成另一个自己。”
当一个人变得对除她一切的人和事都丧失耐心与容忍时，是不是代表，他已对她泥足深陷？
季原闭上眼睛，清空脑海中一切思绪，然后坚定地对自己说――不是的，有些人就像一场烟火一样，而你只是迷恋了她那一瞬的美丽。
走出医院大门的慕染却并未看到后来的那一幕，如果她看到了，此刻绝不会这么坚定地离开。
坐上车后，她随手打开车载蓝牙，然后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出来了，你继续说。”
电话那头，是时隔多日，终于和她联系的周妍。
“慕小姐，之前你说的合作……还有效吗？”
当初在酒吧，慕染找到周妍，和她谈了合作，可最终她并没有同意。
慕染也能理解她的犹豫，毕竟她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她有顾虑也是正常的。
而现在周妍找到她……
慕染眼中浮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神色，嘴角勾起，低声说，“当然。我说过，你随时想通了，都可以和我联系。怎么，现在是下定决心了？”
周妍一时没有答话。
其实在昨天以前，她还从没想过要打出这个电话。因为比起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平白无故要帮她的人而言，她还是觉得该抓住自己眼前这个男人。
她从不觉得天上会突然掉馅饼，一切的利益得来都要付出代价。而徐梦白，就是她付出了血一般的代价，忍着所有人戳她脊梁骨的骂名自己争取来的。
但是就在今天，这个她费尽心思抓住的男人，却突然对她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父母最近让我要个孩子。”
徐梦白是个典型的不成器的富二代，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哥儿，平生最怕他那对父母，对他父母的话言听计从，觉不反抗。
联姻、结婚、进公司，全按照他父母的命令来做。
而现在，这个命令变成了“生孩子”。
周妍可不会单纯到以为徐梦白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她为他生孩子。
即使私生活再乱，即使徐梦白再不喜欢他的那个妻子，可到这种时刻，她就又变回了那个名正言顺的徐太太。
唯一有资格生下徐梦白孩子的人，只有她。
而她呢？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像一件烂衣服被抛弃的情妇，是下场凄惨也不会有人可怜只会叫好的人人喊打的小三。
周妍不想让自己未来像一个怨妇一样，日复一日地等待着那个男人偶尔施舍的好处。
所以，她主动给慕染打来了接通电话。
“是的，我下定决心了。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她在电话里说。
慕染闻言，嘴角笑意更甚，她的食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然后说，“不急，我告诉你一个地方，等你到了，我们慢慢谈。”
季原处理好那个病人时已经接近傍晚了，夕阳斜斜挂在天边，一片片晚霞落下的暖色均匀地倾洒在整个城市里，而他脱下新换的白大褂时恍然一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孤独感。
他站在没开灯的更衣室里，沉默地看着夕阳缓缓落下，最后消失无踪，这才收起多余的表情，转身开门出去。
刚一出门就碰上了今晚的值班医生，对方端着刚到手的外卖，客套地邀请他一起吃晚餐，而季原摇头拒绝了。
“谢谢，但我有约了。”他淡笑着说。
“哦，没关系，季医生再见。”对方也回了一个同样的微笑，然后互相点了点头，擦肩而过。
一拐过走廊拐角，季原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电梯就在他身侧，而他却沉默地朝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走去。
走到半路，却突然被人叫住，“诶，季医生！”
季原停下，回头看去，是今下午那两个小护士中的一个，她小跑着过来，递给他一个白色的购物袋。
“这是什么？”他问？
小护士还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瞥着一边说，“是……是给你的。”
“谢谢了，但我不需要。”季原干脆拒绝道。
“诶！不是我给你的，是……那个，慕小姐留下来的！”眼看他要走，小护士急了，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
季原顿住脚步，第一反应不是去思考她话里说的什么，而是看向她抓他的那只手。
后者顿时反应过来，猛地抽回手，“对不起，季医生。”那声音如同他是多么可怕的人一般，已有微微的颤意。
很奇怪，在这种时候季原竟然想起了慕染。那个人就从不会这样，做任何事都坦坦荡荡，从不害怕，也从不迟疑。
他掩下眼中复杂的情绪，抬头看向那个护士，“没事……你刚刚说这是谁的？”
“是慕小姐今下午留下来的。我猜……她应该是想给你的……”小护士又把购物袋递到他眼前。
而明白她话里意思的季原却突然一愣，随即皱眉看向眼前这个袋子。
袋子没有封口，随意一望，便将里面放的东西一览无遗。
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白色的礼品盒和……一束干花。
干花上，夹着一张纸片，上面用钢笔字手写道――
迟来的道歉微不足道
可但愿你不会计较
forj。
如此霸道又个性鲜明的卡片，一眼便能猜到出自谁之手。
小护士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张卡片，心中一时感到有些羞涩。
所以季医生喜欢慕小姐是迟早的事吧？
那么张扬又浪漫的美人，谁能够真的拒绝她呢？连她这个女人都难免心动，更何况是……
她偷偷用余光瞟着季原，果不其然看到他抬起手，伸向她……
小护士积极地将那个手提袋递到他指尖，可不曾料到，季原的手却轻轻地擦过纸袋，又垂向身侧。
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插进裤兜，随即移开视线，冷声说，“你错了，这不是给我的东西。实在找不到失主的话，待会儿交给失物招领处吧，如果有人要，就会回来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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