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生活不易
2015年的春节已经近在眼前了，陆皓冉依依不舍的同方若云分别，他知道一旦回家意味着什么，可大过年的不回家怎么都说不过去的，方若云一再嘱咐他千万克制自己的性子不要在春节期间同家人吵架。
方若云回到家中，杜爱芳第一次试探儿子的口风，“若云啊，在学校里有没有交女朋友啊？”
“妈，您不是让我专心读书么？”
“那是在高中，要以考大学为重要，自然不能早恋了。如今你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再说了我儿子长的不赖啊，你就算不追女生，总得有女生来追你吧？”
“妈，您哪来的优越感啊？女生来倒追我？没有的。”
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杜爱芳噎住了，她终于明白自己这样的家境给方若云带来的不利影响。杜爱芳的情绪变化并没有被方若云觉察到，他还以为自己的一个玩笑把这事儿给搪塞过去了，可这块心病却深深在杜爱芳心里扎根了，直到多年以后方若云才后悔不已。
“若云啊，明儿趁着商店都没关门歇业，咱么去逛逛，顺带买件新衣服。”
“衣服啊，我倒是觉得没啥必要，去年买的还没穿过几回，不过妈您要去逛街，儿子一定奉陪！”
安康市是个四线小城，同广充自然比不了的，主要的商业街都集中在市政府周边。母子俩难得在这些街道上逛逛，每当春节前，各家商店都会将衣服摆到了人行道上，店员们各种卖力推销。城管部门这个时候也是难得的法外开恩，这样人群就更多了。
“若云啊，你看那个都是英文字的牌子，咱们去看看吧！”杜爱芳抬脚欲走，方若云对服装的品牌认知度很低，他根本叫不上来这是啥牌子。
当走进店内，导购员繁忙着引导着顾客们选购分身乏术，方若云看中了一件淡黄色棉衣，他顺手翻开吊牌来看，上面标着：799。嚯，不便宜啊！方若云听着导购员在喊着全场五折，算算就算是五折也要399呢，优惠力度是不错，可方若云摸了摸棉衣最终还是决定算了。
“有看中的么？”
“没有啊，没有喜欢的。”
“这么多衣服都没喜欢的啊？”
“是啊，妈，我们去前面再看看吧。”
方若云看着杜爱芳的背影，他发现她身上的棉衣已经是多年前的款式了，于是有意将杜爱芳带到了女装店内。
“哎呦，我又不买衣服，走了，走了。”
方若云急忙拉住杜爱芳道：“妈，您身上的衣服都多少年了，趁活动买一件新的。”
“今天是来给你买衣服的，又不是给我买的。”
“这有什么区别？看到合适的，您也可以买一件啊。”
“没有合适的，没有。”
“可您都没仔细看看怎么就知道没有合适的？”
“我看了啊，都是些年轻小姑娘穿的，不适合我这个老太婆。”
不等方若云再劝，杜爱芳已经跑出了店。两人在商业街逛了一下午空手而回。
新年对于像方若云这样的家庭来说真是很省钱，母子俩也就买点自己吃的，不用走亲戚也没有亲戚来走动；不出门旅行也没有大肆的购物，方若云生命中第二十个年头的春节同之前的没有任何区别。
寒假尾声，方若云回到学校，杜爱芳立刻着手寻找新的工作，苦于没有学历和技能，只能重操旧业继续干起了家政，当然这件事她必须向方若云保密。
近几年来，每逢春节家里都会来一些陌生人，陆皓冉已经习以为常，在陆家勋的引荐下，陆皓冉木头人般的跟着叫“王主任好”、“张科长好”等等，然而今年家里来的一个中年男人是陆皓冉从没见过的。陆家勋极为殷勤的端茶倒水，郑美玲则在厨房里好一通忙活，准备一桌子的酒菜招待。
“皓冉，过来叫人！”陆家勋将儿子拉到这个中年男人面前，“这位是黄书记。”
“黄书记好。”
这位看着慈眉善目的黄书记微笑着拍了拍陆皓冉肩膀，转而对陆家勋道：“你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哎呀，黄书记真是谬赞了，犬子哪里比得上令郎？他啊一点都不成器，若能有令郎的十分之一啊，我就满足了！”
“陆总要求真是高啊！”
“我啊就只求他能接手我的产业，您瞧，让他去留学偏偏不肯！”
陆家勋白了一眼陆皓冉，在外人面前陆皓冉还是知道分寸的，此刻他最好的表现便是在贬低自己的同时费力去讨好黄书记，可是心中那个自我却最终阻止了他那么做而是选择了沉默。
“您看看！真是愁死我了！”
“哈哈哈，陆总啊，小孩子见到生人害羞也是正常的。”
“黄书记就是会给犬子台阶下，来来来，我们先吃饭。”
陆家勋将黄书记引至了餐厅，陆皓冉做了个鬼脸便跟着落座。筵席上，陆家勋频频向黄书记敬酒，两人推杯换盏，郑美玲也是在旁作陪，笑颜如花。陆皓冉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和现实的环境显得这么格格不入。
“皓冉，愣着干嘛，给黄书记敬酒啊！”
在陆家勋催促下，陆皓冉堆砌笑脸、举起酒杯向黄书记致意，水酒入喉，陆皓冉再看父母亲竟然有几分陌生，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严肃的人，虽然逢年过节面对客人难免逢场作戏可从没见过他今日这般惺惺作态、曲意逢迎；母亲是一个气质高贵、能力出众的女强人，喜好烹饪但几乎不沾酒，此刻也是破了例，一杯接着一杯咽入肚子中。
这个黄书记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能让父母亲这般讨好，陆皓冉越看越不顺眼，一个念头闪过，他举起酒杯开口道：“黄叔叔，刚才我没睡醒有些怠慢您了，刚一杯酒下肚顿时清醒不少，我再敬您一杯！”
“哈哈，好啊，不过你还年轻，还是少喝点。”
“那怎么行？黄叔叔是客人，哪有客人喝完我意思意思的道理？黄叔叔您说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小伙子不错啊，陆总啊，你还嫌弃你儿子啊？我看啊，大有前途！”
陆家勋显然也没有料到陆皓冉突然转性了，不过看着他的表现，陆家勋总是该高兴的。
“黄叔叔，我先干为敬！”
陆皓冉将一满杯的红酒灌下了肚子，意犹未尽般说道：“黄叔叔，我方才听您说话总觉得您说话好有水平哎。”
“那是自然，黄书记可是我们定阳市的市高官！”陆家勋解释道。
“哦，原来是市高官！”陆皓冉表现的足够吃惊，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黄叔叔，我还是叫您黄叔叔吧，这样显得亲切。”
“可以啊，还是叔叔来得舒服，不要学你爸叫我书记了，显得生分！”
“嗯嗯，难怪以前老师都说‘越是高官越是亲民’，今儿见了您还真是！”
“哈哈哈，真是会说话！”
三人继续把酒言欢，陆皓冉面带笑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百度搜索“定阳市市高官”，嚯，这个黄书记竟然还是副厅级干部呢！陆皓冉关掉手机，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父亲作为上市公司老总同市高官参合在一起恐怕说没有权钱交易是没人会信吧。
黄书记在饭后同陆家勋在书房里密谈了好一阵才离开，陆皓冉看到黄书记的车是一辆私家车，待车开出老远，陆家勋才回到家中。
“爸，我后天就回学校了。”
“我跟你提的出国留学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没有准备........”
“你！”
“家勋！”每当父子俩起了矛盾，郑美玲必然是发挥润滑剂的作用，“你们父子俩不要动不动就吵架行么？这一年全家团聚也没多少时候。”
“他啊，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陆家勋像是有事在身，狠狠瞟了陆皓冉一眼便走进了书房，将门重重带上。
直到陆皓冉要离开家的那日也没见到陆家勋，郑美玲开车送儿子到了动车站。
对于陆家勋不送行这点陆皓冉早已经习惯了，以前他是根本不会过问的，可是这一回他还是忍不住问起：“妈，爸这些日子忙的事儿都和那个黄书记有关么？”
“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市高官算是个高官了，他和爸爸的生意有关么？”
“官商自古不分家，很多事你也该开始懂了，不过目前你还是把学业多放心上点。”
“你说的是留学啊？”
“出去见见世面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家又不是没钱，你只要全心准备就好了，其他的路子爸妈都会给你解决的。”
“可是，我不想啊！”
“那你想什么？你觉得复习备考很难？那你看看那些在生活底层挣扎的人，那些起早贪黑挣钱来养家糊口的人容易么？那些为了尽可能省下钱，冬日里不敢吃点热食，夏日里不敢开空调的人容易么？皓冉啊，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不容易，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几人是容易的？”
郑美玲说的这些陆皓冉并非不懂，但是不知为何当她这么说起的时候，陆皓冉脑子里最先出现的竟然是方若云和他母亲。
“皓冉啊，我和你爸为你打下了基础，就算你不能继续开疆拓土，至少你得守住这份基业，你爸让你出国留学还不是为了你好！回去之后把这事放在心上！”
郑美玲用力戳了戳了陆皓冉的胸口，随后转身而去。
“你也是个大人了，以后的路自己去走，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陆皓冉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云儿，我们俩其实也很艰难。
“艰难？当然啦！”
张旭有些气馁的倚靠在桌旁，“林岚也和我提过了，想让我去她家一趟见见她父母，可是，我现在哪有能力去啊！”
“她也是心急了点吧？你们毕竟认识才一年，更何况你们都还没毕业呢！”程子墨分析道，“不是谁说毕业等于分手么？”
“闭嘴！”寝室三人异口同声唾骂道。
“我也是实话实说啊，”程子墨委屈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有一年半就面临毕业，她是外语学院的，你是医学院的，你们俩的老家隔得那么远，你扪心自问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
“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李太帅严肃道。
“对你来说，吃的力量才是无穷的吧！你一个感情经历空白的人懂什么啊，一边儿去！”程子墨嫌弃道。
“我们还是相爱的，”张旭说道，“子墨说的也是实情，不过我还是相信我们能够克服的。”
“深爱彼此的人一定不会分开的。”方若云说道。
“哎，若云啊，我告诉一件事哦。”程子墨小声说道：“我可听说咱班长向赵梦妍表白了。”
“哦？结果怎么样？”李太帅催促道。
程子墨摊开双手道：“结果还用问么？当然是拒绝啦！哎，我说若云啊，要是你出马搞定赵梦妍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啊？”
“你好好的扯到我身上来干啥？”
“得了吧，你就不要装了，谁不知道赵梦妍倾心于你啊！”
“那就怎样呢，我对她没有意思啊！”
“赵梦妍这样的女生你都不喜欢！”程子墨打量了方若云一番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夏语茉吧？”
“说什么呢！”方若云正色道：“我同她从来没有私下来往，你哪里得出的歪论？”笔趣阁小■说网■wWw.hAobiQuGE.cOm
“我们班的两大绝色你都看不上，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同性相吸？”
有这么一瞬间，方若云惊讶害怕和如释重负同时涌上心头，惊讶的是自己表现有这么明显么，以至于身边都看出来了？害怕的是自己真的表明了，他们会不会就此不再搭理自己了，把自己当做异物来对待？解脱的是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了，自己和陆皓冉是不是可以公开做情侣们会做的所有事情？
脑子彻底乱了！方若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是承认呢还是否认呢，亦或是装聋作哑搪塞过去？
“瞎说什么呢！”李太帅骂道：“子墨，你是单身太久，寂寞成疾以至于胡思乱想了吧？”
“就是啊，若云会是同志么？就算是，我也是站在若云一边的！”张旭表态道。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嘛！”程子墨依旧在辩解，可剩下两人懒得理他，方若云有些尴尬正想着如何找台阶下，陆皓冉的电话来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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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不是让我专心读书么？”
“那是在高中，要以考大学为重要，自然不能早恋了。如今你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再说了我儿子长的不赖啊，你就算不追女生，总得有女生来追你吧？”
“妈，您哪来的优越感啊？女生来倒追我？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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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啊，我倒是觉得没啥必要，去年买的还没穿过几回，不过妈您要去逛街，儿子一定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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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云啊，你看那个都是英文字的牌子，咱们去看看吧！”杜爱芳抬脚欲走，方若云对服装的品牌认知度很低，他根本叫不上来这是啥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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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衣服都没喜欢的啊？”
“是啊，妈，我们去前面再看看吧。”
方若云看着杜爱芳的背影，他发现她身上的棉衣已经是多年前的款式了，于是有意将杜爱芳带到了女装店内。
“哎呦，我又不买衣服，走了，走了。”
方若云急忙拉住杜爱芳道：“妈，您身上的衣服都多少年了，趁活动买一件新的。”
“今天是来给你买衣服的，又不是给我买的。”
“这有什么区别？看到合适的，您也可以买一件啊。”
“没有合适的，没有。”
“可您都没仔细看看怎么就知道没有合适的？”
“我看了啊，都是些年轻小姑娘穿的，不适合我这个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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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冉，过来叫人！”陆家勋将儿子拉到这个中年男人面前，“这位是黄书记。”
“黄书记好。”
这位看着慈眉善目的黄书记微笑着拍了拍陆皓冉肩膀，转而对陆家勋道：“你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哎呀，黄书记真是谬赞了，犬子哪里比得上令郎？他啊一点都不成器，若能有令郎的十分之一啊，我就满足了！”
“陆总要求真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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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勋白了一眼陆皓冉，在外人面前陆皓冉还是知道分寸的，此刻他最好的表现便是在贬低自己的同时费力去讨好黄书记，可是心中那个自我却最终阻止了他那么做而是选择了沉默。
“您看看！真是愁死我了！”
“哈哈哈，陆总啊，小孩子见到生人害羞也是正常的。”
“黄书记就是会给犬子台阶下，来来来，我们先吃饭。”
陆家勋将黄书记引至了餐厅，陆皓冉做了个鬼脸便跟着落座。筵席上，陆家勋频频向黄书记敬酒，两人推杯换盏，郑美玲也是在旁作陪，笑颜如花。陆皓冉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和现实的环境显得这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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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黄书记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能让父母亲这般讨好，陆皓冉越看越不顺眼，一个念头闪过，他举起酒杯开口道：“黄叔叔，刚才我没睡醒有些怠慢您了，刚一杯酒下肚顿时清醒不少，我再敬您一杯！”
“哈哈，好啊，不过你还年轻，还是少喝点。”
“那怎么行？黄叔叔是客人，哪有客人喝完我意思意思的道理？黄叔叔您说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小伙子不错啊，陆总啊，你还嫌弃你儿子啊？我看啊，大有前途！”
陆家勋显然也没有料到陆皓冉突然转性了，不过看着他的表现，陆家勋总是该高兴的。
“黄叔叔，我先干为敬！”
陆皓冉将一满杯的红酒灌下了肚子，意犹未尽般说道：“黄叔叔，我方才听您说话总觉得您说话好有水平哎。”
“那是自然，黄书记可是我们定阳市的市高官！”陆家勋解释道。
“哦，原来是市高官！”陆皓冉表现的足够吃惊，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黄叔叔，我还是叫您黄叔叔吧，这样显得亲切。”
“可以啊，还是叔叔来得舒服，不要学你爸叫我书记了，显得生分！”
“嗯嗯，难怪以前老师都说‘越是高官越是亲民’，今儿见了您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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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继续把酒言欢，陆皓冉面带笑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百度搜索“定阳市市高官”，嚯，这个黄书记竟然还是副厅级干部呢！陆皓冉关掉手机，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父亲作为上市公司老总同市高官参合在一起恐怕说没有权钱交易是没人会信吧。
黄书记在饭后同陆家勋在书房里密谈了好一阵才离开，陆皓冉看到黄书记的车是一辆私家车，待车开出老远，陆家勋才回到家中。
“爸，我后天就回学校了。”
“我跟你提的出国留学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没有准备........”
“你！”
“家勋！”每当父子俩起了矛盾，郑美玲必然是发挥润滑剂的作用，“你们父子俩不要动不动就吵架行么？这一年全家团聚也没多少时候。”
“他啊，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陆家勋像是有事在身，狠狠瞟了陆皓冉一眼便走进了书房，将门重重带上。
直到陆皓冉要离开家的那日也没见到陆家勋，郑美玲开车送儿子到了动车站。
对于陆家勋不送行这点陆皓冉早已经习惯了，以前他是根本不会过问的，可是这一回他还是忍不住问起：“妈，爸这些日子忙的事儿都和那个黄书记有关么？”
“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市高官算是个高官了，他和爸爸的生意有关么？”
“官商自古不分家，很多事你也该开始懂了，不过目前你还是把学业多放心上点。”
“你说的是留学啊？”
“出去见见世面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家又不是没钱，你只要全心准备就好了，其他的路子爸妈都会给你解决的。”
“可是，我不想啊！”
“那你想什么？你觉得复习备考很难？那你看看那些在生活底层挣扎的人，那些起早贪黑挣钱来养家糊口的人容易么？那些为了尽可能省下钱，冬日里不敢吃点热食，夏日里不敢开空调的人容易么？皓冉啊，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不容易，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几人是容易的？”
郑美玲说的这些陆皓冉并非不懂，但是不知为何当她这么说起的时候，陆皓冉脑子里最先出现的竟然是方若云和他母亲。
“皓冉啊，我和你爸为你打下了基础，就算你不能继续开疆拓土，至少你得守住这份基业，你爸让你出国留学还不是为了你好！回去之后把这事放在心上！”
郑美玲用力戳了戳了陆皓冉的胸口，随后转身而去。
“你也是个大人了，以后的路自己去走，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陆皓冉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云儿，我们俩其实也很艰难。
“艰难？当然啦！”
张旭有些气馁的倚靠在桌旁，“林岚也和我提过了，想让我去她家一趟见见她父母，可是，我现在哪有能力去啊！”
“她也是心急了点吧？你们毕竟认识才一年，更何况你们都还没毕业呢！”程子墨分析道，“不是谁说毕业等于分手么？”
“闭嘴！”寝室三人异口同声唾骂道。
“我也是实话实说啊，”程子墨委屈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有一年半就面临毕业，她是外语学院的，你是医学院的，你们俩的老家隔得那么远，你扪心自问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
“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李太帅严肃道。
“对你来说，吃的力量才是无穷的吧！你一个感情经历空白的人懂什么啊，一边儿去！”程子墨嫌弃道。
“我们还是相爱的，”张旭说道，“子墨说的也是实情，不过我还是相信我们能够克服的。”
“深爱彼此的人一定不会分开的。”方若云说道。
“哎，若云啊，我告诉一件事哦。”程子墨小声说道：“我可听说咱班长向赵梦妍表白了。”
“哦？结果怎么样？”李太帅催促道。
程子墨摊开双手道：“结果还用问么？当然是拒绝啦！哎，我说若云啊，要是你出马搞定赵梦妍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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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就不要装了，谁不知道赵梦妍倾心于你啊！”
“那就怎样呢，我对她没有意思啊！”
“赵梦妍这样的女生你都不喜欢！”程子墨打量了方若云一番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夏语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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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同性相吸？”
有这么一瞬间，方若云惊讶害怕和如释重负同时涌上心头，惊讶的是自己表现有这么明显么，以至于身边都看出来了？害怕的是自己真的表明了，他们会不会就此不再搭理自己了，把自己当做异物来对待？解脱的是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了，自己和陆皓冉是不是可以公开做情侣们会做的所有事情？
脑子彻底乱了！方若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是承认呢还是否认呢，亦或是装聋作哑搪塞过去？
“瞎说什么呢！”李太帅骂道：“子墨，你是单身太久，寂寞成疾以至于胡思乱想了吧？”
“就是啊，若云会是同志么？就算是，我也是站在若云一边的！”张旭表态道。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嘛！”程子墨依旧在辩解，可剩下两人懒得理他，方若云有些尴尬正想着如何找台阶下，陆皓冉的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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