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牧仁X陈灏——他的河_像渡渡鸟一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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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牧仁X陈灏——他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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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额吉在冬天枯干的河床捡到牧仁,龟裂的地皮像一道道豁口要将那孩子吞噬。没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牧仁从出生起就没有姓名。

  牧仁在蒙语里是河的意思,小时候他经常去河边,老额吉对他说大河是他的母亲,那是一条神奇的河,他是一个神奇的小孩。

  牧仁信了,他牵着一匹小马,沿着长长的河水想一路走到源头,在那里他会见到他的妈妈吗,妈妈会不会抱抱他呢?牧仁这样想着,可他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头,小马载着他跑回老额吉身边,他发了一场高烧。

  游医用羊奶擦拭他的身体,牧仁的衣服被解开,他听见周围的低语如同嗡嗡的虻虫飞舞。

  “这是不祥的标记,是腾格里不喜的……”

  那一场高烧之后,牧仁不再去探寻河,他亦知道自己并非河的小孩,而是一个身怀丑陋胎记被遗弃的怪胎,黑色的胎记仿佛一道深深的沟壑,从下腹蔓延到大腿,将他的身体割裂成两块泾渭分明的土地,黑色在草原上是最不祥的,更何况这块胎记如此怪异恶心。

  牧仁十八岁离开了多伦,在一个靠近B市的城市学习,这里和草原截然不同,没有成群的牛羊,只有钢铁的丛林。他第一次走进酒吧时带着些许拘谨,他想着既然草原的神不喜欢他,那么他喜欢男人腾格里也管不着吧……他深邃的五官和高大的身材吸引了酒吧里大部分的目光,有人过来请他喝酒,听见他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问他是不是混血。

  牧仁摇了摇头,把杯子里色彩明艳的酒一饮而尽:“我从草原来的。”

  他很诧异自己怎会将这句话说得如此顺其自然,明明他与草原并没有多么亲近,他是被神排斥的那部分。

  那个白且瘦的男人笑了起来:“看出来了。”

  他拉住牧仁的时候,牧仁是紧张的,就像草场上的骏马奔驰而过,脸一下红了。

  “你的酒量很好吧,陪我喝杯酒吧,弟弟。”

  牧仁点了点头,一杯接一杯陪他闷声喝酒,但牧仁不敢看他,好似这个白瘦的男人是什么避之不及的妖魔鬼怪。

  男人很快就彻底喝醉,他哭的时候没有一丝声响,牧仁一开始都没有发现,直到他感觉手心里掉落了一滴泪,才发现原来他哭了。

  “你为什么哭?”牧仁问他。

  男人枕着手臂,抬眼望着他:“我喜欢的人结婚了,我不能哭吗?”

  牧仁觉得他有点凶,但是并不让人害怕,就像草原上遇到一只刺猬,它会立刻把自己团成刺,牧仁想到了这个比喻,觉得自己看透了本质,但男人的那种情绪他还是不懂。

  他问:“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刺猬的刺又炸起来:“哪有这么简单,我喜欢他,他就一定喜欢我吗?”

  牧仁诚恳地说:“那你就不要喜欢他了。”

  男人掀起眼皮,像是蝴蝶振动翅膀,扇来一阵勾人的风:“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啊。”

  牧仁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试试。”

  男人摇了摇头:“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弟弟。”

  他的掌心接住过男人的眼泪,那里还留有余温,他觉得他其实是懂一点点的。

  他们后来去开了一间房,牧仁只是想把喝醉的男人送去休息,但是关门的时候,他的脖子被勾住,不知怎么的他们开始接吻。

  接吻的间隙,牧仁问他:“你不喜欢那个人了?”

  男人笑起来,气息喷洒在牧仁耳边:“你不是让我试试你吗?”

  他缺少血色的唇在牧仁的胸膛上印下一串吻,即将深入某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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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仁拉住了他:“先不试了吧,我怕吓到你。”

  听他这样说,男人瞪圆了眼睛:“弟弟,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牛吹得不小,怎么,那里是多大能把我吓住?”

  虽说他确实尺寸不小,但牧仁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不知怎么在男人耳朵里反而成了激将法,他还没来得及解释,裤链已经被拉开,一大块丑陋的黑色胎记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不说话了,牧仁尴尬地用手去遮挡,腾格里是对的,没有人会喜欢他,他是不详的。

  “你遮什么,让我看看。”男人握住了他的手,撇去一切阻挡,凑近那块丑陋的胎记看了很久。

  牧仁觉得难堪,他像是从污泥里生长出的家伙:“你别看……”

  “很像一只鹰。”

  “什么?”

  男人摸了摸他的胎记:“我说你这里啊,很像一只鹰。草原上那种雄鹰,你应该见过吧,勇敢又自由。”

  牧仁从来没有听过别人这样形容这块丑陋的胎记,他不知道这块黑色的怪异的痕迹竟然可以用自由来形容。

  他们后来做`爱了,男人在床上会说一些奇怪的话,比如他叫他小鹰,牧仁在插`入他的时候,也给他取了一个绰号,他的河。

  只是一觉醒来他的河溜走了,牧仁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没有人认识他,就好像这个男人只是牧仁的一场梦。

  慢慢的,男人的样貌在他的记忆里变得不甚清晰,只有瘦白和那个对他胎记的形容被他记住。之后的几年牧仁遇见过很多瘦且白的男人,他们迷恋他的容颜,但在看见胎记时却露出嫌厌的表情,没有人像那个男人一样,将它形容成鹰。牧仁觉得生活索然无味,他不是鹰,既不勇敢也不自由。

  这样的生活过下去,他都快要把他忘记了。

  直到他见到裴子安,让他立刻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个男人,他说不清他们身上到底有什么共同之处,但就是很像。

  不能再让他溜走,这个强烈念头让牧仁冲动地告白了,果然他被裴子安拒绝了。

  牧仁并没有很伤心,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其实并不是裴子安,只是裴子安太像那个男人,他们都那么好,错过了就抓不住……

  他说着这样的话,可却连男人的样子都不记得了,牧仁想或许他是虚伪的。

  他在酒吧里又一次遇见了一个瘦且白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哭,无声无息的,牧仁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他问:“需要帮忙吗?”

  男人已经喝醉了,抬起头摸了下他的脸:“帮什么?你要我照顾你生意吗?”

  牧仁认出这是裴子安的同事陈灏,没想到会在酒吧遇见,他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但他并没有解释,任由陈灏带他去了酒店,他想看看这个哭起来静悄悄的男人会不会是他的河呢?

  他们在门口接吻,比起几年前牧仁的表现已经不再青涩拘谨,牧仁引着陈灏去拉自己的裤链,他觉得这个白瘦的男人也会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他在猜测这个男人是会吓得转身就走呢,还是惺惺作态地提出背`入的要求,牧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陈灏没有,他像是呓语一般说道:“鹰回来了。”

  牧仁的心头狠狠跳动,他紧紧抓住陈灏的手腕,逼问他:“你说什么?”

  陈灏不甚清明的脑袋迟缓地转动,说出一些不成句的话:“那只鹰,在草原上,勇敢又自由。”

  牧仁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他的河在这儿。

  牧仁黏上了陈灏,这让他不胜其扰,他才不想陪小男生玩什么恋爱游戏。

  他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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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灏转过头对牧仁说:“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没可能的,弟弟。”

  高大英俊的男孩笑了:“不能试一试吗?”

  陈灏被牧仁的笑闪花了眼,一瞬间总感觉自己似乎听什么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冷淡地拒绝道:“不试。”

  牧仁点了点头,看上去有点委屈:“那好吧……”

  陈灏想他是不会吃这种小男孩的苦肉计,转身就走。

  他迈出一步,牧仁也跟上一步,气得他大喊:“你有完没完!”

  陈灏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像刺猬,但牧仁知道刺猬的肚子是软的,于是他牵着陈灏的袖子说:“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关我什么事。”陈灏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觉得小男孩就是小男孩,太爱撒娇了。

  牧仁朝他眨了眨眼:“要不然你再照顾照顾我的生意,我就有钱住酒店了,你不帮我,我只好找别人……”

  陈灏一下炸了:“你要找就找好了,和我说什么,神经。”

  牧仁装模作样悲伤了一阵:“我真走了。”

  他转过身就走了十来步吧,听到陈灏在身后喊:“喂,你干嘛去,跟上啊!”

  “来啦!”牧仁跑到陈灏身边,继续粘着他,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陈灏懒得理他,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不想知道。”

  牧仁并不在意,自顾自说:“我有一条河,我是神奇的小孩。”

  陈灏推了他一把,笑他:“穷成这样了,还白日做梦,傻死了。”

  “哦,对了,你住我家得每天洗澡换衣服打扫卫生,听到没。”

  “嗯嗯!”

  “我可麻烦了,还有很多规矩没说呢,你最好考虑清楚!”

  “你说吧,我什么都听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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