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_我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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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该告他!”

  “他强行拿的?”

  她了解陈醉,虽然行事一向霸道张扬,但是从礼节上却几乎找不到错。他不会欺负人的。

  林凯手上的动作卡住,像是生锈了的机器,明显没刚才激动了。“一人给了两百的版权费,”

  他现在一周的生活费也才两百。

  池藻藻微微点头,她就知道他又不会让人挑出错来。

  陈醉最棒。

  “找个照片这么费事儿。”

  找照片?

  池藻藻莫名觉得是跟自己有关系。

  她昨天的裙子特别短……

  出于生育的本能,雄性动物对自己的配偶往往充满了不死不活的占有欲。

  他也是?

  池藻藻咬了咬唇,突然觉得有点甜。

  “然后呢?”

  她想多听点和他有关的事。

  “我怀疑是跟张若兰有关系,消失的全是我们班的表演……”

  不想听了!

  下午六点半。

  黑色的迈巴赫缓慢滑行着。

  陈醉再次确认了一遍,才大笔一挥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昨天他接触的项目出了点问题,被陈立指着鼻子喋喋不休了一晚上。

  累得很。

  往窗外一望,正瞧见四个鎏金大字——

  林城一中。

  这个点该放学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池藻藻可怜巴巴的眼睛,她会不会在等他?

  “停车。”

  他满了十八岁以后就开始正式接触陈氏的事务,一个月去不了几次学校,三天两头不在教室里,她知不知道?

  “我回学校拿点东西。”

  “好的,小陈总。”一边穿着西装的男人从身侧拿出一个纸袋子递过去,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池同学那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所有接触陈醉的人,都会被提前查一遍。哪怕是知根知底的世家子弟也同样会再查一次。

  “嗯,”

  陈醉从纸袋子里掏出一件蓝白的校服,摸了两下,确认是另找的料子才往身上套,看着助理王思凡跃跃欲试的样子,很给面子的又多问了一句,

  “怎么样?”

  “非常干净。”

  一般情况下,描述一个人的家世会用清白或者肮脏,他倒是第一次听见干净。而且王思凡还用了一个很有深意的程度副词。

  陈醉是一个阴谋论者,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绝对干净的事物。

  “说。”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陈醉眉间一拧,他想起昨晚他问池藻藻爸爸妈妈在不在的时候,她说的是没有。而且当时表情没有一点异样。

  为什么?

  “准确说是亲生父母、继父母都死了。直系血亲那边还活着一个奶奶,继父母这边全死光了。”

  “死光了?”

  “对,车祸。”

  “那她那个奶奶跟她关系怎么样?”

  “没什么关系。她刚出生亲生父母就死了,所以才被自己父亲的前妻抱养,老年人受不住儿子死了的打击,连孙女儿也不认了。”

  “而且池藻藻长期遭受校园霸凌。”说这话的时候王思凡脸上终于不再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严肃了很多,“她的继父是个□□犯,我们查到了她的报案记录:猥亵。法院还算给力,那个畜生在监狱里蹲了三年,出来就车祸死了。”

  “所以,她受的都是言语上的软刀子。”

  软刀子?

  不管是什么刀子,割在身上都是疼的。

  陈醉没说话,脑子里都是她咬住自己下巴的样子。

  他从来都不是个心软的人。

  “处理起来很方便。您随意。”

  就像是在说一件东西。

  陈醉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思凡,一直盯到他发毛,所谓的处理方便是说池藻藻是个边缘人士,没有靠山,可以随便他玩弄。

  呵。

  “她是个人。”

  就算现在没有多喜欢她,他也不会让人欺负到她身上。

  池藻藻磨磨蹭蹭多做了一套题才拧上教室门准备走人。

  最近教育部查的严,高二这个月都不晚自习,靠“自觉”。

  她是最自觉的那个。

  陈醉一整天都没来找她。

  心就像窗外的渐渐西沉的太阳,坠入到冰冷的湖泊里。

  难道昨天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梦?

  暗恋他时,也没觉得想他是这样苦。

  陈醉刚出了楼梯间就看见一个失魂落魄的小姑娘,垂着头要去撞墙。

  真笨。

  “嗯。”

  额角柔软的冲撞唤回了神,池藻藻愣了一秒,她居然撞墙了!

  鼻尖与墙壁堪堪隔了一两厘米。

  抬起头,一只宽厚的手掌正护着她的额头。

  福灵心至。

  池藻藻急急地转过身,那个人正笑得肆意张扬,挑着眉,问她,

  “走路不看路,是要撞南墙吗?”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所有的等待和酸楚都得到了补偿。哒哒的马蹄声不是美丽的错误。他不是过客,他是归人。

  池藻藻扑进陈醉怀里,揽住他的腰,

  “就撞你……都放学好久了。”

  不知道他来不来。

  呆着,怕他不找她;不呆,又怕他找不到她。

  陈醉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看了眼墙头的监控,真烦人,

  “才忙完。”

  池藻藻心里一惊,他的意思是他一忙完就来找她了吗?

  “是吗?”

  陈醉看着池藻藻的睁得大大的小狗眼,一副小心求证大胆假设的模样,心头发软。牵着她走到一边,困到墙角一个监控盲点,手指在她锁骨窝中滑动,一路向下。

  “怕你太想我。”

  他本来是有点想分手的。她生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需要耗费他汪洋一般的精力才能融化。

  只是,她那么热切的等待自己,他说不出分开的话。

  “想我吗?”

  陈醉声音很沉,像挂了个铅球,带着她的心一直坠到那个被他揉按的地方。异样的碰触让她阵阵发软,整个人站不住,只能挂着他。

  “陈醉,我还是个宝宝啊。”

  她还是个宝宝,禁不起他的风雨。

  “哦。”

  陈醉搂紧她的腰,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今天做什么了?”

  “看书,做卷子。”

  池藻藻回的惴惴不安,她不是个特别有趣的人。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无聊?

  “真乖。”

  陈醉突然意识到池藻藻原本应该是他完全不会染指的人——她是他的绵羊。

  类似于豢养。

  再恶毒的资本家也不会乱动能给自己产奶的绵羊。大多数类似池藻藻这样的寒门子弟,就像矿石,经过高考、大学的打磨,一跃龙门,将来就会变成他们这种资本巨鳄手里的一把刀。

  池藻藻也是。

  所以,他有个底线,不碰好学生。璞玉的路走歪了,将来谁来给他打工?杀鸡取卵的傻事,他不做。

  他不是在为她降低底线,是在打破。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但偏偏面对池藻藻,他却觉得一切风险可控。

  “啵儿。”

  搞事情

  就像是一场梦。

  动作很轻,声音细微。昙花一现,天光照亮就只闻得到淡淡的香气。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亲她了?

  池藻藻睁圆了眼睛,揪住陈醉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依然很亮,像是揉碎了的星光,撒到他深潭的眸中,万家渔火都在里头。

  却偏偏没什么波动。

  他不认账?

  “陈醉。”

  身子僵硬。

  陈醉心虚地撇开头,跟家里老狐狸呆久了,他早学会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只是突然脑子一抽做出来的事情,他还能掩盖得住。

  不就是一个初吻嘛。

  镇定!

  “你刚刚做了一个不晓得阿晋允不允许的动作。”

  “没有。”

  “陈醉!”

  “刚刚是蜻蜓!”

  “哦。”

  池藻藻虽然嘴上认可,却依旧不依不饶地看着陈醉。

  身体僵硬,眼睛看向左上方。

  他撒谎了。

  “噗嗤。”

  池藻藻笑出了声,手掌下他的胸膛像是一面鼓,噗通噗通响个不停,震得她掌心发麻。

  鼓面会破皮吗?

  “陈醉,我好喜欢你啊。”

  她就像浸渍着海水的水藻,又咸又苦,黑暗绝望。偏偏阳光穿进海底,真的好亮,暖到完全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酒心巧克力一样的表白。又甜又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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