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威尼斯_香江之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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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威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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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三大电影节之间相互竞争,然而侧重点却有所不同。

  从柏林电影节诞生的第一天起,政治就是压倒性的主题,至少电影艺术交流完全不在考虑之列。这是一个完全的冷战产物。

  威尼斯电影节的宗旨是“电影为严肃的艺术服务”,每年都提出不同的口号,而评判标准很纯粹:艺术性。

  威尼斯电影节虽然是三大展中历史最悠久的,但是艺术气息却十分浓重。

  使得主办方一直亏损,甚至曾经一度停办,因此威尼斯电影节中获奖电影的发行量也是欧洲三大电影节中最低的。

  而戛纳电影节则是包容性比较强,逐渐向好莱坞所靠拢。

  因此柏林和威尼斯电影节基本抛弃商业性,向文艺片所靠拢,曝光度和商业性越来越低,影响力也是大不如戛纳电影节。

  而戛纳电影节,把商业和艺术性结合的很完美,光是每年的1000多家大大小小的发行公司的涌入戛纳。

  再加上日光,美女,派对、庆宴,红毯,以及一些好莱坞明星的捧场,让戛纳电影节隐隐之间,成为了欧洲第一电影节之势。

  要不是电影杀青的时间与下一届戛纳电影节的时间间隔太长,张凡的首选自然是戛纳。

  8月23日,《胭脂扣》剧组主创人员踏上了飞往米兰的飞机。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终于到达了意大利米兰。

  随后一行人从米兰乘坐大巴到达梅斯特雷。

  而梅斯特雷是外界用陆路的方式进出威尼斯的必经之路。

  第42届威尼斯电影节是在威尼斯利多岛举办的。

  参展电影大部分都是自己报名参展,一少部分则是受主办方所邀请。

  第二天夜晚时分,一行人来到了威尼斯利多岛的威尼斯精品酒店。

  作为威尼斯电影节的指定酒店,威尼斯精品酒店是位于丽都岛的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承包了受主办方邀请前来参加电影节的电影剧组。

  然而《胭脂扣》剧组却不在此列,因此张凡不得不承包此次的交通与吃住的费用。

  翌日张凡就带着电影拷贝去主办方报名之处报名。

  威尼斯市区涵盖意大利东北部亚得里亚海沿岸的威尼斯潟湖的118个岛屿和邻近一个半岛。

  威尼斯的风情总离不开“水”,蜿蜒的水巷,流动的清波,它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诗情画意久久挥之不去。

  1985年8月26日,第42届威尼斯电影节开幕。

  开幕式的发言十分简短,随后在给一个叫费德里科·费里尼的意大利人颁发了电影节的第一个奖项,终身成就金狮奖之后,电影节正式开幕。

  第一天放映的开幕片,是一位阿根廷导演费尔南多·索拉纳斯拍摄的《探戈,加德尔的放逐》。

  至于这部电影张凡基本是全程睡着等待电影放映完毕。

  电影放映完毕之后,张凡被一片鼓掌的声音所吵醒,装模作样的跟着众人一起鼓掌。

  这部电影的内容跟歌舞探戈之类的脱不了干系,其次对白语言是法语加上西班牙语,实在是听不懂。

  倒是旁边的张国容看的津津有味,张凡在内心中忍不住的恶意的幻想道,装的倒是挺像的,到底看懂了没?

  接下来几天对于一些乏味枯燥的纪录片,张凡在电影一开场就开始昏昏欲睡。

  至于一些打着文艺片口号的风月片,张凡倒是看的津津乐道,在大银幕上看比跟在家里看录像带,首先感官体验就不一样。

  就这样时间终于来到了8月30日,《胭脂扣》上映参展的时间终于到了。

  公映当天,张凡转头看了一眼后方入场的观众,放映厅里才坐着不到四成的观众,这让张凡的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起来。

  影片的开片,如花对镜轻呡红纸,轻匀脂粉,镜头一转,石塘咀,倚红楼,一群纨绔子弟花天酒地,以钱买面。

  怡红楼中的姑娘,会在应纸到达香闺之后答应陪客之时,出示一方洒着花露水的杂色方巾来给客人抹面。

  阔客捻花,一些纨绔子弟却以此来彰显与众不同。

  为了这条方巾,客人需要付出不菲代价。

  风月场中,妓女巧立名目,大刀阔斧大户引颈待斩,挥金如土。

  在此处与前世的情节却是有所不同,张凡侧重的拍摄了醉酒迷金,花天酒地的场面。

  电影则是中文对白配上了英文字幕,电影字幕的翻译自然是阿翁的手笔。

  对于童年时期就在剑桥生活的阿翁来说,翻译成地地道道的英文字幕却是不成问题。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后,电影结束,现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胭脂扣》有着三天的公映时间,第二日一早,张凡意外接到了主办方邀请《胭脂扣》剧组参加此届电影节的闭幕式。

  这翻话暗示着《胭脂扣》很有希望得奖,只是具体奖项却只能到闭幕式上的颁奖典礼才能揭晓。

  第二天,进入放映厅的观众却比昨天的多了一些,大概有着五成到六成左右的样子。

  在看到如花与十二少两人殉情的时候,许多观众纷纷鼓掌,对两人的演技表示了肯定,甚至有些外国女人直接哭了起来。

  一般来说文艺片,在电影市场占有率自然是低的离谱,然而文艺爱情片,却是文艺片之中很特殊的一个类型。

  相对来说文艺爱情片比商业片的制作成本较为低廉,但这种类型的电影,观众基数往往是固定并且可观的,再有奖项可拿的情况下。

  一些欧美的发行商甚至会考虑放到文艺院线上映。

  更进一步来说,要是影片上映之后大卖,下架之后在制作成录像带,足以让一些发行商大赚一笔。

  因此电影播放完毕,有几个欧洲的发行商找到了张凡,商谈有关《胭脂扣》的发行问题。

  只是在价格方面却不甚理想,张凡因此而拒绝了对方。

  张凡却并不着急,距离威尼斯电影节的结束时间,还有近半。

  这些都只是没实力的小片商而已,而真正的大鳄一般都会等到闭幕式结束才会出手。

  只是张凡却没留意到坐在最后一排最右边的一个外国观众,同时也没想到《胭脂扣》会在最后一天公映的时候,迎来了一个高峰。

  “一个来自东方女人的亡灵回到人间寻找爱情,一段东方近代女子过往的一生。

  这个来自东方的导演,采用了插叙、倒叙的手法,通过两个时间段,讲述了一个东方近代凄美的爱情故事。

  十分有意思的是故事的结尾这个中国女人将项链还给一个苍老的老人,表示我不再等了,也是这部电影的亮眼之处。

  这部电影不管是在人物,还是剧情方面,都是十分有趣。

  而在两个主角一出场后,天生就仿佛自带了一种忧郁的气质。

  然而更为惊艳的是两个来自东方演员的演技。

  两位主角热恋中灼热与缠绵的眼神,女主角在酒杯中放入安眠药的不安。

  在男主角吞食毒品之后,从一开始的迷离,到后来犹豫、害怕以及拿着酒杯的手也开始颤抖。

  最后两人依偎在一起,身心剧烈的颤抖,我想这是对爱情的信仰和生命的绝望,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憎恨。

  不禁让我感觉到这个故事是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荒谬。

  电影之中强烈的色彩对比以及利用道具来暗示的运用对比,让我突然之间有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不禁让我对这部电影以及这个来自东方的导演产生了期待。

  意大利导演——费德里科·费里尼。”

  威尼斯城内古迹众多,有各式教堂、钟楼、男女修道院和宫殿百余座。

  大水道是贯通威尼斯全城的最长的街道,它将城市分割成两部分,两边有许多著名的建筑,到处是作家、画家、音乐家留下的足迹。

  威尼斯精品酒店作为一家豪华5星级酒店,在服务与硬件设施方面自然是没得说。

  只是要是有的选择,张凡真的不想住这家酒店,因为威尼斯本岛上的酒店价格非常高。

  傍晚,几人来到圣马可广场附近,威尼斯可以说是全意大利吃饭最贵的城市了,光是一个意大利式三明治或三明治三角圈,就需要花费大约欧元。

  几人在附近寻找了一家trattorie好好美餐一顿。

  而这些小餐馆大多藏身在小巷和运河两边或者在到旅游景点的广场周围。

  威尼斯菜肴的最大特点就是将海鲜和陆地菜绝妙地协调起来,

  另外作为美味的葡萄酒的原产地,这里的红白葡萄酒也是非常的有名。

  张凡给自己点了一份海鲜汤以及一道威尼斯特色的墨鱼汁面。

  与普通的意大利面不同的是,自制的宽面条柔韧爽滑,在墨鱼汁的浸染下呈现出乌亮的黑色,再搭配虾肉与蘑菇,别有一番风味。

  饭后,再来一份地道的意大利甜点红酒煮梨,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

  夜晚,张凡躺在床上,心中一阵平静。

  此次威尼斯之行,张凡的心态显得特别淡定,对拿大奖之类,他是不抱有任何期待,毕竟玩文艺之类的还是欧洲这帮人比较在行。

  这次最大的目的,就是把电影送来参展,万一能得个小奖之类的,也能好卖上价。

  所以自费威尼斯电影节,也是一种宣传手段,扩大这部电影的影响力而已。

  《胭脂扣》公映的最后一天,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比这两天的观众多了起来,上座率罕见的达到了7成左右。

  下映之后的几天,张凡也观看过别的电影,只是有些拍摄的电影胶卷还是16mm的版本,画面的质感只能说能看就行。

  到了9月8日,威尼斯电影节正式闭幕,也到了威尼斯电影节最高潮的时刻。

  来自各国的电影人,说白了等待的就是这一刻,纷纷现身,走红毯,秀出自我,同时增加自身的曝光度,说白了就是一场秀。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导演阿涅斯·瓦尔达所带领的《无法无家》的剧组。

  ……

  张凡以及《胭脂扣》剧组的顺序则是略显靠后。

  在张凡前方的剧组进场之后,媒体的闪光灯与观众的掌声,瞬间响起。

  随后,张凡带着剧组人员进场,张凡朝挥了挥手,随后进半场,驻足拍照,虽然是第一次参加电影节,但是没吃过猪肉,最起码看过猪跑过,后世一些蹭红毯的明星不正是如此。

  好在场边的记者也还算给面子,趁着剧组驻足之时,闪光灯噼里啪啦的闪个不停。

  在进入主会场前,张凡在次回头挥手告别,正所谓戏要做全套。

  在全部剧组进入会场之后,主席与评委轮番上台致词。

  随后开始颁奖,先颁发的是帕西内蒂奖,也就是最前面所谓的安慰奖。

  台上的女嘉宾才喊到“最佳男演员:莱斯利.张《胭脂扣》。”

  等到台上念了两遍后,张国容才恍惚的站起身,急匆匆上台领奖,发表一番获奖感言之后便下了台。

  至于这个奖的含金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之后的费比西奖《胭脂扣》剧组自然再度沉寂,颗粒无收。

  接下来自然就是电影节的比较重要的奖项金西阿克奖,就在张凡以为这回要打道回府之时。

  却见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站到场中,操着一口美式英语发音,说道:

  “这半个月,我有幸遇到了全世界最棒的一群导演。

  在投票之前,如何抉择一部最佳影片是非常困难的,但是现在这个结果出现在我的手中,我又认为它理所应当,一个好的爱情故事缺少不了一个好的导演,以及一群好的演员……”

  随后他站在台上的拆开了信封,露出了一丝微妙的微笑。

  “ok!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一部我个人很欣赏的一部电影,也代表了在东方,一些电影人不断进取和努力追求艺术的精神……”

  随后男人的目光落在场下,看了一眼《胭脂扣》剧组所在的方位开口说道:“最佳影片:凡.张《Rouge》。”

  在一阵掌声中,张凡的神色显得有些恍惚,最后在梅艳方以及张国容等人的提醒下,张凡才反应过来,大步迈上梯阶。

  约翰·休斯顿站在舞台边,引着他一起走到中央,张凡很礼貌的拥抱对方之后,随后对方将露出金西阿克奖杯交给了张凡,就让开了发言台,张凡向对方道了句谢谢。

  目光转向剧组所在的地方,用粤语说道:“谢谢!”

  随后张凡又转用英语,开口说道:

  “这是个值得终生铭记的夜晚,威尼斯电影节对我来说有着很大的意义,谢谢各位评审团颁发的最佳影片这个奖项。

  《胭脂扣》的初期拍摄过程非常艰难,甚至一度差一点赶不上这次电影节。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妻子,没有她的支持,就没有我的今天。

  其次我要感谢莱斯利和阿梅,最后感谢《胭脂扣》剧组的成员,没有他们的付出,就不会有今天的荣誉,谢谢大家。”

  在又一片掌声中,褚青和约翰休斯顿站在台前,供电影节官方媒体拍照便下台了。

  接下来便颁发本届电影节最重要的奖项。

  金狮奖最佳女演员:简·伯金《尘土》

  金狮奖最佳男主角:杰拉尔·德帕迪约《末路刑警》

  评审团特别大奖:费尔南多·索拉纳斯《探戈,加德尔的放逐》

  评审团特别奖: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灯船》

  金狮团体奖:阿涅斯·瓦尔达的《无法无家》

  至此第42届威尼斯电影节就此圆满结束。

  晚宴开始后,张凡就开始与一些片商周旋与试探。

  一些小的片商只出60万欧元,想要买断欧洲的发行权,被张凡随口打发了。

  在此之后,一个英国的片商,以230万英镑想要买断欧洲以及美洲的发行权,在张凡与对方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奈何对方却死不松口,张凡无奈正准备答应。

  却在此时,一名法国百代电影公司的代表找到了张凡,表示想和张凡单独谈一谈,随后张凡与对方就此离开了,今晚的主办方所举行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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