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_双生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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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苏隐醒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但是因为阴天,虽然睡了很长时间她还是不想睁眼,就索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父母房间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两个人开始洗漱,然后悄悄关上门出去了。苏隐还是躺在床上没动,直到听见他俩在楼下和其他人打招呼的声音,她才从床上起来。

  父母有早起先去散步再吃饭的习惯,所以苏隐一直等到现在才动手,她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确定父母已经在楼下了,才转身走进他们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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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抓住床板的边缘用力抬起来,一眼就看见了放在里面的箱子,和她记忆中的一样,没上漆的光秃秃的大木箱子,上面挂着一把黄铜挂锁。

  苏隐钻进床里,慢慢趴在被子上,直接正对着那个箱子把钥匙插进锁孔,锁舌轻易的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弹开了。因为被床板挡住箱子不能完全打开,苏隐只好用一只手撑着箱盖,探头往里面看。

  箱子里放着一摞本子,最上面是户口本,她用另一只手一本一本往下翻,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了一个蓝色的病历本,她轻轻把本子拽出来然后合上箱子。

  病历本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页边翻卷,表皮也开始泛黄,里面还夹着一大摞纸。苏隐用手机把病例本一页一页拍下来,连同里面夹着的测验结果和处方,一个不落。之后把本子重新放回去,锁好箱子,放回钥匙,开始给自己和父母叠被。

  “那么多年过去了,咱们还能找到他吗?”

  她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有些落寞,玫瑰红淡淡的酒香飘散出来,还能隐隐听到《罗马之松》的旋律。

  “不过十几年而已,花点功夫总能找到,怎么,怕了?”

  苏隐在心里问道,手上也没停下,继续叠着被子。

  “近乡情更怯嘛。”

  她幽幽的感叹了一句,苏隐直接在现实里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你喝醉了也不要出来吓唬人,好吗?恶心你知不知道?”

  想到她也看不见,苏隐赶紧停下动作,在心里笑骂。

  “我是怕你紧张,狗咬吕洞宾。”

  她的声音渐渐隐没在琴声里,不知什么时候《罗马之松》的旋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首结尾诡异的钢琴曲。这次苏隐再听就不觉得有多奇怪了,只是也再看不到那些随风飞舞的繁花。

  外面响起开门声,她冷了一下脸,旋即做出一个笑来迎出去。

  ***

  技术科门外,张志和璩岁两个人枯坐了一夜,地上的易拉罐里积了半罐的烟头。前半夜两个人还有心情讨论一下案情,到后半夜就只剩下沉默的翻看档案的声音了。

  这些档案都是根据侧写筛选出来的,数量还在持续增加中,为了争取尽快缩小嫌疑人的范围,现在基本上警局里稍微有点空闲的人都是人手一摞。

  虽然省局已经下令,要求媒体暂时不得对这一系列案件进行报道,但也只能撑得了一时,如果案件继续发生他们总不能一直瞒下去。而且这样的案件一旦见诸报端,绝对会引起市民的恐慌,试问,谁知到有这样一个人隐藏在身边还能不害怕?

  技术科已经忙碌了一夜,因为被害人身上的奇怪文字没有人认识,所以只能拍照,然后连夜请省语言文字研究中心的专家进行鉴定。痕迹的人更是在现场待到后半夜才回来,把案发现场周围的一大片区域做了详细搜索,连泥土都挖了不少回来,生怕错过什么线索。

  突然门被推开,两个人都是一惊站了起来,结果痕迹的人看都没看他俩一眼就急匆匆的走过去了,两个人又泄气的坐回椅子上。

  “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等在产房外面的爹。”

  璩岁苦笑着看着张志,张志也是一脸郁闷。两个男人都一夜没睡,黑眼圈加上胡子,整个两个神农架野人。

  “哎哟,你俩在这儿啊,正找你们呢!”

  胡穆看见两个人,一路小跑的过来拉着他们就走。

  “省语言文字研究中心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希伯来语,难怪咱们都不认识。”

  会议室里王仪飞正对着电脑皱眉头呢,看见他们过来赶紧站起来让地方,两个人凑到电脑前仔细看着。

  被害人身上的文字是希伯来语,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蛇问世人,宁愿堕落还是宁愿愚蠢”。

  “这是什么意思?”

  张志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三个人一起转头看着璩岁,他们四个人里能弄明白这句话意思的也就只有璩岁了。

  “上帝创造出亚当和夏娃,让他们居住在伊甸园里,允许他们吃园中的任何果子,但是告诉他们,唯有善恶树上的果子不能吃,‘你吃的日子必定死。‘后来蛇诱惑夏娃说:‘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

  璩岁看到这行字心已经放下了一半,这至少能证明他前面的侧写有一部分是对的。

  “这是圣经里的故事,我知道,但是他写这个有什么意义?”

  三个人都听说过这个圣经故事,但是和这句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食禁果,亚当和夏娃就能如神一样知道善恶,但是在神看来这是堕落;不食禁果,亚当和夏娃可以永远快乐的呆在伊甸园里,但是要遵从上帝的安排而活。”

  “我在侧写里提到过,这个人童年时曾经遭到代表父亲角色的年长男性虐待,给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导致他仇视所有代表父系权威的男性。他写这句话实际上是在用上帝隐喻父亲,他认为上帝对亚当和夏娃做的,就和他父亲对他做的一样,不是一种爱护,而是蒙蔽和束缚,是在让他变得愚蠢。所以他宁愿选择堕落,而且还要推翻曾经压迫和虐待他的父亲。”

  “这个人自视甚高,他虽然以亚当和夏娃自居,但实际上更像那条蛇——不但想推翻上帝,还想自己成为上帝。”

  “这次他留下这句话,是不是代表他对自己的信心开始增强了了?”

  张志读过一些国外经典的连环杀手案例,知道一般犯罪嫌疑人开始在现场留下文字的时候,都意味着他心理上的一个转折点,特别是这种象征意味比较强的文字。

  “没错,”璩岁点头道,“这是个好兆头,因为他越自信就越容易犯错误。”

  “邮件里说希伯来语是犹太人的民族语言,现在只在以色列地区的犹太人之间使用,其他国家很少有人会说,而且鉴定报告还说句子里‘蛇’这个单词是古代希伯来语的拼法。你们说这个人会不会是从事希伯来语研究工作的?”

  王仪飞指着邮件后半段的注释说道,璩岁低下头仔细读起来。

  “这个不一定,你看这儿,”璩岁用鼠标选中一个注解,“‘蛇’这个单词古希伯来语拼法的出处来源于死海古卷,而死海古卷的内容曾经集结出版过,原本和照片也曾经展出过。所以他不一定非得要专门从事这方面研究才接触得到这个单词的拼法,只要他会希伯来语,并且曾经看过死海古卷上的内容就能写出来。”

  “不过咱们可以利用这条线索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希伯来语毕竟是一个冷门语言,会说会写的人肯定很少。”

  “我觉得难,”胡穆摇摇头,“中国能用上希伯来语的地方太少了,别人都不一定知道他会,他又不会自己满大街宣传我会说希伯来语。”

  胡穆说的不无道理,但璩岁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条线索。

  “咱们先查一查吧,先从两个市的教会入手,圣经原版就是用希伯来语写成的,一些虔诚的教徒为了理解教义会去学习希伯来语,所以教会里不乏有懂希伯来语的人。而且这行字的典故本身出自圣经,所以这个人可能有信仰,去教会调查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但是说话一定要客气,毕竟事关宗教,别惹出什么麻烦来。”

  胡穆和王仪飞用手机把电脑上那句希伯来语原文拍下来,就出去调查去了,张志则拿着一摞资料回技术科门外继续等检验结果,会议室里只剩下璩岁一个人。

  他把现场照片贴在前两个案子旁边,用笔把那句希伯来语原文一笔一划的写在白板上。其实与其说是写,倒不如说更像是画,和被害人身上那行流畅的希伯来语比起来,他的笔迹要幼稚许多。

  第三天清晨,阳光如旧,只是这个跪在岩下的男人再也看不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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