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藏不住_一心只想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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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藏不住

  休假结束回宫时,汪从悦莫名感到有点虚。

  明明只是抱一抱,亲一亲,什么都没做,起床后却觉腰膝酸软,疲乏无力,一副纨绔们纵欲过度的样子。

  他只能将这归结为在床上躺了太久的缘故。

  汪从悦进衙门点卯。

  可他没能坐多久,便被皇贵妃宫里人召了去。

  皇贵妃正依偎着皇帝坐着,格外亲密的样子,神情有些疲惫。

  她保养得很好,身段依旧苗条,小腹的凸起不算明显。

  汪从悦进了殿,先跪下行大礼,这次叫起得很快,他立在下头,抄手等候问话。

  皇贵妃直起身子,声音又温软又甜腻,听着仿佛没什么威严:“将那大胆的绣女带上来。”

  两个内侍拖着个年轻女孩进了殿,那女孩伏在殿中瑟瑟发抖。

  “汪从悦,”皇贵妃叫着他的名字,“你可认识这个女人?”

  他微微躬身,往女孩方向看去,片刻便收回了目光,垂首道:“回娘娘,奴婢不认得。”

  “她叫燕儿,是你家女眷亲手教过的绣女,”皇贵妃不紧不慢地说,“你难道就没见过?”

  听见这个名字,汪从悦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语调毫无波澜:“奴婢只是听说过,却不认得她。”

  皇贵妃点头:“燕儿你说。”

  燕儿颤抖着抬起头。

  “回,回娘娘,婢子确实没,没见过汪太监,可他曾托秋姑娘带给婢子一幅画像,说娘娘喜欢岭女绣,偏订的太多了,姑娘一个人绣不好,除了婢子,别人手艺还不够,便……便让婢子帮她绣了。”

  她说着就哭泣起来。

  汪从悦眼皮都没抬一下:“你绣的是圣上小像?”

  “是……”燕儿哭得抽抽噎噎。

  宫里事,皇帝只是旁听,由皇贵妃管着,一样样问话。

  皇贵妃问道:“汪从悦,这话你怎么解释?”

  “一派胡言。”他回应道。

  皇贵妃似乎并不打算听其他的话。

  皇帝在场,他人都要顾虑自己的仪态,她也不例外。

  只这么端坐了一会儿,便觉很是难受,想尽快处理完事情,赖着皇帝,一起躺上一躺,解解腰疼。

  她没滋没味地吃了个梅子,说道:

  “你们各执一词,就这样说来说去,想必谁都有理,不吃吃苦头,怎会吐出半句实话来。”

  燕儿面色惨白,已经连求饶都说不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5页了。

  “来人,将燕儿拖下去,送入宫正司领二十棍,”皇贵妃又拈了个梅子,双眉蹙着,“汪从悦,你也一样,去司礼监自领吧。”

  燕儿砰砰磕头,抖如筛糠。

  汪从悦瞧着她,唇角微微弯起个讥嘲的弧度。

  “回娘娘,奴婢素来体弱,远不如燕儿,只怕经不起二十棍。”

  他怡声下气道:

  “若娘娘体恤,许奴婢二人同在宫外领罚,棍数不论,打到只剩一口气为止,娘娘您看如何?不然奴婢有个万一,再不能辩解,岂不是就要被凭空颠倒黑白了?”

  皇贵妃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没考虑到一个内廷宦官,居然比女孩体弱的问题,可她本意绝不是把人打到濒死,不然该如何审问。

  皇贵妃一时无话,那些要拖走燕儿的粗壮宫女暂且停了手,任凭燕儿瘫软在地上。

  “把这绣女带下去。”杨自彻突然插言。

  宫女们立即拖着人出了殿。

  “圣上?”皇贵妃疑惑地问道。

  她捡梅子的手顿了顿,撑住桌案,用了些力气才支撑起身子,继续端庄地坐在位置上。

  “朕看汪从悦怕是一棍都经不起,打了何用?便让他在这里说。”

  皇贵妃“嗯”了句,道:“行了,你说吧。”

  汪从悦便跪了下去。

  他先朝皇帝磕头,问道:“圣上可否给娘娘一个软枕倚着?”

  杨自彻本等着他解释,却等来这一句,神情微有不耐地扫过来。

  汪从悦只能装作看不到。

  “娘娘身怀有孕。奴婢瞧着,她方才数度不适,需要休养,还求圣上略怜悯娘娘些。”

  杨自彻这才仔细打量了皇贵妃几眼。她面上敷着脂粉,叫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还是唤宫女拿了个软枕。

  皇贵妃靠在上头,按着肚子的手好一会儿才放了下去。

  汪从悦重新垂了头,为贤妃辩解:

  “奴婢是贤妃娘娘心腹,娘娘若真有歹心,将人像交与奴婢说得过去。可要紧事,终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给家中女眷绣便罢了,岂会同意她再拿给旁人。”

  皇贵妃点了点头。

  他说得有道理,况且人像已然辨认过,今日叫他对峙,不过是看看反应罢了。

  皇帝的人像,确实有可能被高手以他人的习惯刺绣出来,可人选就那么两个,她还是更相信汪从悦一点。

  至少他没哭,并不晦气,不会冲了她腹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的孩儿。

  皇贵妃见皇帝没有表示,便挥手命他退下了。

  因着这件案子,汪从悦时不时便会被叫去问话。那些已夺了的差事虽没还回来,倒又给他安排了新的事务。

  汪从悦陡然忙了起来,又是十来日宿在禁中。

  直到该处罚的,都关起来等待到期论处,皇帝同意淑妃交还孩子,他才得以回家。

  他竟然有点归心似箭的意味了。

  ·

  秋枕梦在门口等了一阵,才瞧见汪从悦的马车回来。

  下人揭开轿帘,躬身伸手,搀扶着他从车上下来。

  本是很容易弄乱衣裳的动作,待汪从悦下了车后,衣衫上并无多少折痕,更别说乱了,规整得让秋枕梦第无数遍佩服。

  “小哥哥总算回来啦。”她迎上前,想挽住他手臂。

  汪从悦先一步拢住她的手。

  “夜风这般凉,你这是站了多久,”他道,“手都冰了。”

  “小哥哥,我不冷的。”秋枕梦说。

  她的手被汪从悦捂在手心里,两个人凑得很近,慢慢走回二门去。

  天上银湾如瀑,星斗横斜,月色虽不明朗,石板缝隙中的浅草,依旧可以瞧得分明。

  “小哥哥怎么回来这么晚?又和同僚应酬了吗?”秋枕梦问。

  汪从悦弯了眼角,回答她:“贤妃娘娘留我说话用饭,故而晚了。”

  跟进二门的是仆妇们。

  有人行礼问道:“老爷留在后院沐浴,还是回前院去?”

  汪从悦下意识转头,和秋枕梦视线相对。

  秋枕梦晃了晃他。

  他本要出口的“前院”一下子忘得干干净净,不由自主说道:“就在这里。”

  仆妇们连忙退下,预备着抬热水来。

  他和秋枕梦说了会儿话,秋枕梦便笑道:“小哥哥先去洗吧,我回房去,把配饰都摘了。”

  汪从悦“嗯”了声,望着她进了上房,这才走入厢房隔开的小间中沐浴。

  或许是女人终究比男子细心,角落里放了一篮子花瓣,满满当当冒着尖。

  汪从悦提起篮子,想要倾入水中,踌躇片刻,终是放下了,一把一把捧进去小半篮。

  他搅合着热水,将那些花瓣荡漾开,这才安心褪了衣裳进桶。

  后院浴桶与花梨木完全不同的纹路,令他生出几分怅然若失的感觉,而这感觉,在秋枕梦随后赶来,挨着他入水后,顷刻便被抚平。

  他目光落于水面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3页/共5页花瓣放得刚刚好,不算很密集,可以隐约瞥见水下一点风光,但也不稀疏,瞧得并不分明。

  汪从悦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唾弃自己的念头渐渐消失。

  因着秋枕梦娴熟地靠在他怀中,他放松了身子,倚在浴桶边缘处。

  秋枕梦撩了撩水面,转过身来,本就半压在汪从悦腿上的身子一动,引得他当即并拢了双腿。

  她跨过汪从悦的腿,半跪半坐,与汪从悦相对。

  大概是他惦记着她的叮嘱,每日坚持多吃一些的缘故,瞧着比初见时略微有了一点肉,叫她看到几分将他养正常的希望。

  秋枕梦忍不住凑近了。

  少女玲珑有致的身躯粘着花瓣,倏忽靠了过来,一痕雪脯看得汪从悦面生红晕,连忙闭了眼。

  秋枕梦指腹轻轻擦过他的额头,上面疤痕早已消退,而后下移,仔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

  “妹子……”汪从悦轻声说。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落于唇上。

  她挽颈勾肩,偎着他。

  软玉温香在怀,有着说不尽的娇柔旖旎,叫汪从悦心头缠绵着丝丝缕缕的情意,想要对她做些什么。

  那一瞬,他竟然可以体会到那些健全男子面对温柔乡的无力。

  因着他生出了无数念头,细细分辨时,用一两个词便足以概括。

  比如导欲宣淫。

  再比如恣心纵欲。

  他分明只是个阉人,却已尝得浪荡子所耽溺过的滋味了。

  秋枕梦的声音似笼着山岭中的薄雾,烟似的缭绕在耳畔:“小哥哥,今天也该循序渐进了吧?”

  这句话不亚于一盆冷水,将他刚刚生出的念想拍断。

  汪从悦不敢睁眼,怕看到她满面失望,游移着道:“妹子,我累了,你看这……”

  “不要紧的小哥哥,你累了还能在浴桶里睡吗?”

  秋枕梦体贴地提议,只是这体贴来得很不是时候:“等会儿穿衣裳的时候,咱们不用避着了就行。”

  汪从悦语塞,恨不能今夜就睡在桶里。

  秋枕梦揽着他的肩,亲近得似乎只缺一场鱼水欢情。

  可他不敢睁眼,也不敢应答。

  已愈合了十年之久的伤痕,宛如被她以一句话撕扯开般,血淋淋地展露在二人眼前。

  可这并非蚕室,身旁人也并非操刀的师傅,或者同样捱着苦痛的男孩儿。

  秋枕梦就在眼前。

  他只要站立起来,便能令她窥得自己隐秘的一切,明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明如此简单的事情,却使他生出上刀山下火海般的煎熬。

  她一定会厌恶他的。

  连他自己都厌着那可恶的伤痕,更何况她。

  他想蜷成一团。

  可秋枕梦的姿势,又让他不敢动弹。

  那些难以言明的缱绻心绪,随着令人难过的寂静,一点点化作了惆怅与恐慌。

  汪从悦被一个拥抱淹没了。

  秋枕梦以无奈败退的口吻道:“小哥哥,你这样,可怎么让人做到最后一步啊。”

  他僵住的身子这才寻回了知觉,环抱住秋枕梦的腰。

  她半截身子露在水面上,或许有花瓣还在留恋不舍,他一睁眼,就能欣赏少女纯洁无暇的娇躯。

  可他不敢看,甚至不敢想。

  “妹子,我,”汪从悦声音微哑而轻细,近似求告般道,“可不可以再等等,我不是不想,我只是……”

  他只是没有胆气。

  可他说不下去了。

  他曾经无数次想象着,该怎样向她展示自己的全貌,甚至将她潜藏着不适的神情都臆想了很多遍。

  有时候他打算着心一横,便叫她看一看他,他也瞧一瞧她,可事到临头,这些勇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哥哥别怕,”秋枕梦轻吻他的面颊,拥着他微微发颤的身躯,“晚上睡觉时可以像现在这样抱着吗?就在被子里,横竖谁都瞧不见。”

  她声音水一般淌着:“小哥哥,我真的好盼着……你能让我做个妇道人家呀。”

  心头依旧回旋着怅然与恐惧,可汪从悦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反而羞得脸色发红。

  “好。”

  秋枕梦抱得便又紧了些。

  他早晚会被她厌恶了的。她早晚会看到那处伤痕的。

  她说话总是这样让他难以推拒,总有一天,他便会藏不住了的。

  汪从悦心中忽地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家伙,修文两小时,果然临时想加的更新在凌晨才搞定。

  感谢太少两感小可爱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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