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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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孤儿院，段丰依然直奔办公室而去，看他没有驱赶我的意思，便老老实实在身后跟着。
院长室内，段丰不再去研究那本老书，而是拿出一本记事簿。凑过头去，发现记事簿上全都是人名，后缀着地址。
“爷爷，这是什么？”稍作犹豫，还是问出口。
“这个？”段丰扬了扬手中的记事簿。
我点点头，段丰将记事簿放平，对我说:“这个是大部分同行的地址，以后的你可能也会出现在上面。”
“什么同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上面？”
“别问了，以后自然会有人教你。”
段丰这么说，我自然不会再追问，只是隐隐觉得院长爷爷对我的未来，似乎把握十足。
“三天，足够进化成凶魅了。”段丰突然开始自言自语。
“爷爷，凶魅是什么？”
“凶魅，女鬼中最为凶恶的存在，将心中的情化成恨，我早该想到，像金铭这种将一切不满埋在心中的人，死后最容易化成凶魅。”
“那我们……”话未说完，便被段丰打断。
“小一，放心，也许我自己不是对手，可我还有朋友，只要有一个愿意帮我的，便多几分把握。”
第二天白天，我才明白为何段丰会那么说。段丰带着我连续求助于距离我们最近的三位朋友，当他们听说对付的有可能是凶魅时，纷纷表示拒绝，再也不肯开门相见。
“爷爷，他们胆子那么小，也能跟鬼打交道吗？”
段丰撇嘴一笑:“小一，这个世界上，哪怕从事最危险的工作，依然有能令他们恐惧的存在。”
“但是爷爷什么都不怕啊。”
“我？若我孤身一人，早就跑了，还不是有你们在。”段丰说完摇摇头。
“她会对我们下手吗？我们只是小孩子。”
“凶魅才不会管什么小孩子，你们对我如此重要……唉，算了，跟你说也没有用。走吧，去见老朋友。”
段丰说罢，扭头便走，他不说，我也从不追问，小跑追了上去。
这位老朋友所在的位置真的远，整整三个小时的车程，当我们到达是，天色已经变暗。
下车，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破破烂烂的民居。窗户上连玻璃都没有，用塑料布简单的堵上，右半边的房檐脱落过半，像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屋内的光非常昏暗，在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使用煤油灯的人，看来，此人也是怪异。
砰砰砰，段丰大力的敲三下门，门晃晃悠悠，像随时会脱落一般。
“敲什么敲，进来。”
屋内的人很不耐烦的回应，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段丰推门而入，一个壮硕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忙碌着什么。
那人转过身来，分不出年龄，十分的邋遢，连毛胡子像几年没有打理过一样，粘连成一团，脏乱的长袍随便裹在身上。
“呦，段叔，怎么有空来这？”
那人管段丰叫叔，应该三十多岁吧。
“殷康，叔来求你办件事。”
叫殷康的男子并没有回答段丰，而是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我身边，蹲下身体，像观摩稀世珍宝一样，对着我左右打量。
“叔，这小子你从哪淘来的？”
“你小子看出什么来了？我可看不太清，叔老喽。”
“您没看出来？”
段丰摇摇头，殷康顿时骄傲的扬起头，可是他面对的是段丰，气焰被一巴掌打灭。
“说。”
殷康揉着自己的脑袋，呲牙咧嘴的说:“这小子命不好，走的是咱们这一行，却独树一帜，成就比咱们高，可比咱们苦一万倍。”
殷康说完，段丰心疼的看我一眼，像是认可殷康所说的话一样。
“爷爷，叔叔，你们说什么？”
段丰这才发觉跑题，硬是将话题拉回来。
“殷康，这次叔遭难了。”
殷康一愣，拿起黑糊糊的茶杯喝了口水。
“叔，您的本事谁不知道，还有东西能难住您？”
“老了，再有本事也不及你们年轻人。你看，观人上已经比不上你了。”
“您不愿看罢了。”
“好了，别互相吹嘘。我问你，这忙，你帮不帮？”
殷康脸色一苦:“叔啊，您可真逗，不把事说明白，就想忽悠我答应，您当我二十岁小白呢。”
段丰尴尬一笑:“还不是你，东一句，西一句，把我弄糊涂了。”
“好，赖我。您说。”
“我遇到凶魅了。”
“什么！”殷康猛的起身，身后的椅子应声碎裂。不知是他太重，还是椅子质量太差。
“详细说说。”
然后，段丰从段青山的死说到金铭的鬼魂化为凶魅，最后还特意强调一句:“整个过程我一直带着小一。”
殷康揉了揉长满胡子的脸，不停的摇头。
“滋，滋，滋，不好办啊。凶魅这玩意，没对付过啊，麻烦，麻烦啊。”还没试，殷康开始没完没了的发着牢骚。
“行了，你就说这忙你帮不帮。”
虽然嘴上发牢骚，但内心却十分诚实。
“帮，为啥不帮，最喜欢这种挑战。”
“那就走吧，去我那。”
殷康开始收拾东西，零零碎碎装一大包，偷偷看一眼，竟然还有人头骨，吓得我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这位怪蜀黍。
躲的再远，上车以后还是躲不掉，他注意到我有些胆怯，竟然把人头骨掏出，放在手上来回把玩。让我想起以前，院长爷爷给我们买回崭新的篮球，爱不释手的样子。
整整煎熬三个钟头，可算回到孤儿院。刚刚下车，花姨便迎上来“院长，张副所长来了，想见您。”
让花姨为殷康安排住处，段丰来到办公室，张清河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看到段丰回来，张清河一把扑上去，抓住段丰两只手臂。
“老，老爷子，警局出怪事了。”
段丰嫌弃的甩开张清河的双手，将他按在椅子上。
“冷静，好好说。”
张清河咽口吐沫，惊恐的说:“老爷子，今天一早，停尸房的人说金铭的尸体竟然在生白肉，就在我来之前，尸体竟然恢复到与活人无益。”
“孩子呢？”
“孩子？您可真神，孩子的尸骨消失了。一点踪影都没有，像是从来都没有这么个人。”
“唉……”段丰不停地叹气。
“老爷子哎，您别老叹气，这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上头还等着解释呢。”
“还解释个屁，就说女人尸体有问题，正在调查，孩子的尸体被偷走，等过了风头，你们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这……”
“别婆婆妈妈，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有些事你掺和不了，懂吗？”
段丰的名声一直在外，张清河怎能不知是何意思，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火急火燎的走了。
张清河前脚刚走，殷康走进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随便找个椅子坐下来，坐下之前还弹我一个脑瓜崩。
“叔，您怎么想的？做咱们这行，屁股后面挂着一帮孩子，也不怕被拖累。”
“你懂个屁，驱鬼送魂，有违天合，孩子阳气重，对我有些帮助，不然我早就西去了。再说，咱们这行越来越少，我也是想培养几个后人。”
殷康突然指着我:“这小子不就挺好。”
“这小子跟我无缘，我教不了。”
“哎呦，那可稀奇了，您都教不了，咱们这行里可没几个能教的了。”
“好了，别把注意力总放在小一身上。刚刚得到消息，女尸已经恢复生前模样，童尸也已经消失。”
“这么快！咱们也该行动了。把孩子们先找个地方安置吧。”
“晚了，孩子送不出去。”
段丰话音未落，花姨便冲进来，惊恐的喊道:“院长，院长，不好了，鬼打墙，碰到鬼打墙了，我出不去啊。”
段丰叹口气，对花姨说:“花姨，别在意，领着孩子们老实呆着，两天之后，应该无碍。”
花姨对院长十足的信任，同时也知道一些院长的能力。既然他这么说，花姨当然不会反驳，转身去安抚想要出去玩的孩子们。
“小一，你也回去吧，好好照顾弟弟妹妹。”
段丰发话，心中有百般不愿也要听从，只好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花姨正在安抚所有人的情绪，最能咋呼的当然是小二。
“花姨，我想出去玩，为什么不能出去？”
“外面有危险，有大灰狼。”
这话糊弄糊弄老幺他们还好，已经十岁的老二怎么可能信这番话。
这时老四发现我进来，老四是个女孩子，不过性格大大咧咧，穿着也很中性，以前总跟着我，甩着八字腿，现在跟着老二，更加无法无天。
“大哥回来了。”
他们纷纷回头，一窝蜂的拥过来，顿时冷落了花姨。花姨巴不得清闲，马上溜走。
“大哥，你这两天在干什么？”
“大哥，花姨不让我们出去玩。”
“大哥……”
……
八个孩子，七嘴八舌的把我问的脑仁直疼。
“停！别吵吵。最近这几天城里有逃犯，所以院长不让我们出门，再等两天，就能好好出去玩了，别急，听到没。”
“哦……”连老幺都点头，好像听懂了一样，毕竟岁数小，天不怕地不怕，过一会就忘了，跑到床上撒欢。
躺在床上，刚准备睡觉，老四这个小男人婆钻进我的被窝。
“大哥，我害怕。万一那个逃犯跑到咱们这，怎么办？”
刮一下她的小鼻子，溺爱的说:“不会的，这里有院长，还有花姨，还有大哥，我们会保护你的。还有，记住你是女孩子，不要随便往男孩子被窝里钻，快点出去。”
老四边从床上下去，边对我说:“大哥真小气，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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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孤儿院，段丰依然直奔办公室而去，看他没有驱赶我的意思，便老老实实在身后跟着。
院长室内，段丰不再去研究那本老书，而是拿出一本记事簿。凑过头去，发现记事簿上全都是人名，后缀着地址。
“爷爷，这是什么？”稍作犹豫，还是问出口。
“这个？”段丰扬了扬手中的记事簿。
我点点头，段丰将记事簿放平，对我说:“这个是大部分同行的地址，以后的你可能也会出现在上面。”
“什么同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上面？”
“别问了，以后自然会有人教你。”
段丰这么说，我自然不会再追问，只是隐隐觉得院长爷爷对我的未来，似乎把握十足。
“三天，足够进化成凶魅了。”段丰突然开始自言自语。
“爷爷，凶魅是什么？”
“凶魅，女鬼中最为凶恶的存在，将心中的情化成恨，我早该想到，像金铭这种将一切不满埋在心中的人，死后最容易化成凶魅。”
“那我们……”话未说完，便被段丰打断。
“小一，放心，也许我自己不是对手，可我还有朋友，只要有一个愿意帮我的，便多几分把握。”
第二天白天，我才明白为何段丰会那么说。段丰带着我连续求助于距离我们最近的三位朋友，当他们听说对付的有可能是凶魅时，纷纷表示拒绝，再也不肯开门相见。
“爷爷，他们胆子那么小，也能跟鬼打交道吗？”
段丰撇嘴一笑:“小一，这个世界上，哪怕从事最危险的工作，依然有能令他们恐惧的存在。”
“但是爷爷什么都不怕啊。”
“我？若我孤身一人，早就跑了，还不是有你们在。”段丰说完摇摇头。
“她会对我们下手吗？我们只是小孩子。”
“凶魅才不会管什么小孩子，你们对我如此重要……唉，算了，跟你说也没有用。走吧，去见老朋友。”
段丰说罢，扭头便走，他不说，我也从不追问，小跑追了上去。
这位老朋友所在的位置真的远，整整三个小时的车程，当我们到达是，天色已经变暗。
下车，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破破烂烂的民居。窗户上连玻璃都没有，用塑料布简单的堵上，右半边的房檐脱落过半，像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屋内的光非常昏暗，在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使用煤油灯的人，看来，此人也是怪异。
砰砰砰，段丰大力的敲三下门，门晃晃悠悠，像随时会脱落一般。
“敲什么敲，进来。”
屋内的人很不耐烦的回应，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段丰推门而入，一个壮硕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忙碌着什么。
那人转过身来，分不出年龄，十分的邋遢，连毛胡子像几年没有打理过一样，粘连成一团，脏乱的长袍随便裹在身上。
“呦，段叔，怎么有空来这？”
那人管段丰叫叔，应该三十多岁吧。
“殷康，叔来求你办件事。”
叫殷康的男子并没有回答段丰，而是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我身边，蹲下身体，像观摩稀世珍宝一样，对着我左右打量。
“叔，这小子你从哪淘来的？”
“你小子看出什么来了？我可看不太清，叔老喽。”
“您没看出来？”
段丰摇摇头，殷康顿时骄傲的扬起头，可是他面对的是段丰，气焰被一巴掌打灭。
“说。”
殷康揉着自己的脑袋，呲牙咧嘴的说:“这小子命不好，走的是咱们这一行，却独树一帜，成就比咱们高，可比咱们苦一万倍。”
殷康说完，段丰心疼的看我一眼，像是认可殷康所说的话一样。
“爷爷，叔叔，你们说什么？”
段丰这才发觉跑题，硬是将话题拉回来。
“殷康，这次叔遭难了。”
殷康一愣，拿起黑糊糊的茶杯喝了口水。
“叔，您的本事谁不知道，还有东西能难住您？”
“老了，再有本事也不及你们年轻人。你看，观人上已经比不上你了。”
“您不愿看罢了。”
“好了，别互相吹嘘。我问你，这忙，你帮不帮？”
殷康脸色一苦:“叔啊，您可真逗，不把事说明白，就想忽悠我答应，您当我二十岁小白呢。”
段丰尴尬一笑:“还不是你，东一句，西一句，把我弄糊涂了。”
“好，赖我。您说。”
“我遇到凶魅了。”
“什么！”殷康猛的起身，身后的椅子应声碎裂。不知是他太重，还是椅子质量太差。
“详细说说。”
然后，段丰从段青山的死说到金铭的鬼魂化为凶魅，最后还特意强调一句:“整个过程我一直带着小一。”
殷康揉了揉长满胡子的脸，不停的摇头。
“滋，滋，滋，不好办啊。凶魅这玩意，没对付过啊，麻烦，麻烦啊。”还没试，殷康开始没完没了的发着牢骚。
“行了，你就说这忙你帮不帮。”
虽然嘴上发牢骚，但内心却十分诚实。
“帮，为啥不帮，最喜欢这种挑战。”
“那就走吧，去我那。”
殷康开始收拾东西，零零碎碎装一大包，偷偷看一眼，竟然还有人头骨，吓得我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这位怪蜀黍。
躲的再远，上车以后还是躲不掉，他注意到我有些胆怯，竟然把人头骨掏出，放在手上来回把玩。让我想起以前，院长爷爷给我们买回崭新的篮球，爱不释手的样子。
整整煎熬三个钟头，可算回到孤儿院。刚刚下车，花姨便迎上来“院长，张副所长来了，想见您。”
让花姨为殷康安排住处，段丰来到办公室，张清河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看到段丰回来，张清河一把扑上去，抓住段丰两只手臂。
“老，老爷子，警局出怪事了。”
段丰嫌弃的甩开张清河的双手，将他按在椅子上。
“冷静，好好说。”
张清河咽口吐沫，惊恐的说:“老爷子，今天一早，停尸房的人说金铭的尸体竟然在生白肉，就在我来之前，尸体竟然恢复到与活人无益。”
“孩子呢？”
“孩子？您可真神，孩子的尸骨消失了。一点踪影都没有，像是从来都没有这么个人。”
“唉……”段丰不停地叹气。
“老爷子哎，您别老叹气，这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上头还等着解释呢。”
“还解释个屁，就说女人尸体有问题，正在调查，孩子的尸体被偷走，等过了风头，你们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这……”
“别婆婆妈妈，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有些事你掺和不了，懂吗？”
段丰的名声一直在外，张清河怎能不知是何意思，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火急火燎的走了。
张清河前脚刚走，殷康走进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随便找个椅子坐下来，坐下之前还弹我一个脑瓜崩。
“叔，您怎么想的？做咱们这行，屁股后面挂着一帮孩子，也不怕被拖累。”
“你懂个屁，驱鬼送魂，有违天合，孩子阳气重，对我有些帮助，不然我早就西去了。再说，咱们这行越来越少，我也是想培养几个后人。”
殷康突然指着我:“这小子不就挺好。”
“这小子跟我无缘，我教不了。”
“哎呦，那可稀奇了，您都教不了，咱们这行里可没几个能教的了。”
“好了，别把注意力总放在小一身上。刚刚得到消息，女尸已经恢复生前模样，童尸也已经消失。”
“这么快！咱们也该行动了。把孩子们先找个地方安置吧。”
“晚了，孩子送不出去。”
段丰话音未落，花姨便冲进来，惊恐的喊道:“院长，院长，不好了，鬼打墙，碰到鬼打墙了，我出不去啊。”
段丰叹口气，对花姨说:“花姨，别在意，领着孩子们老实呆着，两天之后，应该无碍。”
花姨对院长十足的信任，同时也知道一些院长的能力。既然他这么说，花姨当然不会反驳，转身去安抚想要出去玩的孩子们。
“小一，你也回去吧，好好照顾弟弟妹妹。”
段丰发话，心中有百般不愿也要听从，只好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花姨正在安抚所有人的情绪，最能咋呼的当然是小二。
“花姨，我想出去玩，为什么不能出去？”
“外面有危险，有大灰狼。”
这话糊弄糊弄老幺他们还好，已经十岁的老二怎么可能信这番话。
这时老四发现我进来，老四是个女孩子，不过性格大大咧咧，穿着也很中性，以前总跟着我，甩着八字腿，现在跟着老二，更加无法无天。
“大哥回来了。”
他们纷纷回头，一窝蜂的拥过来，顿时冷落了花姨。花姨巴不得清闲，马上溜走。
“大哥，你这两天在干什么？”
“大哥，花姨不让我们出去玩。”
“大哥……”
……
八个孩子，七嘴八舌的把我问的脑仁直疼。
“停！别吵吵。最近这几天城里有逃犯，所以院长不让我们出门，再等两天，就能好好出去玩了，别急，听到没。”
“哦……”连老幺都点头，好像听懂了一样，毕竟岁数小，天不怕地不怕，过一会就忘了，跑到床上撒欢。
躺在床上，刚准备睡觉，老四这个小男人婆钻进我的被窝。
“大哥，我害怕。万一那个逃犯跑到咱们这，怎么办？”
刮一下她的小鼻子，溺爱的说:“不会的，这里有院长，还有花姨，还有大哥，我们会保护你的。还有，记住你是女孩子，不要随便往男孩子被窝里钻，快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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