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页_夫君五岁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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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页

  姜荀一同用膳,算起来,自从姜荀病好以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坐在一块吃饭。季绾见他食欲不是很好的样子,吩咐碧莲重新做几道姜荀平时爱吃的菜端上来。

  姜荀口味重,季绾知道的,许是为了照顾她生病,今日的饭菜十分清淡,胃口能好才怪。

  “不必了。”姜荀制止,“我胃口不好不是因为这个。”

  季绾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不自觉地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问:“王爷有心事?”

  “嗯。”姜荀毫不遮掩,顿了顿,道:“我听周飞云说,之前丝玛去北狄的路引是你的,你去过北狄?”

  季绾没想到他会提这件事,低垂下眉眼回答:“是。”

  不等姜荀开口,季绾就说:“王爷是想问我为什么去过北狄又回到大齐吗?抱歉我不想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也不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好说的。

  告诉姜荀她的娘亲是一名歌妓,自己并非侯府养女而是庶女吗?还是告诉他娘亲怎样带着自己一路乞讨回到京城被拒之门外?那时她不过8岁的年纪,跟着娘亲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能多见一天的太阳都是好的。

  娘亲是病死的。她拖着一副残破的身躯在广安侯府门前磕头磕了一夜。天亮时,季绾摸摸她的身体,娘亲太冷了,季绾想。

  她从包裹里扯出一条毯子覆在娘亲身上,再顺势擦掉额头上的血迹。等太阳出来,太阳出来她就醒了。

  可是她没等到太阳出来,侯府沉重的大门开了,和惠郡主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说:“带她进来,把门口收拾干净。”

  从此以后,她是广安侯府养女,言听计从的透明人,季绾。

  她不曾对谁说起过,也不想再说了。

  姜荀见她一脸不愿意的样子,没再为难,“那就不说了。”

  西院铺上地龙以后温暖如春,连小黄狗也将狗窝挪进来了。它趴在季绾脚边,呜咽着伸直四肢打了个哈欠,贱兮兮地凑得更近,呼呼大睡。

  季绾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时候不早了,王爷明日还需早起入宫,快回去歇着吧。”

  姜荀看着季绾脚边的屎壳郎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凭什么一只狗都能睡在季绾身边自己却不行?当真是人不如狗。

  小黄狗适时地冲他汪汪一声,似乎在示威:退下吧,我和季绾姐姐要睡了。

  退什么退,要退也是屎壳郎退。

  姜荀坐着一动不动,慢悠悠道:“我还有件事要同你说。”

  “何事?”

  “父皇命我出征辞州,圣旨已经下来了,后日就走。”

  辞州战事未平,季绾又听说了勾股债的事情,她知道这一战姜荀不去不行,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季绾十分贤惠道:“明日王爷安心处理政务,行李妾身来准备。王爷快回去歇息吧,出征前想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怎么还是赶他走。

  姜荀无法,只得将话说的更开:“的确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明日先进宫,再去军中,只是我心中挂念着别的事情,出征前解决不了只怕影响作战心态。”

  季绾一听,只觉得事情似乎很严重,一脸忧心地坐下,问:“王爷挂念何事?妾身有什么能帮忙的?”

  也许是出征在即,知道要分别许久,也许是情难自禁,姜荀俯身,在季绾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他说:“挂念着你。绾绾,我骗不了自己了。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甚至会觉得我是个负心汉,但这些话我必须要说。”

  “北狄那姑娘对我有恩,我的确许诺过要娶她为妻。与她失去联系后找了许多年一直没有消息,我自认为对她情比金坚,不愿成婚,直到遇见了你。”

  “我好像……变……变心了。不是,是我确实变心了。就算被骂薄情寡义我也要告诉你,北狄那女子我会一直找,他日若寻到她,金银珠宝,官职爵位她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但不会娶她了。因为,我想过一辈的人,是你。”

  季绾瞪大眼睛望着他:“你想清楚了?”

  姜荀点头,继续说:“我知道你觉得我说的这些不可信,还会担心今日我对你这样说,来日就有可能对其他女子说同样的话。没关系,你可以在王府住下慢慢考察。”

  话说开了,姜荀反倒轻松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季绾试探:“若那北狄女子不愿意,非要嫁你呢?”

  “那没办法了。”姜荀摊手,“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的确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只能以死谢罪,由她手刃……”

  季绾立马捂住他的嘴巴,“她若要杀你,就连我也一块处理干净吧。反正对不起她的人我也算一个。再者成婚时你病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我鸠占鹊巢在先,不能只怪你一个人。”

  姜荀被捂着嘴巴,眼里的笑意渐渐弥漫开,亮晶晶的,像是坠入了漫天的星河。他在季绾掌心吻了一下,季绾受惊,立马放开。

  姜荀笑嘻嘻地凑近,问:“所以今晚我能留下来吗?”

  小黄狗不合时宜地叫起来,它似乎忍无可忍,冲着姜荀大叫,想把他撵出去。

  姜荀轻啧一声,道:“傻狗,该出去的是你。”

  小黄狗立马咬住季绾的裙角求保护。季绾护短,一边帮它顺毛一边道:“妾身病着,若是病气传染给王爷就不好了。王爷出征在即,还是稳妥些好。”

  得,话说开了依旧人不如狗。

  季绾怕他生气,讨好道:“等王爷得胜归来,妾身的病也该好了,到时候再……再留下来。”

  “行,先欠着。”

  季绾躺在榻上,脸红心跳了一整夜。第二天早起时眼下乌青一片。

  碧莲忧心地问:“王妃睡不好觉,用不用找太医来瞧瞧?”

  季绾摆手:“不用不用。”

  她这是高兴闹的。

  季绾一整天都在屋里捣鼓东西,她把姜荀的换洗衣物拿了一大包,甚至塞进去两床毯子。做完这些,她又掏出针线开始绣东西。

  晚些时候姜荀回来了,他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有些哭笑不得,道:“绾绾,我最多去两个月,怎么看你这架势像要我把扫地出门似的。”

  季绾帮他脱下雪披,抖落上面的雪屑。忧心忡忡道:“今日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往后只会越来越冷。辞州可不比京城,边疆苦寒不多带点东西怎么行。”

  姜荀心头一热,他常年出征在外,去的都不是好地方。苦寒的北边,湿热的南境,不管多恶劣的环境早就习惯了。忙起来时,一整年不在京城也是有的。但没有任何一次,让他如此不想离京。

  他从背后抱住季绾,低声说:“绾绾,我突然怕了。”

  “怕什么?”

  “怕我回不来。”

  季绾生气,“胡说八道什么?淮南王所到之处战无不胜,况且有我在家等你,不可能回不来。”

  姜荀笑,“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淮南王战无不胜是因为了无牵挂,敢用这条性命去赌。如今有了你却不一样,我得时时记着,家中有人等我,需事事小心,处处考虑周全。绾绾,我怕了。”

  季绾闻言,将一个绣好的荷包塞到他手里,“拿着这个。”

  姜荀接过来看了看,“你绣的?”

  季绾点头,“这是娘亲送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有些旧了,今日补了针线看起来还过得去。里面有一枚铜板,据说是我试周那年抓的。还放了一些安神的香料,王爷就当个护身符,见它如见我。”

  姜荀打趣道:“原来你从一出生就是个小财迷,试周竟然抓到铜板。”

  季绾笑,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口,在姜荀还未反应过来时迅速将人推出门外,干净利落的上了锁。

  姜荀站在门外摸着脸颊,被冷风一吹才恍过神来。屋外正飘着雪,盈盈的清辉将窗户纸照的雪白。姜荀敲门,跟个无赖似的,大喊:“绾绾,你亲了我还把我赶出门是什么意思?想赖账吗?”

  季绾背靠着门,回复:“没想赖账。你明日一早就要出征,快去歇息。”

  姜荀哪里愿意,声音大得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他说:“我不。除非你说一句喜欢我。”

  季绾羞愤欲死。

  “你不说就我来说。绾绾,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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