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欠条
刘洪昌见女神一笑，心里直痒痒，磨磨蹭蹭的不肯挪脚步，腆着脸问道：“你那些同学都满意吧，没人说什么吧，这后厨的确太窄小，怕给你丢脸。”
“怎么会呢！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就算坐在大街上吃也没人会有意见的！”
何文惠相当满意的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
刘洪昌正傻笑着再女神面前刷存在感的时候，姚国发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拽着刘洪昌的胳膊就往外走。
“哎哎哎，姚主任，老姚！你干嘛呢！”
刘洪昌郁闷的直翻白眼,这师兄真没点眼力见，没看到你师弟正在解决单身问题么,好不容易都能凑近乎叫声文惠了，差点儿没被你吓死！
“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思和人家小姑娘谈笑风生呢！”
姚国发急的满头是汗，声音急切的说道。
“能有啥事儿？天塌了下来高个子顶着，瞧把你给急的！”刘洪昌不以为意
“这回天是真的塌下来了！”
姚国发焦急的说道
“苏厂长刚才亲自来了一趟后厨，已经看到你接私活请客的事情了，当时脸色就不好看的转身走了，现在点名让你去办公室呢！”
“什么？！”
刚才还淡定自若的刘洪昌，当时就惊出一声冷汗来了，错愕道：“这也太邪乎了，我就离开那么一小会儿，怎么苏厂长就刚好抓了我个正着啊！”
“这还不是赖你！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不准接私活，现在倒好，你不光接私活,还和领导婚宴凑在一块，占公家便宜！你你你,我怎么说你好啊！”
姚国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警告你啊，宁可你辞职滚蛋，也千万不能连累咱们二食堂，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了，你可别让大伙记恨你！”
“姚主任你别担心，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就是了！”刘洪昌咬了咬牙说道。
“刚才那个女大学生，也得一块儿叫上！”
“为什么啊？这事儿是我做的，关人家什么事儿？”
“不是我的主意，这是人家苏厂长亲自开口的！”
“啊……这。”
刘洪昌顿时哑口无言了，赶忙先安抚住姚国发，这事儿要是被他这个大嗓门捅出去，那何文惠的升学宴可就彻底泡汤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再跟人家美女打照面啊。
于是，刘洪昌只能偷偷告诉何文惠一人，何文惠也顿时吃了一惊，好在她还是识大体的，安抚同学们先吃好喝好，在姚国发的带领下,忐忑不安的来到了食堂的办公室。
苏辞早就等候多时了,刘洪昌的社会毒打,现在开始。
“苏厂长！您消消气！刘洪昌接私活的事儿,事先我是知道的，怪我没有管理好下属。”
姚国发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方才还把刘洪昌骂的狗血淋头，让他一个人死别连累大家，结果转头就上来同甘共苦了。
刘洪昌咬牙道：“苏厂长，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做的主，不怪何文惠，也不怪姚主任，您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吧！不管是扫厕所还是开除，我绝无二话！”
何文惠急切的上前说情：“厂长，您别误会，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是我求刘师傅帮我做升学宴的！”
“咚咚咚！”
苏辞敲了敲桌子，三人很快安静下来，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你们不用着急大包大揽，我这个人管理下属向来是有凭有据，公平处理，不会放过一个偷奸耍滑的人，也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职工！”
“那就先从姚主任开始吧。”
苏辞抛砖引玉，先从姚国发开刀。
“你作为主任，监管不力这条是跑不了的，其他的我不做追究，扣除你三个月的摩托车票补贴，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姚国发连忙赔笑，心头都在滴血，三张摩托车票啊，都快两千块钱了，我特么心疼死！
“至于你，刘洪昌。未经允苏，偷接私活，违背了厂规，所以按照处罚规则，扣你两个月的奖金..”
刘洪昌闻言，表情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反正他以前也没有奖金这种东西，大不了就相当于工资没有变化呗。
姚国发赶忙偷偷踢了师弟一脚：“还不谢谢苏厂长？”
刘洪昌刚要开口，就被苏辞打断：“下面说一下另一项处罚。”
“怎么还有处罚？苏厂长，咱不带这样的，难不成您要公报私仇啊？就因为刚才我没在后厨？”
刘洪昌不满道。
何文惠赶忙上来打圆场：“刘师傅，您先别着急！我相信苏主任肯定有公平公正的处理！”
这番话看似是在夸赞苏辞，实际上是给他上眼药呢，让他给出一个公平的解释。
苏辞玩味的看了一眼何文惠，反问她道：“你叫何文惠是吧，正好我有个问题问你，就你觉得，你今天升学宴上的饭菜，得价值多少钱？”
何文惠表情一滞，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肯定不止二十块钱，但是刘师傅跟我讲，那些饭菜都是……”
“都是剩饭剩菜回炉的，所以会价格便宜对么？”
苏辞冷笑一声
“那么我问你，就你看那些菜的品相和摆盘，有一点点剩菜回炉的迹象么？”
“多的不说，光炸虾第二次回炉，颜色就会暗淡，酥皮也会变韧，失去脆性。可是……有么？”
苏辞这番话，无疑是一击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刘洪昌的心头，让他顿时脸色一变。何文惠仔细琢磨了一番，回响一下，还真是看不出来任何回炉的迹象。
所有的菜品都像是刚刚出锅的样子，摆盘也精致，色香味俱全，之前刘师傅的解释，似乎真的很牵强？！
苏辞淡淡的说道：“给你和同学们吃的饭菜，都是从人家二轻局局长婚宴上的食材，做出来的新出锅菜品，一手就端到你们餐桌上了！典型的占公家便宜！”
“我已经核算过了，就你们吃的这一顿饭菜，光成本，最起码要一百二十块钱！”
什么？一百二十块钱？！
何文惠听到这天文数字，顿时花容色变，她家境贫寒，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这得是她妈不吃不喝，工资加补贴，四个月才能凑够的钱！
“刘师傅！您、您这是为什么啊？一开始我不是拜托您，千万不要超过二十块钱呢，您给我上这么名贵的肉菜，还编造一个瞎话说剩菜回炉？”何文惠满脸不解。
“我……”刘洪昌满脸尴尬，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辞补刀：“我也年轻过，大概知道刘师傅的想法，他八成是对你有意思，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讨你欢心，所以就想给你准备一顿丰盛的升学宴，让你脸上有光。”
“所以用一百二十块钱的菜品来充门面，反正是占公家的便宜，倒是只收你二十块钱，你能不好好感谢他么？”
经过苏辞这么一说，何文惠顿时脑海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洪昌，后者躁的满脸通红，被苏辞揭穿真相之后，整个人都无地自容了。
何文惠压根就没想过刘洪昌竟然只见了一面就对自己感兴趣，但是她可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天之骄子大学生啊，怎么可能对一个厨子感兴趣呢？
而且马上就要去外地上学了，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交集啊！
没想到刘洪昌为了讨好她，竟然还挖公家的墙角，一锄头挥的这么狠，一百二十块钱的食材，眼睛都不眨的！
何文惠相当不齿这种行径，上不得台面不说，还害的她也一并遭了秧，这要是苏辞报警处理，那是一告一个准，她还要去上大学呢，身上可不能有任何污点！
“刘洪昌，我知道你要养家，奖金我已经给你扣掉了，工资我不会动，这样吧，劳改惩罚，未来三个月，二分厂和二食堂的厕所，都交给你来清理打扫，记住，是下班后！”
姚主任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心知苏厂长这是手下留情了。
要不然辞退开除，或者报警处理，刘洪昌的下场都好不到那里去！
“我替他谢谢厂长！您放心，我一定监督他劳动改造，绝不偷奸耍滑！”
看着师弟那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姚国发赶忙替他说话，生怕苏厂长一个不满意再给加重惩罚了。
“我看现在就没什么事了，还愣着干嘛，去扫厕所吧。”
苏辞接下来的操作可是要刘洪昌回避了，否则不利于放开手脚，刘洪昌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何文惠，满是歉意，可是后者压根不想多搭理他。
无奈之下，只能叹了口气，去杂物间带上扫帚和拖布，捏着鼻子进厕所干活去了。
“何文惠小姑娘，我愿意相信你是因为太单纯，所以被刘洪昌给糊弄了，这不怪你，但既然是你请客举办的升学宴，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只收成本一百二十块钱，你看可以吧？”
等姚国发和刘洪昌走后，苏辞活生生就像一只盯上小羊羔的大灰狼，正巧言令色的忽悠小白羊步入陷阱呢。
当然了，价钱也并没有夸大，这次为了给侯局长过生日，采购工作可没少下功夫，好在二商局梁局长帮忙，弄到不少鲍鱼、八带、螃蟹等东西，这些也都金贵着呢。
刘洪昌这个助攻打得不错，光挑好的上，直接吃掉了一百二十块钱的东西，比何文远要赔的钱都多！
何文惠一时间心乱如麻，知道付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一旦苏辞想把事情闹大，她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再加上万一进了局子落了档案的黑点，上不成大学可怎么办？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苏厂长，您放心，欠多少钱我保证还！这样，我身上还有二十块钱，先付一部分，剩下的打上欠条！”
“也行。”
苏辞点点头，欠债还钱这一招虽然老套，但胜在实用啊，也就是这个年代行得通，到了后世，债多了不愁，欠钱的反倒是大爷了。
何文惠心中恨死刘洪昌了，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的话，她何至于现在身陷囹圄，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现在雪上加霜了。
如果有的选，她宁可前天不来二食堂，宁可不请这顿升学宴！
写好一百块的欠条之后，下一秒，何文惠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贴身荷包里的二十块钱，不翼而飞了！不可能啊！之前明明还在的，怎么现在空空如也了！难不成是被人偷了，又或者是掉路上了？
何文惠心中更慌乱了，脸色无比惨白，二十块钱可是她辛辛苦苦赚了两个月外快才弄来的！结果全没了！
何文惠急的香汗淋漓，道：“苏厂长，我的二十块钱可能忘家里了，我回家一趟，下午就给您送来。”
苏辞恰到好处的投来轻蔑的眼神，故意道：“哦？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直接跑路了？”
何文惠欲哭无泪，心说我真不是耍赖，之前荷包里明明就有二十块钱的，结果现在不翼而飞了！
“我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干这种没品的事情，我真不会跑路的！我会留下大学地址和家庭住址，绝不拖欠您的钱！”
苏辞淡淡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你直接打个一百二十块钱的欠条就行了，什么时候找到钱了，一块还我就行。”
何文惠心说也对，苏厂长日理万机，让人家等着她的确不合适，于是修改了一下欠条，一式两份，欠债一百二十块钱。
想到不久之后，就能步入大学的殿堂，迎来人生新的光辉未来了，结果阴差阳错的摊上这么一笔巨额债务
一百二十块钱啊！
都够她两年的生活费了！
想到这里，何文惠这么文静的一个人，都不由得恨上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刘洪昌，要不是他自作主张，自己也用不着负担这么重的代价！她心里苦啊，她都不知道这么一大笔钱猴年马月才能凑齐。
“苏厂长，我会尽快的还清您的欠款。”
“没事，不着急！出门左转，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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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就算坐在大街上吃也没人会有意见的！”
何文惠相当满意的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
刘洪昌正傻笑着再女神面前刷存在感的时候，姚国发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拽着刘洪昌的胳膊就往外走。
“哎哎哎，姚主任，老姚！你干嘛呢！”
刘洪昌郁闷的直翻白眼,这师兄真没点眼力见，没看到你师弟正在解决单身问题么,好不容易都能凑近乎叫声文惠了，差点儿没被你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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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天是真的塌下来了！”
姚国发焦急的说道
“苏厂长刚才亲自来了一趟后厨，已经看到你接私活请客的事情了，当时脸色就不好看的转身走了，现在点名让你去办公室呢！”
“什么？！”
刚才还淡定自若的刘洪昌，当时就惊出一声冷汗来了，错愕道：“这也太邪乎了，我就离开那么一小会儿，怎么苏厂长就刚好抓了我个正着啊！”
“这还不是赖你！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不准接私活，现在倒好，你不光接私活,还和领导婚宴凑在一块，占公家便宜！你你你,我怎么说你好啊！”
姚国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警告你啊，宁可你辞职滚蛋，也千万不能连累咱们二食堂，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了，你可别让大伙记恨你！”
“姚主任你别担心，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就是了！”刘洪昌咬了咬牙说道。
“刚才那个女大学生，也得一块儿叫上！”
“为什么啊？这事儿是我做的，关人家什么事儿？”
“不是我的主意，这是人家苏厂长亲自开口的！”
“啊……这。”
刘洪昌顿时哑口无言了，赶忙先安抚住姚国发，这事儿要是被他这个大嗓门捅出去，那何文惠的升学宴可就彻底泡汤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再跟人家美女打照面啊。
于是，刘洪昌只能偷偷告诉何文惠一人，何文惠也顿时吃了一惊，好在她还是识大体的，安抚同学们先吃好喝好，在姚国发的带领下,忐忑不安的来到了食堂的办公室。
苏辞早就等候多时了,刘洪昌的社会毒打,现在开始。
“苏厂长！您消消气！刘洪昌接私活的事儿,事先我是知道的，怪我没有管理好下属。”
姚国发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方才还把刘洪昌骂的狗血淋头，让他一个人死别连累大家，结果转头就上来同甘共苦了。
刘洪昌咬牙道：“苏厂长，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做的主，不怪何文惠，也不怪姚主任，您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吧！不管是扫厕所还是开除，我绝无二话！”
何文惠急切的上前说情：“厂长，您别误会，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是我求刘师傅帮我做升学宴的！”
“咚咚咚！”
苏辞敲了敲桌子，三人很快安静下来，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你们不用着急大包大揽，我这个人管理下属向来是有凭有据，公平处理，不会放过一个偷奸耍滑的人，也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职工！”
“那就先从姚主任开始吧。”
苏辞抛砖引玉，先从姚国发开刀。
“你作为主任，监管不力这条是跑不了的，其他的我不做追究，扣除你三个月的摩托车票补贴，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姚国发连忙赔笑，心头都在滴血，三张摩托车票啊，都快两千块钱了，我特么心疼死！
“至于你，刘洪昌。未经允苏，偷接私活，违背了厂规，所以按照处罚规则，扣你两个月的奖金..”
刘洪昌闻言，表情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反正他以前也没有奖金这种东西，大不了就相当于工资没有变化呗。
姚国发赶忙偷偷踢了师弟一脚：“还不谢谢苏厂长？”
刘洪昌刚要开口，就被苏辞打断：“下面说一下另一项处罚。”
“怎么还有处罚？苏厂长，咱不带这样的，难不成您要公报私仇啊？就因为刚才我没在后厨？”
刘洪昌不满道。
何文惠赶忙上来打圆场：“刘师傅，您先别着急！我相信苏主任肯定有公平公正的处理！”
这番话看似是在夸赞苏辞，实际上是给他上眼药呢，让他给出一个公平的解释。
苏辞玩味的看了一眼何文惠，反问她道：“你叫何文惠是吧，正好我有个问题问你，就你觉得，你今天升学宴上的饭菜，得价值多少钱？”
何文惠表情一滞，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肯定不止二十块钱，但是刘师傅跟我讲，那些饭菜都是……”
“都是剩饭剩菜回炉的，所以会价格便宜对么？”
苏辞冷笑一声
“那么我问你，就你看那些菜的品相和摆盘，有一点点剩菜回炉的迹象么？”
“多的不说，光炸虾第二次回炉，颜色就会暗淡，酥皮也会变韧，失去脆性。可是……有么？”
苏辞这番话，无疑是一击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刘洪昌的心头，让他顿时脸色一变。何文惠仔细琢磨了一番，回响一下，还真是看不出来任何回炉的迹象。
所有的菜品都像是刚刚出锅的样子，摆盘也精致，色香味俱全，之前刘师傅的解释，似乎真的很牵强？！
苏辞淡淡的说道：“给你和同学们吃的饭菜，都是从人家二轻局局长婚宴上的食材，做出来的新出锅菜品，一手就端到你们餐桌上了！典型的占公家便宜！”
“我已经核算过了，就你们吃的这一顿饭菜，光成本，最起码要一百二十块钱！”
什么？一百二十块钱？！
何文惠听到这天文数字，顿时花容色变，她家境贫寒，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这得是她妈不吃不喝，工资加补贴，四个月才能凑够的钱！
“刘师傅！您、您这是为什么啊？一开始我不是拜托您，千万不要超过二十块钱呢，您给我上这么名贵的肉菜，还编造一个瞎话说剩菜回炉？”何文惠满脸不解。
“我……”刘洪昌满脸尴尬，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辞补刀：“我也年轻过，大概知道刘师傅的想法，他八成是对你有意思，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讨你欢心，所以就想给你准备一顿丰盛的升学宴，让你脸上有光。”
“所以用一百二十块钱的菜品来充门面，反正是占公家的便宜，倒是只收你二十块钱，你能不好好感谢他么？”
经过苏辞这么一说，何文惠顿时脑海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洪昌，后者躁的满脸通红，被苏辞揭穿真相之后，整个人都无地自容了。
何文惠压根就没想过刘洪昌竟然只见了一面就对自己感兴趣，但是她可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天之骄子大学生啊，怎么可能对一个厨子感兴趣呢？
而且马上就要去外地上学了，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交集啊！
没想到刘洪昌为了讨好她，竟然还挖公家的墙角，一锄头挥的这么狠，一百二十块钱的食材，眼睛都不眨的！
何文惠相当不齿这种行径，上不得台面不说，还害的她也一并遭了秧，这要是苏辞报警处理，那是一告一个准，她还要去上大学呢，身上可不能有任何污点！
“刘洪昌，我知道你要养家，奖金我已经给你扣掉了，工资我不会动，这样吧，劳改惩罚，未来三个月，二分厂和二食堂的厕所，都交给你来清理打扫，记住，是下班后！”
姚主任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心知苏厂长这是手下留情了。
要不然辞退开除，或者报警处理，刘洪昌的下场都好不到那里去！
“我替他谢谢厂长！您放心，我一定监督他劳动改造，绝不偷奸耍滑！”
看着师弟那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姚国发赶忙替他说话，生怕苏厂长一个不满意再给加重惩罚了。
“我看现在就没什么事了，还愣着干嘛，去扫厕所吧。”
苏辞接下来的操作可是要刘洪昌回避了，否则不利于放开手脚，刘洪昌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何文惠，满是歉意，可是后者压根不想多搭理他。
无奈之下，只能叹了口气，去杂物间带上扫帚和拖布，捏着鼻子进厕所干活去了。
“何文惠小姑娘，我愿意相信你是因为太单纯，所以被刘洪昌给糊弄了，这不怪你，但既然是你请客举办的升学宴，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只收成本一百二十块钱，你看可以吧？”
等姚国发和刘洪昌走后，苏辞活生生就像一只盯上小羊羔的大灰狼，正巧言令色的忽悠小白羊步入陷阱呢。
当然了，价钱也并没有夸大，这次为了给侯局长过生日，采购工作可没少下功夫，好在二商局梁局长帮忙，弄到不少鲍鱼、八带、螃蟹等东西，这些也都金贵着呢。
刘洪昌这个助攻打得不错，光挑好的上，直接吃掉了一百二十块钱的东西，比何文远要赔的钱都多！
何文惠一时间心乱如麻，知道付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一旦苏辞想把事情闹大，她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再加上万一进了局子落了档案的黑点，上不成大学可怎么办？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苏厂长，您放心，欠多少钱我保证还！这样，我身上还有二十块钱，先付一部分，剩下的打上欠条！”
“也行。”
苏辞点点头，欠债还钱这一招虽然老套，但胜在实用啊，也就是这个年代行得通，到了后世，债多了不愁，欠钱的反倒是大爷了。
何文惠心中恨死刘洪昌了，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的话，她何至于现在身陷囹圄，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现在雪上加霜了。
如果有的选，她宁可前天不来二食堂，宁可不请这顿升学宴！
写好一百块的欠条之后，下一秒，何文惠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贴身荷包里的二十块钱，不翼而飞了！不可能啊！之前明明还在的，怎么现在空空如也了！难不成是被人偷了，又或者是掉路上了？
何文惠心中更慌乱了，脸色无比惨白，二十块钱可是她辛辛苦苦赚了两个月外快才弄来的！结果全没了！
何文惠急的香汗淋漓，道：“苏厂长，我的二十块钱可能忘家里了，我回家一趟，下午就给您送来。”
苏辞恰到好处的投来轻蔑的眼神，故意道：“哦？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直接跑路了？”
何文惠欲哭无泪，心说我真不是耍赖，之前荷包里明明就有二十块钱的，结果现在不翼而飞了！
“我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干这种没品的事情，我真不会跑路的！我会留下大学地址和家庭住址，绝不拖欠您的钱！”
苏辞淡淡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你直接打个一百二十块钱的欠条就行了，什么时候找到钱了，一块还我就行。”
何文惠心说也对，苏厂长日理万机，让人家等着她的确不合适，于是修改了一下欠条，一式两份，欠债一百二十块钱。
想到不久之后，就能步入大学的殿堂，迎来人生新的光辉未来了，结果阴差阳错的摊上这么一笔巨额债务
一百二十块钱啊！
都够她两年的生活费了！
想到这里，何文惠这么文静的一个人，都不由得恨上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刘洪昌，要不是他自作主张，自己也用不着负担这么重的代价！她心里苦啊，她都不知道这么一大笔钱猴年马月才能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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