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恶鬼的小新娘_敢撩不敢当[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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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恶鬼的小新娘

  陈舒珊一双眼珠几乎从眼眶里瞪得飞将出来。

  “什么呀?”刘雪蓉和程宁岚闻声赶来,到她身后就看了一眼,不禁怆然后退:“我……什么人?”

  青稞道长站在人群之外,冷漠的声音远远传来:“自己的朋友都不认识了?”

  陈舒珊呆呆站着,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梁楚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转换,再怎么说陈舒珊三个人也不能同时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认识了吧?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梁楚蠢蠢欲动,看他神色沈云淮便知道他脑子里转什么弯,拽住人问他一遍:“很恐怖,一定要看?”

  不看的话他大概要被好奇心折磨疯了吧。

  梁楚点点头,拨开沈云淮的手,慢慢走了过去。

  板牙熊着急地说:“等会等会我也看,我蛋壳呢!”

  没有人一直在那里久待,围观的人不多,稍微走近一些就能看得清楚,一人一熊一起僵在了当场,后背齐齐发凉。空气里的血腥味催人欲吐,梁楚双脚像是钉在原地,胃里翻江倒海,却移不开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先看到血铺满地,染红了台阶和下面的黄土地,血地之上是一团躯体,被做成跪拜的姿势,额头抵着第一层台阶。别说是什么人,就连男女也无法分辨清楚,那具尸体像是在血缸里捞出来似的,可以看到身体表面遍布的肌肉纹理和筋脉,旁边随意扔着一团东西,是剥下来的人皮。跪伏在地的双腿剜空了血肉,露出惨白泛青的骨架。

  陈舒珊像是在梦里醒过来一样,不知是恐惧还是震惊,连步后退,纤白的手指捂住嘴唇,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认识他!”尸体旁边还呆呆坐着一个人,脸颊上溅了几颗血滴,陈舒珊蓦然看向他,声音又尖又利,“陶子旭!钱俊朗人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高高大大的男人呆滞的眼珠转了转,仍然回不过神来。

  青稞道长冷冷一笑,从院里拿来一把笤帚,将跪在地上的尸体翻开,从面目轮廓勉强分辨出熟悉的影子来。只见昨天晚上还有说有笑的一个人,肚腹像是被剪子剪开,肠子和内脏扯出来一半,随意搭在身上,钱俊朗两眼大张,手上紧紧捏着一张相片,已被血浸透了,早就了无生气的眼睛里充满了骇然,没人知道他生前看到了怎样恐怖的场景。

  青稞道长道:“不就在你们眼前?”

  浓郁的血腥味可以把人熏得晕过去,陶子旭终于被这充满了冲击力的一幕吓得五感归位,连头也忘了扭,稀里哗啦的吐了自己一身呕吐物。

  陈舒珊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我说了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他怎么能死?!”

  刘雪蓉慌了手脚,颤声道:“舒珊,舒珊,这怎么办啊,难道那个人不是……”

  陈舒珊蓦然转头,打断了她:“不可能!一定是她,我不会认错!”

  程宁岚脸色苍白,勉强压平了声音:“雪蓉你先别慌,舒珊你不如再仔细想想,毕竟都过了八年。”

  陈舒珊一字一顿道:“别说八年,八十年我也不会认错人,你们不是也看了录像?!”

  陶子旭盯着尸体,浑身没有力气,他的眼睛很久没有眨动了,闭上双目酸涩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陶子旭好像一无所觉,夹着哭腔恐惧道:“你来复仇了……你来报仇,可我是无辜的,我、我没想过害你的……”

  陈舒珊眼底划过一抹厉色,冲上前去用尽全力扇了他一耳光:“你给我醒醒!你无辜?做你的春秋大梦!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早就和我们在一条船上,给我振作起来,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陶子旭流着眼泪指着钱俊朗手里的相片:“你看这是什么!是相片,没用的,他死了!他死了!”

  陈舒珊站起身来,冷冷道:“我不信。”

  几乎所有人都赶了过来,或近或远的站着,陈富陈母来到门口,闻到刺鼻的血腥气,陈富尖叫一声,只来得及喊了一声陈舒珊的名字,身子软了下去。陈富扶着门框才没有瘫倒在地,忙叫人把陈母搀了下去。

  刘雪蓉吓得泪流满面,看着陈舒珊追问:“舒珊你最有主意了,你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啊?!不然我们跑吧?”

  程宁岚讥讽道:“你跑去哪里?”

  陈舒珊目露痛苦之色,轻喃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没几分钟,陈舒珊抬起头来,扬声问道:“昨天是谁守夜?!”

  不远处的野棘派和气功大师面带愁色的走了过来,陈舒珊冷冷道:“废物!”

  期间别说通风报信,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连一点儿的风吹草动都没有发现,钱俊朗怎么出的屋,怎么死的,尸体在门口躺了多久,居然直到第二天才被保姆发现。

  倒是和冒牌的气功大师愧不敢言,陈舒珊看向陈富道:“爸,这件事乱得很,您请的都是什么废品?!在家里也没用,反而多是添乱,该清理了吧。”

  陈富还没有度过最初的那段骇劲,机械式的找陈允升:“老大哥……”

  陈允升颔首,自由南洞门弟子上前听令,老人的目光在院里众人的脸上一一走过,王胖王瘦紧张地往青稞道长身前凑,低声问:“师父,他不会公报私仇,赶我们走吧?”

  青稞道长侧头看了看围墙,道:“怕什么!大不了翻墙进来。”

  梁楚和板牙熊齐齐梗了一下,对青稞道长肃然起敬,真是条能屈能伸的好汉!

  陈允升低声吩咐了两句,几名南洞门弟子分散开来,七七八八的清人,死了人是大事,所谓的清人也是先赶到偏院,等事情尘埃落定再当人。最终只留下超度诵经的僧人和北洞门。陈允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视线在沈云淮身上微微一凝,眼底闪过一丝畏惧,又朝青稞道长道:“我前几日……除了一些事故,你就留下来帮我吧。”

  陈允升甩袖走人,青稞道长注意到他不甚明显的动作,看向梁楚,乐道:“到最后还是沾了你的光。”

  陈富望着女儿的背影,让人把血糊糊的钱俊朗抬了下去,上前把陈舒珊抱进怀里:“我可怜的珊珊……别怕,爸爸在呢。”

  陈舒珊擦了擦眼睛:“爸,我没事,没人能动我。”

  陈舒珊从陈富怀里退出来,身体站得笔直,她从极左看向极右,视线像是利刀,一寸一寸将庭院刮了一遍,她又大声重复,像是在说给什么人听,又像是在应战。

  “没人能动我,你输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陈舒珊倒退着走进正厅,程宁岚拉着刘雪蓉跟上,只有陶子旭还瘫在原地,陈舒珊冷道:“怕能解决什么问题?!进来说话!”

  正厅里坐满了人,却连呼吸声都放到了最轻,室内安静极了,只能听到陈富的唉声叹气,最后哽咽起来。陈富从座位上站起来,扑通一声给陈允升跪下,涕泗横流:“陈大师,大哥,救救我女儿,我只有舒珊这一个孩子,你不救她谁救她?她不能死啊,她才二十六岁,马上就结婚了……她不能被毁了啊!我添钱,添多少钱都行!您救救她,救救她,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陈舒珊眼睛立刻红了,扑了过去:“爸,爸你别这样,我不会有事,爸……”

  陈允升长长叹息,连忙离座把陈富扶了起来:“我尽力。”

  青稞道长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陈舒珊猛地抬头看他,咬牙切齿,勉力平静道:“道长什么都不知道,何必在这里说风凉话?!”

  青稞道长道:“厉鬼会无缘无故伤人?她是得狂犬病死的吗?”

  王胖抬起半个大屁股,等着被轰出去,绝望地说:“我们这辈子都赚不到钱了。”

  青稞道长目不转睛看着陈舒珊。

  陈舒珊把陈富扶回原座,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们为什么!”

  刘雪蓉惊慌道:“舒珊……”

  陈舒珊看也不看她,木然道:“是因为嫉妒。”

  陈舒珊抬起眼睛,望向众人,极缓极慢道:“她嫉妒我们,高中上学时六人寝,我、雪蓉、宁岚我们三个,和另外三个同学,您看到了,我们家庭条件比较好一些,华城一中教学质量有目共睹,升学率很高,但是是强制性封闭管理。我们吃的比她好,用的比她好,人缘比她好,她一块咸菜都能吃一个月,我们天天吃小食堂。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妒忌我们,后来毕业了各奔东西,可能她过得不好吧,混成一个杀人犯,来报复我们。人的妒忌心不管做出什么事,我想都不奇怪吧。”

  青稞道长深深蹙眉,半信半疑,陈舒珊不再过多解释,沉吟道:“我不信她真的不在乎。”

  程宁岚望了过来,点头道:“我也不信一个大孝女会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放在眼里,拼了全家性命也要达成目的,来个同归于尽。”

  “对,她不会不管那两个老东西的死活,”陈舒珊平静地说:“我们现在慌了神,才正称了她的心,她把钱俊朗折磨得这么惨反而露出了马脚,太过于强调她的不在乎了。在我看来,她就是故意引导我们误会,这样一来我们就顾不上再理会她父母的事,还以为真的变成了弃子。”

  刘雪蓉眼睛亮了起来:“没错!只要把人接来,只要人在我们手里,我不会死,我才不会死!”

  听到这番话,陶子旭像是冻僵的人终于找回了一点知觉,陈舒珊朝他道:“给吴正芳的爸妈打电话。”

  北洞门面面相觑,青稞道长默然不语,难怪,难怪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平时有人心存怨恨化作厉鬼的例子并不少见,然而这么大怨气的厉鬼也足够稀奇了,原来是同一个人。王胖碰了碰梁楚的手臂:“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吗?”

  梁楚久久无法回神,虽然早就有这个猜想,听到同样的名字时依然不亚于五雷轰顶,两耳嗡嗡响……是吴正芳,居然真的是吴正芳,她变身厉鬼不能投胎,哪里去不得,却要先来索别人的命,也不肯看望她的父母。而吴景提到吴正芳的时候虽然有许多怨言,对这个妹子佩服居多、挑大拇指的,一个有这份毅力从偏小的、教育制度还不完善的农村一路扶摇直上,考进全市最好的高中,普通学生的学业已经足够繁忙,她会有那么闲工夫妒忌别人吗?况且不管她成绩好坏,不管她在什么地方,是否真的妒忌别人,八年,八年时间,她会回家看一眼父母都不愿意?

  另一边陶子旭慌慌张张拿出手机来,陈舒珊已拨通了电话,放轻语气:“阿姨,是我,我是舒珊。”

  厅堂里十分安静,都在听这通电话,那边传来蚊蚋似的回答:“舒珊,是咱们正芳的朋友!”

  这是一个女声,那边很快换了人,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些卑微和讨好:“你还记得俺……我们啊?”

  陈舒珊侧头看青稞道长,扬了扬电话,她和厉鬼的父母关系很好。陈舒珊道:“我们找到吴正芳的下落了,你们最快什么时候能到?”

  那边静了足有半分钟,吴父用力抽了一下鼻子,可以听出极力克制了,仍然传来一些鼻涕的声响。陈舒珊将手机离得耳边远了些,吴父哑着嗓子:“是、是吗?姑娘,姑娘啊……你大爷大娘老了,俺们经不起……”

  吴父停顿片刻,继续道:“俺们看去,自己的孩子不找谁给俺们找,大爷大娘看去!俺和你大娘现在在火车上,晚上两点才能到站,咱们到时候见面?”

  “两点是吗,我们亲自去接你。”陈舒珊道:“中途可能有事情找你们,手机保持畅通,可能随时给你们打电话。”

  那边显得很激动,陈舒珊很快挂断了电话。

  刘雪蓉盯着手机,仿佛在看救命稻草:“她现在就来怎么办啊?”

  陈舒珊看一眼陈富,继续抚摸长长的手指甲:“那她真的永远别想再看到她的父母,连死了也不能相聚,送他们魂飞魄散吧。”

  现在才九点多钟,还有十五个小时,每一分钟都长的像是一年,陈舒珊盯着桌面平复心绪。和尚找了地方敲木鱼念超读经,青稞道长率先离座,北洞门走到院里压低声音说话。

  王胖道:“陈舒珊在撒谎吧。”

  青稞道长道:“青稞道长心里有数,咱们找个机会……”

  还没说完,一个南洞门弟子跑了过来:“王今科道长,我们师父有请。”

  青稞道长上下打量对方:“受不起,真要请我,让你们师父亲自来请。”

  南洞门弟子早就料到有此一问,静静地道:“前几日师父出了一些事故,现在做收鬼阵有点困难,需要您施把援手,一起起坛作法。”

  青稞道长扬眉,实在是一件新鲜事,也不端架子了,撒丫子就要去瞧热闹,王胖王瘦眼巴巴也要跟着一同去,青稞道长踢两人一脚,吩咐道:“听到没有,南洞门需要我们北洞门帮忙呢,你们帮衬着做收鬼阵去,正好把那个什么也给做了,知道吗?”

  王胖翻了个白眼,说道:“师父,您老惦记这个,还想不想发财了!”

  青稞道长摆摆手没理他。

  直到人走远了,梁楚才问道:“青稞道长……跟一般阴阳先生不太一样啊,他怎么总帮着厉鬼说话?”

  王胖道:“师父讲究治病治本,厉鬼不会无缘无故化成厉鬼,肯定有原因,没找到根源便收鬼相当于滥杀无辜,他不是站在鬼这边,是站在……”

  王胖嘬了嘬牙花子,说不下去了,示意王瘦跟上。

  王瘦也嘬着牙花子道:“是站在正义的这边。”

  王胖王瘦回到住处把带过来的符咒搬了出来,放在太阳底下,随后拿出一沓奇怪的符咒出来,找梁楚又问了一遍吴正芳的生辰八字,烧了符咒拢出来半瓶子灰。做收鬼阵很麻烦,不断从外面运进来需要的材料,他们是负责撒糯米的,王胖倒出来一点儿灰烬掺在糯米里:“我就纳了闷了,那几个手不能提的姑娘家,能做出什么事来啊?”

  梁楚帮忙撒糯米,随口道:“马上就会知道做了什么事儿了。”

  王胖呆了呆:“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啊,看出来这是因缘符了?”

  梁楚也呆了呆:“什么是因缘符?”

  王胖无语,让他看方才符咒烧出来的灰:“就是这个,把钱往外面送的符咒。”

  梁楚:“……这个有什么用?”

  王胖将掺着符灰的糯米撒在墙角,道:“青稞道长说过,人不能妄杀,鬼也一样,本来死的就冤,心有不甘,如果二话不说把鬼给灭了,多不公平,因缘符可以看生前的往事。”

  梁楚道:“这么神奇啊?”

  王胖嗯了一声,奇怪道:“我还以为你知道这是什么,那你刚才说马上就知道陈舒珊他们做了什么事是为什么?”

  梁楚停下动作,想了想道:“可能是我感觉错了,但是陈舒珊她们觉得吴正芳在虚张声势,但是……也许她是想让所有人知道真相呢?吴正芳的失踪肯定和她们脱不了干系,昨天和今天青稞道长问了她好几次做过什么,她都掖掖藏藏没有说。”

  王胖看向他:“你怎么想的?说说看。”

  梁楚被鼓舞到了,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小声解释:“看录像的时候,吴正芳被拔下了舌头,应该不能说话吧。她一定也看到陈家请了这么多道士过来,到底为什么还冒险留着他们的性命啊?昨天杀了钱俊朗,更像是在挑衅,在恐吓吧。”

  毕竟虎身犹可近,人毒不堪亲,吴正芳落到这个下场,不会没有陈舒珊几人的推波助澜,而既然能把一个人害到这个低谷,能是什么好东西?而陈舒珊、刘雪蓉、程宁岚,难道真的以为她们有三个人,那么就是最坚固的金三角关系了吗?钱俊朗死的这么惨,无异于一块石头砸了下来,累在她们肩膀上,总会有人、一定会有人扛不住压力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更新~哎咪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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