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国师狡童_佛系魔女的后宫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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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国师狡童

  翌日,枯梅院外。魏谨之负手长身而立,旁边跪着的则是他的心腹暗卫擎风。估计历时一夜的搜查,也是摸出了几分端倪,所以暗卫特来回话。

  至于他说出来的结果,俨然魏谨之此下听罢之后,不甚满意。一个区区采花贼,?到当朝皇后身上那是如何的胆大包天藐视皇权。

  随后举目往房里看了一眼,魏谨之方开口向擎风道,“朕想问的是另一波,重伤皇后的贼人,他们是什么来路。你该不会告诉朕,采花贼作案还得带上那么多人望风?”

  魏谨之自然不傻,墙上梅花镖,李隋欢身份昭然若揭。但是采花贼作案,傻子都知道是干嘛,还会带十几个随从好手?

  旁边,此时跪在地上,擎风似乎也意识到了主子不悦,一拱手便开口将他腹中剩下的一半情况予以秉明。原是那涉及了后宫内的另一位身世显赫娘娘,未有确凿证据之前,擎风才不敢贸然奏秉。

  至于这位娘娘吧,绿狸也不陌生,竟然就是那个张扬跋扈被她几次三番挫其锐气的年妃年夭夭其人。

  而年夭夭。闻及擎风奏秉至此,魏谨之眉骨微动。遂一抬手,“好了,下去吧,此事给朕查清楚了,便依法办事,纵然太尉府之女,也当一视同仁。”

  这边接了令,擎风低头遂再一拱手,开口向魏谨之便道,“是,属下告退!”言毕,便是准备离开季府。不料想他刚行半步,便是又被魏谨之喊下。

  “朕还要你去查一件事,国师与皇后之间究竟是何纠葛?”

  听魏谨之这话,擎风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也掠过一丝惊愕,空气里似乎有一阵不可闻的酸味,着实稀奇。

  “微臣领旨。”

  但惊愕也只是一瞬,擎风片刻后恢复如常,便也飞身离开了。

  此时国师府,侍女玉溪焦急的在院落中转来转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随后,见一黑袍人走进,这才赶忙迎上去。

  “您可算来了。”玉溪道。

  “玉溪丫头又俊了不少。”那黑袍人语意轻佻带着几分笑意。

  “您别打趣我了,公子病又发作了,且寻您来瞧瞧,耽搁不得。”

  规矩古板,玉溪深知自家公子这位好友的脾性,索性不与他多言,直引了人进去,便也退下。

  竹苑,黑袍人推门进去的时候,一身嗖寒冷意打的他一个哆嗦。后人脱下外罩黑袍,来人竟是李隋欢那个声名远播的采花贼是也!

  但眼下也非探究这些的时候,就看床榻之上,国师狡童盘腿而坐,双目紧闭,眉毛头发竟然在这初秋之时已然结上冰霜。

  果然是老毛病犯了。

  李隋欢虽然脾性浪荡,但也深知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宜,随后他提气运功,坐于狡童对面,便是强行渡真气与他,减缓体内霜寒之毒。

  一炷香时间过后,李隋欢收回真气,竟使坏拍了拍狡童侧脸两下。

  “可还有气儿?”

  下一刻,只见狡童掀开眼帘,一掌直拍在李隋欢左肩,直震得后者是一阵气血动荡。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好心好意他过来冒死救人,人是救活了,啪上来给他一掌,这算什么意思???

  “你你你,没有这样的啊!”

  受了一掌跳下床榻,李隋欢瞬间气急跳脚。指着气定神闲的狡童就是一阵怒骂。

  “你说我怎么这么好心,刚才就怎么没让你寒毒入侵死了去呢!”

  一句不解气,说完李隋欢又是再骂。

  但狡童似乎完全对此置若罔闻,单单调息了一会儿,便下了床榻,此时不仅闲适坐于椅上,还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新茶。

  “你你你!”

  李隋欢见此更是怒极,拉了把椅子坐在狡童对面,就是准备说道说道。

  “他快压不住了。”

  新茶饮了半杯,不料想狡童接了这么一句。

  至于期间有什么缘由,或许也只有李隋欢知道。毕竟他当年被狡童追了两三年,一身至阳真气差点抽干了是为了什么,他倒也应该知晓。

  怎么说呢。这大端朝国师狡童,看似风华正茂的年纪,实则身体却像是个垂暮老人一般。也不知道是什么吸了人的精神气儿,总归神医也瞧过,但都说什么命不久矣此番说辞。

  而据狡童自己说,他总感觉自己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他周身被烈火包裹,狡童从来看不清那人面貌。但偶尔的,若那人苏醒,狡童只觉得自己是被夺了魂,行为举止完全天翻地覆,不受自己控制。

  中寒毒的原因,也是早年间,烈火焚体,狡童曾用寒毒以毒攻毒逼的紧了,这才落下的病根。

  “那听你这意思我就自由了?”

  玩世不恭,这番李隋欢听了好友狡童的话,虽然目露担忧,但嘴上总归不饶人。

  “他对你有杀意,我感觉的到。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茶盏置桌,狡童冰冷开口。

  “不是吧,关我什么事啊。”

  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李隋欢嘴里的茶水都险些喷出去。而后他看去,见狡童不语,他遂换了个话题。

  “咳,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你先好好给我解释你刚才打我那一掌是为了什么吧!”

  不说还好,这一提起来胸口还真有些疼。李隋欢如此想着,便就是要寻个说法。

  “你最好离她远点。”

  “谁啊?”

  李隋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后再结合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拍脑袋,难不成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好友和那小妮子???

  “不是吧,你跟那邪乎的小妮子有一腿?”

  李隋欢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然后看好友脸色,完蛋,难不成真的大水冲了龙王庙!

  如果是真的得话,那一掌,他或许还真挨得不冤枉。

  至于说狡童和季翘摇的故事,原是幼时一段渊源而已。当时先帝统治下流年不利,南饥荒北水灾,致使民不聊生。

  时寒冬腊月,狡童随着逃荒队伍一路奔至大端皇城,不料父母于一次灾民□□中不幸殒命。他犹记得那天,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落脚的客栈外,一队银甲骑兵驻马停下,夹杂在其中一位个头矮小,骑着一匹枣红小马,裹着狐裘大氅,扎环形小髻,整个人圆鼓鼓的,看着煞是可爱。

  女孩下马的那时,狡童和几个小乞丐就窝在客栈背风的角落里瞧着。小乞丐们都说,那狐裘大氅穿在身上一定暖和极了。可狡童只觉得那女孩可爱。

  “你们这些腌?东西,堵在哪儿作甚,还不快给官爷的好马把路腾开,去去去!”

  这家客栈的老板,刻薄小人一个,上来就是对着他们一阵拳打脚踢。这时候,狡童也才发现,他们躲藏挡风的地方,原来竟是这家客栈的马棚。想想这年头马都有个避风港,人却没有,那该是如何可笑。

  “住手,干什么欺负人!”

  声音清脆稚嫩,正值那掌柜逞凶之际,不料想方才那个骑枣红小马的女孩跑过来,对着那掌柜屁股毫不客气就是一脚。直把那掌柜踹的是一个狗吃屎,姿态滑稽极了。

  “谁,谁敢踹我!”

  栽在马棚里,那掌柜爬起来就是一阵吵嚷。

  “本姑娘踹的,如何?”

  双手叉腰,那女孩倒是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踹的好,您踹的好踹的妙,嘿踹的呱呱叫!”

  本来准备发火,可一瞧那姑娘身后一众骑兵,掌柜什么人啊,脸色一变就是欢欣雀跃的鼓起掌来。但就算他如此,似乎那小姑娘还是不喜,打发了他走,便过来马棚这儿。

  似乎是瞧着狡童一众可怜,便吩咐下人拿了好些吃食过来,分给马棚里的众人。分完,小女孩转身,一拉旁边一位身着银甲的魁梧男人,便欲离开。

  “等等!”

  那时候狡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胆量,扑上去就拉住了那小女孩衣袖,霎时间给那精致衣裳就抓了个黑手印。他这也不好意思,松开手那黑手印衬着白雪就更清晰可见了。

  他原以为那女孩会生气,不料想她只是转过头来询问,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好看极了。

  “怎么了?”

  小女孩似也不计较衣袖那团脏污,歪头翘起唇角一笑便问。

  “我……我……我……”

  什么时候结巴不好,偏偏那时候被人瞧着,狡童竟说不出来剩下的几个字。这一羞恼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竹蜻蜓,塞那女孩手中,一溜烟的便是飞快跑开了。

  “喂!醒醒!”

  陷入回忆之中良久不能平复,直到李隋欢将手伸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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