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 唇枪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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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 唇枪

  “我乖着呢。”容歌笑嘻嘻的过去,亲自给苏敞之奉茶,说:“这下哪儿也不去了,就在中都待着。”

  苏敞之又扫了眼江驰禹,拨着茶沫问:“身体如何了?”

  江驰禹如实的答,“再有一年半载,痊愈有望。”

  苏敞之轻笑了声,似才满意,低头喝茶。

  “一年时间不长,中都气候适宜,驰禹你就养一年,待你彻底痊愈了,我也替歌儿省心。”

  江驰禹微顿,末了温温吞吞道:“将军觉得一年不长吗?连着打一年仗时间也挺长的,歌儿为此忙内忙外,我也无法安心养病。”

  苏敞之探究的目光认真的临摹着江驰禹,江驰禹不慌不忙的回视他,良久,听苏敞之低低叹了口气,他不想谈公事,不想同小辈争什么立场,于他而言没有意义。

  “府上缺什么就找定远要,好好养病。”苏敞之一盏茶就喝了一口,转身就起来要走,平和道:“我回都是有要事,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当我不存在就好。”

  容歌跟着起身,神色暗了暗,“这就走了?舅舅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苏敞之道:“跟你说的话还少吗?费那些个口舌到头来你一句都听不进去,我还嫌累呢。”

  “那……”容歌闷闷道:“说说别的也行啊?”

  比如定远为何突然退兵,比如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别的?”苏敞之陡然变得冷了些,“别的更不想同你多说,歌儿,你消停些对舅舅来说比什么都强。”

  容歌噎住了,愣在原地。

  江驰禹送苏敞之出了门,温声:“将军慢走。”

  苏敞之又忍不住在跟出来的江桉头顶抓了一把,赞赏道:“江家的小子都不错,桉儿是个可造之材,驰禹,别拘束他。”

  “好。”

  苏敞之来的时候没带随从,可此刻王府门外有兵卫等候,渊王府就像一个分岔路口,从这里进出的人,都能被分类归派却又都能坐在一起诚心相谈。

  时间久了,关于“对错”的界限会变得更加模糊。

  苏敞之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宾客已经散光了,容池喝了醒酒汤,在厅上等着。

  苏敞之被下人带着进了院,他肩上的银光与月色相辉映,衬的身姿挺拔。

  “将军。”容池快步迎过来,担心苏敞之没吃饱,又要命人传膳,说:“将军再垫垫。”

  “不用了。”苏敞之拒绝,眉宇间又沉色,对容池道:“太子现在把中都的情况给我捋一遍,让我看看咱们如今有几分底。”

  容池求之不得呢,他在中都孤军奋战,尽管有苏敞之留下的幕僚帮衬,可也行的艰难,听了苏敞之这意思,当即带他去了书房。

  聊了一整夜,次日一早,宫里终于传信了,早朝后圣上把重臣留在了殿上,让内监传定远将军觐见。

  苏敞之换了官服,妥帖的入了宫,甫一进殿,各怀心思的打量就悄悄探了过来,苏敞之宠辱不惊,叩见容祯。

  容祯龙威震震,故意给苏敞之难堪,杀他的锐气,让他跪了半天才沉沉说:“起来吧。”

  “谢圣上。”苏敞之起身,众人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不满,能屈能伸。

  容祯给诸位都赐了座,开门见山道:“定远休兵,可是给了乱军喘息的时间,朕枕戈待旦,夜不能寐,苏将军做此决定前并未告知中都,可有觉得不妥?”

  暗暗施压,容祯希望苏敞之能看清局势,给他答案。

  苏敞之余光瞥见了坐在下方的容歌,容歌没有看他,垂头转着腕间的翡翠,他说:“数万将士的性命比一封急报更重要,肃州守备军要硬闯汴京城,二殿下十万火急的求助定远,为此陆缙率定远军彻夜不眠的作战才拖住了东地乱军,损失惨重,实在不适合再强攻。”

  “不强攻也不能撤兵!”容祯拍案,骤然凌厉,“苏敞之你该深谙兵道,定远军后撤,振奋的是乱军的气势,容简没了威胁还会在汴京坐以待毙吗?届时乱军屠杀又起,东地又是血流成河,得不偿失!”

  “圣上,定远的主力军迟早要和乱军主力拼杀,”苏敞之不徐不疾的说:“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定远需要休息保存实力以助来日碰上乱军主力能一举击溃,至于容简有没有喘息的时间,圣上自行定夺。”

  殿上静的落针可闻,苏敞之一点亏都不吃。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消耗定远的兵力,不可能!

  容祯捂着胸口平复,双拳紧握又松开,反复几次才堪堪压住怒火,沉说:“那你给朕想一个两全之策来,乱军一日不除,大周一日不稳,身为百姓爱戴的定远将军,你晚上睡得着吗你。”

  苏敞之心下酸涩,他睡不着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就习惯了。

  容祯要他提主意,他也不遮掩自己的心思,明晃晃道:“定远休养期间,圣上何不派中都新训的守备军去打车轮战,东地守将应战这么久,早就疲乏了,汴京又供着一个半疯半傻的君主,只需要朝廷内部出点乱子,就彻底群龙无首了,圣上的车轮战可逐个击破,耗尽乱军的士气,臣再出手拿下汴京,这场战事就结束了。”

  容祯差点气的吐血,苏敞之太不要脸了。

  他就是想保存实力最后和中都打,话说那么好听有个屁用,殿上诸臣谁听不出来!

  “苏将军也不怕闪了腰。”兵部尚书开口,不留情面道:“当初我们说好的,定远军会平定乱党,现在仗打了一半,就是失信于人!”

  苏敞之临危不乱,抿唇说:“王尚书,我没记错的话,定远当时出战东地,并未承诺要将乱党杀尽吧?况且战事多变,天时地利人和定远军一个不占,我的将士们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将损失降低到最小,不也是行军之策吗?”

  兵部尚书哑口无言,抬头对上容祯的寒冷的目光,他突然开窍,大声:“公主殿下,你来说,到底谁对谁错。”

  将腕间的翡翠转了一百圈的容歌蓦然抬头,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异色。

  她听了半天,已经把苏敞之的战术搞明白了,给定远留退路呢,他向来如此,深谋远虑。

  轻咳一声,容歌没看苏敞之,只说:“中都的军册刚成不久,各州的守备军都是新老参半,看似有模有样实则外强中虚,我觉得没到出战的时候。”

  苏敞之追问,“那什么时候才能上战场?”

  容歌答:“起码再训半年,否则他们上了战场也是送死,过于无谓的牺牲,我也不会做。”

  两人你来我去,容歌觉得苏敞之在看她,她心口闷的厉害,浑身不得劲。

  良久,苏敞之轻笑一声,说:“定远军初建第一个月,我就带着他们出过关,下过南疆,训兵有道,我昨夜看了一下新军册,单近一年的训练来看,太不成气候,这样下去别说半年,再给你们十年也训不出另一支定远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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