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 定局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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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 定局

  大半个月没去议事堂,听说兵部侍郎被容池气上火了,在病床上躺了三天。

  容歌从容祯宫里出来,打算去议事堂瞧瞧,刚到门口禄涞公公就追出来,细声:“殿下且慢。”

  容歌撑着伞遮阳,“父皇还有事交代?”

  “殿下茶叶忘拿了。”禄涞捧着一罐新茶,笑说:“圣上让殿下带回去,给王爷喝。”

  “哦,忘了。”容歌抿着唇,“公公瞧我这记性,麻烦你跑一趟。”

  禄涞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殿下可要去议事堂?”

  “去看看。”容歌说。

  禄涞殷勤的接过容歌手中的遮阳伞,挑在她头顶,模样稍微拘谨,想说什么半天没张开口。

  容歌便等了他一会,拂开额前的碎发笑了笑,“公公有话但说无妨。”

  禄涞一咬牙,干脆道:“那奴就说了,殿下别怪罪就好。”

  禄涞深的容祯信任,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衰过,可见他不单单是个伺候天子的奴才那么简单,大智若愚呢。

  得了容歌的准肯,禄涞就直说了,压低声音道:“奴近日接收漠北的信,呈到圣上案前,偶然瞥见了一桩信,可漠北没有明着报,圣上也没做表示,所以消息还没人得知,奴想跟殿下说一声。”

  漠北的信?漠北有什么事还能瞒着自己?

  容歌正色起来。

  禄涞声音更低,“说是时言公子在上次征战中伤了双腿,九死一生。”

  “咯噔”一声,容歌紧绷着的弦断了根,她抬手拿回伞,手骨用力明显,朝禄涞颔首,“多谢公公告知。”

  禄涞叹气,“时公子同殿下情谊深厚,奴也不知这么做对不对,经年变故太多,奴真心希望从今以后的日子,再无后悔。”

  汴京失陷是悔,仲小枫远葬漠北也是悔……

  宫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让人害怕。

  容歌心不在焉的去了议事堂,兵部侍郎看见她差点痛哭涕零,“殿下你管管太子吧,他简直无法无天了!”

  容歌回过神,坐下说:“说起来我好几天没见太子了,他又做什么了引的你们人神共愤?”

  “他行贿!”兵部侍郎跳脚,“春末官员调动,地方的官员册都奉了上来,太子大把金银的往出撒收买人心,东宫幕僚都排到南疆去了,真正想做事的清官被他用吏部打压,根本出不了头。”

  这样一来,东宫的党羽日渐丰满,等定远军一胜,容池那不得唱个“众望所归”,高枕无忧了。

  “吏部里里外外的都被太子爷换了,现在唯太子马首是瞻呢。”容歌郁色,闷闷道:“指望吏部提拔我们的人,白日做梦么不是?”

  礼部也头疼,官员说:“那怎么办?礼部行事处处要花钱,可户部推诿扯皮一直不给,我跑了东宫两次,太子耍着我玩,硬说没钱。”

  陆续又有官员抓着容歌诉苦,越说越心酸。

  容歌嗤笑,她刚松懈了几天,太子的尾巴就翘天上去了。

  坐了三个时辰,才把群臣的毛顺下去,眼下一大堆烂摊子堵在一起,容池的蹦哒在她眼里反而不成气候,容池的倚仗说来说去还是定远,定远若是不帮他了,他也就是个纸老虎。

  乘着马车在幽幽月色下回了王府,还没进门就一大一小两个身形坐在院子里低声说话。

  江桉个头又蹦高了,他开始耍剑,有模有样的,泽也私下说小世子隐有江老王爷的风范,那是大将之风。

  江驰禹轻轻在江桉的脑勺后拍了一巴掌,凶道:“认真点。”

  江桉的兵法没学到火候,在江驰禹面前逞大能闹了笑话,江驰禹命令他重新说。

  江桉不敢再乱说话,仔细的分析地势,小眼珠子黑溜溜的。

  容歌慢慢走近,趁机在江驰禹脸上捏了一把,眨眨眼用嘴型说:“悄悄。”

  江驰禹会心一笑,从背后勾上了她的手,在柔软的掌心画圈圈。

  “父亲,我明白了!”江桉蹭地站起来,后背撞上了容歌,他“哎呦”一声,调皮道:“撞到谁了?挨我那么近干什么。”

  “撞你娘了。”容歌在他脑门上一弹,笑说:“你俩坐院里干什么呢?”

  江桉欣喜,转身抱住了容歌,仰着脸甜甜道:“等阿娘呢,父亲一个人无聊,我来陪他。”

  “哦,这么说你不想等我啊?”容歌故作幽怨,“你爹不无聊你懒得来是不是?”

  江桉警铃大作,嬉皮笑脸的哄,“才没有,桉儿最喜欢等阿娘了。”

  容歌推开他,兀自坐了,父母坐着,江桉就乖乖在一边站定,半晌容歌才说:“托耿博延帮个忙,太子喜欢玩人傻钱多的戏码,手底下的朝臣被养叼了,这么快就忘了如今的局势危矣,忘了汴京的仇怨,准备在江南水乡逍遥快活呢,一天天山珍海味、香玉软榻真当我不知道呢,就等着这一天呢。”

  江驰禹随手招来近卫,从容歌的语气里听出了不耐烦,对近卫吩咐道:“给京军带个话,中都的青楼酒馆,凡是逍遥快活挥霍无度的地方,都扫个黄,抓几个典型,安几个罪名送大理寺。”

  近卫麻不溜的去办了。

  容歌这才扯了扯嘴角,惬意道:“还是夫君得心,容池再谨慎小心,也管不住手底下上百张嘴,他的名声是好不起来了。”

  “内阁阁臣邰永春,那笔杆子确实锋利,贡玉书等人都听他安排,太子闹腾不起来,本王瞧着,定远对他也颇有微词,”江驰禹挑挑眉,不留情道:“说太子烂泥扶不上墙。”

  容歌轻笑,“太子和定远的心本就有缝隙可钻,在这样下去,离心也是迟早的事,我们加柴添火,坐收渔翁之利。”

  容池想靠着定远上位,坐稳帝位后再一脚踹开苏敞之,苏敞之也想扶持个傀儡把控朝局,利益分割的清清楚楚,聪明人都心知肚明呢。

  容池也是够能周璇的,可他玩不过苏敞之,一家老小都在定远当人质呢。

  她刚叹了口气,江驰禹就说:“本王其实也担心,定远现在若是踹了容池,中意的就是你了,毕竟你这个监国公主和太子份量一样,还是自家人,自从你监国,定远的老臣们心思都飞到天上去了。”

  “那又怎样?我不和他们玩,吊着他们。”容歌狡猾道:“让他们心里痒痒吧,不过他们耳旁风吹的再厉害也没有,舅舅可堂清呢,他才不会扶持我呢,因为我不听他的话。”

  江驰禹深谋远虑,他这次入京,在肃州同苏敞之谈过话,话里话外他琢磨出苏敞之更深的心思来,筹谋多年,毫无疑问苏敞之是个功利的人,他不可能把全部赌注压在“太子”这个外人身上。

  以前是疼爱容歌,不想她牵扯太深,可现如今早就不同了,容歌被搅进了大周的浑水里,甚至站在了最高的位置,脱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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