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忧患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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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忧患

  “容……咳。”

  程建弼习惯性的出口,就是容祯的名讳,可面前坐着容歌,他突然意识到,从始至终容歌称的都是“圣上”,恭恭敬敬的圣上。

  他压下心中的不悦,接着道:“诏书会不会在圣上寝宫?”

  注意到程建弼称呼上的变化,容歌面不改色,唇角绷成一条直线,说:“很有可能。”

  “那要落在我们手中,难如登天。”程建弼说:“圣上寝宫必然兵力重重,暗卫更是数不胜数,一有动静,有去无回啊。”

  “这个我来想办法。”容歌看向程建弼,忽淡淡一笑,说:“程老应当知道,舅舅不允许我掺和这些事。”

  “唉。”程建弼耷拉下脸,为难道:“将军是为了殿下好,我们明白,可……如今除了殿下,我们还能奉谁为主呢?望殿下见谅。”

  “前二十年舅舅能护程老一行人安稳度日,那后二十年,我容歌便能护诸位颐养天年。”容歌用最平和的语气说:“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像信任苏家一样,永远信任我。”

  这是容歌今日第二次说这话了,程建弼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冷汗连连道:“殿下放心。”

  “好。”容歌翘起二郎腿,温和道:“所以我要重新整合一下诸位的信息,大家都是祖父身边的旧人,二十年来孩孙都比我大了,我以璃王嫡孙的身份接手了璃王府的兴衰,那所有幸存下来的人,我都要过眼,程老尽快整理一份详细的名册给我。”

  程建弼凛然,抬头道:“殿下的意思是……每个人都要看?”

  “当然。”容歌微微一笑,说:“身份年龄,血亲关系,以及现在的住所等,大大小小,一丝不落。”

  “这……”

  程建弼为难,他彻底被容歌拿捏了,没想到容歌背后还有这一手,沉默了半天光顾着擦汗了。

  容歌素手捏着茶盏,说:“怎么?这点小事程老都做不了主了?”

  具容歌所知,程老算是璃王旧人中的一把手了,这点小事当难不住他才对。

  程建弼不敢直视容歌,捻须说:“殿下得给我点时间,我得同大伙商量一下,宿老他们还在定远,更有好些人陆续在定远安家,儿女都小,不想牵连幼儿,所以我一定要征得他们的同意。”

  容歌似没多想,点头道:“也好,尽快商量个结果出来。”

  容歌喝完一盏茶,外面日头西斜,竹莺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小姐,韩舟公子在府中候着了。”

  是容歌约他施针,韩舟每次都早到,容歌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一道说了吧。”

  怀松静静听了半天,忍不住的打量了容歌许久,闻言回过神来,出声道:“我刚从三王府出来,三殿下去见了魏常,魏常已经猜到殿下会挟魏项旭进京,让三殿下在城门处盯着,布控营救。”

  容歌轻瞥了怀松一眼,“魏常没其他人用了么?容靖也能顶事?”

  怀松低笑,耸肩道:“魏常多疑,在这紧要关头,用其他人怕也不放心,况且几个高手三王府还是有的。”

  “靠十个容靖都救不出一个魏项旭,你都知道了,那说明容靖找了蔡老?”容歌笑了笑。

  这位语堂先生,容歌已经全方位了解过了,是个令人敬佩的好谋士,忍辱负重多年,如今怕是把容靖降伏的死死的了。

  容歌联系河州玄铁案,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容靖背锅蔡语堂才是功臣。

  怀松说:“蔡叔让我把消息告诉殿下,一切全权由殿下做主。”

  容歌说:“按照语堂先生的计划来,容靖想救魏项旭,就让他救好了。”

  “是。”

  “你们可以利用容靖,但绝不能伤他性命。”说到这,容歌眸色微沉,道:“魏常一倒,容靖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他也没有称王称帝的本事,不足为虑,别伤他。”

  怀松神色掩饰的好,目光飞快的在程建弼脸上一扫而过,应道:“是。”

  容靖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他在容歌心里,从来都是不值一提的大傻子,任何雕虫小技都登不上台面,没必要置他于死地。

  说容歌念旧情也好,优柔寡断也好,她把警告丢在这,希望所有人都听进去。

  从小院出来,斜阳映红了整条巷子,容歌伸手遮了遮眼,眯着道:“车上备礼了吗?”

  竹莺说:“备着呢。”

  “顺道去一趟时府吧。”容歌扭头上了马车,余晖将她的背影拉的修长,水蓝的春裙步步绰约,她道:“给韩舟说,我回去迟一些,他多等会。”

  刘卢山驾着马车刚出巷子,就有另外一辆马车缓缓驶进去,停在了小院门口。

  怀松正要离开,就看见司徒简从车上下来,雪白的直襟长衣,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的祥云纹的宽腰带,手中照常一把看不出品级的折扇,正经的君子做派。

  可怀松仍是喜欢不起来,面上不露一点嫌弃,礼数周到的作揖,“见过阁主。”

  “怀松在啊。”司徒简笑着说:“乔儿呢?”

  怀松:“他不在。”

  “嗯。”司徒简没多余的表情,在怀松看来好像就是随口一问,他往院中看去,抬了抬扇说:“我同你程叔聊点事。”

  “阁主慢聊,我先走了。”怀松又作揖,抬步就往出走。

  司徒简微侧过身,将门口让开,看着怀松走了才轻笑着进去,权邵后一步把小院的门关上。

  “小殿下刚走?”司徒简进屋就问:“我再来早一点不是正好撞上嘛。”

  程建弼让人斟茶,他刚才进去换了身衣裳,坐下说:“阁主还是先不要同殿下见面的好,不到时候呢。”

  司徒简打开扇子轻快的扇着风,抿唇说:“确实还不到时候,真正的布局者往往最后才出场的,我怕惊了咱小殿下。”

  “阁主,有一事我觉得我们该重视起来了。”程建弼推盏的手一顿,眉眼随之沉重起来。

  司徒简侧眸,“又怎么了?”

  “阁主觉得小殿下好掌控吗?”程建弼思虑再三,继续问道:“阁主就不怕她最后与我们离心?”

  司徒简合上扇子,嘴角下沉,脸色难堪起来,说:“说实话,或许我们都看错容歌了,她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至于以后……呵,大局已定之日,她别说离心,就是叛变又能如何?”

  程建弼对上司徒简的眼,再起了一身的冷汗,惊道:“今日再见过殿下后,我的心愈发惶惶不安起来,殿下在宫里养久了,还真是养出了几分龙孙的骨气,是个高傲的主,要她伏低做小怕是不成的。”

  “程老过于忧心了,自古以来就没有公主成龙的。”司徒简凝下眸,说:“别杞人忧天了,她是有一身傲骨,我们尽数当作娇气就好了。”

  程建弼:“那要是大局未定之际,殿下就与我们离心了呢?她还有一个软肋,对容氏心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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