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主臣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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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 主臣

  江驰禹在西厢馆外等了半天,里面的人进进出出,不见容歌的影子,近卫来说,在后门巷子口发现了刘卢山。

  于是江驰禹不顾劝阻,还是停在了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容歌来西厢馆,做什么呢?来见谁?

  宿青乔也低低笑着,摸了摸脸说:“殿下就承认吧,我确实生的好看,父亲说像我阿娘,我也觉得像。”

  “后来呢?”容歌说:“你为什么没进宫?”

  “我这身板,样貌,进宫能干什么?当侍卫吗?”宿青乔自嘲道:“考核我也过不了啊,我又不喜欢习武,唯一的方法就是入宫当太监了,啧啧……我父亲当时心可真狠,他要让老宿家断子绝孙,为了璃王爷。”

  容歌忍不住蹙眉,这就是老一辈的“忠”吗?

  世上的忠义之辈,又有几人能如此呢?

  见她沉默,宿青乔知道自己说多了,大胆的抬手弹了一下容歌的脑门,容歌猛然一缩,他扯出一抹笑说:“我现在不好好的嘛,我没进宫,没能那个时候就被安排在殿下身边,做了殿下身边的眼。”

  “幸好你没来。”容歌打趣道:“我身边不要太好看的人,你来了我也得给你打出去,我年少时娇贵的很,脾气可差了,动不动就打罚下人的。”

  “呀,那我不知道啊。”宿青乔阴阳怪气的揶揄了声,笑的弯下了腰,说:“指不定我已经被你打死了,因为嫉妒。”

  “你哪有我美,做梦。”容歌看着他,心中五味陈杂。

  宿青乔止住笑,又正经起来,慢声说:“是将军及时发现了,他大骂了父亲和程叔一顿,把我带在了身边,他不让我入宫,也不让我知道那些恩怨破事,他让我想去哪去哪,派人保护我,让我去做喜欢的事。”

  所以宿青乔仿佛就有了尚方宝剑,他可以随意的出去定远,去河州做苏敞之的暗眼,和单逊做难兄难弟,但很多时候他都是自由的。

  容歌说:“那你为什么要来汴京?为什么要见我,听舅舅的话,仗剑天涯不快活潇洒吗?”

  “因为我也有要做的事。”宿青乔说:“我和殿下一样,我们的长辈都在努力的去做一件事,我想分担,想用另外的方法尽一份力。我从小就知道殿下,知道璃王府的冤屈,知道那些死在汴京的亡魂,知道那些叔叔伯伯们令人哭笑的大小事,我更知道,定远城能接近殿下,站在殿下身侧出谋划策,肝脑涂地的那个人,是我,也只能是我。”

  是我宿青乔!

  容歌静静的看着他,仿佛感受到了一代人无声的呐喊。

  “我以前反抗过,叛逃过。”宿青乔扬起了嘴角,笑着说:“我因此喜欢将军,因为只有他告诉我,不要成为工具,成为自己。”

  容歌也对宿青乔说:“我不需要在身侧出谋划策的工具,宿青乔,我和舅舅一样,希望你可以尽情的做你自己。”

  宿青乔转过身,不知不觉的湿了眼角,他平静了会才回过身,“将军的话殿下都不听,我也不听,哈哈。我已经接受命运了,我慢慢发现,一个从小脑子里就被灌输信仰的人,抗争是无效的。”

  宿青乔自小就被安排给了容歌,他的命运就是成为容歌的刀,他的父亲为此都能眼也不眨的做了决定,可想而知,宿青乔自小以来,心理有多不健康,他的生活是压抑的,他已经做不了自己了。

  宿青乔掀开车帘,对容歌说着:“殿下,我不知道怎么说,自从见到了你,我内心的抗争情绪就没有侵扰过我了,我终将站在你的身侧,这一天也如愿即将来临,璃王府的清白,隔了一代人,将由两个年轻的血液去激活,你是主,我是臣。”

  宿青乔认清了自己,他是代表所有幸活下来的,璃王府旧人的那个人,他是臣子,奉主为尊。

  容歌嘴角轻颤抖,连指尖都忍不住的时缩成一团,她满腔的热血与孤勇躁动起来,快要冲破她被枷锁禁锢的皮囊。

  “殿下。”宿青乔抬起头,他的眼睛明而亮,“我为你而来,我是忠义的,请用我吧。”

  他的主子是曾经公主容歌,是如今的殿下容歌。

  容歌抓着车缘的五指紧蜷,指甲快要嵌进沉木里,她侧过脸看着宿青乔,两人对视良久……璃王府的战火重现在眼前,一幕幕的全是血腥,所有人接连倒下,埋骨乱葬岗,再也没有爬起来。

  一滴泪顺着高日的光晕滴落,容歌终是什么都没说,低头进了马车。

  看着刘卢山驾车离去,宿青乔在后面作礼,默声:“殿下安。”

  容歌被感动了,她更加坚信,要留下来。

  为了那些人。

  她要开始抗争了,必要时候可不择手段。

  江驰禹扶着巷子里的窄墙,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确定容歌见了十分重要的人,自己明明看着她,却还是让她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她知道的比自己多得多。

  捂着胸口的伤,江驰禹额角的汗密密麻麻一层,他呼吸微促,远远的盯着陌生的宿青乔,沉说:“跟着他。”

  他病了一场,就变成了被动的那个人,容歌肯定不愿意与他说实话,他还得靠自己查。

  容歌先一步回了渊王府,进门的时候顺便问近卫,“王爷可有不适?”

  近卫一个呆脸,支吾半天说:“二小姐,王爷醒了。”

  “醒了?”容歌一笑,大步就往主院走,近卫跟在后面还要说什么,磕巴了半天没说出来。

  容歌直闯江驰禹的主卧,迫不及待的要看看他好些了没,可一进去床榻之上空荡荡的,她回头问:“人呢?”

  “来人。”容歌唤了近卫进来,脸色一沉,说:“王爷呢?”

  近卫朝里面瞥了一眼,“啊,王爷……”

  正说着,门口传来蹒跚的步声,随后是江驰禹虚弱的说:“本王在这。”

  “你们怎么照顾的?”

  容歌凶完近卫就两步出来,一看到江驰禹如纸般的面庞,霎那间就冷起来,看了看江驰禹的装扮,冷道:“你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吗?刚醒不能下地的,你还穿戴的这般风光,出门了?”

  江驰禹面不改色,只是看着容歌不说话。

  容歌上前去扶他,没好气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你一醒来就出去,你还要不要命了?”

  她扶着江驰禹到床边坐下,掀开外衫一看眼前一片鲜红,伤口裂开了,血把内襟都染了。

  “你是想死在外面吗?”

  容歌的不悦都展示了出来,盯着江驰禹满脸愤怒。

  江驰禹抬了抬手,中途又悻悻放下,说:“皇后娘娘让仲小枫来探望,本王既然醒了,就顺便送了一下,免得圣上同娘娘担心。”

  “?”

  “江驰禹?”容歌大为惊讶,阴声说:“你有病吧!”

  江驰禹无辜的眨眼。

  容歌大声:“仲小枫就值得你亲自带病相送了?她的面子比圣上还大吗,你一个重伤在身的病人,你就是不见她又能如何?我竟不知你江驰禹何时这么平易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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