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身份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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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身份

  容歌在李府用了饭,李晖的聒噪就没停下来过。

  他一个劲的讽刺韩宛乐,说她现在有了人撑腰,在家里连一刻都待不下去,对他连个笑脸都没。

  韩宛乐在韩家人面前还能和李晖装一装,没人的时候直接甩脸子,“我不放心我爹,我去三弟那住几天,你公务辛苦,就不惹你烦了。”

  李晖顿时炸毛,摔了筷子问:“你要去哪!这里是你家!”

  “你还知道这是我家啊?”韩宛乐冷着脸,说:“我在爹跟前尽孝你也要拦我不成?”

  李晖拍桌骂道:“不行,尽孝什么时候不行,你就缺这几天,我看你就是眼光高了,看不上这个家了。”

  韩宛乐擦了擦嘴,优雅的起身,回眸说:“我眼光什么时候好过?看看你的模样就知道我瞎了。”

  “韩宛乐!”李晖跳起来,怒道:“你给我站住,给我说清楚。”

  让梅儿套了车,韩宛乐带了几件衣裳就离府了,走的那叫一个洒脱,李晖差点气死。

  他骂骂咧咧的踱来踱去,又悲又愤道:“好啊好啊,谁都敢拿我不当回事,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看着韩宛乐走了容歌才上车,走到一半车头一沉,车帘瞬间被挑开,容歌一抬眼时言就钻进来了。

  他穿着逼人的飞鱼服,腰侧握着绣春刀,容歌还是首次见他飞鱼加身,衣摆的飞莽似要直冲云霄,他是武臣,是剑客。

  英眉入鬓,时言还是先腾出手向容歌行礼,说:“来的匆忙,惊扰到你了,我长话短说。”

  “怎么,出事了?”容歌正色,她看时言的装扮分明是有公务在身。

  时言把刀柄换到外侧,看着容歌说:“自从你在河州向我提了江驰禹抓了个太监的事,我便将宫里近四十年来所有的内监都查了一边,现在查到一个叫崔灯,成安年间是司礼监掌印,是个有身份的,命也长,今年也还活着,可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容歌眉头微皱,挑声:“死了?”

  “不知道,多半是死了。”时言道:“我还查到他有一个弟弟,掖庭待过,成安帝驾崩后,他也消失了,叫崔古。”

  “两个人都无端不见了。”容歌疑测道:“这不会是巧合,那个崔灯等做到司礼监掌印,必然是有手段的,常出入宫廷,人怎么会在宫里不见了。”

  忽地,容歌想起来一点什么,隐隐约约的不真切。

  “两人都是前朝就在了,而且我还查到,锦衣卫中有人之前看到一老太监在公主殿附近徘徊过。”时言抿唇,顿了顿,有意提醒容歌:“那个时候你还在殿中,可有发现什么?”

  容歌摇头,“没有,完全不知道。”

  她就说,江驰禹在河州抓的那个太监知道她的生辰,还有李伽蓝的生辰,江驰禹从那时就在查自己。

  容歌捏着手中的东珠,指尖摩挲着说:“所以,这两个老太监的诡异之处,是和我有关咯?”

  时言沉默少顷,沉说:“你还是要小心。”

  容歌是当朝公主,和前朝有什么关系?公主殿被诬陷致死,到底是何缘由?

  除了容祯,还有谁知道真相?

  “起码现在不用盲猜了,我的死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容歌很不情愿的说:“能让父皇以谋逆治我死罪,可想而知,我活着会触发什么?而这些疑问已经不能是眼前的新气象,新朝堂能了断的,要想为我自己正名,或许我们还能把手伸的更长。”

  伸到先帝在世的那一代,伸到死去的某些人的棺材板里。

  许是经历了太多早有准备,容歌猛然知道自己“生死”都不简单,竟也不慌张,一眨眼的时间就欣然接受了。

  时言还有正事要忙,他原本能早点同容歌说清楚的,还能说的更详细。

  可江驰禹太卑劣了,江府周围时言压根不能踏足,只要容歌不出府,他就没有秉烛详谈的机会。

  如此艰难,时言都能忍,他只要能看到容歌在渊王府平安,任何障碍都不能击溃他。

  咬牙吞下这些话,时言喘了口气,接着道:“我现在身份方便,要查宫中秘事也容易点,你不要着急,我有了结果就告诉你。”

  “好。”容歌听街上有动静,挑开车帘一角看,是锦衣卫的队伍,她回头道:“你有要紧事,就赶紧去吧,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嗯。”时言起身就要走,忽犹豫了会,说:“还有一事。”

  容歌抬眼,“什么?”

  “宿青乔。”时言悠悠道:“我好像找到你说的这个人了?”

  “他还没离京!”容歌手中的东珠掉在马车上,简短的闷响了声。

  时言面色凝重点点头,言简意赅的说:“我也是偶然撞见了他的行踪,没见到你说的那个宿青乔,可他身边那个随从,我看见了。”

  是怀松。

  宿青乔身边亲近的人就是怀松,她知道时言没见过宿青乔,便特意给他看过画像,苏敞之那夜虽然安然无恙的从渊王府的围剿下离开了,可她又怕江驰禹追上去。

  便让时言留心一点,以苏敞之的本事,有心隐瞒身份,时言很难查到,可宿青乔就相对容易一点。

  没想到还真能再次听到宿青乔的消息。

  容歌霎然的冷了脸,“他不要命了,怎么还在汴京?舅舅没有带走他?”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街上的锦衣卫走远了,时言听着远去的脚步说:“宿青乔应该在三殿下府上,江驰禹无事不会去容靖府上查,两人不对付,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担心。”

  这下好了,时言说完容歌更担心了。

  她看着时言的身影消失在即将暗下来的月夜里,贯穿长街的风将他的飞鱼服轻轻掀动,干练紧致的身段和飞鱼服相配十分扎眼。

  今夜有月,似长长勾着的细线,拉着容歌往渊王府走,她一路上一直在想,宿青乔怎么会在容靖这个惹事精的府上?

  舅舅和容靖没有关系。

  肯定是没有的,容靖那么笨,那么猪头的一个人,舅舅会看的上和他玩?

  这傻子不会被宿青乔利用了吧?为了躲避江驰禹,故意藏到容靖府上去?

  也好,既然宿青乔还没离京,容歌总得再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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