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追寻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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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追寻

  容歌简单的处理过伤口,对苏敞之道:“帮大叔我是心甘情愿的。”

  宿青乔默默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到了城外我们便走了,二小姐等着渊王来接你就好,人在后面跟着呢。”苏敞之晓得江驰禹的马就在不远处,他想了想还是对容歌道:“渊王对小姐真心,二小姐不妨试着敞开心扉,渊王是个能托付终身的。”

  宿青乔又找死的插嘴,“江驰禹喜欢她,人尽皆知,她之前差点嫁给锦衣卫中的时抚使了,结果被江驰禹抢婚了。”

  容歌咬牙:“宿青乔,你不说话会死吗?”

  “还有这回事?”苏敞之在汴京行动不便,暗中查探已经不易,哪里能关注这些事,怔道:“那二小姐更应懂渊王的心意。”

  “别听他胡说。”容歌突然像被长辈发现意中人的闺门小姐,慌忙解释道:“我并非江驰禹的夫人,我没答应嫁他,我不喜欢他的。”

  苏敞之:“那你怎么在王府?”

  “我来治病。”容歌说:“我会医术,来为王爷诊疾。”

  当真是江驰禹真心错付了,苏敞之对容歌笑笑,并非家中长辈,这种事情也不好多言。

  容歌呼出一口气,当是自己解释清楚了,千万不能让舅舅误会自己有做渊王妃的心思。

  “哎。”宿青乔试探道:“我再多说一句啊,我刚才也不是真要打你的,我还不是为了帮你。”

  容歌白眼,“打我你还有理了。”

  “那我也没用劲啊?我一碰你就嗷嗷叫,我以为你演呢,这不配合的挺好的吗?”

  容歌手中的帕子狠狠掷了过去。

  “不这样怎能看出江驰禹对你是不是真心?”宿青乔顿了顿,低头交叉着十指,丧着脸说:“他对你倒是真的疼爱,想也不想就放我们走了,我欺负你的时候看他那眼神,真想要我的命。”

  容歌沉默着,这会想起江驰禹无助的面容她还是会不舒服,无端的难过。

  “二小姐,渊王殿下爱你。”宿青乔咧嘴一笑,配上他褴褛的衣衫,徒生悲凉,“江驰禹爱你,我看出来了,这点上我宿青乔敬他姓江的是条汉子。”

  江驰禹爱我,容歌在心里把这几个字眼揉碎了又拼在一起,细细回味,内心凌乱的想法连她自己都看不清。

  回过神,容歌逮着宿青乔问:“江驰禹为什抓你?”

  宿青乔猛然被问住了,心虚的看了苏敞之一眼,笑说:“他觉得我好看,嫉妒呗。”

  “你说不说?”容歌同样看向苏敞之,几分倔强道:“大叔你说,你儿子犯什么事了?劳驾江驰禹抓他,江驰禹真正的目标是引出你吧?”

  好大儿宿青乔蔫吧在一旁,大气都不喘了。

  “一点旧怨,不方便多言。”苏敞之语气异常的平和,说:“二小姐体谅。”

  容歌凝声:“那大叔离开汴京后一定要小心江驰禹,管好你儿子,别再让他落江驰禹手里了,还有,以后有事可以找我,派人到李府梧桐院传一声,李府二小姐李伽蓝定会出手相帮的。”

  苏敞之淡淡一笑,他的歌儿也该和李伽蓝一般大,也是这般的聪慧善良。

  汴京他不是真的要离开,这次救宿青乔是意料之外的事,他的行程也会因此受到耽搁。

  到了城外寒夜凄凄,容歌舍不得苏敞之,久久不愿意下车,就这样离别下次相见还不知道是何时,她的不舍表现在了脸上。

  苏敞之送容歌下了车,拿出自己马车上的大氅给她披上,拱手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容歌站在寒风中,润了眼眶,说:“到了汴京一定要找我,可以常常往李府梧桐院来信吗?我会想念今日的。”

  苏敞之有一瞬间想起了容歌,眼前的少女即使站在黑夜里,依旧明亮的不可方物,苏敞之点头应了下来,扭头望向远处,沉说:“走了,江驰禹来了,跟他回去吧。”

  容歌万般不舍,伸手出去只摸到了苏敞之匆匆离去的衣袖,喃喃道:“保重啊,舅舅。”

  一眨眼,苏敞之的马车撞入漆黑中没了影子。

  容歌吸了吸鼻子,憋屈道:“真他娘的冷。”

  从脚趾到头发丝的冷,转过身看来时的方向,苏敞之说得不错,江驰禹一直跟着,马车刚走,江驰禹的马蹄声就自夜中响到了容歌耳边。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容歌看见江驰禹的人影由远及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遥遥感受到了他的心切。

  他丢了最心爱的东西,拼了命的想要找回来。

  江驰禹爱你——容歌满脑子只剩下了这句话。

  怎样才能算爱呢?

  像江驰禹这样吗?

  江驰禹翻身下马,顷刻间就奔到了容歌面前,容歌还想掰正他的忧色瞧个清楚,在她心中,江家公子始终代表着不择手段的薄情人。

  江驰禹没给容歌思虑的机会便将人紧紧拥在了怀中,压抑的心情转化为沙哑的嗓音,江驰禹抱紧了容歌,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一个人的心跳怎么能那么快,容歌甚至被江驰禹的胸膛震的晕眩,江驰禹不愿撒手,他身上的破碎感吓到了容歌。

  若非朔风无情的哀嚎,容歌以为自己听见了渊王殿下的呜咽,江驰禹要疯了,没人知道出城的路他是如何追过来的,他怕宿青乔这个畜生对容歌动手,怕刺客食言不留情面……

  那份浓重的愧疚只有江驰禹自己知道有多沉重,能压弯他坚挺的脊梁,因为容歌。

  因为他爱容歌,胜过自己的命。

  “伤哪了……”江驰禹贴着容歌的耳朵,哑声:“疼死了,本王疼死了。”

  看到容歌衣裙上的血他真的疼死了。

  “伤哪了,本王看看。”黑暗中容歌看不到江驰禹的脸比她还惨白万分,他小心的说,“我看看,伤哪了?”

  “我没事。”容歌仰起头,近在咫尺的呼吸缠绵着,她摇摇头,低声:“胳膊伤了一点点。”

  江驰禹弯腰摸向胳膊,急道:“还有呢?其他地方呢?”

  容歌僵硬着身子,说:“没有了,都好好的。”

  “我看看……我看看。”江驰禹想看清楚,可太黑了,该死的月色都要怨恨他,怪他没有照顾好容歌,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了黑云里,江驰禹轻轻的摸着容歌的胳膊,睁大了眼睛都看不清伤势,逐渐紧促的呼吸一下下有力的抨击在容歌心上。

  天地是一色的,漫漫长夜最是折磨人心,容歌心软了,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冷漠的看到江驰禹,他此刻真的快要哭了。

  他像个孩子,需要站起来的力量。

  容歌主动抱住了他,轻轻的拍着他萧立的后背,柔声道:“乖啊,我没事,我们都没事。”

  江驰禹:“对不起,本王蠢死了,怎么能让你受伤呢?对不起……”

  “我没事。”

  “可是你被欺负了,本王看着你被欺负了。”

  明明该愧疚的人是容歌啊,容歌埋在江驰禹滚烫的怀里,失神的想,她做了一回坏人。

  她说:“我都打回来了,没有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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