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前昔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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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前昔

  翡色的玉渣散落在白茫茫的银雪里,不消片刻就被硕大的雪花覆盖,点点翡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容歌用落在掌心的雪瓣擦了手,平静的瞧着相拥啜泣的广妙嫣和孙淑兰。

  孙淑兰再三恳求容歌不要伤害广妙嫣,她们只会感恩戴德,绝不会记恨李府丝毫。

  当然,容歌不信。

  可她原本就是来讨玉的,不曾想把国公夫人和千金吓得魂飞魄散,广妙嫣哭声断断续续,几近无声。

  季临劈晕了国公府的随从,将车里的厚披风又拿了一件,给容歌披上,“二小姐,要不要?”

  他做了个斩草除根的动作,孙淑兰瞬间抱着广妙嫣瘫软成了泥。

  容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严肃的问题,系上披风转身往马车里走,说道:“打打杀杀不是我的风格,雪太厚了,回城。”

  “得嘞!”季临贱兮兮的笑了笑,冲广妙嫣拧了拧脖子,这才心满意足的跟上。

  国公府的车夫双腿发软,眼前满是狼藉,他跪着去请夫人小姐上车,还没开口就受了孙淑兰满是愤恨的一巴掌,吐出两个血牙。

  “嫣儿,我们走!”孙淑兰眼底干裂的疼,她眼中布满血丝,阴声:“阿娘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李伽蓝!

  这个名字从此刻在茂国公府的暗杀名单上,孙淑兰只要活着一天,就要李伽蓝的命!

  广妙嫣满脸泪痕,似乎没听进去,僵着身子扑在茫茫大雪里,去捡那溅的七零八落的碎渣。

  雪化在掌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捞不到,广妙嫣的固执和恨意交织在一起,快要将她压垮,她疯一般的扑打在雪地里,尖锐一声嘶哑一声的叫着。

  “嫣儿嫣儿你不要这样……”孙淑兰哭道:“我的嫣儿!”

  再烈的哭叫也传不到容歌耳朵里,她闭眼坐在马车里,一语不发。

  宿青乔尝试着交流,想问问广妙嫣是不是刨李家祖坟了,觍着脸说了半天,容歌仍旧是那副姿势,一动不动。

  他悻悻放弃了。

  经此一事,季临也不太敢拿容歌打趣了,这娘们凶起来吃人都不吐骨头。

  进城后宿青乔说了声“有事”便先行下了车,他捂着袖口刚走了没两步,神色一凛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人套麻袋里了。

  宿青乔挣扎着大喊:“嘛呀嘛呀!!”

  他今日独自出门的,怀松和随从一个没带,就被人半路套了。

  元霖朝麻袋不轻不重的踹了两脚,啧啧道:“扛走。”

  宿青乔:“哪个龟孙套你爷爷,放开我!”

  “小嘴还挺硬,再喊头给你打掉!”元霖不怀好意道:“听话能少吃点苦头,大老爷们生的跟个娘们似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下重手了。”

  宿青乔在黑暗中大吼:“你说谁是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

  元霖同弟兄们嬉笑道:“还挺辣。”

  ——

  接下来两日,容歌明显感觉到梧桐院伺候她愈发的尽心尽力,或许李晖是将容歌的不怎么友好的叮咛听进去了,他每日从翰林院当值回来脊背都挺直了不少。

  大家行为出奇的一致,韩宛乐整日忙着女儿出嫁的琐碎事,生怕忘了那一样不吉利,李晖难得大方了一回,找了工匠把府内破败的地方稍微修缮一二。

  一晃就快到了出嫁的日子,一切仿佛都真如容歌所说成了定局,那夜在渊王府门口分别后,容歌再未见过江驰禹。

  好像就真的摆脱了这个人。

  她命人把在河州时江驰禹送的年礼一件不落的还回了渊王府,江驰禹收下了,也没再退回来。

  容歌突然就释怀了,她被韩宛乐拉着换上素雅的衣裙,韩宛乐说:“明日时府就会来迎亲,阿娘陪你去李家祠堂给诸位先祖上香。”

  容歌心下嘀咕李家统共才几个先祖,李晖为了充门面,恨不得把爷爷的爷爷都给立个碑。

  老老实实去祠堂上了香,出来紫芸说时言来了。

  韩宛乐急道:“成亲前你们不能见面的。”

  容歌笑笑:“不打紧,见一面而已。”

  “那也不行,”韩宛乐阻拦道:“等明日进了时府,想怎么见就怎么见,现在见面会不吉利,紫芸你去同时言说,有话带进来就好。”

  容歌拗不过韩宛乐,没办法只能允了。

  紫芸小跑着出去,时言是独自来的,他在门口站着忧色不减,明日就迎亲了,新郎官却满面愁容。

  “抚使,夫人说有什么话,奴婢带给小姐就是。”紫芸笑道:“等明日,抚使就能见到我家小姐了。”

  时言大概也知道韩宛乐顾忌,犹豫片刻,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来看看你家小姐。”

  紫芸咧着嘴:“抚使再忍耐一日,明日让你看个够。”

  时言轻轻一笑,转身走了。

  十五这天冰雪消融,万里晴空,是个策五花马,披千金裘,娶心爱姑娘徜徉长街的好日子。

  天不亮容歌就被韩宛乐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来梳妆,直到鲜红的嫁衣束在了腰上,她才清醒过来。

  自己真的要穿这身衣服嫁入时府?

  同时言拜过时良策,拜过天地,以后示人都是在同一个屋檐下。

  不敢细想,因为容歌发觉,自己想的越多心里便越空。

  韩宛乐替容歌梳完头说:“惟愿今日顺顺利利。”

  竹莺应和:“顺顺利利。”

  “时家的请柬五日前就发下去了,时老很上心这桩婚事,除了时言的锦衣卫同僚,尊崇时老的文臣都会到场。”竹莺等韩宛乐出去了,在容歌耳畔念叨,“因为圣上表过态,还给时言赐了封赏,所以面上过得去的其他臣子也会来,今日时府可热闹了。”

  容歌自重生后,很久没见过大场面了,倒不是她生了怯意,而是今日不知为何总不太安心。

  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容歌被繁琐的头饰压的脖颈发酸,正嘀咕着李凝芙就从屋外进来了。

  她这段日子一直养在李府,听闻周彬被要债的打折了腿,也没精力再来闹,李凝芙面色红润了不少,今日也换上了喜气的新衫。

  她微微一笑,坐到容歌跟前说:“一晃眼我小妹也要嫁人了,大姐知道你聪明,叮嘱多了怕你觉得我烦。”

  容歌拉了拉裙摆,说道:“大姐姐好心,我怎么会觉得烦呢。”

  “时家没有婆婆让你伺候,你入了府就是执掌中馈的主母。”李凝芙艳羡,柔声道:“抚使对你一片真情,都是你的福气,答应姐姐,好好过日子。”

  李凝雨酸了吧唧的探出头,瞪着容歌道:“跟你说多了也白说,只求你别惹祸,大姐姐可关心你了呢。”

  容歌被她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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