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婚事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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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婚事

  江驰禹不知自己为何听到时言要娶妻,心就蹿到了嗓子眼。

  容祯被江驰禹骤然严厉的眼色惊了一瞬,寻思着,让你慢吞吞不着急,时言都娶你前头了,现在知道着急了吧。

  他笑呵呵道:“论门户,配不上时言的,朕原本想给时言物色门好婚事的,现下也不成了。”

  江驰禹莫名的急,嗓音微沉:“谁家姑娘能将时抚使的心撩拨成这样?”

  容祯说:“翰林院编修,李晖家的二小姐。”

  !!!

  头一次江驰禹在容祯面前失了礼数,他猛然起身,带动了身后的椅子,椅子被他撞的原地颠了颠,“砰——”的倒在了地上。

  震颤的回音荡在殿内,外面伺候的内监以为容祯发了脾气,齐刷刷跪了一地。

  江驰禹却似乎没听见,他十指紧蜷,手背上青筋乍现,有一瞬间,他想冲出去提起时言的衣领,将他抡在地上。

  他这副阴沉的模样惊了容祯,容祯摆手让内监赶紧去把椅子扶起来。

  “王爷,好好的怎么摔了呢”,内监躬着背欲引江驰禹重新坐回去,连唤了几声,江驰禹都没有动。

  他听不见,满腔的哀愤,将他生生堵在了原地。

  容祯轻咳,像是明白了什么,盯着江驰禹问:“怎么?驰禹你认识那位李编修府上的二小姐?”

  江驰禹掌心出了汗,他闭上双眼稍平复了会,上前行礼,暗声:“臣君前失礼,圣上恕罪。”

  “朕还没见过什么要紧事能让你失礼”,容祯自上而下俯视着他,沉眸:“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听了时言要娶之人,就让你慌成这样?”

  “臣并未慌乱”,江驰禹掀衣跪在地上,隐着情绪,说:“只是没想到时抚使要娶一个编修之女,惊着了。”

  容祯叹气:“至于么?时言要娶,朕也觉得不妥,可棒打鸳鸯的事不是君子所为,既是两情相悦,成全又如何。”

  “臣、臣……”,江驰禹抵着牙根,一字一句道:“替时抚使高兴。”

  “你呀”,容祯指着江驰禹,无奈道:“事情搁你自个身上,你都不急,这会倒是关心起时言来了,跪地上做什么,起来。”

  江驰禹额头出了汗,他双手用力的撑着地面,差点起不来。

  时言什么意思?

  这事容歌知道吗?

  她答应了吗!

  ……为什么?

  “谢、圣上”,江驰禹头脑闷热,他待不住了,被内监搀扶了一把才起身,说:“圣上惦记着臣,臣感恩在心里,先行告退。”

  容祯说:“行了,朕看你也该纳个侧妃了,自己平日里多注意点,有心仪的就跟朕说,朕替你做主。”

  江驰禹闷声:“谢圣上隆恩。”

  容祯劝过时言,本想让他把编修之女纳为妾,一样能留在身边,回头他同时良策商量,再挑个门当户对的做时家主母。

  可时言是头倔驴,说什么都不肯,非要把编修之女娶为正室,人同江驰禹一般性子,直接跪容祯跟前了,求个恩赏。

  情真意切太甚,容祯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娶心爱的女子。

  “对了,时言说那李二小姐回祖籍祭祖了?”容祯坐回去问:“在哪儿来着?”

  端着茶水的内监当即低声:“圣上,时抚使说是回河州了,同母亲一同去的,时抚使还想亲自去接回来。”

  “河州?”

  容祯皱了皱眉,最近这个地方还真热闹,他浮着茶沫,笑道:“算了,正值忙的时候,时言得留在朕身边,鸳鸯情深也不急在这一时,朕就做一次恶人,不让他去了。”

  ——

  中旬已过,汴京第一场雪也如期而至,江驰禹大步往宫外走,他像是离弦的箭,谁也拉不住。

  人还在宫里,心已经穿过冰透的雪,飞忘了河州,渗出的血将他染的凶神恶煞,阴鸷毒辣。

  亦或者他想出宫冲去时府,冷斥时言!胆大至极,以下犯上!

  公主殿侍卫,他什么身份,宵想金枝玉叶的公主,他也配玷污那无上圣洁的人。

  江驰禹从殿里出来就不经唤,连大氅都没披,快步跨过重重高墙,两侧的红瓦耸立压抑,他大口喘着气,差点栽倒在雪里。

  泽也抱着大氅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敢大声喊叫,只能闷头追,好在及时扶住了江驰禹。

  喘道:“王爷,慢点。”

  嘴上说着,手也不能闲,江驰禹被风雪吹的冰冷,他赶紧把厚重的大氅覆上去,“发生什么事了?”

  江驰禹攥住泽也,沉声问:“河州的信呢?容歌可离城了?”

  “王爷!”泽也大惊,把江驰禹挡在身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摇头:“慎言呐。”

  这可是宫里,九重红墙后面,处处都是兵,都是耳目……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吓死人了。

  “走!回府。”

  江驰禹眼中尽是薄冷,泽也暗觉大事不妙,马车从宫门口飞奔着回了渊王府,门口的侍卫相迎,一句话还没说就见自家王爷已经风风火火的走了,冷气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二小姐已经离城了”,泽也说:“路上风雪重,也难走。”

  江驰禹抬眼:“她不是说不回京吗?”

  虽然江驰禹不信,可现在,他宁愿容歌说的是真的。

  泽也低声:“二小姐是陪她阿娘回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也不清楚,反正是走的很急,像是忽然做了决定就回京了,属下估摸着,二小姐打算在年跟前入京,是要在京里过年了。”

  “过年”,江驰禹皱着眉头,阴声:“同行的还有谁?”

  有没有时言的人?

  泽也想了想,道:“有一个人王爷绝对想不到,叫宿青乔,河州春熙楼,王爷见过一面,属下还教训过他。”

  江驰禹不管什么宿什么乔,他沉道:“备马,本王要离京。”

  “……不是”,泽也懵道:“干啥呀?王爷为何突然要离京?”

  明早还得上朝呢,这几日头都快忙晕了,明下午还有几位大人来府中议事,后日定远的信差不多该到了,泽也一边忙着照应府里,一边还得同时言周璇。

  元霖更不用说了,他摸时言布的暗桩,京里的地都快被他掘穿了,暗中正较劲呢。

  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王爷离不了京。

  况且,圣上那边不会允的。

  江驰禹已经起身了,他方才进屋没有脱大氅,这会系紧了些,黑着眸子道:“本王现在就走,谁也不许跟着,明日起告假,说我忽然病重,泽也,你撑几日,本王速归。”

  泽也头大,凌乱道:“王爷,属下…怕是不成。”

  这事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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