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门楣_医品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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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门楣

  韩榆哪里还敢多说,他现在怕死家里这个三叔了,当即鹌鹑似的躲着了。

  容歌幽幽抬眼,紧接着冷飕飕道:“外人不清楚我的来历,二公子还不清楚吗?阿娘当年受的委屈,我可以不计较,可有些话也别往我耳朵里传,若是觉得我一个外人碍了你们什么事,来我跟前说,背地里嚼舌根,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韩榆的脸瞬间青红交接,他没想到表小姐口齿这般伶俐,“又不是我说的,你话里话外刺我干什么,有本事出去解释给别人听啊。”

  “二公子以为我不敢么”,容歌幽声:“到头来丢的还是韩府的人,外面的流言我们听听就算了,清者自清,过几日阿娘要回来,届时我们不用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就乖乖闭嘴了。”

  “一个跟野男人跑了的小姐,还有脸回来么”,韩榆低喃,满是不屑。

  他平时风月场混惯了,嘴没个把门的,说什么话都挑着调,厅上不少人都听见了,旁边不知几房的公子拉了他一下。

  韩榆堵住嘴,惊恐的抬头,就见李伽蓝冷眼看着他,活像一美人鬼。

  韩泰初气的拉住容歌,怒声:“你个不孝的东西,你还好意思在这胡说八道,你爹进了牢狱,你可去看过他!”

  大夫人一个劲的给韩榆使眼色,韩榆大概意识到自己错了,当即跪在地上,极力为自己开脱道:“爷爷,我去了,可人家不让我进去呀,爹犯下大罪,没牵连到我和娘已经够幸运了,我哪里还好再去衙门招摇。”

  “你爹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韩泰初仰头喘息,狠狠拍了拍扶手,胡乱推着容歌说:“去给我把这个没良心的打醒!”

  韩榆害怕了,他跪着过去缩在大夫人身边,哆嗦道:“娘,爷爷是吃错药了吗,对我发这么大火。”

  大夫人咬牙:“你闭嘴!”

  容歌替韩泰初顺了口气,厅上只有老太爷的愤怒的喘息声,她安抚道:“老太爷息怒。”

  韩泰初缓缓收回手,面目黑沉,指着韩榆道:“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在房里闭门思过,直到你爹回来,我让你爷俩互相看看,究竟是不是一条种!子不教父之过啊!”

  “爷爷!”韩榆当即不乐意了,他的小春香还等着他呢,他两日不去还指不定被谁买走,连忙求饶:“爷爷我知错了,我现在就去看父亲,我给他带吃的穿的去,爷爷就别让我禁闭了。”

  韩泰初:“你爹就是死牢里也不要你去看,你给我乖乖待着,没我的命令,我看谁敢放你出去。”

  “爷爷……”,韩榆大声,还欲说什么,被大夫人后脑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大夫人连声:“爹教训的是,我回去会好好管教榆儿的。”

  冷哼一声,韩泰初又看着其他小辈,说:“你们也是,家里的生意那么多,缺的是跑腿的人,实在愚笨敲不了算盘,总能拉的动马车,待会一个个去跟你们三叔问好,让他给你们安排活计,好好磨练磨练。”

  一众小辈尽管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支吾着应下了。

  韩府子嗣算多了,只是早些年老太爷过于重嫡了,庶支旁系永远抬不起头,就像五房老爷膝下的韩芊儿和韩萱儿,眼见到了适婚的年纪,却连家门都很少出,在韩府过着透明人的日子。

  老太爷这时候脑子门清,雨露均沾,各房的小辈都看在眼里了。

  “至于芊儿和萱儿你也别最不出户闷着了,没事多去请教请教伽蓝,我韩家的少公子和姐儿都得从现在挺起来了”,韩泰初深有体会,他道:“家里的脊梁不能让别人压下去,什么时候都不行,你们都把骨子里的倔给我拿出来,别让人看轻。”

  韩泰初都不敢想,他昏睡的时候若没有韩宜年,没有伽蓝同他共扛风雨,韩家会在一朝一夕之间败落成什么样子。

  同河州的老商户打了一辈子交道,都是些什么见缝插针的豺狼虎豹没人比他更清楚,也亏了韩宜年从中周璇,没让韩府被人拆了去。

  韩芊儿和韩萱儿忽地被老太爷提起,两人唯唯诺诺的上前一步,齐声:“是…爷爷。”

  容歌瞥了两人一眼,挺清秀的两个姑娘,躲在后面,被一圈公子哥挡着,韩泰初不提她还真没注意到。

  韩泰初变化太大,以至于众人都还懵着,只有容歌同韩宜年明白,经过此事,韩泰初是下定决心要把不成器的后辈都扶起来了。

  容歌轻叹,韩宜年任重道远啊。

  “伽蓝,妹妹们都交给你了”,韩泰初眼中陡然充满了希冀,他低声:“外祖希望她们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希望她们不会被欺负了去。”

  “我知道”,容歌点头:“老太爷放心。”

  “我放心,你和你阿娘一样,永远不会服输”,韩泰初说:“你阿娘可是从未向外祖低过头呢。”

  容歌柔柔一笑,看着韩泰初又泪泛盈眶。

  他真是时时刻刻都思念着韩宛乐。

  “行了,都散了吧”,韩泰初说:“我身边不要你们挨个伺候,不用每日都来问安,孩子们在宜年手底下受教,你们也放宽心。”

  谁知道韩宜年会把各房的宝贝疙瘩都安排到那个旮旯里跑腿,谁也不宽心,却也不敢反驳。

  韩泰初拉着容歌又闲聊了几句,容歌连连应下会给韩宛乐去信,让她早日归来,这才让朱管家把韩泰初推了下去。

  韩舟指了指跟上,对容歌小声道:“我还得照看爷爷两日,脱不开身,药铺那边会有几位大婶来给孩子拿风寒药,药方在桌子上,能不能拜托二小姐替我抓个药。”

  这等小事,容歌想也不想就应下了,问:“什么时候来取?”

  韩舟满脸歉意,“额……我也不清楚,就明个下午或者后日午时之前,以往都是这个时间。”

  “没问题,我替你看两天”,容歌知道韩舟不放心老太爷,得一刻不离得诊脉,便道:“交给我,包你放心。”

  韩舟做了一揖,“麻烦二小姐了。”

  容歌笑笑,见韩宜年在门口等他,快步过去,扫了院里分开的人群,说:“是不是心里不舒坦了。”

  韩宜年面色不好,不咸不淡道:“舒坦的很。”

  “别装了,你就是不舒坦”,容歌侧过脸看他,笑说:“老太爷这是只管卸磨,不管杀驴,把韩榆他们都塞给你,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呢。”

  “哼”,韩宜年冷声:“麻烦死了。”

  容歌叹气:“是啊,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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