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你选我还是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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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道他绝对不会看错的身影。
……何千宸。
一瞬间肖渺心脏停跳了一拍。
何千宸为什么还没有走？
他站在门口有多久了？
……刚刚容凛说的那些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容凛也看到了那道一闪而过的身影，他皱起眉头，大喝一声：“站住！”
门口的那道身影真的就站住了。
容凛探着头向门外看，没好气道：“谁啊你？他妈的鬼鬼祟祟在门口偷听什么呢？”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门外那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在这之前，肖渺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自己只是看错了。然而当何千宸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感觉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住了。
真的是何千宸。
“偷听？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这爱好。”何千宸道：“我只是练习册在落在教室忘拿了，回来取一趟。”
容凛一看到何千宸，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没好气道：“那你倒是进来取啊，在门口晃来晃去的干什么？”
何千宸飞快的瞟一眼肖渺，似笑非笑道：“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们么？”
“你……”容凛气结：“你也知道打扰了啊？要拿赶紧的，拿完滚蛋！”
何千宸擦着容凛的肩膀走了过去，经过肖渺的时候，目光不经意似的和他对上了。
何千宸没有避开，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肖渺，
他的唇角勾挂着意味不明的弧度，一双浅色的眸子里暗光流转，肖渺脑海里近乎慌乱地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完了，他一定全都听到了。
肖渺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容凛双手抱臂，在一旁调侃道：“何千宸，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啊，没去送你女神回家？”
何千宸脚步顿了顿，又继续走回自己的座位，俯身在书桌里翻找起来，没有应声。
容凛又道：“怎么，她不让你送了啊？”
“是啊，”何千宸笑笑，用淡淡的口吻道：“就算这样，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对不喜欢自己的人还要死缠烂打。”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在肖渺耳边轰然炸响。
他果然全都听到了。
他站起身，慌乱地想要解释：“宸哥……”
何千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容凛大步上前，挡在了何千宸的身前。
“何千宸，你知道么？”容凛双眼微眯，眼底一片凛冽，声音也没有一丝温度：“老子从来没有忍过一个人这么久。因为一般来说，老子看谁不顺眼，当场就解决了。”
何千宸面不改色地和容凛对视，满眼轻蔑：“所以呢？你打算现在揍我一顿？”
容凛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全都听到了是不是？”
何千宸没想到容凛里你会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眉头皱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容凛加重了语气：“我说他喜欢了你七年的那句话，你也听到了是不是？”
“容凛……”肖渺惊叫出声。
何千宸眼睫垂了垂，淡淡道：“对，我听到了。”
肖渺呆呆地站在原地，眼前阵阵发黑。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里七年的秘密，如今会以这样的方式被血淋淋地剖出来、赤裸裸地摊开在那个人的眼前。
“咣”地一声，容凛一拳砸在何千宸身后的门框上。
“何千宸，肖渺他喜欢了你七年，就换来你在他面前这副阴阳怪气的嘴脸？”
肖渺手脚发软，他扯住容凛的胳膊，声音微微地颤抖着：“容凛，你别说了……”
何千宸依然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然呢，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容凛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何千宸居然还能够这么的冷漠。他怒火攻心，几乎是咆哮道：“何千宸，你还是个人吗你？”
何千宸眼底浮现出嘲弄的神色，扬起唇角，话里带着满满挑衅的意味：“容凛，你不是自称是肖渺的男朋友么？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肖渺在一旁站着，就这么眼看着面前的两个男生针锋相对着、对着他的秘密“品头论足”，他反而倒像一个局外人。他张张嘴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容凛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把将何千宸狠狠地向后一搡，何千宸后背重重地磕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直到这时，肖渺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忙扯住容凛的胳膊。
“容凛！”他仰着头哀求道：“……别，不要打架好不好？”
容凛反手攥住他的手腕，神色阴鸷：“肖渺，你到现在还要护着他？”
肖渺惶然地摇头：“我不是护着他，我只是不想你打架……”
“呵，说的这么好听，”容凛冷笑一声，眼里一片幽暗：“你就是怕我伤着何千宸，对吧？”
少年扯着他袖口的手指收紧，声音都带了哭腔：“容凛……”
看着少年像兔子一样红红的双眼，以及眼里满满的哀求，容凛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几乎失控的怒火。
“不打架，也行，”容凛哑着声音道：“既然今天把话都摊开了，那老子问你一句话，我们两个人里选一个，你选他还是选我？”
肖渺怔住了。
容凛迫不及待地逼问道：“老子问你话呢，你说话啊！”
何千宸也偏头转向了肖渺，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眼神玩味，仿佛是在围观一场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好戏似的。
死一般的寂静。
肖渺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示众的囚犯，毫无一丝保留，还被看客说笑着指指点点。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手脚冰凉，指尖忍不住地发着颤。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逃。
逃得越远越好，
而当他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挣脱开容凛的手，狼狈地夺门而逃。空旷的走廊里，他听见自己仓皇逃窜的脚步声，以及身后响起的怒喊声：“肖渺你去哪？肖渺……”
眼前一间教室的门虚掩着，肖渺慌不择路地推开，一头栽进门去，把门关上，用身体牢牢地抵住。
“肖渺……”门外的喊声渐渐远了，肖渺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似的，靠着墙软软地蹲了下去。心脏在胸口剧烈地跳动着，大口地喘着气。
他闭上眼，刚刚何千宸嘲笑般的神态又浮现在眼前。
果然，自己这种可笑的心思，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笑话吧？
肖渺蹲在地上，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低低抽泣起来。
就在这时，头顶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肖渺？”
肖渺惊慌地抬头，只见眼前站着的短发的女生，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司云依。
司云依看着肖渺脸上还没干的泪痕，秀气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关切道：“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肖渺慌乱地抹一把眼泪，摇摇头：“没有，我没事……”
“我刚刚好像听到门外面有人叫你，”司云依顿了顿，欲言又止道：“是容凛吧，你……是在躲他吗？”
“……”
见少年不说话，司云依又眨眨眼，放轻了声音道：“你们……应该还没有正式在一起的吧？”
肖渺结结巴巴道：“你误会了，我、我和他不是那种……”
“哎，你不要解释啦！”司云依打断他，露出一脸“我懂”的神色：“我看他对你那上赶着的劲儿就知道，他肯定是还在追求你的那阶段。因为阿，如果他真的把你追到手了，那就完全是另外的一副嘴脸了。”
肖渺愣愣地看着她：“……啊？”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他是吧？”司云依笑笑：“我爸爸和容叔叔关系很好。我和容凛也是从小就认识，所以严格来说，我俩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
肖渺有些疑惑为什么司云依会忽然和自己说起这个，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嗯”地应了一声。
“……所以我现在可以负责地告诉你，容凛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司云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缓缓地说道。
她一边说，一边低下头，不经意似的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下几个字，按下了发送键，然后匆匆地收起了手机。
“他说他喜欢你是吗？”司云依又抬起头看着肖渺，娓娓道：“他就是这样的，甜言蜜语比谁说的都好听。等你真的陷进去了，喜欢上他的时候，他就和没事人一样，脱身就走。再去找他的下一个目标。”
说完，她看着眼前一脸怔忡的少年，又笑了笑，一双杏眼弯成好看的月牙：“你别这么惊讶，我告诉你这些，因为我也被他这种把戏骗过啊。”
虽然肖渺以前就听别人说过类似的话，但是现在，这些说法从司云依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他就像是心脏被猛地攥紧，胸口泛起阵闷闷涩涩的感觉。
司云依上前一步，在肖渺面前弯下腰来。
“你这么难过，也是因为那个混蛋惹你伤心了吧？”她轻声说道，顿了顿，又安抚地轻轻拍了拍肖渺的后背：“别哭了，以后离他远点就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教室外面忽然响起一片凌乱的脚步声。
随后“砰”一声巨响，教室的大门被一脚猛的踹开，为首的是一个头发挑染成紫色的女生，身后还跟着几个男男女女。
女生径直走到肖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喂，你就是追容少那个小娘炮？”
司云依先是和那女生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旋即上前一步，挡在肖渺面前，故作出一脸惊讶：“你们是谁啊？想要干什么？”author_say容凛：锅从天上来，媳妇儿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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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门口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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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千宸，你知道么？”容凛双眼微眯，眼底一片凛冽，声音也没有一丝温度：“老子从来没有忍过一个人这么久。因为一般来说，老子看谁不顺眼，当场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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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凛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全都听到了是不是？”
何千宸没想到容凛里你会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眉头皱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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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凛反手攥住他的手腕，神色阴鸷：“肖渺，你到现在还要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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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缓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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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依上前一步，在肖渺面前弯下腰来。
“你这么难过，也是因为那个混蛋惹你伤心了吧？”她轻声说道，顿了顿，又安抚地轻轻拍了拍肖渺的后背：“别哭了，以后离他远点就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教室外面忽然响起一片凌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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