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老命_开局重生成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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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老命

  “谢铭月当心——”

  在马儿落地那一瞬,燕有望快速将她往上一托,丢向平川。可谢铭月压根儿听不见,只能凭了他的力道,凭了偏向,前提反射地往前方扑去,再一个前滚翻,便以一个“狗吃屎”的文雅动作,完成了她的落地演出。

  而后她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燕有望——”

  她不敢去假想他掉下去是什么样的排场。

  可传说中的狗血情节没有发现,很快,大鸟前蹄连续的刨动着,便跃上了山崖,它的背上,驮着威风不减的有望爷,他手上的长剑砸破了峭壁上的岩石,像一个托手似的支持着他的身子。借了它的力,他奔驰而上,像一个突如其来的天神,落入了谢铭月的眼帘。

  整个天下,宛若都在为这一跃而倾倒。

  四周悄然的,狼嗥声停下来了。

  谢铭月仰着脖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眶火热火热的。

  “还不起来?”

  燕有望淡淡地说了一声,谢铭月瞥见了,“哦”一下,慢悠悠爬起。

  “燕有望,你没事吧?”

  燕有望摇头,周密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很好,你这皮糙肉厚,没摔着。”

  这是褒扬她吗?谢铭月欲哭无泪,想要说几句“浩劫不死,必有后福”的感伤,却见燕有望断然回身,面临着壕沟对面的狼群,莫明其妙的说了一句蒙族话,或是一句谢铭月完全看不懂的话。

  岂非狼也明燕蒙族话?她郁闷了。

  对面那边儿很快传来一道声音,不是狼嗥,也是一句规范的蒙族话,只惋惜,谢铭月完全听不见。她在垂头时,有意无意地瞥见了燕有望握剑的手心一紧。

  谢铭月注释着他的嘴巴,不知他与对面的“狼”说了什么。

  她历来没有像这一刻,辣么讨厌自己的耳朵听不见。

  也历来没有像这一刻辣么讨厌自己没有醒目几门“外语”。

  山风猎猎的吹来,她的耳朵里连续恬静着,她的身子也连续依样葫芦地偎在燕有望的身边儿。直到他转过身子,再一次揽紧她的腰,低低朝她说了一句。

  “走吧,回了。”

  谢铭月自始到终都连结着拽住他袖口的动作,闻言,她看一眼对面看不清的山崖,问了一句,“你适才说什么了?和哪片面在说,为啥要用蒙族话?”

  燕有望眼皮微微一沉,动作的弧度极小。

  “三公子。”

  这三个字如有魔咒,谢铭月顿时猎奇起来。

  “是他?他说什么了?”

  清静无语了良久,燕有望的嘴皮才动了。

  “皇陵勿去!额尔古相见。”

  谢铭月愣了一瞬,想到燕有望先前说的是“回去”,忍不住烦闷儿。

  “我们就这般听他的话?他说不去,哦,我们就不去了?”

  燕有望看她一眼,望向远方,仿如果经由了良久的一个世纪守候后,刚刚慢悠悠吐了一句话,“嗯。这般很好。”

  而后,不等谢铭月回覆,他扬起了手。

  “铿”一声,只见他手上的剑,斜飞出去,硬生生插了半截在地上。

  无人作声,只剩剑柄在摇蹒跚晃。

  ——

  大鸟的蹄子受了少许轻伤,二人惹不得骑它了,只能牵着它从这边坡地往嘎查村绕回去。可没多一下子,便有一群人骑着马飞奔了过来。他们举着火把,移动的速率极快。

  谢铭月内心一紧,“老爷!”

  在她未吐声时,燕有望便感受到了,快速地捏了捏她的手。

  “不要紧张,是特一他们。”

  “哦”一声,谢铭月这才反馈过来,“你安排了他们出使命的?”

  燕有望轻轻点头,没再多言,只等一群侍卫急匆匆围过来问寒问暖,这才把手上的疆绳递给谢铭月,看向走在很前方的特一,低声交托。

  “皇陵那边儿,先不要动作!”

  这一次过来,他们的目的即是要找那一批燕有望曾经接触过的前朝搜索民脂民膏而来的巨额财产,可现在兵马未动,燕有望就已经摒弃,特一也是不太理解。他想问,但看一眼燕有望凉嗖嗖的眼珠,究竟或是没有多说,只抱拳道,“属下服从!”

  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世人,又压低了嗓子。

  “那眼下,我们来都来了……可怎办?”

  燕有望微微阖眼,“去额尔古!”

  ——

  夜幕下的山峦,升沉在这一片开痴的草原上,黑压压的天际里,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偶有几丝星光也不太亮堂。一群不疾不徐的人马,带着一群正在向四野胡乱撤走的狼,悄然地走在无路的草原上。

  人群的前方,一个锦衣玉带的俊俏公子慢悠悠坐在马上,姿势极是安宁,他的袍服与漠北最常见的蒙族人不同,周密一看,是华夏的衣款,质地精良,用料考究,织锦丝绸,极是惹眼。只惋惜,人无完人,他广大的左侧袍袖,在冷冷的冬风一荡一荡,少了一只手。

  他似是不以为意。

  连续连结着文雅,高贵的身姿,带着笑的嘴脸。

  “阿木古郎——”

  一道唤他的声音在黑风中传来,不是他的随从,而是来自他的马前。

  就在他高大的暗影里,包围着一个小小的丫环,她约摸两岁的光景,梳着的一对羊角辫,高高竖在头上,坐在他的马前,她小小的身影被他的身躯完全地盖住了,但奶声奶气的腔调,却极为清晰。

  “要觉觉……”

  她没有唤敬称,也没有唤亲近的什么称呼,小小的孩儿,竟是直呼须眉的名字。

  这一副,其实看上去极是风趣,但身侧的一众随从宛若怪罪不怪,正如他们始终不通晓他们的关系普通,无意外,也无猎奇,更不左顾右盼,只是悄然的行走在草原上。

  低笑一声,夜风送来那须眉的声音。

  “困了就睡一觉,等你醒来,就抵家了。”

  “阿木古郎——”小丫环又用奶声唤了他一声,等他再垂头看时,她已经拽着他的袍角,斜倒在了他的怀里,眼睫毛轻轻眨动着。宛若并没有睡着,但呼吸却迟钝下来。

  他看她一眼,“我们筹办出发去额尔古了,带你去伴游好欠好?”

  梳着羊角辫的小丫环没有睁眼,小嘴微微撅一下,月光下脸部的轮廓竟是精美得仿如果天主的宏构。好一下子,她用蒙族话奶声奶气地咕噜了一句。

  “好……阿木古郎。”

  晓得他话里的好处,谢铭月哧一声,脸上顿时升起红霞,手赶紧撑着他的胸膛,打个哈欠坐起来,无声地发笑,“丫环我从不做蚀本的生意,老爷没积分,还得多多起劲才是?想占我廉价,没门!”

  燕有望看着他,但笑不语。

  两片面临视少焉,均是一笑。

  谢越原就在帐外候着,见里面没了动静儿,赶紧将二人本日要穿的洁净衣裳捧了进入,态度尊重,语气小意,经心尽责。

  匆匆洗漱收场,谢铭月照常在燕有望的脸上贴上了他身为“老爷”应有的专属标签——威风的假髯毛。就这般捯饬一下,二十几岁的燕老爷,便造成了年约四十的大叔。

  可怜的青春,就这般没了!

  谢铭月写意地看着他,掩嘴而乐。

  “好了。很帅!燕老爷独有的大漠情绪,尽在此处!”

  燕老爷看着她的脸,总以为有哪里过失,但脸上却还清静,用他一惯雍容的文雅,缓缓抚着髯毛道,“此次出行,谢铭月如果是扮成我女,倒也得当。”

  “我女”两字,他原是随口说来,可谢铭月看着那发言,心脏莫名一抽,屏紧呼吸,几乎下分解便想起躺在襁褓中,张着小嘴的粉团子,她只匆匆看过一眼的小有望来。

  分解到她的情绪,燕有望微微一怔,稍稍有些忏悔,正想要安慰,谢铭月自己却已调整过来,转过身去,她从水盆里打量着自个身上的丫环装——

  二十年的年龄,可她或是一副青葱少女的神志儿。婷婷而立,窈窕秀丽,站在高大的燕老爷身侧,娇小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如果依时下的须眉结婚的年龄来看,如果说二人是父女,倒也毫无违和感。

  父女……?嗯,很萌。

  她写意地笑着,朝燕有望做了一个鬼脸。

  “爹,咱走喽!”

  看着他黑了脸,她哈哈大笑着跑出房子。

  “长不大的小丫环!”

  背地,燕有望长长感叹一声,抚着髯毛,无奈地苦笑着衣摆飘飘地走了出来,虽说被她故意扮老,但燕老爷风貌不减,仍然翩翩,一举手一投足间,自有一番贵气临人。

  嘎查村洗澡在一片早霞里。

  精力矍烁的海日陈腐人得了他们送上的食粮,昨日又有小饮的友情,今儿的态度更为友善。听说他们这便要前往额尔古,他没有挽留,只说此去路途渺远,如果是无人领路,只怕等闲绕弯,赶不足额尔古的鲁班节了。因而,他自愿充当了领路人,也趁便搭乘他们的顺风车,一道前往。

  几片面说话间,酒菜便端上了桌子。

  谢铭月在北平府时,早上吃得平淡,看着这般油腻的肉类早餐,稍稍有少许不适。并且,也不知为什么,这些肉让她身不由己地想起了昨夜嗜血的狼群来。

  她看一眼海日古,笑道,“海日古大叔,你们村东头养了辣么多狗,都是做什么好处的,帮着看牛羊群么?”

  海日陈腐年微沉,略有窘态,浓密的髯毛微微一抖。

  “小姑娘,那不是狗,是狼。”

  佯装适才通晓,谢铭月长长“哦”一声,骇怪不已。

  “怪不得昨夜我听见一群狼嗥,还以为在做梦呢。呵呵,真的有狼啊。海日古大叔,养那样多的狗已是新鲜了,养狼就更是稀奇了,不晓得有何用途?”

  海日古的汉话说得极为顺溜,但今儿有些张巴,应付了好半天儿,才叹道,“不瞒姑娘,那些狼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养的,是三公子养在此处的,有专人看着,历来不会骚扰村人。不但这般,有了这些狼在,村子里的畜生也很少受到干扰,更无流匪来袭。只是不晓得怎的,昨夜那些狼群跑掉了……老夫我正愁着如何给三公子注释,了额尔古再说吧。但愿三公子大人大量,不与老夫计较,如果否则,即是赔掉我这条老命,也是赔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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