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销魂蚀骨
天崩了，地陷了！
长空撕开了口子，血雨滔滔，大地沉陷出深渊，黑气蒸腾。
整个天地都扭曲，万物都趋于湮灭与新生的边际，耳旁鬼神嚎啕在萦绕，远处，芸芸众生在痛哭。
没有人看得清楚，也没人能说得清楚，一切都是模糊，都如虚幻。
这是一种无人能够描绘的景象，烟长老也不例外，从他口中，言景行只能知道，方山之上发生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变故。
“当日风云突变，天崩地裂，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而后也是突然昏迷过去。”
“等再醒来，我已经是身在文丰国里，身无分文又失去记忆，走投无路的时候，恰巧遇见白玉老虎，他施手救助，我便答应替他做事三年。”
烟长老回想起经历，也是感慨万分，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公子出手，恐怕他还懵懵懂懂在文丰国继续游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自己的来历。
“对了，说了这么多，老朽忘了请教公子贵姓。”烟长老语含抱歉地放下茶杯。
言景行摸了摸下巴：“烟长老被邀请来杀我，却不知道我的名字？”
抽了口烟，烟长老缓缓摇头：“我一直在偏僻小城蜗居，今天才抵达京城，老虎也没来得及明说，就拉我过来了。”
“原来如此。”言景行方才点头，“在下姓言名景行。”
“言景行？”
烟长老一愣，他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不由扒了一口烟，陷入了沉思。
忽地，他眼前一亮：“言公子之前可曾在齐山县待过？”
言景行点了点头：“不错，我在齐山县居住过一段时间。”
“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
烟长老干笑了两声，他虽然答应替白玉老虎做事，但又不想干太多坏事，于是特意选了个偏僻小城，而那城池正是齐山县城。
在那小县城里，他曾接到过一个委托，而且是县城两大家族之一的楚家公子的委托，刺杀一个读书人。
那是烟长老接到的第一个委托，也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委托，他一直搞不懂，白玉堂的杀手身手不错，怎么连个读书人都杀不死，后来又听说那读书人来自书香门第，这才放弃。
而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委托能完成才见鬼了，即便那读书人不是来自什么书香门第，他们也注定失败，因为那读书人就是眼前的言景行，是这个可以以一己之力消灭整个白玉堂的恐怖存在！
“言公子，或许你有所不知，我替白玉堂做事的时候，也就正好在齐山县。”烟长老语气讪讪，“当时我接到楚家公子楚书业的委托，想要对你不利。”
闻言，言景行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这事儿要不要这么巧？旋即，他又想起当初久候不至的白玉堂杀手，莫非是烟长老按兵不动，压了下来？
还没等他发问，烟长老又道：“难怪我派出去的杀手没有回来，遇到公子，谁能不折戟而归？只是对公子多有冒犯，却是老朽的过错了。”
“……”
听这话语，烟长老是派出了杀手的，可他却没有遇到，言景行摸了摸下巴，当初在他附近徘徊的，唯有齐媚儿了，那就多半是齐媚儿出手解决了麻烦。
想到此处，他点了点头，齐媚儿当初误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不顾险境悍然出手，那他言景行自然也要感恩戴德，如果那些炼血门的人还想对齐烟岚二人不利，他绝不会手软！
“不知者无罪，烟长老无需如此。”
言景行安慰了烟长老一句，他与居延城城主府关系不错，这些小事何足挂齿，压根儿就不在意。
与烟长老一番长谈，言景行总算是解开了心中的一些谜团，证实了一些猜测，至少，对楚书业当初的杀意，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
“烟长老有何打算？”
他看向烟长老，恢复记忆，知晓过往，烟长老应该心思萌动，急切的想回去居延城了吧？
“老朽准备紧跟着就回去居延城，失踪这么久，想必兄弟和城主大人都担忧已久。”
不出言景行所料，烟长老一刻也不想再多停留，迫切地想要回去大周武国了。
言景行没有阻拦，他甚至托烟长老回去后，看看清心居怎么样了，那毕竟是他曾经的落脚之处，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在里面。
送别了烟长老，言景行这才从怀中掏出残玉来，这块残玉汲取了白玉老虎的力量后，一直都在躁动不安，就好像被激活了一般。
之前他一直将它压制在怀中，现在得空，自然准备研究研究，撤去压制力道，残玉顿时腾飞在空中，盘旋不已，而后发出一阵奇异的波动，就好像在呼唤着什么。
与此同时，太学院中，楚书业正在屋内捣鼓着楚父传下的半截玉石，近日来，这玉石好像功效越发强大，他不仅学业进展迅速，而且体内好像都有着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几可崩山裂石，这让他心中大畅，越发跋扈。
“杨牧、言景行！”
他咬牙切齿，不知为何，近来他的情绪越发暴躁，对过往的芥蒂，竟是越发感觉恼怒。
很快就是会试了，他不仅要在会试中取得榜首，狠狠羞辱他们，还要在之后，将他们折磨至死！
书香门第？
笑话，他在化家都打听过了，没听说过有言家这个顶尖世家，即便真有，有玉石在手，他也不惧。
想到此处，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忽地，被他紧握住的玉石变得滚烫，让他再拿不住。
他连忙松开手，却见玉石飞起，在房间中盘旋了两圈，忽地破开窗户纸，投往他处而去。
“我的宝玉！”
楚书业大惊失色，他的倚仗就是这玉石，若是玉石丢了，那他又该何去何从？
面容扭曲，他顾不得多想，飞身撞开窗户，大步流星，直往玉石追去。
疯跑了好一阵，楚书业见到玉石的速度缓了下来，他心中一喜，忙一跃将玉石抓在了手中，这才有心思抬眼四望。
这一望，他就瞧见了面前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身影。
“言景行！”
楚书业咬牙切齿地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言景行本来还在疑惑，手里的半截残玉到底想要做什么，结果顺着它飞舞的轨迹追到客栈门口，就见得了楚书业的到来。
而他，自然也看清了楚书业跃起抓下的那枚残玉，顿时，他心中恍然，明白了这一切。
难怪当初在齐山县，只发现姻缘神木一处怪异，果然如他的揣测那般，另一截残玉被人拾取收藏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残玉原来是被楚家捡到了，难怪最近楚书业如有神助，学业大进。
言景行伸手一招，高空中盘旋的残玉缓缓落下，被他握在了手中，他抬眼看向面容大变的楚书业，微微一笑：“楚少爷，你似乎为此而来？”
楚书业脸上满是扭曲，其模样竟如之前的白玉老虎如出一辙，半截残玉就已经进展迅速，如今居然发现另外半截在言景行手里，难怪言景行那么厉害，如果两块都得到手中，那自己该怎样的无人可挡！
越想他就越是兴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他的声音嘶哑，把手往前猛然一伸：“拿来！”
“你可真有礼貌。”
言景行叹了一口气，这楚书业也走上了白玉老虎的老路，而且比老虎还更加不堪，只现在就已经开始迷失心智了，如果今天不斩杀掉他，恐怕以后又将出现一个新的白玉老虎，在这文丰国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还打算会试后再折磨你的，不过既然你找死，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楚书业眼泛凶光，捏起拳头就冲了上来。
他没有学过什么拳脚功夫，空有一身力量，却根本施展不出来，言景行瞧得他那拙劣的攻击，摇了摇头，这还真是稀疏平常得可怕。
不过，听那说法，这楚书业根本就没有悔改之心，还打算会试后来找他们算账，他就不高兴了，多大仇？不就是在私塾不小心抢了下风头，这就记到现在？
“说你蠢，你还真蠢，你有半截残玉，实力暴涨，不说别的，难道就没想到我也有半截残玉吗？你要清算，很好，你tm买凶杀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居然还在这叫嚣，不杀你都过不了我自己这关。”
言景行不再迟疑，他望向气势汹汹攻来的楚书业，猛地开口暴喝一声：“灭！”
声浪如潮，自他口中汹涌地奔腾而出，刮在楚书业身上，就如剃骨的利刃，“唰唰唰”几下，便见他浑身血肉消融一空，只剩下一具白骨，又一刹那，白骨也化作了齑粉，消散在风中。
销魂蚀骨的风过去，言景行身前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那半截残玉漂浮在空中。
言景行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杀灭一个仇敌，已经无法激起他心中半点波澜。
他伸出手，将半截残玉拿到了手里，而后，又从怀中掏出另外半截，两相比对，裂纹如出一辙，纹丝合缝，合二为一，的确是一整块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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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撕开了口子，血雨滔滔，大地沉陷出深渊，黑气蒸腾。
整个天地都扭曲，万物都趋于湮灭与新生的边际，耳旁鬼神嚎啕在萦绕，远处，芸芸众生在痛哭。
没有人看得清楚，也没人能说得清楚，一切都是模糊，都如虚幻。
这是一种无人能够描绘的景象，烟长老也不例外，从他口中，言景行只能知道，方山之上发生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变故。
“当日风云突变，天崩地裂，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而后也是突然昏迷过去。”
“等再醒来，我已经是身在文丰国里，身无分文又失去记忆，走投无路的时候，恰巧遇见白玉老虎，他施手救助，我便答应替他做事三年。”
烟长老回想起经历，也是感慨万分，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公子出手，恐怕他还懵懵懂懂在文丰国继续游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自己的来历。
“对了，说了这么多，老朽忘了请教公子贵姓。”烟长老语含抱歉地放下茶杯。
言景行摸了摸下巴：“烟长老被邀请来杀我，却不知道我的名字？”
抽了口烟，烟长老缓缓摇头：“我一直在偏僻小城蜗居，今天才抵达京城，老虎也没来得及明说，就拉我过来了。”
“原来如此。”言景行方才点头，“在下姓言名景行。”
“言景行？”
烟长老一愣，他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不由扒了一口烟，陷入了沉思。
忽地，他眼前一亮：“言公子之前可曾在齐山县待过？”
言景行点了点头：“不错，我在齐山县居住过一段时间。”
“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
烟长老干笑了两声，他虽然答应替白玉老虎做事，但又不想干太多坏事，于是特意选了个偏僻小城，而那城池正是齐山县城。
在那小县城里，他曾接到过一个委托，而且是县城两大家族之一的楚家公子的委托，刺杀一个读书人。
那是烟长老接到的第一个委托，也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委托，他一直搞不懂，白玉堂的杀手身手不错，怎么连个读书人都杀不死，后来又听说那读书人来自书香门第，这才放弃。
而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委托能完成才见鬼了，即便那读书人不是来自什么书香门第，他们也注定失败，因为那读书人就是眼前的言景行，是这个可以以一己之力消灭整个白玉堂的恐怖存在！
“言公子，或许你有所不知，我替白玉堂做事的时候，也就正好在齐山县。”烟长老语气讪讪，“当时我接到楚家公子楚书业的委托，想要对你不利。”
闻言，言景行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这事儿要不要这么巧？旋即，他又想起当初久候不至的白玉堂杀手，莫非是烟长老按兵不动，压了下来？
还没等他发问，烟长老又道：“难怪我派出去的杀手没有回来，遇到公子，谁能不折戟而归？只是对公子多有冒犯，却是老朽的过错了。”
“……”
听这话语，烟长老是派出了杀手的，可他却没有遇到，言景行摸了摸下巴，当初在他附近徘徊的，唯有齐媚儿了，那就多半是齐媚儿出手解决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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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者无罪，烟长老无需如此。”
言景行安慰了烟长老一句，他与居延城城主府关系不错，这些小事何足挂齿，压根儿就不在意。
与烟长老一番长谈，言景行总算是解开了心中的一些谜团，证实了一些猜测，至少，对楚书业当初的杀意，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
“烟长老有何打算？”
他看向烟长老，恢复记忆，知晓过往，烟长老应该心思萌动，急切的想回去居延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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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言景行所料，烟长老一刻也不想再多停留，迫切地想要回去大周武国了。
言景行没有阻拦，他甚至托烟长老回去后，看看清心居怎么样了，那毕竟是他曾经的落脚之处，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在里面。
送别了烟长老，言景行这才从怀中掏出残玉来，这块残玉汲取了白玉老虎的力量后，一直都在躁动不安，就好像被激活了一般。
之前他一直将它压制在怀中，现在得空，自然准备研究研究，撤去压制力道，残玉顿时腾飞在空中，盘旋不已，而后发出一阵奇异的波动，就好像在呼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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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他在化家都打听过了，没听说过有言家这个顶尖世家，即便真有，有玉石在手，他也不惧。
想到此处，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忽地，被他紧握住的玉石变得滚烫，让他再拿不住。
他连忙松开手，却见玉石飞起，在房间中盘旋了两圈，忽地破开窗户纸，投往他处而去。
“我的宝玉！”
楚书业大惊失色，他的倚仗就是这玉石，若是玉石丢了，那他又该何去何从？
面容扭曲，他顾不得多想，飞身撞开窗户，大步流星，直往玉石追去。
疯跑了好一阵，楚书业见到玉石的速度缓了下来，他心中一喜，忙一跃将玉石抓在了手中，这才有心思抬眼四望。
这一望，他就瞧见了面前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身影。
“言景行！”
楚书业咬牙切齿地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言景行本来还在疑惑，手里的半截残玉到底想要做什么，结果顺着它飞舞的轨迹追到客栈门口，就见得了楚书业的到来。
而他，自然也看清了楚书业跃起抓下的那枚残玉，顿时，他心中恍然，明白了这一切。
难怪当初在齐山县，只发现姻缘神木一处怪异，果然如他的揣测那般，另一截残玉被人拾取收藏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残玉原来是被楚家捡到了，难怪最近楚书业如有神助，学业大进。
言景行伸手一招，高空中盘旋的残玉缓缓落下，被他握在了手中，他抬眼看向面容大变的楚书业，微微一笑：“楚少爷，你似乎为此而来？”
楚书业脸上满是扭曲，其模样竟如之前的白玉老虎如出一辙，半截残玉就已经进展迅速，如今居然发现另外半截在言景行手里，难怪言景行那么厉害，如果两块都得到手中，那自己该怎样的无人可挡！
越想他就越是兴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他的声音嘶哑，把手往前猛然一伸：“拿来！”
“你可真有礼貌。”
言景行叹了一口气，这楚书业也走上了白玉老虎的老路，而且比老虎还更加不堪，只现在就已经开始迷失心智了，如果今天不斩杀掉他，恐怕以后又将出现一个新的白玉老虎，在这文丰国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还打算会试后再折磨你的，不过既然你找死，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楚书业眼泛凶光，捏起拳头就冲了上来。
他没有学过什么拳脚功夫，空有一身力量，却根本施展不出来，言景行瞧得他那拙劣的攻击，摇了摇头，这还真是稀疏平常得可怕。
不过，听那说法，这楚书业根本就没有悔改之心，还打算会试后来找他们算账，他就不高兴了，多大仇？不就是在私塾不小心抢了下风头，这就记到现在？
“说你蠢，你还真蠢，你有半截残玉，实力暴涨，不说别的，难道就没想到我也有半截残玉吗？你要清算，很好，你tm买凶杀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居然还在这叫嚣，不杀你都过不了我自己这关。”
言景行不再迟疑，他望向气势汹汹攻来的楚书业，猛地开口暴喝一声：“灭！”
声浪如潮，自他口中汹涌地奔腾而出，刮在楚书业身上，就如剃骨的利刃，“唰唰唰”几下，便见他浑身血肉消融一空，只剩下一具白骨，又一刹那，白骨也化作了齑粉，消散在风中。
销魂蚀骨的风过去，言景行身前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那半截残玉漂浮在空中。
言景行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杀灭一个仇敌，已经无法激起他心中半点波澜。
他伸出手，将半截残玉拿到了手里，而后，又从怀中掏出另外半截，两相比对，裂纹如出一辙，纹丝合缝，合二为一，的确是一整块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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