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小心为上
且不说船老大心中的思量嘀咕。
船只已经慢慢驶向对岸。
说来奇怪，越是临近岸边，河上的呼啸风声却越是猛烈，原本平稳的大船，都有些摇摆不定。
随着船老大专心的指挥，船夫们娴熟地操作着，这才顺利将船只靠岸，饶是如此，也是荡得杨牧几人脑袋发昏。
这边的码头船只也不多，这本就不是常用的渡口，人流量不大，养不活太多渡船维生的人。
船只靠了岸，言景行一众人等纷纷下船，他们还得等车夫将马车赶下来，在船上有波浪摇晃，始终没有脚踏实地来得踏实，因而全都下到码头上休息。
另一边，卫奕几人也下得船来，两艘大船先后抵达，相差无几，却是蒋生特意让船老大走慢些，与言景行他们所乘船只并排而行，想要给卫奕创造一个和美人相逢的机会。
卫奕颇为赞赏地瞟了蒋生一眼，这小子果然是懂事，他清了清嗓子，摇着折扇，东顾西盼故作风雅地向言景行等人走了过来，蒋生屁颠颠地跟在后面，像条哈巴狗似的。
杨牧自然是看见了卫奕二人的举动，心里是万分不痛快，之前想要搭船同渡都不肯，现在在这里骚包什么，河风那么大，亏他也能摇得动折扇。
不过方才在船上，言景行已经告诫过他们，因而他也不会去出言嘲讽惹是生非，只把脸转向一边，当作没有瞧见。
“相逢何必曾相识，在下卫奕，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卫奕也是老手了，自然不会一来就冲女子流口水，而是对言景行说话，因为言景行之前一直三美环绕，让他有些眼红，同时也明白，想要搞定三女，就得先搞定言景行。
别人彬彬有礼，言景行自然不会恶语相向，即便心中暗道虚伪，却也只是拱手一礼：“在下言景行。”
卫奕就笑：“原来是言公子，有礼了。”
“卫公子前来，可是有何指教？”
言景行早听船老大说过，如果这人姓卫，就很可能是他仇人之子，老子逛青楼，儿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之前杨牧想去搭船，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现在这卫奕却亲自跑过来，估计是见到苏小染等人美貌，这才起了花花心肠。
卫奕干笑一声：“指教可不敢当，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只是觉得有缘，所以冒昧上来攀谈一二，说起来，诸位都是来京赶考的学子吧？卫奕虽然不才，但是在这承天城还是有几分薄面，不如由我来做向导，带大家游玩一二？”
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言景行哪能看不出来，他便笑道：“谢卫公子美意，不过，天色已经不早，咱们还得赶去京城落脚，恐怕不能与公子同游了。”
卫奕可没想到言景行会拒绝他，明显地一愣，在他身后，蒋生有点狐假虎威地道：“言公子，你可知道，卫公子乃是世家子弟，能得卫公子相邀，那是许多人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啊！”
“哦？”言景行微微一笑，“都说京城世家多如牛毛，不知卫公子家属于哪种层次？”
卫奕脸色明显微微一变，这言景行倒还有些见识，知道世家也分层次的，他自矜地一笑：“咱们卫家虽然称不上顶尖，但也是有些份量的，便是皇亲国戚，也有交集。”
世家分为顶尖、豪门、大雅、新晋几个层次。
卫家如何，言景行心里还是有些概念的，毕竟因为一青楼女子，就能斩断一举人的仕途，其实力至少也是雄厚的。
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卫奕却更了解卫家的状况，自从卫老爷子过世后，卫家其实已经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换做以往，他正眼都不会瞧一下蒋生，而如今，却不得不屈身结交了。
即便如此，卫家始终还是大家族之一，即便有所衰败，没落尾端，却好歹保留着豪门身份，没有沦落到大雅阶段。
“如此说来，卫公子可是出身豪门了，恕我有眼无珠。”
言景行从话语中得知了想要的信息，依然客气地拱手。
卫奕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十分享受这种别人景仰的目光，而蒋生竟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傲然地昂着头，就仿佛自身身份也高贵起来。
然而，言景行客气了一句之后，又道：“不过，咱们的确有事在身，还是只能婉拒卫公子的美意了。”
“你！”
蒋生鼻子都气歪了，这人怎么就不知趣呢？别看卫公子还维持着彬彬有礼的模样，估计心里早tm骂娘了，要是他蒋生，早就拱手送上美女了，怎么能这么不开窍，就这觉悟还考进士，考了也白搭！
没等卫奕发飙，言景行又道：“不过，卫公子如此盛情相邀，咱们也不能不给面子，同游之事不如改天？”
卫奕本来不悦，听得言景行如此说，顿时转怒为喜，脸上浮起兴奋：“好好好，言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那行，咱们同行，这京城之中我很熟悉，言公子要找下榻之处，说不得我还能帮上些忙。”
“如此，便多谢卫公子了。”
言景行应了下来。
此刻，马车也陆续从船上下来，停在码头上，苏小染几人登上了马车。
卫奕见状，领着蒋生，乐滋滋地回去自己队伍，看着几个朋友投来的目光，卫奕得意地一笑：“成了！”
“哈哈，卫公子出马，果然就是手到擒来！”
“恭喜卫公子，看这状况，很快就又可以香玉满怀了。”
这几人都是大雅世家子弟，比不上卫奕家世，多有仰仗，见他得意而归，自然不吝夸赞，要奉承几句。
他们在那欢声笑语，杨牧等人却有些不解地看向言景行：“言先生，我看那卫奕也是个纨绔子弟，咱们为何要搭理他？”
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前途！
言景行无语地瘪了瘪嘴，现在京城里情况未明，他们根本不了解状况，自然不能轻易得罪卫奕，万一卫家真有手段，阻碍众人考试，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言景行倒是无所谓，但杨牧等人，还指着光宗耀祖，见识更广阔的天空呢，怎能折翼在此！
“上车吧，晚点再说。”
言景行让他们上车，旋即转眼望向船老大：“我打听过了，这人果真姓卫，叫做卫奕！”
“卫奕……”
船老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公子了，还望公子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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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已经慢慢驶向对岸。
说来奇怪，越是临近岸边，河上的呼啸风声却越是猛烈，原本平稳的大船，都有些摇摆不定。
随着船老大专心的指挥，船夫们娴熟地操作着，这才顺利将船只靠岸，饶是如此，也是荡得杨牧几人脑袋发昏。
这边的码头船只也不多，这本就不是常用的渡口，人流量不大，养不活太多渡船维生的人。
船只靠了岸，言景行一众人等纷纷下船，他们还得等车夫将马车赶下来，在船上有波浪摇晃，始终没有脚踏实地来得踏实，因而全都下到码头上休息。
另一边，卫奕几人也下得船来，两艘大船先后抵达，相差无几，却是蒋生特意让船老大走慢些，与言景行他们所乘船只并排而行，想要给卫奕创造一个和美人相逢的机会。
卫奕颇为赞赏地瞟了蒋生一眼，这小子果然是懂事，他清了清嗓子，摇着折扇，东顾西盼故作风雅地向言景行等人走了过来，蒋生屁颠颠地跟在后面，像条哈巴狗似的。
杨牧自然是看见了卫奕二人的举动，心里是万分不痛快，之前想要搭船同渡都不肯，现在在这里骚包什么，河风那么大，亏他也能摇得动折扇。
不过方才在船上，言景行已经告诫过他们，因而他也不会去出言嘲讽惹是生非，只把脸转向一边，当作没有瞧见。
“相逢何必曾相识，在下卫奕，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卫奕也是老手了，自然不会一来就冲女子流口水，而是对言景行说话，因为言景行之前一直三美环绕，让他有些眼红，同时也明白，想要搞定三女，就得先搞定言景行。
别人彬彬有礼，言景行自然不会恶语相向，即便心中暗道虚伪，却也只是拱手一礼：“在下言景行。”
卫奕就笑：“原来是言公子，有礼了。”
“卫公子前来，可是有何指教？”
言景行早听船老大说过，如果这人姓卫，就很可能是他仇人之子，老子逛青楼，儿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之前杨牧想去搭船，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现在这卫奕却亲自跑过来，估计是见到苏小染等人美貌，这才起了花花心肠。
卫奕干笑一声：“指教可不敢当，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只是觉得有缘，所以冒昧上来攀谈一二，说起来，诸位都是来京赶考的学子吧？卫奕虽然不才，但是在这承天城还是有几分薄面，不如由我来做向导，带大家游玩一二？”
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言景行哪能看不出来，他便笑道：“谢卫公子美意，不过，天色已经不早，咱们还得赶去京城落脚，恐怕不能与公子同游了。”
卫奕可没想到言景行会拒绝他，明显地一愣，在他身后，蒋生有点狐假虎威地道：“言公子，你可知道，卫公子乃是世家子弟，能得卫公子相邀，那是许多人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啊！”
“哦？”言景行微微一笑，“都说京城世家多如牛毛，不知卫公子家属于哪种层次？”
卫奕脸色明显微微一变，这言景行倒还有些见识，知道世家也分层次的，他自矜地一笑：“咱们卫家虽然称不上顶尖，但也是有些份量的，便是皇亲国戚，也有交集。”
世家分为顶尖、豪门、大雅、新晋几个层次。
卫家如何，言景行心里还是有些概念的，毕竟因为一青楼女子，就能斩断一举人的仕途，其实力至少也是雄厚的。
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卫奕却更了解卫家的状况，自从卫老爷子过世后，卫家其实已经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换做以往，他正眼都不会瞧一下蒋生，而如今，却不得不屈身结交了。
即便如此，卫家始终还是大家族之一，即便有所衰败，没落尾端，却好歹保留着豪门身份，没有沦落到大雅阶段。
“如此说来，卫公子可是出身豪门了，恕我有眼无珠。”
言景行从话语中得知了想要的信息，依然客气地拱手。
卫奕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十分享受这种别人景仰的目光，而蒋生竟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傲然地昂着头，就仿佛自身身份也高贵起来。
然而，言景行客气了一句之后，又道：“不过，咱们的确有事在身，还是只能婉拒卫公子的美意了。”
“你！”
蒋生鼻子都气歪了，这人怎么就不知趣呢？别看卫公子还维持着彬彬有礼的模样，估计心里早tm骂娘了，要是他蒋生，早就拱手送上美女了，怎么能这么不开窍，就这觉悟还考进士，考了也白搭！
没等卫奕发飙，言景行又道：“不过，卫公子如此盛情相邀，咱们也不能不给面子，同游之事不如改天？”
卫奕本来不悦，听得言景行如此说，顿时转怒为喜，脸上浮起兴奋：“好好好，言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那行，咱们同行，这京城之中我很熟悉，言公子要找下榻之处，说不得我还能帮上些忙。”
“如此，便多谢卫公子了。”
言景行应了下来。
此刻，马车也陆续从船上下来，停在码头上，苏小染几人登上了马车。
卫奕见状，领着蒋生，乐滋滋地回去自己队伍，看着几个朋友投来的目光，卫奕得意地一笑：“成了！”
“哈哈，卫公子出马，果然就是手到擒来！”
“恭喜卫公子，看这状况，很快就又可以香玉满怀了。”
这几人都是大雅世家子弟，比不上卫奕家世，多有仰仗，见他得意而归，自然不吝夸赞，要奉承几句。
他们在那欢声笑语，杨牧等人却有些不解地看向言景行：“言先生，我看那卫奕也是个纨绔子弟，咱们为何要搭理他？”
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前途！
言景行无语地瘪了瘪嘴，现在京城里情况未明，他们根本不了解状况，自然不能轻易得罪卫奕，万一卫家真有手段，阻碍众人考试，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言景行倒是无所谓，但杨牧等人，还指着光宗耀祖，见识更广阔的天空呢，怎能折翼在此！
“上车吧，晚点再说。”
言景行让他们上车，旋即转眼望向船老大：“我打听过了，这人果真姓卫，叫做卫奕！”
“卫奕……”
船老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公子了，还望公子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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