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_锦瑟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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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锦瑟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话,“听过这首曲子吗?”她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身前,另一只手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的缓慢的敲击着琴键,发出不甚连贯的键音。

  傅华年摸不准她的态度,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出声,沉默的立在那里。

  锦瑟仍是背对了他坐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回忆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这是我哥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也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曲子。那时候我还小,不想弹钢琴,觉得很枯燥,然后我哥就坐在一边耐心的教我,告诉我怎样从中找到乐趣。”她轻轻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指腹略过那一排排黑白交替的光滑琴键,“他真的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从小,我最崇拜的就是他,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庆幸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哥哥,我永远为他感到骄傲。”

  她平静的诉说着,沉浸在自己回忆的思绪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无波的依旧安稳。

  傅华年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压抑,他屈膝半跪在她的腿侧,抱住她的身子道:“锦瑟,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想起了在程菱的病房里,谢延像是急红了眼的质问他:“三哥,不会是心软了吧?”

  他沉默了不出声,谢延爆急的在病房走来走去,随后冲着他问:“三哥到底在顾及什么,看看程菱,看看她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躺在这里,跟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当初我们一起打拼的时候,她什么都冲在前面,一个女孩子,像个男人一样在商场打拼。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因为爱,她想和站在一样的高度,希望能够对有帮助。”

  一直沉默的方淮也忍不住帮腔:“就不说菱菱了,单说程叔吧,从小看着我们哥几个长大,几乎跟对待亲生的孩子差不多,哥,难道忍心看着他的生命几乎日日都受威胁吗?”

  宁浩冷斥出声:“说什么呢?们怎么不想想三哥的难处,那是一般人吗?那是嫂子的亲哥哥,是三哥的大舅子!如果真的是一般人,以为他还会这样为难?”

  谢延烦躁的耙耙头发,然后看向一直没出声的傅华年道:“三哥,我知道也为难,要不把资料给我,我去!”

  他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锦瑟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推开他抱着她的身体,淡淡的道:“我终于知道了的答案。”

  梦是氢气球,向天外飞走,最后,都化作乌有……

  她起身准备离开,然后停住脚步道:“事情都知道了吧,说我哥哥撞了们的妹妹程菱,现在,”

  锦瑟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哥哥也出了事,扯平了。手中握有的债券快到期了,盛世会如期收回,资金也会按时归还给。”

  “这下,我们真的是两不相欠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

  ☆、锦瑟

  由于蒋友松的意外失踪,调查组的调查陷入了极为被动的状态,本来就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他参与了走私以及其他犯罪行为,这次也只是例行传讯,被收押的章华更是嘴巴紧的很,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陵城以及天港集团的幕后主事人,其中做的一些违法案件例如走私更是瞒住了公司的董事长蒋友松,因为他非常信任他,几乎将公司的大小事务部交给他这个总经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幕后黑手,他就是金字塔的最高一层。

  天港集团那边的那个女人一直身在国外,因为她涉嫌参与走私并洗黑钱警方决定立刻将她引渡回国,却接到消息得知在不日前在瑞士滑雪的她遭遇罕见的雪灾遇害,死无对证。

  在这样的情况下,调查组和陵城以及中央通气之后,只好结案,对这起在国都排的上号的特大走私贩私案进行了公诉,最终,章华被判死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立即执行。调查组在整理了资料呈报中央之后,随即撤离。

  …………………………

  小莲轻手轻脚的敲了敲门,里面仍是没人应声,只有阵阵悠扬的音乐上不断的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播开来,她大着胆子推了门进去,轻声的道:“少夫人,这是太太给您送来的鸡汤,让您趁早喝了,并且嘱咐您早点休息,让您不要在这样一直坐在这儿了,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锦瑟没有吭声,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修长的指节在如水般的琴键上滑动。小莲没了办法,只好将鸡汤放在了一边的小桌子上,随后轻手轻脚的出去了,最后又轻轻的阖上了门。

  刚一转身,就被身后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的人吓了一跳,随即恭敬的喊了一声三少,准备听候吩咐。

  “怎么样,还是没吃吗?”傅华年满脸阴沉的问,看着那扇隔着她和他的木门,内心着实烦躁不已。

  小莲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少夫人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正经进食了,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啊。小莲在心中不住叹息,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这几天宅子里的气压是万分的低啊,他们这些人根本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少夫人那样美的一个人,这几天也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真是看着都心疼啊。

  傅华年跟她示意让她下去,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地上的羊毛地毯吸去了大半的脚步声,他悄无声息的走到锦瑟的身边,蹲在她的身旁看着她轻声道:“锦瑟,吃点东西好不好,都好几天没好好进食了,再这样下去的身体会垮的。”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有下楼吃过饭了,不管是他让人将饭菜端上去还是老妈过来劝她,她都以自己吃不下为借口不肯进餐厅。他知道,她心里必然是极恨他的,他也知道他这次是确实伤了她的心,所以不管她要做什么,想要如何发泄,他都会让她将心中的郁结说出来,不能一直憋在心里。

  可是,她如今的状态,却让他真真正正的束手无策,她不和他说话,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给他。夜里也是会好好睡觉,白天就坐在琴房弹钢琴,一整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和任何人交流,只有傅颖和老妈来看她的时候她会跟她们轻声说自己没事之外,其他的完当他是个陌生人。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用一切能够发泄心中恨意的方式发泄,而不是这样折磨自己,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表现的若无其事,却将痛楚往心里咽。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疼。

  琴音戛然而止,锦瑟的手指停在了那里,转头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乌黑的眸子中看的傅华年心中一颤,里面是清冷的水,不,是冰,再也不复之前的温柔暖意。

  他转身端过一旁仍然冒着热气的鸡汤,锦瑟淡淡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转到了他端着的瓷盅上,在他以为她会再次无视他的时候,锦瑟突然伸手接过了他捧着的瓷盅,仰头部灌了下去。

  傅华年急的不行,鸡汤虽然没有那样烫,却也是热度极高的,这样部灌下去,很可能会被烫着,正准备开口问她怎么样,却见已经转过身去的锦瑟捂嘴一副难受的表情,然后就冲进了一旁的卫生间。

  他赶忙跟了进去,见她扶着洗手池将刚才喝下去的鸡汤部吐了出来,吐完了还不住的吐酸水,上前去拍着她的背想让她舒服一点,却被她触电一般的弹开,如避蛇蝎似的大力挥开他距离她背部不到几公分的手,嫌恶的表情盯着他:“别碰我!”

  傅华年心中苦涩难当,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被自己的妻子这样嫌弃,他知道她刚才为什么那样着急的喝下那盅鸡汤,因为她根本不想看见他,他劝她喝汤,她就喝给他看然后无声的让他立刻离开她的视线,如此而已。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傅华年苦苦一笑,是他自己活该,是他活该啊!

  锦瑟漱了口,绕过他准备朝门外走,却被他从背后猛的抱了个满怀,她也没有什么动作,就那样直愣愣的站在那,毫无反应。

  “锦瑟,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傅华年将头埋在她白皙的脖颈间不住呢喃,他受不了她这样无声的折磨,受不了他这样完无视他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就要失去她的,那种血液渐渐流失的感受让他的整个灵魂都在颤抖,似乎曾经所有的美好都已经一去不复返,那些他们共同经历的和共同度过的,都随着那件事的发生而灰飞烟灭,再不复从前。

  “很快的,”因为没有体力的原因,锦瑟的声音都是沙哑无力的,“很快,就不用面对我这张让讨厌的脸了。”

  似乎是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傅华年一瞬间将她箍的更紧,只是不知道,箍住的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

  …………………………

  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锦瑟以为是傅颖或是其他人又来劝她,没有回头。

  那人低低的一声叹息,锦瑟僵硬的转过了身,美眸渐渐撑大,一直看到了那个自己熟悉而亲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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