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刘宏的态度_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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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刘宏的态度

  第201章刘宏的态度

  袁绍不解其意,望着身后紧赶慢赶的叔父袁隗,疑惑道:“叔父何故出此言也?”

  袁隗连续喘了几口气后,这才扶着袁绍的臂膀恨铁不成钢道:“本初今虽升任卫尉,得以执掌京师南军,权势不可说不重,但与度辽将军这般外职将军而言,却又少了便宜行事职权,凡有事皆需禀告部下,甚至还需要层层经过宦官的把持下,如此一来,虽为九卿,使我袁氏又添一高位,但实际上,对于已然出任过三公的我及兄长,实际上并无多少提升,反倒是使我袁氏少了辽东这一座海外孤城。”

  袁绍点点头,对于此事却是并无担心,已然在他治理下的辽东,以及辽西,已经完全不是随便派过去一个所谓的度辽将军就能解决的了。

  他很早就将这样的事提上日程,于是,那些精锐士卒实际上都是只认袁绍本人,以及其任命的校尉,司马等人,对于那些指派的官员,却是没有一丁点的权利可以操控。

  再加上当地黎庶早已经对袁绍的治理习以为常,突然换了个人来,或许反倒会适得其反,羊续虽说有些本事,善于广施仁政,但在自己的地盘上,想要顺利的实施自己的政策,也并非易事。

  甚至可以说,当地的黎庶会认得荀谌等人,都不会选择去认同一个顶替明明并无过错的袁绍。

  “叔父多虑了,辽东虽说乃大汉疆域,实际上此时黄巾之乱爆发,对于辽东等地的掌控早已经失去了权利,莫说绍今为卫尉,便是为一城门军候,辽东依旧是只能在我的管辖下才能得到发展的机会,其他人,没有这个机会。”

  袁隗不可置信的望着此时的袁绍,从其眼中看到的自信,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是在没有袁氏多加帮扶下做到现在这般地步的情形,若是能够得到袁氏全力支持,这袁绍又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无人可知,也没什么机会可以继续实施了。

  但他所说的却不单单是此事。

  “你私自训练了两万铁骑?有没有此事?”

  “大概,或许是吧。”

  “那叔父就当是有,骑兵非普通士卒,便是如今整个大汉境内,也不过十万之数,你突然训练出两万铁骑,在外人眼中看来,形同造反谋逆,若非今日陛下不曾提及此事,恐怕今日你绝难逃脱那些早就准备抨击伱的百官,”

  “哪怕是横扫黄巾,使幽州全境得以荡灭黄巾之功也不足以抵消?”

  “不行,功是功,如今卫尉一职就是封赏于你这般的功劳,而谋逆造反,却是绝无生机可言。”

  袁隗的态度很坚决,哪怕他其实内心深处是迫切的希望这两万铁骑真的姓袁该多好,但一旦涉及到造反,袁隗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寒颤,动辄就是株连九族的罪行,放在谁头上都招架不住。

  袁绍望着叔父袁隗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惊慌,心里却是突然闪过一丝恶趣味。

  若是让叔父知道自己麾下还有三万弩骑营,三千白马义从,辽东府库中尚可支用十年的钱财粮饷,他不得当即拿刀砍掉自己的头以此来谢罪?

  “叔父不用担心了,既然陛下未曾提及,又已令我出任卫尉一职,就说明其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希望如此吧。”

  袁隗走在前,眼见已经快要到了车驾前,他又突然扭过头来:“若是有空,回家看看,谭儿也已经快要长成大人了,在这京师形式,切莫再以辽东自居,凡是当三思而后行,你的背后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犯错,动辄有一丝错误都会被那些无中生有的御史们参上一本。”

  袁绍恭敬应道:“谨遵叔父教诲。”

  袁隗听完欣慰的点头,正欲远去,却见袁绍身后有一内侍突然出现。

  “陛下特宣袁卫尉入殿,有要事相商。”

  袁隗脸色瞬间大变,怕什么来什么,此时朝会已散,还能有什么事会召见袁绍,除了关于那两万铁骑的事外,绝无其他事的可能。

  他不由得出声问询道:“敢问内侍,可还曾宣召其他官员乎?”

  内侍摇头不语。

  见此情形,袁隗的心神就更加紧张了,但其面色瞬间恢复平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袁绍已然成为袁氏的中流砥柱,已而立年出任卫尉,未来只要不出什么过错,必然是会成为三公的,这样的家族子弟必然会得到族中的特殊对待,他已经打定主意了,稍后就将此事告知兄长,使其联络京师中的袁氏门生,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袁绍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袁绍却是笑着安慰道:“叔父无需担心,想来是陛下许久未曾见我,故而宣旨,不用担心,且快请回吧。”

  袁隗点头,随即上了车驾立马前往袁府。

  而袁绍则是跟着这内侍一同前往了昔日的德阳殿,昔日九月辛亥政变的殿门前,刘宏被曹节等一众宦官诱骗下,下达了诛杀太傅,大将军等人的命令。

  重游故地的袁绍心里感慨万千,对于昔日太傅陈蕃的帮助,时至今日他也未曾忘记,奈何当时的力量完全没有能力做到与宦官分庭抗礼的阶段,但眼下,旧人已逝,袁绍却是有了可以抗衡的力量,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差一步满盘皆输。

  内侍似乎也是有心想与这位刚刚到任的卫尉打好关系,见其露出一幅颇为怀念的神情,不由的问道:“卫尉来过此地吗?据我所知,卫尉昔日为度辽将军时,已有十余年没有到过雒阳,我虽刚刚升任小黄门,但也知晓此地旧事,卫尉若是需要,待陛下见过卫尉后,我自然可以相解一番。”

  袁绍闻言叹了口气,眼眸就仿佛是一道清澈见底的流水溪流,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多谢内侍了,但此地多有忠君之士埋骨之地,我实在难以升起惊扰其的念头,还是快快去见陛下吧。”

  袁绍的态度倒是让这内侍为之一怔,什么意思?合着你知晓这其中的事情经过不成。

  抱着一肚子的狐疑,他带着袁绍进入殿内。

  “臣,卫尉参见陛下,陛下洪恩!”

  一打眼,就看见刘宏穿着相对懒散的华丽朔服,正侧躺在椅子上,眼中满是眼前舞女曼妙身姿。

  听闻袁绍前来,刘宏挥挥手,示意进来。

  袁绍蹑手蹑脚,没有发出一丝动静,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旁,头也不曾抬起,任凭眼前的这些舞女如何的勾魂夺魄,袁绍只当神游天外,没有一丝亵渎之意。

  椅子上的刘宏见状一笑。挥挥手将这些舞女尽数遣散,笑道:“爱卿莫非不喜此道?”

  袁绍当即回道:“此乃陛下之物,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臣虽添为卫尉,但也深知陛下为国事操劳心力交瘁,闲时放松放松心情乃绝佳之举,臣自然不敢多加惊扰。”

  刘宏饶有兴趣的开始打量其袁绍,过了许久才感慨道:“爱卿与昔日从狱中出现在我面前时,却是毫无拘谨之态,今日一见,何故生起这般态度。”

  我,也是皇帝时常与亲近之臣对话所用,朕有些过于正式,且又多加威严,与亲近之人称呼总觉不满,故而我也时常被皇帝拿来用。

  能够被刘宏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实际上对于袁绍而言,也就少了最大的一丝忌惮。

  袁绍毕竟是私自训练了两万铁骑,这件事追究起来牵扯的范围就大了,哪怕他是袁氏子弟,度辽将军,如今的卫尉,也绝对保全不了他自己。

  故而,当他听到刘宏用这样的口吻与他对话时,他心底的石头这才轰然落地。

  袁绍神情严肃道:“陛下乃万金之躯,昔日见陛下时,臣乃心存死志,为曹中常侍所惑,以为必死无疑,自然是无所畏惧,今日承蒙陛下赏赐,添为九卿,自然感恩戴德,不敢造次。”

  刘宏故作不悦道:“我倒是希望你拿出那日的态度来,得你之教诲,我大开眼界。”

  “陛下说笑了,臣不过是一时说话不过脑,好在陛下不予追究,臣已感激涕零。”

  “唉,看样子,你我君臣有别,算了,不说此事了。”刘宏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

  “据张让说,袁爱卿训练两万铁骑意欲谋反?可有此事?”

  袁绍诚惶诚恐,又看了眼刘宏,欲言又止。

  刘宏见状,眉头紧锁轻声道:“但说无妨。”

  袁绍的眼眸猛然间亮了亮,刘宏很是诧异,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臣知鲜卑素有雄吞南下之意,边塞士卒虽英勇善战,但终究长次久守要塞,早已失去了对鲜卑的抗击之心,便是臣初次抵达辽东时,当日就有近百人被劫掠至塞外,当时的臣就暗下决心,绝对要让这群鲜卑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使其决计不敢南下。”

  刘宏点头,并未说话。

  “而当时的辽东百废待兴,士卒全无战意,黎庶深受鲜卑其害,唯有挑起士卒们对鲜卑的战意,后事方能成功。”

  “然后你就夜袭鲜卑?”

  袁绍点头道:“正是,好在此举的确是汉军战意激增,顺带着还解救了上百汉人。”

  “你就不怕被那鲜卑发现,重重包围下再无生还的机会?”

  “当时的臣一心只想完成这些事,脑子里根本没装其他的东西,自然也就谈不上惊惧,只是事后,臣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倒是苦了爱卿了。”

  “臣不苦,那些黎庶才叫苦,连日来的劫掠,早已经使得辽东人心惶惶,有地不敢耕,有物不敢易,长此以往下去,辽东必然会落入鲜卑之手,故而臣痛定思痛,决定组建一支骑兵,与那鲜卑抗衡。”

  刘宏冷峻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暖意,望着这个为大汉操心操劳的袁绍,就连被召回雒阳时,都是毫无怨言,甚至宁愿去当一名城门军候,也就是看大门的都没什么意见,刘宏不由的感慨,这才是属于大汉的绝对良臣。

  “所性转机出现,鲜卑人不忍被我夜袭,决定挥师南下。”

  刘宏开口打断道:“这事我知道,辽东之战,袁爱卿以数千人却是防住了十倍的鲜卑军,甚至遣那颜良,千军万马中取敌方主将,此事就连整个雒阳都传开了。”

  袁绍闻言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眼中满是喜色。

  “据说你还使那鲜卑遣马千匹,钱千万。”

  “正是,也就是因为此事,鲜卑元气大伤,汉军士气高涨,臣组建骑兵之路才走的相对算是顺利,不曾想,打完鲜卑,又遇上黄巾作乱,故而顺势前往辽西平叛,结果就被人弹劾,私自训练两万铁骑,意图谋反,臣绝无谋反之意,望陛下明察!”

  刘宏摆摆手道:“我知爱卿,绝对不是那些小人口中所言那般,若是爱卿是谋反之徒,普天之下就没有忠臣可言了。”

  “能够以一郡之力训练出两万骑兵,当真是了不得,若非我也是许久未曾见过爱卿了,也是极为不愿使爱卿舟车劳顿,重回雒阳的,如今既然成了卫尉,辽东等地毕竟苦寒,爱卿也该享享福了。”

  袁绍当即拱手摇头道:“臣正值壮年,为国,为陛下尽忠尚且还来不及,哪里有享福的道理。”

  刘宏闻言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将其扶起。

  “还记得这里是哪里吗?”

  刘宏多有感慨,他选择在这德阳殿召见袁绍,就是想看看他对这里的事是否还有印象,又或者说他是否还记得昔日太傅,大将军等人。

  袁绍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古怪。

  刘宏见状心里已然明白,随即闭上眼叹气道:“我知陈蕃乃忠君之臣,窦武也多有贤明,奈何彼时之我非此时。”

  袁绍也是紧跟着开口道:“陛下乃国家之主,无需为此忧劳,若太傅等人九泉有知,相必也会欣慰的。”

  刘宏并未接话,只是自顾自的在整个殿内走动,过了许久,才从椅子下拿出一奏章,拿给袁绍观阅。

  “此乃我师杨太尉对黄巾之乱的一些看法,其此前多有谏言,奈何我并未听从,以致今日之患,爱卿看后,有什么感觉?”

  袁绍接过后,立马就明白了。

  这乃是杨赐为了解除党锢,同时也是对黄巾即将爆发做出的某些预料,及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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