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_反派沉迷我的毛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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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如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身着胭脂色仙衣,眉心处一道花钿平添几分妖媚丽色,熟睡的容颜安谧宁和。他趴卧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腰身劲瘦精致,纤细而玲珑;因没有鞋袜,他的双足是的,细腻如瓷,白润无瑕。

  时至今日温知新才明白什么叫“玉足”。

  明明是个男人,却拥有这样惹人犯罪叫人情迷的双脚。

  当真是冰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温知新傻眼了,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忽然,少年动了。

  他悠悠转醒翻了个身,顺势坐了起来,良久,缓缓睁开朦胧睡眼。

  明澈如琉璃,金光流溢,灿若朝霞。

  温知新惊呆了。

  金红色的眼瞳

  温知新一愣,再仔细一看,少年的眼睛正常了,是漆黑色的瞳孔。

  那方才看到的是错觉

  少年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气,又稀里糊涂的揉了揉眼睛,说道“天亮了么”

  少年浑身一震,好像被自己吓到了。

  他先是捂住嘴,然后一脸诧异的往上摸,摸到鼻子和眼睛,摸到头发。

  我勒个去

  周羽棠目瞪人呆。

  化形了,真的化形了

  意外总是来的如此惊喜,惊喜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周羽棠下意识掏兜,没有镜子。

  再看温知新,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浑身携带镜子。

  周羽棠眼前一亮,有河流

  他也顾不上光着双脚,蹬蹬蹬跑了过去,冲着河面一看。

  哇。

  本人真美

  周羽棠有好多分惊喜,但并没有多惊艳,因为这张脸他看了十八年了跟上辈子的自己有八分相像。

  “小糖”

  远处的温知新好像才找回四肢,同手同脚的走过来,问道“你是小糖吗”

  周羽棠回头看他,一脸茫然的问“什么小糖”

  他化形是为了什么为了去听阙阁争夺阁主之位啊怎么可能暴露“谢炀灵宠”的身份呢

  温知新难以置信道“你不是小糖那,那公子是”

  “路过歇个脚。”周羽棠提起“脚”,才察觉到自己没有鞋子。

  温知新“那小糖”

  周羽棠“你朋友可能走了吧,我没见到。”

  “是么”温知新想了想,小糖毕竟是谢炀的灵宠,可能谢炀有事把灵宠召回了吧。

  温知新再看向少年,面颊毫无来由的一红。

  人一旦美起来,是不分男女性别的,即便是同为男子见了也忍不住面红心跳。

  他的美,虽然妖异绝伦,却并不露骨;虽然风情万种,却并不放荡;虽然风华绝代娉婷旖旎,却没有丝毫女气。

  他明艳瑰丽,美的摄魂夺魄。

  温知新喉咙发紧,觉得这样看下去太失礼了,便强行移开目光,磕磕巴巴的问“敢,敢问,公公子贵姓”

  “哦,我姓周。”周羽棠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温知新笑着问“周公子,不知因何路过此地,要往何处去”

  周羽棠说“我要去听阙阁,这不是看公子你的衣着打扮像极了听阙阁弟子,所以躺你身边睡了一觉,想等你醒来问问路呢”

  不愧是我,完美解释了为何“路过歇个脚”

  温知新果然挑不出毛病来,还上赶着承认道“公子慧眼,在下正是听阙阁弟子温知新,公子此去听阙阁,可是为了参与阁主之争的”

  周羽棠忙说“正是正是。”

  温知新面带微笑“我观公子气宇不凡,不知是哪位世外仙家的灵宠”

  周羽棠睁眼说瞎话,指着眉心道“我不是灵兽,这也不是血契印记,你看错了。”

  “啊”温知新单纯到了极点,从不知“怀疑”二字怎么写,别人说啥就是啥。

  惨遭欺骗的他反而先道歉了“是在下眼拙。若公子不嫌弃,在下愿当向导为公子引路。”

  周羽棠被这耿直孩子的热心肠弄得无可奈何“那简直帮了大忙,多谢多谢。”

  周羽棠需要去镇子上买双鞋。

  他的这身衣裳大概是用羽毛幻化的,得用灵力一直维持着,若途中遭遇敌人动起手来,他体内灵力滞涩或者中断

  画面太美不敢想。

  周羽棠被温知新领着进了镇子上最大一家绸缎庄,里面的布料款式各式各样,店掌柜也热情备至,将店里蜀绣、苏绣、湘绣、粤绣以及镇店之宝全拿出来了。

  结果周羽棠小手一挥“不用绫罗绸缎,就要最最便宜的布料。”

  事实证明,只要人长得好看,穿叫花子装那都养眼。

  店掌柜看得眼馋不已,若非条件有限,他真想重金聘请一个画师过来,将这人穿粗布麻衣的模样好好描绘出来挂墙上做宣传图,保证生意兴隆。

  店掌柜“我跟仙君实在投缘,若仙君不嫌弃这双鞋子是去年剩的,那么我就算买一送一,直接赠与仙君了。”

  周羽棠当然不会拒绝。

  等到付账的时候周羽棠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钱。

  店掌柜做了几十年生意,顾客的随便一个表情他都能解读出来,像是这种表情,集尴尬和羞耻于一体,那必然是没钱了。

  店掌柜虽然左右逢源,但脾气可不好,一般遇到这种穷鬼他都是没好脸色的,但眼前这位少年比不得旁人。实在是美的叫人不忍心挖苦,于是店掌柜笑眯眯的说“公子可是囊中羞涩”

  远处的温知新一听这话,忙颠儿颠儿的过来解围“我有我有。”

  怎好意思再叫人家破费

  周羽棠翻找丹府,他凭借自己的颜值和“乖巧通人性”,自打入了太上仙门那可是所有弟子的宝贝疙瘩,随便往那一站,各种好东西毫不吝啬的送给他,就为了博他一笑。

  所以啊,周羽棠这丹府内宝贝多着呢,给店掌柜换一身粗布麻衣绰绰有余。

  不过周羽棠摸到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他干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钱袋

  里面装着满满一袋子金瓜子。

  温知新也吓了一跳,想不到还挺有钱的。

  周羽棠反应了一会儿,心中一软。

  不用猜,这绝对是谢炀偷偷塞给自己的。

  自己要下山玩儿,虽说身为一只鸟,沿途摘个果子吃条虫子总不至于饿死,但谢炀知道他一向嘴刁,身为灵宠好歹是个有身份的,总不能往人家摊前一站,靠卖萌化缘吧

  谢炀可不想自己的宠物受委屈,于是给他一只鸟准备了满满的盘缠。

  店掌柜眼睛都绿了,笑容满面的又想把“四大名绣”拿出来招摇过市。

  但周羽棠拒绝了。

  他不想那么奢侈,不做败家宠物

  出了铺子,周羽棠借口去茅厕,躲在无人的角落里试着将自己的手变成鸟爪子,然后拿了块手帕,沾着印泥往上面印了两个爪印,再把两颗金瓜子包进去。

  等跟温知新汇合的时候,周羽棠趁他不注意把东西塞进温知新衣裳里。

  过了片刻,温知新察觉到衣袖之内有异物,取出来一看,先是愣了愣,然后笑了“小糖真的走了,你瞧,还给我留下谢礼了。”

  温知新为找灵珠花总共花了七十两银子,周羽棠涌泉相报,还他两颗金瓜子。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谢炀的宠物,有主人哒,主人给自己花钱是应该的。

  但是温知新就不一样了,寻常投喂一下也就罢了,哪有让他花费重金的道理

  前往听阙阁的路上,周羽棠为了一件事犯愁。

  之前以为幻化成人形就万事大吉了,却忽略了灵宠血契印记的事情,这玩意在脑门上太过显眼,亏得温知新人老实没有刨根问底,再加上他修为不足看不穿自己真身来,否则分分钟暴露。

  血契印记有没有办法隐藏呢

  戴个抹额,或者斗笠什么的好像有点刻意,而且很危险。如果比武打斗中掉了,反倒弄巧成拙,不好解释。

  周羽棠绞尽脑汁,试图从原著找到蛛丝马迹。

  对了

  江小枫她妈不就隐藏了血契印记,嫁给江小枫她爸吗

  虽然现在不知其法,但周羽棠特别乐观。

  听阙阁阁主之位就是座明晃晃金灿灿的金山,别说仙道修士了,妖魔二道也觊觎啊还有,他陆盏眠能想出派灵宠去抢阁主之位,难道人家天雪宗,金蝉寺什么的想不出来吗

  自然有不少人类修士派自己的宠物过去,既然同为契约灵兽,那就面临着同一个问题血契印记。

  这一路前往听阙阁,总归会遇上几个同类,到时请教请教,偷个师学个艺即可。

  现实就跟周羽棠想象的一样美好。

  他跟温知新赶往听阙阁的途中,路过繁华的城池,在城门口的客栈落脚。

  傍晚的时候周羽棠出去溜达,就听到客栈酒窖里传来窃窃私语,他走近过去一看,就瞧见三个人围在那里开会。

  准确来说是灵宠,他们眉心处皆有周羽棠同款血契印记。

  周羽棠略略一看,三只灵宠的原身一目了然。

  狗熊说道“大家烦恼的是什么,彼此心照不宣吧”

  兔子点头“莫问来历莫问出身,只专注眼前的难题,如何”

  刺猬应声“赞成。”

  狗熊大哥刚要再说,兔子无意间回头,一蹦三尺高“门外有人”

  刺猬“是谁”

  周羽棠本来也不怕暴露,所以没有刻意的敛去气息,他从容不迫的现身出来,指着自己眉心说道“同病相怜,同病相怜。”

  “原来是同类啊。”狗熊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不由狠狠紧了一下。

  兔子和刺猬同时傻眼。

  “你感觉到了吗,有光”兔子梦魇似的呓语道。

  刺猬呆呆的点头“有,是圣光吗,好温暖,好耀眼”

  周羽棠一直对“圣光”百思不得其解,纳闷至极“你们在说什么光”

  “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就觉得”狗熊的眼睛瞪得溜圆,“好神圣啊敢问道友的原身是”

  “笨蛋”兔子跳起来给狗熊狠狠一脚,“说好的莫问出身莫问来历呢”

  狗熊恍然“哦,对对对,抱歉抱歉。”

  刺猬也怒气冲冲的说“一上来就问人家真身,没大没小的道友别搭理他,快坐快坐,这里干净。”

  刺猬点头哈腰,用袖子反反复复把酒桶擦干净,邀请周羽棠落座。

  周羽棠无奈“咱们还是来说说血契的事情吧。”

  兔子举手道“我先来,一百年前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解法,说是用心头精血可暂时隐藏血契印记。”

  刺猬“我听说是服用一种叫金乌丹的药,咦,等等,是金乌丹还是洗骨丸来着”

  “你丫一看就不靠谱。”狗熊指着兔子说道,“还是这位道友说的靠谱。”

  兔子“那谁先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这玩意若试出毛病来了,找谁算账去啊

  狗熊不愧是狗熊,胆子就是大,他气壮山河似的挺起胸脯说道“为了主人,我拼了”

  兔子和刺猬赶紧鼓掌,周羽棠也敬他勇气可嘉,鼓掌助威。

  狗熊更有冲劲儿了,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然后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兔子紧张的直吞口水。

  狗熊大哥扒开上衣领口露出左侧健硕的胸脯,并指一划,从中取出一滴心头精血,他屏住口气,将精血融入眉心血契印记。

  兔子和刺猬纷纷起身,瞪大眼睛去看。

  精血融入,血契依旧存在。

  众人失望至极。

  什么玩意,白忙一场。

  狗熊捂着胸口疼的呼哧带喘“总觉得有门儿,可能是我修为不足,悟性不够。”

  刺猬“我也试试。”

  片刻后,刺猬也泄气了“不行,不管用。”

  兔子是他们之中天赋最高的,只见他眉心血契若隐若现若隐若现。

  狗熊和刺猬无比激动“可以可以,你再试试”

  兔子大受鼓舞,一口气试了三次。

  血契总是若隐若现,不能彻底隐藏。而兔子连续取出四次心头精血,整个人亏损的不行,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周羽棠观察良久,照葫芦画瓢。

  扒开衣领,划破心口,取出一滴心头精血。

  周羽棠双指托着血珠,轻轻抹在额头的血契之上。

  兔子狗熊和刺猬不抱希望的看去。

  周羽棠移开手指。

  额头干干净净。

  “卧槽”快死了的兔子原地复活,直接窜了起来,“牛逼啊”

  “这就完了”狗熊惊呆。

  周羽棠摸了摸脑门“没了吗”

  刺猬把脑袋点成了小鸡啄米。

  狗熊一脸崇拜的说道“大人,您是怎么做到的,求指点”

  周羽棠认真的回忆,说道“取心头血,抹上去,完了。”

  狗熊“”

  刺猬“”

  兔子“”

  隐藏血契印记是有时效的,根据自身修为强弱,当心头精血耗尽后,血契便会浮现出来。

  周羽棠不敢耽搁时间,叫上温知新尽快赶路。

  “不瞒周公子说,在下是才从太上仙门过来的,此去太上仙门除了瞻仰四年一届的七峰会武意外,也是为师门挑选品学兼优的未来阁主,但可惜”温知新不好意思的蹭蹭鼻子,“在下看中的人,不肯来。”

  周羽棠明知故问道“是哪位高才”

  “掌教的关门弟子,江小枫。”温知新说,“公子可知”

  “略有耳闻。”

  “她虽然年纪小是后辈晚生,但她蕙质兰心,才气过人,单纯可爱,重情重义,在下十分欣赏她的为人。”温知新满眼可惜,“但她不愿过来,说是不能做对不起师门的事情。在下实在不明白,做听阙阁阁主怎么就对不起师门了呢若她飞黄腾达功成名就,师门应当是面上有光才对啊”

  周羽棠只能安慰道“人各有志嘛,温公子不必强求。”

  温知新也看得开,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下未能劝说江小枫,倒是迎来了周公子这样的意外之喜。恕在下自夸,我自认眼光独到,公子大才,必有一番惊天动地、震古烁今的成就。”

  周羽棠这人脸皮薄,被温知新毫不修缮的一通猛夸,整个人晕头转向,着实招架不住。

  “不敢不敢。”周羽棠觉得打不过就加入,也打算一通猛夸还回去,结果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词穷,只能干巴巴的说道,“温公子,嗯宅心仁厚,淳朴善良,是个正人君子,在下欣赏不已,你会有好报的。”

  被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夸奖,温知新整张脸红成了番茄。

  周羽棠很无奈啊

  你不是会有好报,而是会领便当啊大兄弟。

  未来为了救女主而英勇牺牲的工具人男配,可怜。

  周羽棠看温知新的小模样,诶,他该努力一下,尽量让温知新这个好人活下去。

  越临近听阙阁,遇到的修士就越多。一路上人来人往,天上御剑的、地上走路的、骑着毛驴的、驾着骆驼的、还有捧着书研究功法的,妙笔丹青描绘山水美景的,甚至原地摆摊捣腾仙家法宝的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真是好巧不巧,太上仙门的七峰会武跟听阙阁阁主之争赶到一起了,两大盛会同一时间举行,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是啊是啊,真恨不得自己有个。”

  “兄台所言甚是,不过依在下拙见,太上仙门的七峰会武每四年举办一次,这回错过了还可以等下个四年,但听阙阁阁主之争,想必仅此一回啊”

  “道友言之有理,所以我放下七峰会武不看,特意来此地瞧瞧。”

  “听兄台的意思,是不打算上台比试比试了”

  “嗐,在下知道自己的斤两,此次阁主之战竞争激烈,据说连慈宁道人也来了。”

  “她一个出家的尼姑跑来凑什么热闹”

  “听阙阁早就说了,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只要不是妖魔二道,谁都可以争一争这阁主之位。”

  “一个阁主之位,暴露了多少人的野心什么出家人四大皆空啊,还不是追名逐利”

  “何止慈宁道人,就连悟法大师也来了,还有仙都的飞虹真人,崆峒山的南阳子,包括死灵海的丹妍。”

  “丹妍草,那不是地仙吗”

  “可不,要不怎么说阁主之争血雨腥风呢”

  众人一边排队一边聊天,因为四方来客众多,所以进入听阙阁之前是要登记的。

  听阙阁的弟子恭恭敬敬的问“尊驾贵名,来自何方”

  女人轻挥佛尘“慈宁,来自西海。”

  之前才说人家坏话的两个修士顿觉面上发烫,忙点头哈腰赔不是。

  “慈宁道人里面请。”小弟子回过头来,见迎面走来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只不过戴着斗笠,看不太清面容,“尊驾贵名,来自何方”

  “周羽棠,散修。”

  “尊驾是来观礼,还是来参战的”

  “参战。”

  “好的,公子里面请。”

  左邻右舍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过这人吗”

  “没有。”

  “难怪是散修呢,但凡出自名门大派,也不至于江湖无名。”

  “此人不惧威胁,第一轮就能淘汰下去,还是琢磨琢磨怎么对付那个地仙吧”

  “连地仙都来争当阁主,这听阙阁内真是卧虎藏龙啊。”

  阁主之争定在了三日后,然而截止今日,从四海九州来到听阙阁的修士已有上万人,厢房都快腾不出来了,最后只能委屈各位大能们睡大通铺,而有些矫情的修士则去了山下镇子上住豪华天字号房,据说听阙阁附近城镇客栈都住满了人,生意空前绝后的火爆。

  周羽棠来得晚,听阙阁内的厢房都被安排的所剩无几了,温知新去跟三个管衣食起居的师弟沟通,那人听了点头道“望梅亭望兰亭望竹亭都满了,就剩下望菊亭了,安排大师兄的朋友去那里住吧。”

  温知新急忙说道“师弟,望菊亭太过偏远,而且那里四处透风,是清寒之地,我这位朋友身子骨单薄,我怕他”

  “哈哈,体弱多病还来竞选阁主之位你这位朋友也太”

  “温兄,不用那么麻烦,我住哪儿都行。”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三个师兄皆是一愣。

  他们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声音会如此特别,如此好听。

  “也太”师弟望着来人,瞪目结舌,“也太励志了”

  少年身材颀长劲瘦,看起来确实不强壮。

  师弟“就住月季亭吧那地方好,冬暖夏凉,就在我派阁主所居“牡丹亭”的隔壁。”

  周羽棠微微一愣,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月季亭好像是听阙阁亲传弟子住的地方。

  周羽棠“这不太好,我若去了,那各位道友”

  “我们可以去隔壁挤一挤啊,一群人抱在一块睡还暖和呢”

  “”周羽棠想象一下那副场面,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挤在一张双人床上。

  那不全成肉夹馍了

  “真不用。”周羽棠忙推辞说,“你们不用管我了,我对住的地方没那么多讲究,给我一颗树枝啊不是就是,我在树上躺一宿就行。”

  “当然不行”师弟斩钉截铁道,“且不说公子是知新的朋友不可怠慢,你远道而来,也是听阙阁的贵客,岂能让贵客睡树上这般荒唐”

  众人站成一排齐声点头“就是就是。”

  “再说”师弟小脸通红的垂下脑袋,“如此绝代佳人,岂能,咳咳,岂能苛待”

  拥有如此天籁之音,再加上风度翩翩的体态和矜持娇贵的气质,想必长相也不会差。

  可惜“绝代佳人”一直戴着斗笠,他们也不会冒然要求人家摘下来,那样太过失礼了。

  真不是周羽棠故意装神秘,而是温知新无意间的一句话“周公子谪仙之姿,九州绝伦,无需等到竞选当日,只要一亮相便能成为整个听阙阁的目光所在。”

  确实,他这张脸太招摇了。

  争当阁主之位危机四伏,太高调没好处,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

  这是其一。

  其二

  周羽棠来听阙阁的途中感到腹中饥饿,跟温知新在海里捞了螃蟹烤了吃,结果不知是什么奇怪品种把周羽棠吃过敏了,脖子上起红疙瘩,只能戴个斗笠避免见风。

  温知新“阁主之争,要比试的可不单单只有武艺修为,还有文试呢,未来阁主总不能胸无点墨,目不识丁吧”

  周羽棠点头“甚是甚是。”

  “除了这个,还有君子六艺五德四修八雅,唯有德才兼备,品德高尚之人才能成为阁主。”温知新笑道,“可比凡间考状元残酷多了。”

  听到这里,周羽棠感到一阵窒息。

  焚骨是女主文,是以江小枫视角来讲述的,关于这个听阙阁之争,江小枫根本没参与。所以具体内容是以男主陆盏眠视线简单陈述的,重点是陆盏眠也没直接参与进来。

  同一时间,陆盏眠和江小枫在太上仙门参与七峰会武呢

  直到后期竞选过程越来越激烈,陆盏眠那边摘得七峰会武魁首之后赶了过来,作者才正式用大量笔墨描写听阙阁。

  但毕竟是仙侠,作者主要描写热血激情的打斗和纠缠不休的虐恋,竞选具体细节是不会写的那么详细的,毕竟读者想看的是男主强取豪夺女主哭唧唧,谁想看考试题目啊

  周羽棠问“你说的君子六艺我知道,五德四修是什么东西”

  温知新“五德,温良恭俭让;四修,自省、克己、慎独、宽人;八雅,琴、棋、书、画、诗、香、花、茶。”

  周羽棠头都晕了。

  难怪前任阁主看破红尘出家去了,这是被听阙阁老宗主的规矩给逼疯了啊

  温知新笑道“君子八雅可以慢慢培养嘛,那是成为阁主之后必须精通的东西。但是“温良恭俭让”五个字,可是听阙阁的祖训呢”

  周羽棠突然觉得温知新挺适合当阁主的“温兄不考虑考虑阁主之位”

  温知新忙说“不不不,在下才疏学浅,岂配染指阁主之尊。”

  “不要妄自菲薄嘛,相信自己。”周羽棠认真激励,“对了,此次报名阁主之争的修士中,有没有一个叫湘菀的”

  温知新也看过花名册,他仔细回想了下,正要回答,迎面走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同门师弟,在师弟身边跟着一个身着妃色留仙裙的姑娘,梳着婉约的发髻,齐眉勒着鹅黄色抹额,长相娇俏明丽,光彩照人。

  那个师弟一看就是为此女美色所迷,一路恭恭敬敬,殷勤的很。

  两拨人正面遇上,双双驻足。

  月季亭外,霜风瑟瑟,莫名阴冷。

  “温师兄”师弟打破僵局,“你要往哪里去”

  “月季亭。”

  “正巧,我也要带这位湘菀姑娘来月季亭。”

  温知新一愣,下意识看向周羽棠,用眼神问这就是你要找的湘菀吗

  却不料,周羽棠根本没看自己,而是一直紧盯着湘菀。

  心上人

  湘菀也紧盯着周羽棠。

  温知新惊讶起来。

  前任

  湘菀的面部表情极为复杂,从最开始的惊艳转为诧异,再到迷惑不解。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茫然的闭上。

  这种感觉,是温暖吗

  为何觉得此人身上好耀眼,是圣光吗

  周羽棠的面部表情一成不变,全程淡然宁静。

  呵,小狐狸崽崽,请多指教喽

  温知新的面部表情几经变换,从吃惊到醍醐灌顶。

  这二位想必是误会丛生被迫分手的前任,从周兄还打听她的行为上来看,必然是对她余情未了,既然如此身为听阙阁弟子,就该与人为善,助人为乐

  各回各屋。

  三日后,所有参与阁主之争的人前往听阙大殿,不过在这之前,副阁主言泉子先进行了文试,直接将那些只晓得习武练功却目不识丁的修士给淘汰了,骤然减少三分之一的人数,整个殿前广场都显得敞亮不少。

  言泉子在进行简单而乏味的讲话之后,第一轮比试正式开始。

  比试的规矩跟太上仙门七峰会武差不多,所有竞争人选依次抽签找对手,因为人数众多不可能一场一场的比,所以每个修士找到自己的对手后直接开打,从观战者的角度来看,就跟菜市场打群架没啥区别。

  这一轮下来,人数骤减一半,输的直接淘汰回家,赢得也并非高枕无忧。

  言泉子起身道“崆峒山的南阳子,淘汰出去。”

  “凭什么”南阳子急道,“我明明赢了”

  言泉子冷冷道“下手狠辣,毫无君子之德,不配为我派掌门。”

  第二轮,所有修士被分为一百多个组,每个组五十人,五十个人共同登上听阙台打混战,最终只有一个人能晋级,其余淘汰。

  一组上场,短短半柱香就落下了帷幕,那位来自死灵海的地仙丹妍,赢得毫无悬念。

  二组上场,来自西海的慈宁道人赢得轻轻松松。

  三组上场,仙都的飞虹真人不负众望脱颖而出。

  “马上要比试的是第四组,副阁主,您觉得谁能赢”长老问道。

  副阁主摇了摇头“说不好,第四组也是人才济济。”

  没轮到自己的修士纷纷过来观战,而比完了淘汰掉的修士也不着急走,留下来围观。

  “哈哈哈下注了下注了,湘菀姑娘大热门,一赔三”

  “以前从未听过此名号,想必是哪个世外高人的徒弟,太厉害了。”

  “没错没错,看她那一手剑术舞的,太绝了。”

  “我第一轮输给她,真是心服口服。”

  “第四组是不是有个姓周的我投他”

  “什么周有这人吗”

  “你说那个靠对手晕倒运气取胜的散修”

  “我知道我知道,穿绯色布衣戴斗笠那个,第一轮比试的时候他赤手空拳就上去了,三岁小孩都知道拿根棍子当武器,他两手空空要怎么打结果对手因为高度紧张直接晕倒了,他连根手指头都没动,运气取胜了。”

  “不知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穿着相当寒酸呢”

  “难怪连把灵器都没有,穷成这样啊”

  “我看他是没钱吃饭,来听阙阁蹭吃蹭喝的吧”

  “这人一赔一百,划算。”

  “你可想好了,他上轮运气取胜,这轮在湘菀姑娘手底下过不了三招,绝对惨败。”

  台下围观群众讨论的热火朝天,远处言泉子掐算时辰,朝小弟子递了个眼神,后者点头,拿起金锤敲钟“第二轮第四组比武论剑,开始”

  湘菀第一个出击,大步踏出,并指如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身旁剑修的几处气穴,那剑修连剑都来不及拔,就浑身酥软的倒地失去了反抗机会。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呐喊。

  “湘菀姑娘”

  “女侠好身手”

  哼,少见多怪。

  湘菀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灵步迈出,身轻如燕,眨眼间已连过三人,那三人均无反抗之力,软趴趴的倒地。

  与此同时,右侧有强横的剑气冲过来,湘菀不敢轻敌,忙召出灵器“思君”剑,以暴制暴横扫出去,不仅成功击退那道剑气,更将一片修士撂倒。

  湘菀乘胜追击,御风而起,双手紧握剑柄,凝聚天地灵气于剑身,至使剑芒暴涨数倍,光华烁烁夺目逼人,她轻喝一声,以劈山填海的力道重重挥下

  剑气肆无忌惮的横扫整个听阙台,爆发的强光晃得天地一片惨白,众人不得不以手遮眼,等到光华消退,众人再度看去,台上修士们躺倒一片,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湘菀轻盈落地,收剑入金丹,动作潇洒流利,一气呵成。

  呵,不堪一击。

  “湘菀姑娘”台下有人大声叫她,“还有人没倒”

  湘菀怔鄂,猛地回头看去。

  偌大的听阙台上,四十八个修士或躺或跪、四仰八叉的散落各处。

  唯有两个人屹立不倒。

  湘菀居左,那个着绯色粗布麻衣、头戴玄色斗笠的少年居右。

  众人惊呆了。

  整个听阙大殿前广场,安静的鸦雀无声。

  那一剑可是覆盖了整个听阙台的,这人不可能躲得开

  既然躲不开,那便是正面迎接将剑招化解了

  湘菀漂亮的杏眼填满了震惊“你是何人”

  清风将玄色的轻纱微微掀开,露出少年勾起的唇角“周羽棠,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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