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_公主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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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

  “……海棠花……我看到满院的海棠花……”刘楚玉被何戢放到榻上,蜷曲着身子,额头上不住冒汗,“那是哪里?好熟悉,我觉得就快要想起来了,可是又什么想不起来……”

  见她疼得厉害,何戢把她搂进怀中,拉开她捶打自己脑袋的手:“别想了!刘楚玉,想不起就别想了!”

  刘楚玉停下动作,“你不希望我记起来?”

  她的脸贴在何戢胸膛上,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她抓着他的手臂,抬头与他对视:“我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夫妻?”

  何戢沉默,试图将她的手抽开,扶她躺下。她却紧紧握住,不肯放手,且不顾脑袋疼痛慢慢地坐起来,“为什么我们现在那么生疏,你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何戢的手不再往回抽,良久,才淡淡道:“我们曾是夫妻,后来和离了。”刘楚玉睁大了眼睛,似想透过何戢平静的脸色看出些什么,同时心中的揣测也越来越清晰,一字一句道:“因为褚渊?”

  “不是——”何戢沉默了许久,别过眼,“因为我们之间误会太多。”

  刘楚玉不信,抓着何戢的手一紧:“那我和褚渊又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何戢就要回答,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自嘲地开口道,“算了,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刘楚玉,既然要重新给你安排一个身份,你同他又什么关系呢。”

  何戢自语完,又对刘楚玉道:“你自己问他吧。”脑中忽地闪过一些场景,刘楚玉疼得呼吸一窒了,再顾不得追问什么。

  大夫很快就来了,诊治后替刘楚玉开了药,刘楚玉喝完药后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后几日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

  若兰意识到大夫的诊治可能并没有效果,当即报告给了褚渊和何戢,两人给刘楚玉又换了几个大夫,然而都只当刘楚玉是偏头痛,开的药方都大同小异。

  刘楚玉不肯再吃药,府上大夫换了一打,毫无用处,直到某日褚渊带回一个年轻的大夫,这才算看出了一些端倪。

  “公……不,夫人之前头部是否受过撞击?”大夫替刘楚玉把完脉,问褚渊道。

  “三年前阿玉不小心落水,确实撞到了头部。”褚渊如实答道。

  大夫默了以后,又对着她一阵望闻问切,这次开口道:“夫人当初落水,脑部撞到留下了淤血,这才导致失忆,如今这淤血越来越厉害,压迫到脑神经,故而会引起疼痛。”

  “那要如何医治?”褚渊又问。

  “针灸,辅以药物疏通血脉。”

  “需要多久?能根治吗?”

  “半个月左右便可根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疏通的过程,会暂时压住脑部视觉神经,夫人暂时会失明。”

  …………

  褚渊还在继续询问大夫一些具体的情况。刘楚玉看着那位气质淡然,形貌出众的大夫,总觉得莫名地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看褚渊似乎很是放心对方的样子,她想或许真是故人也未可知。

  确定了医治方案,大夫便在别邺住了下来。刘楚玉的一双儿女平日困在院子里本就无聊,见别邺多了个人,便闹着要过去找对方玩耍。

  丫环们拗不过,只好带了两个小祖宗过去。刘楚玉事后听闻,害怕两孩子打扰到大夫,连忙跟了过去。

  院子里,大夫剥下竹皮编成玩具给两个玩,不远处的屋檐下,照顾孩子的两个侍女给正给一炉子煽火,路上的砂锅咕噜咕噜冒着泡,似乎炖着什么东西。

  “项大夫这是在做吃的?”食物的香味从砂锅中传来,刘楚玉有些意外。

  “夫人还是唤我云清好了——”大夫笑了笑起身,让侍女拿多了几双碗筷过来,从砂锅中舀了一勺汤递给刘楚玉他们,“鱼煨春笋,夫人尝尝。”

  鲜嫩的鱼汤,出乎意料的好滋味,刘楚玉抿了半口,只觉得那味道说不出的熟悉。他看着眼前名叫‘云清’的男人,“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夫人以前有寒疾,我曾替夫人料理过。”云清简单打了一句,又让侍女盛了两碗鱼汤给两个孩子,这才又问刘楚玉道,“夫人如今还好吗?”

  他的还好指什么?近况?还是单是指她寒疾?刘楚玉不确定,默了一会才道,“我如今除了偶尔头痛,并没有别的不适,也不曾畏寒。”

  “那就好。”云清转过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煮笋的鱼是剔过骨头的,于是一锅食物很快便入了两个小家伙的肚中,刘楚玉有些过意不去。云清却只是笑笑,还让侍女把厨子叫了过来,告诉了厨子这道菜的做法。

  云清夫在府上住了几日,帮刘楚玉调理好身子,便开始针灸了。

  刘楚玉的眼睛进入了暂时的失明阶段。不适应不能视物带来的不便,她索性不再出门,成日待在自己的院中。

  两个小家伙一开始还常过来看她,后来大概觉得她不能陪他们玩,也就来的少了。褚渊和何戢大多时间都忙,也不常过来,倒是云清常陪她说话。

  “夫人目下青黑,似乎这几日睡的不太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针灸的关系,这几日我总是梦到一些纷乱场景,梦里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记起来,可醒来又全都忘了——”刘楚玉有些疲惫,问云清道,“随着淤血的散开,我是不是会记起所有的事?”

  “云清只能帮夫人治好头痛的症状,至于夫人何时能恢复记忆,云清没办法保证。”云清摇了摇头,顿了一会儿又道,“夫人当初失忆虽与头部的淤血有关,但失忆这样的事情,原因很复杂……不排除有有夫人主观上想要逃避事实的原因。”

  刘楚玉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才失忆那会儿,我常梦到一些很血腥的场景,我不愿意相信那是过去的记忆,或许这便是你说的逃避吧……说来也矛盾,没有过去让我觉得不安,可同时我又害怕过去太过残酷,一直不敢向身边的人问清自己的过去。”

  “褚大人同何大人从不曾告诉夫人,夫人的过去吗?”云清似乎有些意外。

  刘楚玉摇了摇头,见云清沉默,许久后又犹豫着开口道:“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夫人指什么?”

  “我同他们的关系。”

  云清默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刘楚玉的意思,笑笑,“夫人看别的男人三妻四妾可有觉得奇怪?”

  刘楚玉一愣,不明白云清为何为说出这样的话。却又听云清开口道。

  “若我告诉夫人,夫人之前有过许多男宠,夫人当作何感想?”

  男宠?刘楚玉恍惚记得梦里,她确实曾见到过许多男子……她的眉头不禁蹙紧了——她的过去该有多荒唐。

  “何为奇怪,何为正常?这世间所有的存在都是合理,都是正常。所谓伦常礼法不过是统治者用来巩固权利的一种手段,若因顾忌而看不清自己内心真正的想要的,那才是正真得不偿失。”云清见刘楚玉面色纠结,不禁出口开解,末了又道:“若单只论感情,如今只怕再怎么给夫人重新安排一个身份,何大人和褚大人都不能将夫人名正言顺娶进门的,是他们欠夫人你的,夫人又何必觉得愧疚。”

  刘楚玉本意是想询问云清——她与何戢及褚渊之间‘看上去的关系’是否太过奇怪。不料云清却误会了她同何戢及褚渊之间都有关系。

  这世间所有的存在都是合理,都是正常。所谓伦常礼法不过是统治者用来巩固权利的一种手段,若因顾忌而看不清自己内心真正的想要的,那才是正真得不偿失

  刘楚玉细细咀嚼着云清的话,忽然觉得明白了些什么,然还是解释道:“褚渊同何戢其实从来不曾宿在这府上。”

  云清一愣,许久后才笑道:“是我误会了。”

  有风自门外吹进来,将本就敞开着的门吹得吱呀响了一下。刘楚玉脑袋一阵发紧,忽然听到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孤便是王法,孤便是伦常。

  没错,相信某些妹子已经看出来了,作者君打算走np路线;

  而且过不了几章就要结局了。

  有意见的赶紧啃声,虽然作者君可能不大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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