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强吻_公主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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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强吻

  苑寒梨树紫,山秋菊叶黄。

  又到了一年的重阳节,按照以往的习俗,每到这个时候君主要于郊野会宴群臣,登高赏菊,并与臣子们戏射于华林园旁。

  刘子业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习俗,自从刘楚玉遂了他的意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玉烛殿,才不想折腾什么重阳宴会。

  刘楚玉却不一样,自从委身于刘子业后,她虽得到了皇宫内相对的自由,却仍不能回公主府,遇到重阳这样子的节日,她自然要想尽办法说服刘子业带她外出。

  于是重阳节当日,拗不过刘楚玉的强烈要求,刘子业带着重重禁军,在华林园外的野郊设宴与群臣饮酒赏菊。

  全盘玉盏堆异果,龙盏凤碟盛奇品。歌姬声喉婉转,舞女广袖舒拂。群臣却个个正襟危坐,神情严肃。什么美酒佳肴,什么珍馐玉馔,似乎桌上那些食物还不如农家重阳时的粗食蓬饼和枣糕。

  刘楚玉饮着酒,目光却在群臣脸上游移着,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细微的表情收入眼中。

  这段时间以来,刘子业行事残暴荒唐,朝中已有不少大臣撞了刀口,如今这重阳节,敢来赴宴的无疑都是有胆量的,刘楚玉自然要记住他们的面孔。

  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些面孔中竟然还有褚渊及何戢。

  褚渊还是老样子,不同于其他大臣脸上的凝重或小心翼翼,他仍旧一副坦然从容的样子,似乎建康城中的腥风血雨半点没有影响到他。

  相对于褚渊的随意,何戢则显得有些拘谨。他的眼眸大多时候都低垂着,不找人交谈,也不主动向谁敬酒。月余未见,他有些瘦了,脸色也不是特别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伤未完全调理好的缘故。

  刘楚玉的目光在席间众人脸上绕了一圈,不觉一曲歌舞便已结束,众臣个个举杯,起身向刘子业敬酒,违心的说着什么陛下圣明鸿德,天下太平,百姓安乐等谎话。

  刘楚玉仔细打量着他们说话时的神色,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一番酒后便是戏猎。刘子业最近人杀的太多,心头到底有些顾忌,当下并没有参与这个活动,只说准备好了奖品,以赏赐一会儿猎物最多的大臣。

  刘楚玉本就是冲着狩猎二字来的,自然一身骑马装束,听到刘子业不参与,更是庆幸天助她也。她接过侍从递来的马匹,翻身上马,却并没与立即出发。

  “阿玉,你也要参加?”褚渊骑马过来,开口问刘楚玉道。

  “好久没玩过了。”刘楚玉不愿意看他,只淡淡地回答道。

  有其他人在场,褚渊不便开口明问,他的目光在刘楚玉的肚子停留了几秒,笑了笑道,“阿玉想猎什么,我陪你去吧。咱们慢点,不跟他们比就是了。”

  刘楚玉也不知道要如何同褚渊解释自己假孕之事,便索性不解释了。眼见何戢上了马,朝着不远处地林子骑去了,她只开口道:“不用,我想自己猎。”

  说完便丢下褚渊,便策马朝着何戢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头梅花鹿正在林间吃草,何戢屏住呼吸,取了箭支,拉满弓就要射出,却见另一箭支嗖地一声绕过自己身侧,支先于自己射了出去。可惜,那箭力道不够,瞄向也不准,未射到梅花鹿便无力地斜插入一旁的树丛里了。树枝簌簌做声,白鹿受惊后撒起蹄子就跑,飞快地窜入另外一侧的树林中不见了。

  这不会是哪个文官的杰作吧?何戢无奈,转头却见射出箭支的不是别人,而是今日宴会唯一的女眷——刘楚玉。

  席间的时候,他便瞧见她了,只是没想她怀着身孕,居然也跑来打猎。

  何戢眉头微蹙,目光自刘楚玉身上扫过,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勒住马匹缰绳,调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何慧景!”刘楚玉大声叫住何戢,策马来到他旁边,“这么久不见,你就没什么话要问我或是对我说吗?”

  刘子业早已经当着朝臣的面宣读了刘楚玉的休书,何戢现在已经不是驸马身份了,他沉着眼眸开口道:“事到如今,殿下认为,臣该同殿下说什么呢?”

  “……”刘楚玉被噎的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你今日为来这宴会做什么?”

  “随我来——”见何戢默然,刘楚玉又开口道,“你没有话同我说,我却有话同你说。”

  说完先行策马出到林中深处行去,何戢愣了一会儿,终于策马跟了上去。

  树林的另一头,有一条小溪,将马拴在树上后,两人比肩站到了溪水边。

  溪水哗啦哗啦,偶有落叶飘落上面,转瞬就漂不见了。两人沉默沉默了一阵,刘楚玉忽然就着溪水旁的草坪坐了下来。

  “你要这样子同我说话?”刘楚玉问。

  何戢无奈,只得跟着坐了下来。

  “到底夫妻一场,你拘束个什么劲。”刘楚玉转头看他,轻笑了一声。

  “……”何戢无言,觉得这气氛微微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怎么个不对法。

  过了一阵他才听刘楚玉开口道:“休书不是我写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何戢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时我尚在昏迷之中,根本没有写过那样的东西。”刘楚玉解释完又道,“不过到底是陛下辱了何家的面子,你要怪我也是应该的。”

  “恩。”何戢淡淡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道,“我曾奏请过和离,明理的人大概都能猜到什么回事,何家的声誉并未受实质性损害。”

  刘楚玉点了点头,又问,“如果不是我弟弟自作主张,我们原本还是有挽回的可能的对吗?”

  何戢闻言一愣,过了一阵才摇了摇头道,“没有。”

  “是吗?”刘楚玉忽的凑近了几步,“如果我告诉你我并没有怀孕呢?”

  何戢诧异,转头看着刘楚玉:“你到底想要说……”

  话还没说完,刘楚玉挤着身子蹭了过来,抱住他的双臂,用嘴巴封住了他口舌。

  什么情况?她在吻他!他被强吻了?!

  何戢的脑子有些混乱,发懵的时候人已经被刘楚玉推到到了草坪上,等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想要起身推开刘楚玉时,却发现胸前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微微扯开,刘楚玉冰凉滑腻的小手窜到其中,正在自己胸膛上写字。

  当初何戢同刘楚玉新婚那阵,刘楚玉也玩过这样子的游戏,所以何戢很快识别出刘楚玉写的内容:别动,有人看着!

  何戢一个精灵,停下了推拒的动作,刘楚玉却并没有继续写,反而吻得更加深入,唇齿交缠间。何戢的衣襟被拉扯的更开,刘楚玉贴他更近,似乎要将整个重量都放到他身上。

  她的唇舌缠住他的细细勾绕,她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她的胸脯蹭着他的胸膛……当何戢险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调戏了的时候,他感到有封信笺一样的东西被塞到了自己怀中。

  刘楚玉抚在他胸膛上的继续写道:把信给刘子尚。

  写完,她松开了他的唇舌,身子却仍是趴在他身上并没打算离开,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抬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回答。

  何戢听到树林里有隐隐的呼吸声,他不敢开口,只看着刘楚玉,用目光询问刘楚玉缘由。

  刘楚玉蹙眉许久,终于在他胸膛上写到:帝huangyin残暴,唯子尚可代之。

  何戢蹙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刘楚玉看着他,只坚定地点了点头。

  已经到了这一步,刘楚玉也没打算瞒何戢了,她既然打算另立新帝,何家势必是要拉拢的,何戢的态度更要事先弄清楚。

  眼见何戢的目光由怀疑变为震惊,刘楚玉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些时间消化。她低头继续做戏,不想让刘子业的暗卫发现任何异常。

  她表现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亲吻着何戢的下巴,脖颈,肩膀,锁骨……当她一路向下还要更深入的时候,何戢终于拉住了她。

  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中写了一个,好。

  真是简洁!他这是同意帮她送信?还是赞同让刘子尚登上帝位呢?

  她不敢确定,继续在他胸膛上写字:你会支持刘子尚的是吗?

  何戢没有回答,刘楚玉埋首在他脖颈间,吐着气做出与他亲密的举动。手指却撩拨着他的胸膛。

  你还欠我一条命,何慧景,你还欠我一条命……

  她饱满的指腹按压着他紧绷的胸膛,以蛊惑的姿势在上面细细摩擦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似乎他不答应,她便不会罢休。

  “恩。”终于,他答了一声,低沉暗哑,仿似shenyin。

  刘楚玉满意的笑了,写到:你可以推开我了。

  何戢愣了一阵,眼中各种情绪流转。最终他一把推开了刘楚玉,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一脸恼怒道,“公主请自重!”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脸上却青一阵红一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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