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出身鄙野
"坐吧。"秦恒指了指案桌对面的座位，随即自顾自地执黑先行。
苏云洲应了一声，在秦恒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片刻后，常福领着一身粉蓝宫装的青绵迈着莲步款款走了进来。
她姿态优雅，娉婷袅娜，虽只穿着普通丫鬟的衣裙，却依旧美丽脱俗，尤其一双盈盈水眸含羞带怯，更添楚楚风韵。
看着她走来，苏云洲微微眯了眯眼，眸间划过一抹暗芒。
"奴婢参见皇上，见过苏将军。"青绵走近之后，低垂着脑袋恭敬地行了礼。
"起来吧。"秦恒淡声应着。
青绵这才起身，乖巧地走到他们身侧站定。
"你叫青绵？"苏云洲忽而扭头盯着她问道。
"是。"青绵低着头，娇柔软糯的嗓音里透着少女独有的娇媚。苏云洲眸光闪了闪，忽而伸手摸了摸鼻尖，"我是不是在何处见过你？
秦恒闻言，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青绵似是受惊般，身子颤了颤，旋即抬起头，满目惶恐："将、将军何出此言？奴婢出身鄙野，怎会有机缘见过将军。
苏云洲眸色晦涩，紧盯着她看了数息，才收回手，"罢了。
青绵松了口气，却仍是保持着低头垂眸的状态，不敢与他对视。
秦恒瞥了她一眼，又瞧着苏云洲，淡声道："怎么？你也瞧着她眼熟？
"确有此感。"苏云洲笑了一下，收回目光，道："只是芸芸众生，相似之人何其之多，而臣认识的那位姑娘听闻早就香消玉殒了，如今见她与臣记忆中那人容貌肖似，想来不过是巧合罢了。
"能与将军旧识相似，乃是奴婢的福气。"青绵抬起头，冲他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温顺谦卑的模样，惹人怜惜。
秦恒淡淡扫她一眼，没有说话。
"皇上，该您了。"苏云洲提醒了一声。
"嗯。
秦恒这才点了点头，拿起了棋子继续。
青绵立即走到了旁边站定，恭敬地垂着头，纤细白嫩的手腕轻轻托着茶壶，给秦恒斟了杯茶水。
她斟完了茶水，刚要退到一旁，苏云洲头也不抬的出声问了一句。
"青绵姑娘刚刚说自己是出身鄙野，能问一句是何地吗？
闻言，青绵脚步蓦然僵住，怔愣地看着他，"苏将军，奴婢……奴婢只是一介孤儿，家处偏僻，不值得将军如此惦念。
苏云洲眉心微锁，"你且说来听听。
青绵迟疑片刻，才咬唇道："奴婢出生西南苦寒之地，父亲乃是莒县县令，因着林氏谋反一事而受牵连，奴婢以及亲族家眷一同被没入掖庭，这才入了宫，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皇上，成了这庆元殿伺候的宫女，苏将军可还有怀疑之处？
"莒县？"苏云洲神情微讶，转而看向秦恒，"莒县地处苦寒，竟还有如此娇嫩绝色，皇上还真是慧眼识珠呢。
秦恒神色莫名，未言一语，看了苏云洲一眼，又落下了一枚黑子。
苏云洲见状，亦捻了颗白子落下，二人再次开始厮杀。
青绵默不作声地退至一旁，低垂着脑袋，掩盖住了眸中异样之色，心里却是掀起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方才，她在与苏云洲说话的时候，一直留心注意他的神色和反应，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并非只为应付。
她很清楚，若苏云洲对她毫无怀疑的话，根本就不会问她这种问题，既然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便足以说明他对她产生了几分猜忌！
思绪翻涌良久，青绵轻吐一口气，终于镇定了心神，她如今身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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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一应俱全，就算有人怀疑又能如何？
莒县偏远，就算他们费尽心力去查，又能查出些什么呢。
青绵敛了心神，安静地守在一旁。
半晌后。
秦恒放下手中的棋子，缓声道："青绵，你与常福一同去取朕最爱的那张弓来。
"是。"青绵立即答应，跟着常福便朝着门外走去。
待二人离开，秦恒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弧度。
"你觉得，她像谁？"他看向苏云洲，似笑非笑地询问。
苏云洲脸上浮现一抹凝重，沉吟道："除去皇贵妃和江晚宁，皇上您可曾见过靖安侯府的其他小姐？
靖安侯府的小姐？
秦恒闻言皱了皱眉。
果真被他和晚晚猜中了吗？！
秦恒思及此摇了摇头，"不曾。
顿了一下，他勾唇一笑，幽深狭长的凤眸望向窗外，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靖安侯府的余孽？
苏云洲点了点头，郑重地说："臣以为，十有八九她就是，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江远山父子离京前不久，他们府上因为前往城外护国寺上香，而莫名被土匪劫杀的八小姐江风眠。
秦恒闻言皱眉，此事他也曾略有耳闻，当初也算是闹的沸沸扬扬，可随着江远山父子与林家一同揭竿而起，此事也就慢慢被人淡忘，再也不曾有人提起。
"你是说……"秦恒看向苏云洲，若有所思，眸光愈发幽邃。
苏云洲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臣虽不敢板上钉钉，可她与江风眠确实有九分相似，皇上既然决定把她留在身边伺候，那自然是要再三提防。
"呵。"秦恒冷哼一声，道："你说得极是。
"皇上英明。"苏云洲拱手一拜，面色凝重地叮嘱："皇上万金之躯，切记，不可冒险。
秦恒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朕自有分寸。".五
苏云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既是如此，那臣便告退了。
说着，他从座椅上起身，向秦恒躬身一揖，这才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
秦恒看着苏云洲的背影，凤眸微眯，眸底暗芒闪烁。
走出殿门，迎着凛冽的寒风，苏云洲的脚步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迈步离去。
没一会儿，迎面碰上独自一人捧着一张弓往回走的青绵。
"苏将军。"青绵朝他行礼，柔声道。
"嗯。"苏云洲微颔首，目光扫过她手中抱着的弓箭，道："倒是一把好弓，我记得好像是昔年靖安侯所送之贺礼，也不知是与不是，青绵姑娘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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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洲应了一声，在秦恒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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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姿态优雅，娉婷袅娜，虽只穿着普通丫鬟的衣裙，却依旧美丽脱俗，尤其一双盈盈水眸含羞带怯，更添楚楚风韵。
看着她走来，苏云洲微微眯了眯眼，眸间划过一抹暗芒。
"奴婢参见皇上，见过苏将军。"青绵走近之后，低垂着脑袋恭敬地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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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青绵？"苏云洲忽而扭头盯着她问道。
"是。"青绵低着头，娇柔软糯的嗓音里透着少女独有的娇媚。苏云洲眸光闪了闪，忽而伸手摸了摸鼻尖，"我是不是在何处见过你？
秦恒闻言，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青绵似是受惊般，身子颤了颤，旋即抬起头，满目惶恐："将、将军何出此言？奴婢出身鄙野，怎会有机缘见过将军。
苏云洲眸色晦涩，紧盯着她看了数息，才收回手，"罢了。
青绵松了口气，却仍是保持着低头垂眸的状态，不敢与他对视。
秦恒瞥了她一眼，又瞧着苏云洲，淡声道："怎么？你也瞧着她眼熟？
"确有此感。"苏云洲笑了一下，收回目光，道："只是芸芸众生，相似之人何其之多，而臣认识的那位姑娘听闻早就香消玉殒了，如今见她与臣记忆中那人容貌肖似，想来不过是巧合罢了。
"能与将军旧识相似，乃是奴婢的福气。"青绵抬起头，冲他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温顺谦卑的模样，惹人怜惜。
秦恒淡淡扫她一眼，没有说话。
"皇上，该您了。"苏云洲提醒了一声。
"嗯。
秦恒这才点了点头，拿起了棋子继续。
青绵立即走到了旁边站定，恭敬地垂着头，纤细白嫩的手腕轻轻托着茶壶，给秦恒斟了杯茶水。
她斟完了茶水，刚要退到一旁，苏云洲头也不抬的出声问了一句。
"青绵姑娘刚刚说自己是出身鄙野，能问一句是何地吗？
闻言，青绵脚步蓦然僵住，怔愣地看着他，"苏将军，奴婢……奴婢只是一介孤儿，家处偏僻，不值得将军如此惦念。
苏云洲眉心微锁，"你且说来听听。
青绵迟疑片刻，才咬唇道："奴婢出生西南苦寒之地，父亲乃是莒县县令，因着林氏谋反一事而受牵连，奴婢以及亲族家眷一同被没入掖庭，这才入了宫，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皇上，成了这庆元殿伺候的宫女，苏将军可还有怀疑之处？
"莒县？"苏云洲神情微讶，转而看向秦恒，"莒县地处苦寒，竟还有如此娇嫩绝色，皇上还真是慧眼识珠呢。
秦恒神色莫名，未言一语，看了苏云洲一眼，又落下了一枚黑子。
苏云洲见状，亦捻了颗白子落下，二人再次开始厮杀。
青绵默不作声地退至一旁，低垂着脑袋，掩盖住了眸中异样之色，心里却是掀起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方才，她在与苏云洲说话的时候，一直留心注意他的神色和反应，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并非只为应付。
她很清楚，若苏云洲对她毫无怀疑的话，根本就不会问她这种问题，既然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便足以说明他对她产生了几分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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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县偏远，就算他们费尽心力去查，又能查出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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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
秦恒放下手中的棋子，缓声道："青绵，你与常福一同去取朕最爱的那张弓来。
"是。"青绵立即答应，跟着常福便朝着门外走去。
待二人离开，秦恒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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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洲脸上浮现一抹凝重，沉吟道："除去皇贵妃和江晚宁，皇上您可曾见过靖安侯府的其他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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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恒闻言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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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他勾唇一笑，幽深狭长的凤眸望向窗外，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靖安侯府的余孽？
苏云洲点了点头，郑重地说："臣以为，十有八九她就是，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江远山父子离京前不久，他们府上因为前往城外护国寺上香，而莫名被土匪劫杀的八小姐江风眠。
秦恒闻言皱眉，此事他也曾略有耳闻，当初也算是闹的沸沸扬扬，可随着江远山父子与林家一同揭竿而起，此事也就慢慢被人淡忘，再也不曾有人提起。
"你是说……"秦恒看向苏云洲，若有所思，眸光愈发幽邃。
苏云洲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臣虽不敢板上钉钉，可她与江风眠确实有九分相似，皇上既然决定把她留在身边伺候，那自然是要再三提防。
"呵。"秦恒冷哼一声，道："你说得极是。
"皇上英明。"苏云洲拱手一拜，面色凝重地叮嘱："皇上万金之躯，切记，不可冒险。
秦恒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朕自有分寸。".五
苏云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既是如此，那臣便告退了。
说着，他从座椅上起身，向秦恒躬身一揖，这才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
秦恒看着苏云洲的背影，凤眸微眯，眸底暗芒闪烁。
走出殿门，迎着凛冽的寒风，苏云洲的脚步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迈步离去。
没一会儿，迎面碰上独自一人捧着一张弓往回走的青绵。
"苏将军。"青绵朝他行礼，柔声道。
"嗯。"苏云洲微颔首，目光扫过她手中抱着的弓箭，道："倒是一把好弓，我记得好像是昔年靖安侯所送之贺礼，也不知是与不是，青绵姑娘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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