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人，一定要留下
太后说这番话的时候，面上始终挂着温婉的笑，仿佛只是在闲聊天一般，可偏生秦恒听后面色却变得严肃起来，整张脸瞬间就绷了起来。
"母后。"秦恒放下茶杯，面色不虞地开口："这种事您应当早早告诉朕，怎好人都入了宫您才开口，知道的是您念着亲戚情分，是心疼他们一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要借机敲打越州刺史呢！
"哀家也是临时起意，哪里就知道皇帝你竟会反应这般大了？"太后嗔了秦恒一句，而后又笑着看向他，道："再者，越州离京城千里迢迢，凤澜一个女孩子家家，一路上风餐露宿舟车劳顿的，哀家于心不忍嘛。
秦恒皱眉，显然并不买账，只是淡淡道："来时她都不嫌风餐露宿舟车劳顿，怎么回去时反倒不行了？
越州也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寻一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又有何难？非要远嫁京城做什么？母后你一片好心，也不问问人家郭怀远乐不乐意自己闺女以后山高路远的十几二十几年都见不了几面。
说罢，秦恒深吸了口气，看向太后的目光又严肃了几分："母后，您莫非忘了大梁如今是怎么个情形？
"哀家不过是久不见娘家人，想着多留她玩些日子，一个女子而已，哀家又不是非要让她入宫为嫔为妃，皇帝何必如此百般推诿。"太后蹙眉，面色不悦地盯住了秦恒。
接着又道："选秀一事，你如数遣回各地秀女，哀家何曾多说过你一句？别说哀家毫无此等想法，就算真有此意，皇帝你也不该如此，哀家知你与皇贵妃是山盟海誓，情深义重，可皇贵妃已是儿女双全，怎么？还想独霸着帝王恩宠，让皇帝虚设后宫不成？
江卿晚闻言捏着帕子的手指微微收拢，面色有一瞬微僵，很快垂首敛眸，让人看不出神色变化。
"母后说的哪里话。"秦恒轻哼了声，"怎么又牵扯到了晚晚？朕不过觉得如今大梁正值动荡，林氏叛乱刚刚止息，清河长公主一死，朕尚且不知她遗留下的那些后患会是如何，如今这样局势，更是不宜再添变故，您又何必横生枝节？
太后听秦恒提及清河，眼中划过一抹阴冷，"她活着尚且不是不是你的敌手，难不成死后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母后！"秦恒猛地站了起来，沉声道："你怎么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为何成为今日这般模样，你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难道不就是因为你平日里太过于轻信清河长公主吗？如今怎么刚刚好了一些，倒又瞧不上她了？
秦恒面带怒容，一连三问，将太后逼得哑口无言，面色陡然变幻了几次，最终咬牙怒视着秦恒，道："不管如何，人，哀家是一定要留下！
"母后！"秦恒紧锁眉头，"你这又是何苦？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母后是真的不明白吗？为何非要如此执着于留下郭凤澜？难不成是为了朕空悬的后位吗？母后这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突然想替自己的母家多筹谋几分了吗？
"你！你……"太后被秦恒激怒，身体颤抖着伸手指着秦恒，气急攻心之下竟两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母后！"秦恒吓了一跳，江卿晚眼疾手快赶忙扶住太后，秦恒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面色骤变，立即唤人去叫太医前来诊治。
秦恒看着昏迷的太后，脸色阴郁至极，江卿晚担忧地抬眸望着他，犹豫片刻方小声劝慰道："皇上，你先消消气，你说说你，母子之间，何至于如此动怒？太后娘娘病体初愈，偶有反复也是有的，哪里能如此生气动怒。
她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待会儿她若醒来，您可不能再这般了。
"朕知晓了。"秦恒语气略缓和了一些，但仍旧面色凝重地看着床榻上的太后，叹息道："你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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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是朕疏忽了，只是母后自打好转以后，性子越发的固执起来，朕也不想与她争吵，实在是有些失态。
秦恒虽是这般解释，可他依旧坐在原处未动，目光牢牢地盯着太后。
江卿晚抿唇一笑，柔顺道："皇上素来孝顺，太后娘娘想来是不会怪罪您的。
说话时，她的手一直轻抚着太后的胸口，帮助太后顺气。
秦恒侧目扫了她一眼，见她眉宇舒展，是真的在安抚太后，便没有阻拦，只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
不多时，谢太医匆忙赶来为太后把脉。
他检查完毕后，朝秦恒躬身行礼，秦恒看他面露愁色，眉头一拧，问："太后如何了？
谢太医跪伏在地上，恭敬答道："请皇上放宽心，太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淤积所致，加之心绪浮动引发的心悸之症，臣给太后娘娘施针，再用些药调养一番，多将养些时日便痊愈。
听到这话，秦恒稍稍松了口气，面上神色也恢复了几许温和，道："既然如此，你便速速施针开药吧。
"是。"谢太医领命，从袖中取出针包，拔出银针，便开始替太后施针，期间秦恒就在旁边陪伴，一步也没有离开。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谢太医收了金针，拱手向秦恒禀报道："皇上，太后娘娘已无大碍，臣这便退下，待煎好药后再送过来。
"嗯。"秦恒颔首。
谢太医躬身退下，不多时，太后便悠悠醒转，睁开眼后见秦恒正坐在床沿看着自己，心下一暖，面色却依旧冰冷。
"皇帝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太后面无表情，语气却透着一丝疲惫。
秦恒面带愧疚，"是朕考虑不周，竟惹恼了母后，还望母后原谅。
太后瞥了秦恒一眼，似是不愿意多提此事，摆了摆手，"罢了，哀家乏了，此事终究是哀家一厢情愿欠缺考量了，也怪不得你不愿，只是可怜凤澜那孩子……
她叹了口气，神色悲戚。
还不忘背过身去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她这一路颠簸就是为了来瞧瞧哀家这个表姑母，到头来却不能留下来多感受感受京城的风俗人情，哀家总觉得是亏欠了那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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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也是临时起意，哪里就知道皇帝你竟会反应这般大了？"太后嗔了秦恒一句，而后又笑着看向他，道："再者，越州离京城千里迢迢，凤澜一个女孩子家家，一路上风餐露宿舟车劳顿的，哀家于心不忍嘛。
秦恒皱眉，显然并不买账，只是淡淡道："来时她都不嫌风餐露宿舟车劳顿，怎么回去时反倒不行了？
越州也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寻一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又有何难？非要远嫁京城做什么？母后你一片好心，也不问问人家郭怀远乐不乐意自己闺女以后山高路远的十几二十几年都见不了几面。
说罢，秦恒深吸了口气，看向太后的目光又严肃了几分："母后，您莫非忘了大梁如今是怎么个情形？
"哀家不过是久不见娘家人，想着多留她玩些日子，一个女子而已，哀家又不是非要让她入宫为嫔为妃，皇帝何必如此百般推诿。"太后蹙眉，面色不悦地盯住了秦恒。
接着又道："选秀一事，你如数遣回各地秀女，哀家何曾多说过你一句？别说哀家毫无此等想法，就算真有此意，皇帝你也不该如此，哀家知你与皇贵妃是山盟海誓，情深义重，可皇贵妃已是儿女双全，怎么？还想独霸着帝王恩宠，让皇帝虚设后宫不成？
江卿晚闻言捏着帕子的手指微微收拢，面色有一瞬微僵，很快垂首敛眸，让人看不出神色变化。
"母后说的哪里话。"秦恒轻哼了声，"怎么又牵扯到了晚晚？朕不过觉得如今大梁正值动荡，林氏叛乱刚刚止息，清河长公主一死，朕尚且不知她遗留下的那些后患会是如何，如今这样局势，更是不宜再添变故，您又何必横生枝节？
太后听秦恒提及清河，眼中划过一抹阴冷，"她活着尚且不是不是你的敌手，难不成死后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母后！"秦恒猛地站了起来，沉声道："你怎么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为何成为今日这般模样，你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难道不就是因为你平日里太过于轻信清河长公主吗？如今怎么刚刚好了一些，倒又瞧不上她了？
秦恒面带怒容，一连三问，将太后逼得哑口无言，面色陡然变幻了几次，最终咬牙怒视着秦恒，道："不管如何，人，哀家是一定要留下！
"母后！"秦恒紧锁眉头，"你这又是何苦？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母后是真的不明白吗？为何非要如此执着于留下郭凤澜？难不成是为了朕空悬的后位吗？母后这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突然想替自己的母家多筹谋几分了吗？
"你！你……"太后被秦恒激怒，身体颤抖着伸手指着秦恒，气急攻心之下竟两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母后！"秦恒吓了一跳，江卿晚眼疾手快赶忙扶住太后，秦恒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面色骤变，立即唤人去叫太医前来诊治。
秦恒看着昏迷的太后，脸色阴郁至极，江卿晚担忧地抬眸望着他，犹豫片刻方小声劝慰道："皇上，你先消消气，你说说你，母子之间，何至于如此动怒？太后娘娘病体初愈，偶有反复也是有的，哪里能如此生气动怒。
她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待会儿她若醒来，您可不能再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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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卿晚抿唇一笑，柔顺道："皇上素来孝顺，太后娘娘想来是不会怪罪您的。
说话时，她的手一直轻抚着太后的胸口，帮助太后顺气。
秦恒侧目扫了她一眼，见她眉宇舒展，是真的在安抚太后，便没有阻拦，只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
不多时，谢太医匆忙赶来为太后把脉。
他检查完毕后，朝秦恒躬身行礼，秦恒看他面露愁色，眉头一拧，问："太后如何了？
谢太医跪伏在地上，恭敬答道："请皇上放宽心，太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淤积所致，加之心绪浮动引发的心悸之症，臣给太后娘娘施针，再用些药调养一番，多将养些时日便痊愈。
听到这话，秦恒稍稍松了口气，面上神色也恢复了几许温和，道："既然如此，你便速速施针开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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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恒颔首。
谢太医躬身退下，不多时，太后便悠悠醒转，睁开眼后见秦恒正坐在床沿看着自己，心下一暖，面色却依旧冰冷。
"皇帝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太后面无表情，语气却透着一丝疲惫。
秦恒面带愧疚，"是朕考虑不周，竟惹恼了母后，还望母后原谅。
太后瞥了秦恒一眼，似是不愿意多提此事，摆了摆手，"罢了，哀家乏了，此事终究是哀家一厢情愿欠缺考量了，也怪不得你不愿，只是可怜凤澜那孩子……
她叹了口气，神色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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