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所有人翘首以盼_大唐之镇国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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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所有人翘首以盼

  家园遭受掳掠的危险消除了,不仅如此,右屯卫更攻陷了郁督军山的门户赵信城。

  看来薛延陀要完啊!

  关中男儿皆血性,自古以来便在艰苦之环境之中厮杀拼斗。

  每一次胡族强盛,几乎都会将关中作为征服的目标。

  而每一次汉人王朝的强盛,又都会以关中为依托,向胡族展开反击。

  关中人与胡族之间,血海深仇,罄竹难书。

  每一个关中男儿的血脉之中,都跳动着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渴望与梦想。

  一代又一代的老秦兵卒,都在为了这个渴望与梦想与胡人拼死奋战。

  哪怕鲜血染红了黄土,白骨积满了草原,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尤未悔!

  右屯卫大破赵信城、兵锋直抵郁督军山的消息从城门口开始蔓延。

  然后随着背负红旗的斥候策马在长安的街道上向着太极宫疾驰。

  阖城百姓奔走相告,笑逐颜开,整座城池都似乎沸腾起来!

  而那些居住在西市附近的胡人商贾一开始的时候面面相觑,不知长安的百姓何以这般兴奋。

  随即听闻了唐军在北疆大胜甚至连续攻破武川镇、赵信城的消息,顿时愈发服帖崇拜。

  这就是天下第一强国啊!

  即便是横行漠北不可一世的薛延陀,一旦惹祸了大唐,不还是被揍得哭爹喊娘。

  甚至有亡国之虞?

  要知道,大唐此刻的重心尽在对付吐蕃吐谷浑,直出白道突入漠北的兵力才有多少?

  一个右屯卫,满打满算尚不足五万人,就能够狂飙突进长驱直入。

  将薛延陀的心腹之地搅得天翻地覆,如入无人之境!

  太极宫里的李二接见右屯卫前来传递捷报的斥候之后,兴奋得命人设宴。

  与後宮数位嫔妃欢饮,并且留宿在观音婢寝宫之内。

  灯烛彻夜未熄,一夜奋战,几度春风,仿佛一夜之间梦回少年……

  而长安城内的世家门阀以及武勋贵戚们,却尽皆失声,沉默无语。

  是薛延陀不堪一击,还是李愔运气太好?

  若是早知薛延陀如此孱弱不堪,还不如自己上了……

  有人羡慕李愔的好运,有人嫉妒李愔的功勋,有人诅咒李愔马失前蹄……

  一时间,长安城内,朝野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冰天雪地的漠北之地。

  都在等着前方下一次传回的战报。

  是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成就又一个“战神”。

  还是损兵折将,功亏一篑,兵败如山倒……

  所有人都在等。

  ……

  郁督军山的山巅常年覆盖白雪,今日雪晴,阳光照耀其上,霜雪皑皑。

  安侯水的河面冻成坚冰,又被白雪覆盖。

  远远望去,唯有高出地表的河岸以及低于地表的河道。

  无数战马自四面八方驰骋而来。

  汇聚在安侯水畔、郁督军山脚下的那一面迎风招展的金狼大纛之下。

  作为薛延陀汗国的大汉,漠北的霸主。

  夷男可汗营帐前的号角呜呜作响之时,便会有无数的各族战士携带刀箭、骑上骏马、告别亲朋,前来可汗的大纛之下,听命于可汗。

  这是胡人千百年来的规矩,每年五月皆会在余吾水畔的龙城之内祭天祷告,会盟诸部,以武力推举霸主。

  强者为尊,所有人都要蛰伏于强者的脚下,听其号令,任其差遣,刀山火海,百死不悔!

  萧嗣业歇了两天,身体渐渐恢复过来,推开毡帐走出去,便见到了这一幕沸腾的场景。

  眯着眼睛看着混乱的数万战士,微不可察的摇摇头。

  胡人自幼食肉,身体强壮筋骨强健,汉人不可比。

  更因为策马驰骋性情豪放,最是好战好斗,民风剽悍习俗粗犷。

  导致几乎每一个成年的胡人都是一个天生的战士。

  战场之上,往往勇猛无畏,慷慨赴死。

  然而宝剑有双峰,有利就有弊。

  正因为胡人剽悍粗犷,个人武力远胜汉人的同时,却缺少了组织性与纪律性。

  战场之上往往一盘散沙毫无战术战略可言,顺风仗打得虎虎生威,逆风仗却总是一败涂地。

  放在以往,此刻高昂之士气,的确可以与精锐的唐军一战。

  但是萧嗣业想想那诡计多端的李愔,便又觉得薛延陀的胜算不大。

  所以,这一战的关键就在于……到底右屯卫的粮草是否告罄?

  李愔以粮草告罄给右武卫送信请求支援为诱饵,将自己设计陷害。

  这其中究竟有没有假戏真做、故布疑阵的成分?

  会否是给自己演了一出“空城计”呢?

  萧嗣业想不明白,别看他前两日在夷男可汗面前言辞灼灼斩钉截铁,实则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因为他逃出赵信城的经过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令人不敢置信……

  在毡帐前站了一会儿,感受到久违的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温暖惬意。

  萧嗣业才抬起脚,背着手走出去,溜溜达达的顺着冻结的河道向着东边走去。

  穿过了几伙聚集在河岸边的胡人,看着他们身上迥然有异的装束。

  也不知晓到底是哪一个部族,游玩一般,便来到一处连绵在一起的数十座毡帐组成的营地之前。

  “告诉你们的王子,就说故人前来拜会。”

  萧嗣业说的是契苾语言,这种语言已经随着契苾部落渐渐衰弱而鲜为人知。

  就连契苾部落自己的子孙,都说起了突厥语和汉语。

  当然,对于自幼生长在草原,成年以后担任多年单于都护府的萧嗣业来说,草原上各个部族的话语懂得很多。

  营地前的兵卒听到久违的部族语言,顿时一愣。

  上下打量萧嗣业一番,见他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说了一声稍等,便急忙反身进入营地。

  须臾,回转过来,将萧嗣业请去正中的毡帐。

  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端坐在账内,冷冷的看了一眼萧嗣业,不屑的眼神毫无遮掩。

  出言讥讽道:“我当是谁,这不是兰陵萧氏的子孙,大唐的单于都护府长史萧嗣业萧公子么?”

  “呵呵,未曾远迎,失礼失礼,恕罪恕罪。”

  此人卷发深目,眉修而浓,方正的脸膛上虬髯横生,很是英俊威武。

  身着织锦长袍,翻领、窄袖,衣身宽大,领、袖等处镶以宽阔的织金花边,富贵堂皇,充满了异族风味。

  雍容高贵,哪里有一丝半点身陷囹圄的狼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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