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若水,是你杀了他_上校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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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若水,是你杀了他

  幸若水看着那黑衣人走过来,心里琢磨不准时冲着庄家来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少夫人,可是你认识的人?”那司机回过头来,问她。

  幸若水摇摇头。这天色虽然黑了,但她还是看出来那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她正想着要怎么办,也不能一直堵在这里,手机却响了。

  “宝贝儿,快过来陪我喝茶吧。”野狼的声音,一贯的懒懒的痞痞的。

  幸若水怔了一下,看向车子外面那人,问:“那个一身黑衣的人是你排来接我的?”

  “没错。放心吧,在我的地盘上,没人敢动我的宝贝儿。”野狼的声音总能让人安心,兴许是因为他背后那庞大的势力让人无条件的相信。

  幸若水拿着手机,犯愁了。野狼那家伙,肯定不是请她去喝茶这么简单,可带着庄寓棋去,方便吗?“我带了个小朋友,方便吗?”

  “宝贝儿,你不知道家里房子多大吗?”野狼的声音很哀怨。

  幸若水忍不住笑了笑,挂了电话。“你先回去吧,那车是来接我的。庄寓棋,下车。”

  庄寓棋本来还担心妈妈又扔下他一个人,这会听到自己也可以一起去,喜得马上推门下去。回过身来,伸手去扶幸若水。“妈妈,你小心点。”

  那黑衣人领着他们到车子前,打开后车门让他们进去。

  幸若水和庄寓棋刚坐稳,车子便飞驰而去。

  幸若水知道,这里离野狼的住处有些远。她困了也累了,干脆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而庄寓棋本来就还没恢复精神,所以也依偎着她,睡得跟小猪似的直打呼噜。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直睡到古宅门外。要不是有人敲响车门,他们恐怕会一觉睡到天亮。两个人揉着眼睛,睡意朦胧迷迷糊糊的样子,看起来倒真有点像母子两。

  野狼和莫然走出来,看到他们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眼儿迷蒙,顿时就笑了。

  “宝贝儿。”野狼凑近她耳边,大喊了一声。

  幸若水被吓了一跳,瞪他一眼。“吼什么呢,我耳朵又没聋掉。”说着,掩嘴打了个呵欠,眼泪都出来了。

  野狼很受伤,但还是痞痞地道:“媳妇儿,是不是利刃那家伙太禽兽了,夜夜需索无度!我替你解决了他!”

  幸若水无语了。“我困死了累死了,先让我睡觉。不知道孕妇要早睡吗?”

  于是,幸若水就被带到房间,洗完澡爬床上睡去了。几乎是躺下的那一秒,她就跟周公会面了。

  庄寓棋也窝在她的床上,跟着睡得像小猪似的。

  野狼很忧郁,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感下降了,宝贝儿都完全当他不存在了。他心里恶毒地想着要不要报复,但最终考虑到她是孕妇,还是暂时大人大量放过了。

  幸若水是真的累了,这一觉睡得极沉。一觉到天亮,连梦都没做一个。第二天坐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她伸着懒腰,看到身边的小猪还打着呼噜,显然没有要醒的意思。

  看看外面,时间应该还早。起来洗漱之后,下楼去。回绝了尚悫马上吃早餐的建议,出门去,估摸着能碰上锻炼的莫然。

  果然,才走了没一会,就碰到莫然在跑步。到她身边,莫然便停了下来,微微扯了嘴角笑着问:“可惜你大着肚子,我挺喜欢跟你一起锻炼的,还可以过过招。”

  “那你有得等了。”幸若水笑眯眯地道,一手抚着自己的腹部。

  “昨晚睡得好吗?”莫然问。伸过手来,摸摸她的肚子。刚好小家伙也醒了,很热情的跟美女打招呼。莫然觉得很神奇,她是第一次抬手胎动,好奇的摸来摸去。脸上的表情又诧异又有趣,一点也不像她平常冷冷的样子。

  幸若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想,孩子果然是时间最美好的礼物。再冷情的人,看到孩子心都会软下来。当然,那些丧尽天良心如铁石的人例外。

  “喜欢?”幸若水笑眯眯地问。野狼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个孩子了。现在看来,他和莫然也过得挺幸福的。如果有一个孩子来增加并传承这种幸福,那就更好了。

  莫然点点头,脸上笑意不明显却是有的。只看了若水一眼,她便接着摸摸,真跟一个孩子见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幸若水失笑,怎么每个人都喜欢跟她的宝宝玩这个游戏。“那就跟大尾巴狼生一个吧。你们两的孩子,定然是人中龙凤。”只是希望不要继承他们的冷还发扬光大,否则真的要生一块冰出来了。

  莫然的手停下来,摸着下巴看着远处,似乎在认真思考。过了一会,向她看过来,很认真地点头说:“这主意不错。”

  幸若水差点笑喷了。她们谈的是生孩子,可不是做生意!“那好好的抓紧时间,制造一个出来之后给我报喜。”

  莫然认真地点点头,又摸着她的肚子问:“辛苦吗?她这么踹你疼不疼?”莫然依旧兴致勃勃的,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新事物,她一向对新事物很有兴趣。

  “不疼。那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很微妙很神奇吧。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你永远也想象不出来的那种神奇。所以,赶紧的,自己怀一个好好感受。”怀孕的感觉,别人说得再多也只是说听,没办法变成切身的感受的。

  莫然很认真的在考虑她的建议。摸着下巴,眼珠儿骨碌碌的转。

  幸若水心想,她不是要想办法说服野狼吧?“你们两还没想过要孩子吗?大尾巴狼不年轻了,该想想了。有个孩子真的很美好,跟他谈谈。”

  “没事,他要是不同意,我就霸王硬上弓。”莫然大手一挥,毫不在意这个问题,她在认真的想的也不是这个问题。

  幸若水差点被口水给呛到了。这就是所谓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吧。平常莫然不怎么说话,一说话就这么劲爆。她无法想象小小的莫然把大尾巴狼给推到在床,然后扑上去啃咬的画面,太激烈了!

  她没回答,莫然也不在意,因为她在认真地考虑某个重要问题。

  “别在这杵着,我不能跑步,要不你陪我走走?”幸若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笑着问。

  莫然一挑眉。“好啊。”

  于是,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女人在清晨的道路上散步。没什么交谈,气氛却也融洽,颇有种此地无声胜有声的意境。

  幸若水和莫然散步回来,野狼已经起来了。正穿着睡袍,歪斜着身体靠在沙发里。慵懒的姿态,慵懒的气质,让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蛰伏的狼。

  幸若水看他半倚半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致命的魅力,不女气却真让人觉得十分妖孽。尤其是那微微眯起的一双眼,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却平添了几分优雅和危险。

  “宝贝儿,我以为你过河拆桥不肯负责任,用过就偷偷溜回Z市去了。”野狼的表情一变,成了嬉皮笑脸的无赖样。

  幸若水抚着额头叹息,这人就喜欢自毁形象。“别说得我昨夜把你吃干抹净了似的,你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我也不是采花贼。”

  “宝贝儿。”野狼泪眼汪汪的控诉。他眼睛不大,要是再大些,还真的有些小红帽的味道。

  幸若水没忍住喷了。

  莫然则淡淡地瞥他一眼,回房换衣服洗澡去了。很显然,她对这个男人各种上不了台面的形象都已经泰然了。

  幸若水看着莫然消失在视野内,笑着看向野狼问:“大尾巴狼,莫然生气了,你惨了。晚上估计要睡地板,你好自为之。”

  野狼撇撇嘴。“宝贝儿,你不知道我一直都一人一个床吗?不过,宝贝儿要是想跟我一个床,我也是愿意的。”

  “免了。你存在感太强,你要是在我身边,我会寝食难安的。”幸若水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人前装得太辛苦了,回家来就形象全无。这是他的幸运,还有一个人一个地方让他可以放下伪装。如今社会,几乎人人都戴着面具生活,那些有个地方有个人可以让他放心摘下面具的人,是有福之人。

  野狼更委屈,都委屈得流出水来。“宝贝儿,你嫌弃我。”

  幸若水想,还好没撅起嘴,否则真要命。“别闹了。你让人接我来,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野狼眼睛大瞪,惊诧地说:“宝贝儿,难道我们刚才一直心有灵犀地用心在交流吗?”

  幸若水随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了过去。但是因为肚子不方便,没扔中,倒是引得腹部一阵骚动。她便用手抚上腹部,轻轻地抚摸。

  野狼的视线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静静地看。脸上没了刚才痞气的样子,似乎在专注地看她的肚子,又似乎在想些什么。

  “你喜欢孩子?”幸若水看着自己的腹部,然后抬起头来问。

  野狼撇撇嘴。“不喜欢!麻烦!”

  幸若水没给他解释有孩子的好,他也未必不知道。至于他愿不愿意生一个,那是莫然要想的问题,她不需要参一脚。“有话快说吧。我等下还要去看袁梦和福安,然后就回Z市了。”

  野狼一言不发,转身上楼去。不一会下来,手里多了个小瓶子,递给她。

  幸若水把瓶子接过来,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还是扁扁的,很小。里面有两个胶囊,就跟平常吃的感冒药胶囊差不多。她晃了晃,然后有些不解地问:“这个是什么?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

  “起死回生的神药。必要的时候,你就吞一颗。记住,是吞!”他的表情难得的严肃。

  幸若水没说什么,把瓶子放进兜里。瓶子小小扁扁的,倒也便于带在身上。“大尾巴狼,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要不以身相许?”野狼马上又恢复恶霸流氓的模样,凑过来,涎着笑的样子很欠扁。

  幸若水拿起另一个枕头,砸眼前的这张脸。“我和莫然是好姐妹,我可不干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丈夫了,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曾经失忆了?”野狼惊诧的瞪大眼睛,然后将手覆在幸若水的肚子上。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幸若水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并没有拨开他的手。然后她有些无奈的发现,肚子里的这位真的很活泼,看到谁都要热情的打一下招呼。

  有某种情绪从野狼的眼内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幸若水看到了。她突然想,也许野狼也曾经有过孩子的。她没问,也没再继续想。“要不等孩子出来了,让他认你做干爹?他爹是白道,你是黑道。一个白道的亲爹,一个黑道的干爹,这多威风啊。”

  野狼回过神来,再次撇嘴。“我这么年轻就被人喊做干爹,我多亏啊?”

  幸若水咯咯地笑出来。然后,莫然下来了。

  尚悫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于是三个人一起移步到饭厅,开始用早餐。

  “妈妈!妈妈!”庄寓棋疯了一样从楼下冲下来,一边喊一边都要哭了。一醒来看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又看不到妈妈,他就吓坏了。

  幸若水有些无奈,这孩子真的很粘她。“庄寓棋,我在这呢。”

  庄寓棋往这边冲进来,看到幸若水,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扑过去,在幸若水的怀里蹭了蹭。“妈妈。我以为你一个人走了。”

  “没事了。快去洗脸刷牙,然后过来吃早餐。”幸若水胡噜一下他的脑袋,温柔的道。

  庄寓棋只要知道妈妈在这里,就放心了。乖乖的跟着尚悫,去刷牙洗脸。

  野狼眼珠子转了转,说:“宝贝儿,别人是桃李满天下,你这算是子嗣满天下吧?我怎么感觉,谁都喊你妈妈呢?”

  幸若水怔了一下,也笑了。说起来也好笑,庄寓棋和福安都喊她妈妈,却都不是她的孩子。也许,是因为她的性子比较温和,所以很有孩子缘的缘故。“你用词不当。这话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是那种不检点的女人呢,莫然是吧?”

  “他用词就没当过。”莫然淡淡的瞥了野狼一眼,毫不留情的抨击。

  于是,两个人开始斗嘴。虽然说出来的话都凉飕飕的,还有攻击性,但确实是斗嘴没错。

  幸若水很享受这种看戏的感觉,早餐吃得很好,比往常还吃多了一些。果然,日子不能太无聊,偶尔还是要看看戏的。

  吃过早餐,又待了一会,幸若水和庄寓棋就要离开了。她得赶紧回去Z市,否则上校该不高兴了。

  “宝贝儿,别忘了我的话。”野狼伸手,再次摸了一下她的腹部。

  幸若水笑着点点头。“大尾巴狼,你要好好的。还有,早点跟莫然生一个你们俩的结合体,那一定很棒!”说完,不等他回应就上了车。

  车子直接把他们送到了袁梦的小区门外。因为是周六,估计袁梦在家呢。

  到了楼下,幸若水登记了之后,带着庄寓棋一直到袁梦的房子门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问“谁啊”,她也没回答。跟庄寓棋眨着眼睛偷笑,像给袁梦一个惊喜呢。

  不一会,门就打开了,袁梦探出头来左右看。

  “!”幸若水冒出来,叫了一声。她现在大着肚子,没办法学兔子跳,便只有声音了。

  袁梦怔了一下,随即惊喜地笑了。“若水,你怎么来了?”随即,又看到她身边的庄寓棋。“寓棋也来拉。这大老远来也不先打个招呼,我要是出去了怎么办?快进来吧。”

  袁梦把门推开一些,让他们进来。又转头去,对屋子里一个人玩得起劲的小家伙叫了一声:“福安,你看谁来了?”

  鹰福安这才抬起头来,看到若水出现,就跟个小猴子似的窜出来往她身上扑。“妈咪!妈咪!妈咪!”又跟复读机似的了。

  幸若水急忙弯下身体,双手逮住他的小身板。孩子现在已经长高了也重了,她想直着手臂把他抱起来还抱不动。偏偏挡着个大肚子呢,也不敢像平常那样抱着,怕他一脚踹了。

  幸若水亲亲他的小脸,又让他在自己脸上涂了一通口水。

  鹰福安又窜到庄寓棋身边,抬着头看他,脆亮的声音喊着哥哥。他们两个倒是能玩到一起,虽然差了两岁多。

  幸若水看着福安,有些感慨。这小家伙都快要上小学了。想当初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奶声奶气的。

  “时间过得真快!我跟福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只有那么一丁点。那天我和佩诗在暖汀阁吃东西,外面是十字路口,是个红绿灯。看到一辆很霸气的悍马,然后就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贴着窗户在往这边看。接着,他就跟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人或者东西似的,用力地拍着车窗要下来。他奶奶就打开车门,他自己一个人跳下来就窜过马路,看得我们心惊胆战,幸好红灯还未过。”

  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忆起往事来。

  “我正想着他是要找谁呢。他突然扑到我怀里来喊我妈咪,我自己也吓傻了。婆婆那时候也不知道,一直想跟他解释我不是他妈妈,他还哭闹着说奶奶是坏人呢。那时候都以为是我像他妈妈,所以他认错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长空把我的一张照片给他了,他天天看,就记住我的样子了。”

  听她提起以前的事情,袁梦也有些感慨。“别站着,快过来坐下来。也不看你那肚子都多大了,不累吗?”

  幸若水笑笑,走过去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提子,拈起一个放进嘴里。而庄寓棋和鹰福安已经蹲在一角,摆弄玩具去了。

  袁梦给她倒了茶,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怎么突然来T市了?”

  幸若水看看庄寓棋,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庄寓棋闹绝食呢,他爷爷就打电话让我过来一趟,否则他还真不肯吃饭。”

  袁梦瞪圆了眼睛。“绝食?他才多大啊,就知道绝食了?因为什么,是被爷爷奶奶给骂了吗?”

  “他想我来T市看他和他爸爸。现在的孩子早熟,小小年纪就知道用手段了。不过,他也真是可怜,我都不忍责怪他。”看着跟福安玩在一起,难得像个孩子似的庄寓棋,她心里的感慨更深了。

  袁梦也点点头,眼内有同情。

  “对了,最近去看过庄奕骋吗?”

  “去了。他还是那样,跟睡着似的。要不是床头那机器,我都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袁梦笑得有些涩,倒也没有尴尬。对她来说,庄奕骋就是一个朋友,关心朋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幸若水听她话里的苦涩和感慨,也觉得压抑得厉害。“希望他睡够了要赶紧醒过来。他是那种有责任心的人,肯定会醒过来的。”

  “希望是这样。不说这个,你们最近都好吗?”袁梦笑笑,伸出手来,摸她的肚子。

  幸若水对她这个动作完全没感觉,因为自从她肚子隆起来之后,都被摸得习惯了。要是每次被摸都要惊一下,她估计能惊出心脏病来。

  “挺好的。就是最近天气炎热,胃口不好,夜里还容易热得醒过来。倒是你,我看好像瘦了一些,怎么弄的?”幸若水心想,也许是为庄奕骋而忧心所致。

  袁梦微微一笑。“也是天气热了,实在没什么胃口。冬天的时候能吃两碗饭,现在是一碗都吃不完。”更重要的原因是夜不能寐,经常一整夜辗转,根本睡不好。

  幸若水知道她没说实话,却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毕竟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些事情想要藏起来,不欲说与他人听,她又何必偷窃别人所思所想。“都这样,幸好我的预产期在十月,那时候已经是秋天了。要赶上这个时候生产,只怕月子里就够难熬了。”

  “可不是吗!说起来,你害怕吗?”袁梦有了真正的笑容,忆起了当初怀孕的心情。

  幸若水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有啥好怕的呢。我倒是期待着能他能快点出来,他爷爷奶奶和太爷爷早就把脖子给盼长了。”想到每次接电话时,那端爷爷和婆婆抢着要跟她说话的情形,她都忍不住笑。

  袁梦摸摸她的腹部,感受着掌心下的脉动,心里难免伤感。当初她怀了福安,凯翼已经壮烈殉国,婆婆也病逝了,她自己还将锒铛入狱。那时候所有残酷的事情都到了她的身上,福安的到来是唯一可喜的地方。如若不是腹内有这么一个小家伙的存在,事事提醒着她不是一个人了,她也许早就了解自己了。

  袁梦无奈苦笑。别人都以为她坚强,其实她一点也不坚强。不过是软弱的人多半身后有总有强大的后盾,才敢放任自己软弱。而她除了自己和怀里的那点肉,再无其他,哪来的资本软弱?

  幸若水感受到袁梦的情绪变化,急忙拉拉她的手。“吃过午饭,咱们去医院看看庄奕骋吧。这人也真是的,他自己睡得舒服了,倒让醒着的人为他担心忧虑。等他醒来,该想个点子罚他!”

  袁梦做了午餐,一行四个人吃完了,才打车去医院。

  因为有幸若水一起,袁梦他们也都能进去了。只是进去了又能如何?床上的人静静的躺着,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喜怒哀乐,他全然抛弃了,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兀自沉睡。

  幸若水一转头,便看到袁梦一双眼怔怔地看着床上的庄奕骋。脸上倒是看不出表情来,只是怔忪得厉害。人在眼前,神思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倒是福安年纪还小,完全不知道人间疾苦。他只以为庄奕骋是真的睡觉呢,还好奇的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跑,对那床头的机器也很是好奇。幸好发现得早,否则不知道他闯出什么祸来。

  从医院出来,四个人站在医院门口,除了福安,其他两大一小脸色都不好。

  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干脆顺应两个孩子的心愿,找了个室内游乐园去玩。福安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就连庄寓棋脸上也有些笑容了。

  这是儿童乐园,幸若水大着肚子自然是不能玩的,袁梦便也只坐在她身边,由着两个孩子自己玩吧。反正儿童的世界,大人是体会不到的,纵然他们也曾是个孩子,但心境早已经老了。

  幸若水看着嘻嘻哈哈的两个孩子,笑着对袁梦道:“我想起一句话:小时候快乐是件简单的事情,长大了简单是件快乐事情。”

  “堪称经典。”袁梦长舒一口气,颇为感慨。

  幸若水也心有感慨。长大了,烦恼就多起来了。懂得的事情多了,快乐却难了。“所以说,要是永远长不大该多好!”

  袁梦闻她这话,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伸手一抹她的脸,道:“你这泡在蜜罐里的人,还发这样的感慨?你是存心让我们这些可怜人活不下去,是不是?”

  “冤枉,这是绝对的冤枉!长大了,再快乐也总有烦心事,小时候哪有这么多事情,我可没说错啊。”抱住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头上。“袁梦,你会幸福的。”

  袁梦看着福安,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幸福”这个词离她太遥远了,她如今唯一的幸福便是让小福安无忧无虑的长大,做一个快乐的孩子。其他的,便不敢奢望了。

  待两个孩子玩得尽兴,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了,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孩子自然是想吃肯德基大叔的,幸若水也想吃炸鸡腿什么的,干脆去肯德基要了一个全家桶,再要了2个汉堡和4杯牛奶。

  等吃饱了从肯德基出来,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既然不急着回家,于是一行人干脆在大街上散步。偶尔见到有兴趣的店,也进去逛一番。多半是袁梦起了心思,幸若水只好跟过去。

  袁梦是个母亲,母亲都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的,所以去的都是一些儿童服装店。

  幸若水正怀着孩子呢,自然也喜欢这些店。两个人都替福安挑了好几套,也给庄寓棋挑了两套。

  两个孩子今天去了游乐园,吃了肯德基,还得了新衣服,欢喜得什么似的。尤其是庄寓棋,他最是喜欢若水。妈妈现在在他身边,还给他买衣服,他自然是乐得都忘形了。

  幸若水看他好不容易像个孩子了,心里酸得厉害。于是便揽住他的肩头走,想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让这个孩子多点快乐的笑容。

  走到半路,几个人都累了,这才打车回家去。

  袁梦家那张小床,冬天还能挤上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可夏天炎热,这是断断不能的。幸若水便在旁边的七天酒店定了房间,跟袁梦聊了一阵子,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

  两个孩子今天高兴,还兴奋的玩在一起。福安舍不得让哥哥走,扭着胖身子在那嚷嚷着,让人哭笑不得。

  幸若水和庄寓棋洗了澡躺在床上说话。“庄寓棋,我明天就要回Z市了。你以后要乖乖的,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可不许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庄寓棋本来还趴在她身边兴高采烈的,却没料到听到这一句话,顿时整张脸就垮了下来。“妈妈,我可不可以跟你去Z市?”

  幸若水看他眼里的渴望,差点就要答应了,可转念一想,不合时候。“庄寓棋,等我生了孩子你再过去好吗?你看我的肚子这样大了,自己还需要人照顾,不能照顾你。我家里人也忙着照顾我,你在那也不方便,是吗?”

  庄寓棋虽然不乐意这样,但是他也是个讲道理的孩子。顿时就闷闷不乐的蹭了蹭若水的胳膊,也不说话,只是巴着她的胳膊可怜兮兮的。

  幸若水给庄伯涛打了电话,让他第二天上午派人来接庄寓棋回去。没想到,倒是庄伯涛亲自来的。

  把庄寓棋交到他手里,幸若水又看着庄伯涛,说道:“伯父,庄奕骋他还在昏迷当中,如果这样子躺着,终究不是好事。所以如果有的人有的事情有可能让他醒过来,我们都不该不去尝试,你认为是吗?”

  庄伯涛自然赞成的,但是做与不做,是他的事情。

  幸若水在庄寓棋的泪眼汪汪中,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厅。

  只是,这个夏天注定多事。幸若水还没等到登机时间,就接到了谭佩诗的电话,说谭妈妈不小心摔伤了腿,都住院了。

  挂了电话,幸若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总是发生这些不好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真让人难受。

  幸若水到了Z市的机场,自然是有人早早的等着接她了。来的不是别人,是鹰长空的警卫员。看到熟悉的面孔,心里就舒服些。

  吩咐警卫员直接把车开到医院,去看看谭妈妈情况怎么样。

  “佩诗,情况怎么样?”一进病房,幸若水就急急问道。

  谭佩诗扑过来,扶住她说:“你小心点,肚子这么大了,也不注意点。”

  “我这不是听说谭妈妈受伤了,心急嘛。”幸若水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谭妈妈在床上靠着呢,笑眯眯地道:“不过是一点小伤,是佩诗这丫头大惊小怪。医生说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也不影响以后走动。”

  “那就好。我这一听说啊,吓得魂都没了。”幸若水坐到床边,去拉谭妈妈的手。“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也姑且自我安慰:谭妈妈你这段日子也累了,趁这个机会好好歇一歇也好。”

  谭妈妈也笑着附和。

  谭佩诗看妈妈没什么大碍,便拉着幸若水说说话。摸摸她的肚子,高兴地道:“你这比我好,生的时候也是秋天了,天气凉快些。我那个时候正是盛夏,几天不能洗澡不能洗头,我差点没疯掉。刚开始那几天,我总是问傅培刚,有没有从我身上闻到臭味?”

  想到那时候的窘,谭佩诗还忍不住嘻嘻哈哈的笑,病房里尽是她欢乐的笑声。

  幸若水看着她,心里也是羡慕的。“谭佩诗同志,你绝对是个有福之人。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就是这么嘻嘻哈哈快快乐乐的,现在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是这样无忧无虑。”

  “她那叫没心没肺!”谭妈妈瞪女儿一眼,毫不犹豫的抨击。

  谭佩诗吐吐舌头,朝谭妈妈做个鬼脸。“我觉得我这叫乐观豁达。反正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要发生的事情总要发生,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所以啊,还不如我这么没心没肺地过日子呢,我家傅培刚就喜欢我这样,天塌了也能乐起来。”

  “真不害臊!”谭妈妈哭笑不得的睨着她。

  幸若水抓着谭佩诗的手,看着她总是笑容灿烂的脸,也道:“我倒是觉得佩诗这样挺好的。这样的人自己快乐,也带给别人快乐,就是一个开心果!”

  “还是我家若水识货呀!”谭佩诗跟她勾肩搭博,挤眉弄眼的。“不过,你还是慢了一点。最识货的就是我家傅培刚了,那简直叫慧眼识英才!”

  幸若水和谭妈妈便都被她不伦不类的样子给逗笑了。

  傅培刚不在家,谭妈妈又住院了,幸若水在佩诗家里住了一晚,帮她看着小乐乐。

  鹰长空接到电话听说她今天还不到家,委屈得都要哭了。在电话里可怜兮兮的,跟媳妇儿好一顿撒娇,形象尽无。

  幸若水也被他撩拨得心里痒痒的,恨不能真的连夜赶回去,跟他耳鬓厮磨一番。最后还是连哄带骗的,好歹挂了电话。

  谭佩诗在医院陪着谭妈妈,幸若水则一个人带小乐乐。幸好小乐乐这孩子也乖巧,只要吃饱喝足了,他也不吵不闹。

  幸若水本以为一夜不用睡的,却没想到他只中途醒了一次,喝了奶把了尿,便又睡得跟头小猪似的。倒是第二天醒得早,咿咿呀呀的在床上动来动去,也没哭。

  虽然谭妈妈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但是若水到底大着肚子呢,哪里能让一个月份快足了的孕妇来照顾孩子。于是便打定了主意,让若水下午就回去,否则队长也该杀过来了。

  幸若水做好了早饭,谭佩诗回来吃了,又给谭妈妈送去。她把小乐乐放在摇篮里,正逗他玩呢。手机突然响起,没想到居然是梅彦婷的电话。“喂,彦婷?”

  “昔梦姐,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有事情想跟你说,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梅彦婷的声音听来似真的有什么要事。

  幸若水想了想,便说:“我在佩诗家里,你过来吧。”挂了电话,也转起了心思,猜想梅彦婷跟陈善是不是又吵架了。想到这两个人才结婚还不到一年,就这么能闹腾了,真是无奈。

  梅彦婷很快就来了。一进门就盯着她看,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怎么了?”幸若水被她古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一顿,就忘了摇手里的摇鼓,小乐乐不乐意的叫了。

  梅彦婷吸一口气,往前一步,看着若水的眼睛,说:“昔梦姐,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告诉我好吗?”

  “彦婷,我未曾说过什么欺骗你的话吧,你这话什么意思?”幸若水心里不悦。她不是个爱撒谎的人,即便是善意的谎言她也不喜欢,只是有时候不忍心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不要紧。你问吧,我有问必答,绝不隐瞒。”幸若水不再看她,而是看着乐呵呵的小乐乐。她轻易不生气,但梅彦婷确实让她心里很不痛快。她一直以诚相待真心相待,纵然别人怎么说梅彦婷不好,她也始终想着帮她照顾她。而今梅彦婷这话对她来说不啻于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了她的心窝子里。

  梅彦婷知道幸若水生气了,沉默了一会,还是问了。

  “昔梦姐,是不是你杀了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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