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声控灯_等你下课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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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声控灯

  女孩说完,就与小姐妹相携着离去了。

  独留下江燃与姜知宜两张面面相觑的脸。

  姜知宜抱着椰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她低下头,小口吸了一口椰汁。

  再抬头时,面前突然被推来一只手机。

  浅色的机身,没有套手机壳,也没有贴钢化膜,就只有干干净净一枚机子。

  很符合江燃懒散随性的个性。

  姜知宜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江燃。

  男人却突然倾身过来,手指熟练地点开通话记录、电话簿,以及微信。

  看得出来他不喜欢随便加人,手机里的联系人少得可怜。

  姜知宜看到自己的名字,不管是在通讯录里,还是在微信里,都被他置顶了。

  他这样大剌剌又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的心意,姜知宜的脸不由得又发起热来,心脏怦怦跳。

  江燃翻完,也没有立即把手机收回去,而是趁势将手掌直接搭在了她面前的桌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里蓄起一点清浅的笑意,嗓音很慵懒。

  “没加。”他说。

  姜知宜捏了一下椰子的吸管,下意识“哦”了声,低着头,露出一截细白的后脖颈给他。

  江燃的目光落在她后脖颈上一枚红色的小痣上。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里有颗痣,就在耳朵的侧后方,小小的,很可爱。

  江燃喉结轻轻滚动了下,收回视线,懒洋洋地坐回去,见姜知宜还在低头专心喝椰汁,仿佛她整个世界里就只有那一颗椰子了。

  但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她的全部心事。

  江燃端起桌上的啤酒,杯底在桌面上轻轻碰了下,又说:“我不爱乱加人。”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姜知宜没接话,江燃又说:“没谈过恋爱。”

  这下,姜知宜终于没法再装没听见,抬头看了他一眼。

  夜晚的灯光在她眼里投下一片萦纡的光,她唇边氤氲着一层乳白色的水渍,嘴唇上的口红沾了一点到吸管上,浅色的红在夜色里透出几分暧昧。

  江燃的目光落在那一抹红上,语气很淡:“你呢?”

  姜知宜问:“……什么?”

  江燃似是笑了声:“姜知宜,你谈过恋爱吗?”

  姜知宜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无数个回答在她喉间辗转,最后她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上头了,还是他真的烧糊涂了,这晚的江燃格外直白,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岁时的时光——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直接进攻,毫无保留,无所顾忌。

  他的目光定定地注视了姜知宜片刻,还是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莫名透着几分凶狠。

  “怎么能跟我没关系呢?”江燃说,“如果你有男朋友——”

  他的声音顿了下,原本只是想趁着这一点夜色与酒意,好好地同她表明自己当下的立场,话赶着话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这里。

  他的心里全无准备,在此之前也没有特地问过她,这些年有没有和什么人谈过恋爱,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男朋友——

  耿书明说得对。

  他喜欢人家是一方面,混蛋是另一方面,过了这么久,凭什么就那么笃定人家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就因为他还喜欢她吗?

  就因为在经年累月的时光里,他非但没有忘记她,年少时的喜欢在岁月里反而醇厚如酒,历久弥新,愈来愈浓,就觉得别人对自己也是。

  ——凭什么呢?

  他低下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姜知宜抬着头,也在等他下面的话,江燃想了一会儿——

  如果她有男朋友的话,他打算怎么办呢?

  就拆散他们吗?万一姜知宜真的很喜欢人家呢?万一她难过呢?

  那能怎么办?看她跟别人在一起,他也很难受,就只是想一想,他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心疼到不行了,好像呼吸都被人握在了手里,生杀大权全由人掌控。

  他抬起眼,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选择,张了张嘴,却连呼吸都在疼。

  他淡声笑着:“我等你分手。”

  语声才落,紧接着又问一句:“我可以等吗?”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语气小心翼翼得有点不像他了。

  姜知宜低下头,心口无端酸软成一片。

  “我没有男朋友。”半晌,她说。

  更多的话,却也不愿意再同他交流了,她站起身,转头看向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海洋,她说:“我想回民宿了。”

  耿书明和刘岩还没玩够,江燃本来对这片大海就没什么兴趣,几人商量之下,姜知宜和江燃就先回去了。

  他们住的这间民宿是一个四层小楼,楼下有游泳的地方,住进来后,姜知宜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网红民宿。

  她住在三楼,窗外长了一棵好大的枇杷树。

  这个季节,已经没有枇杷了,风一吹过,葱郁的绿叶便散发出一阵很清新的植物的清香,令人心情很好。

  姜知宜昨晚几乎没睡,今天白天又折腾了一整天,下午虽然睡了一会儿,但到底杯水车薪,回到民宿后,她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可能因为晚上睡得太早了,半夜时,她突然醒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两点半。

  她翻了个身,尝试继续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披起衣服走到窗边,他们这间民宿视野很好,从窗户往外看,能够看到远方一望无际的海洋。

  不远处的灯塔在夜间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姜知宜托起下巴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低头时,却不经意瞥见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个人。

  民宿的庭院里点了两盏很文艺的星星灯,灯光的颜色是有点儿像幼鸟的绒毛一样的黄,柔和的光晕越过植物的罅隙洒在他的身上,他一半的身影被枇杷叶子遮挡住了,手边夹了一根烟,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他抖了抖手边的烟灰,蓦然抬起头来。

  四目相接,姜知宜神色一顿,下意识拉上了窗帘。

  拉上以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于欲盖弥彰,显得多在意他似的。

  正纠结,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人:江燃。

  姜知宜犹豫了两秒,接通,江燃问:“姜知宜,你想看烟花吗?”

  从楼上下去时,姜知宜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

  睡到凌晨两点,突然跑去海边看烟花,这事若要跟许诺说,对方铁定要说她是鬼迷心窍了。

  海边昼夜温差大,夜里温度奇低,纵然姜知宜已经拿出了她箱子里最厚的一件衣服,还是有点抵挡不住夜里的寒意。

  下楼时,江燃已经等在了民宿门口,他的手臂上挂了件黑色的皮夹克,显然是那日为姜知宜挡雨的那件。

  看见她走过来,他随手将衣服递给她,淡声解释:“夜里冷。”

  姜知宜讷讷地接过,闻见衣服上还有着淡淡的烟味。

  姜知宜侧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穿了件深绿色的工装风衣,衣扣敞着,一只手习惯性地揣裤兜里,另一只手捏了只保温杯。

  保温杯是黑色的,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姜知宜想起来,那好像是之前有一次她逛街时,随手给他买的礼物。

  她一共买了六个,她一个,许诺一个,江燃、程青青、沈时安和陆鸣也分别一人一个。

  她自己的那个早就不知道放到哪里了,许诺他们几个也早就不用了,很便宜的保温杯,也不是什么牌子,二十九块钱一个,没想到江燃会用这么久。

  当年江燃走得急,她从许诺家里回来时,江公馆已经人去楼空,她后来曾经去他那里看过,他几乎没带走什么东西。

  姜知宜没想到他竟然会带着这个杯子。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们先是去附近的小商店里买了些烟花,然后才骑着海边的自助车驮着烟花往海边走。

  她不会骑车,只能坐他的车的后座。

  好在车子后面带了一截车厢,两箱烟花放在里面完全没有问题。

  姜知宜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襟,风吹过来,带来一阵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气。

  海边路不好走,纵然江燃的技术很好,车子还是骑得东倒西歪,好几次姜知宜差点被甩下去。

  在她又一次惊呼之后,江燃终于停了下来,一脚支地,半侧过头,语气很淡地命令:“抱我的腰。”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旖旎之味,姜知宜抿了抿唇,小声“哦”了声。

  手指小心翼翼探过去。

  但还是不好意思抱实,只敢虚虚拢着,然后就看到男人低下了头,看了一眼她落在他腰上的手,似是有些不满地啧了声,握住她的两只手,往自己腰上重重一放。

  姜知宜没提防,整个身子往前一撞,前胸贴住他的后背。

  江燃的声音很沉,闷闷地沿着他的脊背传递到她耳廓里。

  “抱紧。”

  “哦。”

  腥咸的海风越过海面吹拂过来,月亮不知何时被云层遮挡在了后面,他们找了片人比较少的海滩,才停下来,江燃把烟花从车上搬下来,才想起来,他们忘记带打火机过来了。

  姜知宜简直无语了:“你不是刚刚还在抽烟吗?”

  江燃无奈地看她一眼:“……火用完了。”

  姜知宜:“……”

  最终两个人还是没能看成烟花,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于是只好坐在岸边看夜里的海。

  姜知宜快要被气死,坐也不愿意坐他旁边,特地找了块离他很远但是又能看见彼此的地方坐下,气呼呼地鼓着嘴,在微信里跟许诺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许诺最近正在跟组做化妆师,经常要熬大夜,收到姜知宜的微信时,她刚给演员补完妆,笑眯眯地发了个语音过来:“你俩还挺浪漫。”

  【吱吱吱】:哪里浪漫,困死了。

  许诺:“大半夜跑去看烟花还不浪漫啊?”

  【吱吱吱】:纠正,是白跑一趟,没看烟花,看海!

  许诺:“看海也挺浪漫。”

  【吱吱吱】:这海你还没看够吗?

  【许诺】:……也是哦。

  姜知宜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过了会儿,许诺大概已经忙完了,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你和江燃现在怎么样了?”

  姜知宜抿起唇:“我也说不好。”

  许诺说:“也行,你俩毕竟也分开那么多年了,不管是在一起还是怎么样,总得需要个过程。”

  姜知宜没应声,许诺又说:“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他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咱们六个聚一聚呗?”

  “好呀。”

  姜知宜软声应道,抬头,却看到江燃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她旁边来,他手里捡了根木棍,站在她前面,正在沙滩上勾勾画画。

  因为这边不是主要的景区,因此周围也没有路灯,姜知宜看不清他在画什么,但是又忍不住被他吸引去目光。

  许诺还在那边说:“我前几天还在影视城见到程青青了,她现在拍的那个戏,班底还挺好的,我觉得剧要是能爆,她的咖位肯定要往上走一走。”

  姜知宜说:“那还挺好的。”

  “嗯啊。”许诺说,“你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哪个?”

  “《是我的海》啊!”

  姜知宜说:“编剧还在改剧本,估计还要一些时间才能拍。”

  “行。”许诺说,“说不定那时候程青青已经红了,还能去演一演。”

  姜知宜笑:“等她红了我就高攀不起了。”

  许诺说:“你那个戏班底强着呢,你不知道多少人想往上凑。”

  姜知宜不太了解这些,许诺想了想,又问:“一直想问你,你那个故事写的是我们吗?”

  “……嗯?”姜知宜有些没听清,因为江燃在那边朝她招手了。

  许诺说:“让我猜猜,男主角是照着江燃写的吗?”

  姜知宜站起身,顺着江燃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他刚刚在沙地上画的是烟花。

  绽开的烟花,层层叠叠洒落下来。

  他手里的那根木棍还在地上不断地移动,一字一顿,写得很快:请你看烟花。

  姜知宜抬起眼,凌晨昏暗的光线里,江燃轻轻侧了侧头,笑容明朗而干净。

  姜知宜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猛然撞击了下,许诺久久未等到她的回答,低声唤:“吱吱?”

  姜知宜心不在焉“嗯”了声,小声答:“也是,也不是。”

  她的心脏跳得太快了,大脑已经跟不上许诺的话题,许诺长长叹了口气,说:“虽然不知道你和江燃最后会走到哪一步,但是看他回来了,我还是很开心的。”

  她的语气里无端带了几分潮湿的气息,令人想起长久浸泡在雨季里的青石板,上面长了好厚好厚的青苔。

  手指碰上去,湿湿凉凉的。

  于是,姜知宜的眼眶也忽地被那片雨季的水淋湿了。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江燃,由于情绪太浓,那一眼情感深重。

  男人疑惑地看着她,姜知宜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她说:“我也觉得很好。”

  她们接下来又讲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因为姜知宜这边突然下雨了。

  海边的雨,总是来得触不及防。

  他们两个手忙脚乱地去搬那两箱烟花,怕它们污染了这一片的海域。

  匆匆忙忙将它们移到附近的垃圾站,先前骑过来的自助车子锁到了附近的自助停车点,等他们找过去时,车子已经被别的人骑走了。

  姜知宜想到江燃白日里还在吊水,这会儿终于后知后觉感到担心,拽着他的手下意识地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却只找到一截破旧的屋檐。

  屋顶是用茅草搭建起来的,很是复古陈旧,只延伸下来一小片,又窄又小,若想两个人都淋不到雨,他们只能身体挨着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原本江燃想站在外面帮姜知宜挡雨的,但女孩不知到底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用地压住他,她的双手压着他的手臂,腿抵着他的腿,仰着头,下巴也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们刚刚在路上淋了一点雨,她额前的头发都湿了,脸上也浸润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这样仰头看他的时候,瞳孔里好似蒙着一层水雾。

  江燃的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下,底下被她压着的部位,不可遏制地产生了一点生理反应。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下,哑声哄道:“你放开我,没关系的。”

  姜知宜摇了摇头:“不要。”

  江燃说:“你压我太紧了。”

  姜知宜顿了顿,直到这时才留意到两人过分亲密的姿势,她眨了眨眼,耳尖不由得红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些。

  外面哗啦啦的雨水瞬间浇到她的后背上,江燃连忙抬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身后的木门在重力的撞击下,忽然被打开,两人没站稳,齐齐跌下去。

  还好里面是更大的一截屋檐,才免去他们两个被雨水淋湿。

  姜知宜手忙脚乱地从江燃怀里起来,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处废弃的房子。

  里面长满了杂草,到处都是厚厚的积灰,屋檐旁有一盏声控灯,此起彼伏的雨声与雷声,总让它不受控制的亮起又熄灭。

  这场景莫名诡异,姜知宜头刚抬起来,又猛然趴下,整个身子呈更紧密的姿势嵌进江燃的怀抱里。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江燃的手臂,男人被她抓得有些疼了,才轻声问:“怎么了?”

  姜知宜抿了抿唇,有些羞耻地说:“我害怕。”

  声音好软,还压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哭腔。

  江燃从地上坐起来,姜知宜的身体也随着他的姿势立了起来,手臂仍紧紧环抱着他的腰,整个脑袋都埋进了他的胸膛里,身子隐约还在颤抖。

  江燃抬目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低笑问:“怕什么?”

  姜知宜的声音更软了:“就是害怕。”

  她全身心都沉浸在了那种恐惧之中,完全没心情再和江燃插科打诨。

  外面的雨斜进来一些,江燃想把门关上,可姜知宜紧紧抱着他,他根本没办法行动,只好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关一下门?”

  姜知宜脑袋闷在他的怀里,小声道:“好呀。”

  手却半分也没松。

  江燃低头看了她半瞬,终究还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托着她的腿站起身,躬身去关门。

  姜知宜全程扒在他身上,直到他将两边的门都关好,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问:“已经好了吗?”

  “好了。”

  姜知宜问:“是不是很可怕?”

  她连眼睛都没睁,这话问得还颇有几分炫耀的味道,江燃瞬间就被她可爱到了,目光落在她小巧的鼻梁与轻轻颤动的眼睫上,忍住要吻上去的冲动,哑声道:“还好。”

  姜知宜说:“像恐怖片里的房子。”

  江燃抬目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半晌说:“不吓人的。”

  姜知宜说:“吓人。”

  江燃说:“你睁眼看看?这边有一棵三角梅,冬天的时候应该会开狠漂亮的花,这个房子的形状也狠漂亮,是用青色的瓦片垒起来的……”

  他絮絮叨叨,企图缓解姜知宜的恐惧,但姜知宜还是不敢睁眼,固执地说:“吓人。”

  江燃终于放弃,盘腿坐下来,又将姜知宜往自己怀里颠了颠,想了想,说:“那我给你唱首歌?”

  “好。”

  “想听什么?”

  “你想唱什么?”

  姜知宜说完,陡然又响起,这段对话好熟悉,闭了好久的眼睛终于睁开,她的目光从江燃的眉眼上掠过,然后又落到他的鼻尖、他的嘴唇上。

  她说:“江燃,那年我发烧,你背我去医院,给我唱的歌叫什么?”

  “哪首?”

  “我没听到。”姜知宜说,“想再听一遍。”

  江燃想了想:“《想你就写信》,这首吗?”

  姜知宜歪了歪头:“你唱给我听一下,我听听是不是。”

  江燃笑:“你不是说没听到么?”

  姜知宜鼓了鼓嘴,其实她只是在没话找话,想缓解一下自己心里的惧怕,此时被江燃这么一问,她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低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江燃的衣摆,正在想拿什么话去堵江燃,冷不丁听见男人轻哼:“画面像离家时的风景,我那年的决定,许下的愿望都很好听,泪却红了眼睛。”

  清冽的嗓音混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显得有些模糊。

  “你说想哭就弹琴,想起你就写信,情绪来了就不用太安静。”

  他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姜知宜后背上轻拍着,头顶的声控灯已经很久没有亮起来了,夜风裹着水汽拂过来,凉意浸入骨髓。

  姜知宜听到这句,突然抬起头。

  “骗人。”她忽然说。

  江燃低下头,声音低沉:“嗯?”

  姜知宜说:“你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信。”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评论区发红包,24小时内的2分评论都有的。

  谢谢【可乐】的地雷,【迦南】的营养液,谢谢你们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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