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确信_反派的掌心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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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确信

  他居然走过来了!

  好像听到他的名字,她就会变得失去思考的能力。白日时是这样,此刻也是,光是知晓他出现,她便迫不及待地来寻。

  寻到了说些什么?不知道。

  她没想。

  依旧像个傻子一样。

  薛执站在亮处,对于黑暗中的人瞧不太清,但他听到了她奔跑的声音,还有和白日时一样,撞上他后背时,那阵轻巧的没有节奏的呼吸声。

  分辨出来人,薛执半分犹豫都没有,翻身下马。

  有些事情思索了许久未果,不如亲自来再试探一番。

  看着他果断地朝她走来,陆夕眠竟倏而竟生出一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明明他是笑着的,笑得还是那样温和,可自己却无端地生出了惧怕。

  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又浮现出前世宣王将亲侄子掐死在龙椅上的画面,她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险些忘了,不管宣王于她陆家恩情多大,此人都是个狠角色,毫无疑问。

  她还没有天真到一个能登上帝位、且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的人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薛执缓步靠近,瞧见了她的那一步。夜色中,眼底兴味更浓。

  倒是有种小动物般的敏锐,知晓他心情不好,很危险,还知道躲。

  既然害怕,那为何又要凑上来呢?

  “殿、殿下……”陆夕眠没什么底气地唤了一声。

  薛执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袖角,空空荡荡的。

  他轻笑了声。

  这回倒是不拉他了?

  “陆姑娘还没有休息吗?”

  “大人!大人!我儿犯了什么错啊,为何要带走他?!”

  一道凄厉的女声撕心裂肺,覆盖了男人低柔的问话。

  男人微微皱了下眉。

  陆夕眠茫然地眨了眨眼,“您说什么?”

  实在是太乱了,过多纷繁杂乱的声音一股脑塞进她完好的左耳里,右耳也尽是高声鸣叫的声音,吵得人脑袋作痛,腹腔内翻江倒海,蓦地生出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她急促地低喘了两声,抬手撑住旁边的墙壁,脸色苍白。

  耳伤于她而言,最难忍受的不是听不清声音,而是时常有杂音响彻大脑。与此同时,还偶有头晕恶心的感觉。

  前世她过了两年那种日子,已经习惯,然后此刻,她这具身体还并不适应。

  薛执眸色微暗,唇畔的笑意淡了些。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再朝她伸出手。

  等陆夕眠缓过那阵难受,已不知又过了多久,她回神时才发觉周围的声音也小了下去,大伯母的哭喊声也不见了。

  她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男人淡淡笑着,放缓语速,“姑娘这么晚出来,是看月亮?”

  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

  此情此景,按照常理,他该问的是:姑娘找本王有事?

  或者是:姑娘是来替人求情的?

  陆夕眠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才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他在外人面前向来伪装得很好,从来都不会说出这般闲聊、调侃、毫无意义的话。

  那不是“宣王”该做的事。

  也不知怎么,一次两次的,遇见她时总忍不住出言逗上两句。

  他果然变得十分不正常。

  陆夕眠眯了眯眼睛,只瞧清楚“月亮”两字的口型。巷子里实在太黑,他说话声音又低又哑,音量也小,看不清也听不清。

  “什么月亮?”

  她往前探了探脑袋,妄图看清楚更多的口型。

  薛执却蓦地后退了一步,再度拉开距离。

  他沉默了会,再开口时声音大了不少。

  重复了一遍问题,陆夕眠听清了,她哦了声,摇头。

  她看着薛执,认真道:“此处不是赏月的最佳地点,而且今夜这般凉爽,风里都是潮湿的味道,想来深夜应当有雨。喏您瞧,月亮被遮住了啊。”

  说完,她还歪了歪头,关切叮嘱:“您办完事快些回去吧,不然就要下雨了。”

  薛执:“……”

  若是方才那句话对林长翌说,他那个好侄子虽脑袋不甚聪慧,但好歹能听出来他那个问题只是在开玩笑,是信口胡说罢了。

  可是这位陆姑娘却信了,不仅信了,还十分认真地解释。

  薛执抬手揉了揉头,“嗯,好。”

  除此之外,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陆夕眠冲动跑出来只是想看他一眼,眼下人见到了,听动静大房那边也安静了,她也该回去了。

  她挥挥手,正打算离开。

  薛执有些诧异,“陆姑娘知道今夜会发生这些事吗?”

  试探的话原本都压在心底,没打算这么直白地讲出。

  实在是因她太奇怪了。

  “什么事?”陆夕眠懵懂地望着他。

  “姑娘不好奇,本王今夜来此作甚吗?”

  陆夕眠笑了,“不好奇呀,我大概都能猜到的。”

  男人挑眉,兴致又起,“哦?说说?”

  “听我的婢女说,您来找我堂弟的,多半是他又闯祸了。”陆夕眠突然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陆家人在,于是放心讲起堂弟的坏话,“陆明灏那小子很坏,所以他做什么我都不奇怪。”

  “他呀,早就该抓了!”

  小姑娘愤愤的样子有些天真,有些可爱。

  薛执眼底闪过淡笑,思忖着,继续试探道:“是否想过,或许你堂弟犯的事与你有关?”

  陆夕眠愣了下,红唇微张,“啊……”

  “嗯?”

  与她有关?是金宁宫的事吗?

  陆夕眠回忆了一下前世的事。

  那时她虽然对内情不甚了解,但以她爹爹那个暴脾气,若真与陆明灏有关,那他定然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也许当时陆明灏也被御司台的人带走过,但过不多时便毫发无损地送回来了,毕竟前世的后来那两年,陆明灏没少再给她添堵。

  思及此,陆夕眠摇摇头,如实道:“我从没想过自己的事,更没想过是谁害得我这样。”

  如此想来,她的确过得实在太糊涂。

  前世出事后想的是如何快些走出阴霾,如何更好地适应生活。

  今生想的却是和金靠山套近乎。

  薛执看着小姑娘垂下去的头颅,眼中笑意意味不明。

  负在身后的手指互相摩挲着,他微微弯了身子,稍稍凑近女孩左耳,“不想知道为何受伤?”

  靠得近了些,还能嗅到她伤处传来的浓重的药味。

  陆夕眠沉默了会,小声道:“现在想了。”

  她抬起头,澄澈的小鹿瞳一眨不眨,露出格外信任依赖的神色,“殿下负责查此事吗?”

  薛执笑而不语。

  “殿下查清后会如实禀明陛下,陛下也会再如实告诉我爹娘的吧?”

  薛执依旧不说话。

  对方的问题他一个都没回答。

  即便他不说,陆夕眠也确信答案定是肯定的。

  “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只需在家静待结果即可。”

  前世关于真相并未掀起太大风浪,在她家也是,爹娘很快便将此事掀了过去,想来是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她眼神有一瞬飘忽,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怀念,她感叹道:“没什么可担忧的。”

  男人对她这番真情流露无动于衷,他依旧保持着修养良好的温和笑容。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陆夕眠听不到,薛执微微偏头,笑着睨了身后人一眼。

  他身子虽比一般男子要瘦削修长,却也能将更加娇小的女孩挡在身后,叫人看不清他身后藏着谁。

  来人被他看得一怔,自觉停住脚步,犹豫片刻,抱了抱拳,转身先离开了。

  大队的人马被带离,薛执才转回来,唇角弯起的弧度分毫未改,像是刻在了那张俊美的面容上似的。

  巷子重归寂静,陆夕眠对上了他的视线。

  只见男人微微颔首,“天色不早,姑娘早些休息吧。”

  他唇畔牵着笑意,“晚安。”

  来时,他从昏黄中走进黑暗,看不清他的口型,听不见他的声音。

  此时,他后退着,走进烛光笼罩的世界。温和的光晕映亮了脸庞,光停在他身前。

  夜色空寂,他的笑容直击人心脏,似能令冰河化水,于寒风料峭中漾出春意盎然。

  陆夕眠再度怔住。

  她看清了他的口型,也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薛执转身走进夜色,唇角的笑意顷刻散去,眸底蕴起深邃的漩涡。

  ——“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没什么可担忧的。”

  ——“能否送我出宫?”

  ——“别走……”

  今夜此来便是为自己的疑心求一个答案,现下已十分确定——

  初见,她便对他有着几乎满溢的信任,这种信赖的程度远超他认识的任何一人。

  他蛰伏数栽,才有如今地位。

  而她,凭什么对他深信不疑?

  她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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