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正文完结_反派的掌心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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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正文完结

  事情要从薛执十四岁时说起。

  “十四岁那年?”陆夕眠犹豫道,“是楚愫宁……”

  “嗯,我要讲的是我如何杀了她的。”

  薛执冷静地说道。

  “哦,哦……说可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陆夕眠回头看着把自己困在怀里的男人,窘迫地挣了挣。

  薛执紧抿着唇,收紧手臂,“不,我怕你走。”

  陆夕眠生气道:“那谁让你什么都瞒着我。”

  薛执愧疚道:“对不起。”

  “哼。”

  两个人的姿势十分亲密。

  她坐在他的怀里,他的腿向两边伸开,把她牢牢困在腿//间。

  腰间横着他一只手臂,紧紧环着,不许她离开。

  陆夕眠不敢动,背后就是他受伤的地方,她生怕一挣扎,就会碰到他的伤口。

  不仅自己不敢动,还凶巴巴地警告他:“你莫要乱动,那是我辛辛苦苦一边流泪一边给你包唔——”

  话说了一半,唇被人堵住。

  他干涩的嘴唇轻轻磨着她的,眷恋地贴着,低声保证:“都听你的。”

  陆夕眠红着脸嘟囔:“早就该听我的。”

  薛执心疼地抚摸着她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

  “我真不是个东西……”他低声自言自语。

  “嗯?你说什么?”陆夕眠皱眉,“不要对着右边,听不清。”

  薛执笑笑,唇贴着她的左耳,缓缓说道:

  “我不是说,十一岁的时候便耐毒了?其实我身体里还有一种南楚特有的毒。”

  陆夕眠偏过头,“什么毒?”

  一人靠得极近,薛执忍不住又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他温柔地含住她的唇,轻轻咬了下。

  看着她红唇上镀了一层暧昧的水光,他低声笑道:“情蛊。”

  “情蛊?!!”陆夕眠蓦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身体有情蛊!”

  薛执挑眉,好笑道:“这么说,你知道情蛊?”

  “我知道,我知道……”陆夕眠慌了神,眼见着又要哭,“怎么办呜呜呜你会死的!!”

  薛执哭笑不得,又连忙把人抱在怀里哄着。

  “你放心,这个不比昨晚那一刀凶险。”

  陆夕眠马上就要跑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她呆呆傻傻地看着他,“是、是吗?”

  “当然,”薛执笑道,“先同我说说,你是如何听说情蛊这种东西的?”

  陆夕眠吸了吸鼻子,揪着他的衣服,一五一十地把之前从书上看到的东西都说了一遍。

  “子母……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薛执一边安抚地拍着她的手臂,一边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我身体里的是母蛊,所以你不必担心。”

  书上所写的那句“母蛊不致命,子蛊却阴毒”的确不假。

  ——“母蛊不会反噬主人,不娇气,性格好,很好养。”

  薛执笑道:“这也是真的。”

  “母蛊是自愿种到体内,不管是蛊虫本身还是被它寄生的人,都存在很大程度的自主性,他们是可以彼此选择的。”

  “母蛊生命力很顽强,它吸食我的血,同时也会回馈给我很多东西。”薛执道,“就比如,它会护着我的性命。”

  所以他往后这一生,不会轻易地死去,比常人要更容易活下来。

  “不懂的人,大概一听书上写着的那些东西,会误以为蛊虫都是一样的,都是不可救药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身体的那个东西,它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

  再三确认了他的平安,陆夕眠终于放下心,精神松懈,她又开始好奇。

  “情蛊是如何到你体内的?是……楚愫宁做的?”

  薛执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他把女孩从自己怀里推开,手按着她的肩膀,眼睛直视着她,认真且郑重道:

  “我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但你不许再流泪。”

  陆夕眠愣了半晌,“是……是不好的事?很痛苦吗?”

  痛苦吗?

  薛执不太记得了。

  “比起曾经的苦,这点痛不算什么。”他轻描淡写,“这是我命运开始转折的地方,我并不将它看做是痛苦。”

  陆夕眠懂了。

  “好,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她都亲眼见过他满身是血的样子,还有什么受不住的。

  “我要先同你补充一些蛊虫的知识。”薛执半开玩笑道,“子蛊死亡,则人死,一者颠倒亦然。”

  子蛊与其寄生的人可以说是相生相伴,一损俱损。

  “母蛊则不会,人若先死,蛊虫还可以寻找下一任主人。蛊虫若死了,也对人不会有致命伤害,不过仍会有些损伤。但总而言之,两者间的依赖性并不很强。”

  “你……你身体里的这个,是母蛊对吧?”

  薛执咽下了继续交代的话,纵容她开始自己推测。

  他懒散地靠着墙,怀里抱着她。

  “嗯。”

  陆夕眠大胆猜道:“你不是它第一个主人?”

  薛执赞赏地捏捏她的脸蛋,眼底含笑道:“不错。”

  陆夕眠皱着眉,思索着自己曾看过的南楚纪事。

  她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不由得愣住。

  薛执笑道:“怎么?想到什么了?”

  “母蛊能食子蛊是不是?”

  “嗯。”薛执歪着头看她,眼底尽是宠溺,“所以猜出来了吗?”

  陆夕眠抿了下唇,心疼地望进男人眼中。

  “该不会……它第一任主人是你的母亲,然后她死了,就到了你的身上?它吃了你身上的子蛊吗?”

  薛执低低笑出声,点头道:“我的眠眠好聪明。”

  他在笑,可是她却又想哭了。

  薛执弯着唇,揉了揉她的头,“说好,不许哭,嗯?”

  “嗯!不哭。”陆夕眠把脸埋到他肩上,用力吸了口气,逼退鼻间的涩意。

  薛执唇畔微扬,歪了下头,把她的小脑袋夹在自己的肩膀上。

  慢慢地,蹭了蹭。

  他低沉着嗓音,徐缓温柔地说着那些残忍的事:

  “我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死了,等她渐渐没了呼吸,身体逐渐冰冷,只做了一件事。”

  “我用刀破开她的手腕,剖出了她身上那条用来控制我的母蛊。”

  “我占有了那条母蛊,用它吃掉了我身体里的子蛊,然后我为了报答它帮我摆脱噩梦的恩情,将自己的身体分给了它。”

  “我是心甘情愿的。”

  薛执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薛崎给他送去了一点温暖与关爱,他便能为薛崎守着江山,愿意为他多等几年。

  母蛊吃掉的,却是一直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

  枷锁卸掉,他彻底自由,这是天大的恩,薛执愿意把自己的血喂给它吃。

  “你知道吗,因为死后的一个时辰是转移母蛊的最佳时间,所以那些天我一直没敢睡觉。”薛执柔声道,“我能感觉,她很快就崩溃了,就在那几天。”

  “我不能错过,所以白天黑夜一直等着那一刻,终于叫我等到。”

  “那是子时,刚过三更,我记得很清楚。”

  三更梆响,楚愫宁咽了气。

  薛执自由了。

  将母蛊从尸体中引出,让它吸食掉子蛊,再请它进到自己的身体里。

  自那以后,他的生命又多了一重保障。

  陆夕眠听得很难受,但她不敢出声,她只能躲开薛执受伤的地方,紧紧抱住他。

  “眠眠,小眠眠……”

  薛执在她听不到的地方,温柔地叫了她好多声。

  只要叫她的名字,他便能感受到血脉下那条蛊虫的兴奋与满足。

  薛执笑它,也笑自己。

  他凑到女孩的左耳旁,“眠眠,我还要谢谢你。”

  “谢什么?”陆夕眠抬头。

  “知道吗,母蛊最喜食的便是情//欲,”他笑道,“其中以爱最甚。”

  楚愫宁当初拥有它的时候,从未让蛊虫尝过那个滋味,她的心里没有那个东西。

  嫉妒与怨恨虽然也会滋生一种复仇的欲/望,但那些负面的情绪并不好吃。

  它刚来到薛执身体里时,自然也不可能在他这里品尝到什么美味。他的生活是苦的,血也是,他身上实在没什么可以作为食物的东西,所以蛊虫最初非常嫌弃新的主人。

  薛执薄情寡欲多年,蛊虫受不住饥饿,在寄生到薛执体内的第一年便冬眠了。

  直到今年,才被唤醒。

  陆夕眠犹豫道:“被唤醒是因为……”

  薛执笑着吻她,“因为我开始动心。”

  他说他动心了。

  陆夕眠怔怔地望着他。

  突然直起身体,环住他的肩膀,亲了上去。

  动心,这两个字实在太动听。

  她因为想求生,所以靠近他,希望他能庇佑自己的家族。

  他因为这世间已经再没什么消遣,所以才任由她靠近,想要看看,这个古怪的小姑娘究竟想要什么。

  互有盘算的接近与试探,最终织成了一张大网,将他们牢牢困在里面。

  越陷越深,一起沉沦在爱与欲里。

  “阿执,蛊虫喜欢吃什么,我都有。”

  陆夕眠执起男人的手腕,在那条愈发明显的红色脉线上,轻轻印下一吻。

  薛执眸色深得不见一丝光亮,反手扣住她的手,抓紧。

  陆夕眠眸光明亮、澄澈、单纯,“我的爱很多,并不介意分它一些。”

  她的五官似乎比初见时更加明艳动人,更加令他着迷。

  “那我呢?”

  “你啊,”她笑着说,“你也想要吗?”

  “自然。”

  她定定看了他一会,慢慢敛了笑。

  她如初见时一样,纤纤细指死死揪着他的袖角,用力到指尖毫无血色,倾尽了全身的力气。

  另一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处。

  灵动澄澈的小鹿瞳难过地望着他,“可是我这里好痛哦,因为你总叫我担心,担心得要死了,所以现在疼得也要死了,怎么办呢?”

  “疼……吗?”薛执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带着薄茧的拇指缓缓划过她的脸颊,轻轻抹了抹她脸上沾染的他的血迹。

  他捏住女孩的下颌,这次不再是轻佻放荡的语气,而是郑重且认真地说道:

  “本王负责,好吗?”

  动作一如初见,话也一样。

  他都记得。

  陆夕眠红了眼眶,唇边却带着笑,又多了一问:“宣王殿下,负责是什么意思呢?”

  薛执低头轻笑,他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

  “自然是,求姑娘嫁给我。”

  他低声缓缓,目光真诚。

  掌心下是粗糙的纱布,她又想起他不断外涌的温热的血。

  她哽咽道:“薛执,你不怕我拒绝吗?”

  “没关系,本王有的是时间,可以每日都问你一遍。”

  她避开那双带笑的眼睛,低下头,委屈道:“这次还是说笑吗?”

  薛执顿时温柔笑开,将她慢慢扣入怀中。

  手指轻轻拨弄了下右耳耳垂,看着她慢慢红透。唇擦过她的左耳,一字一顿,承诺道:

  “此话当真,至死不渝。”

  “那我就,勉强也把爱分你一些吧。”

  多分他一些爱,只求他此生平安,顺遂终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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